[BG同人] 《(综漫同人)金色瞳仁》作者:紫矜【完结】 文案: 她原本想一死了之到地底去陪自己的妈妈,却没想到被一个小女孩骗到了网王的世界。 小女孩向仁王雅治告白,和忍足侑士交往,惹下一大笔麻烦,而她又该如何收拾? 拥有特殊力量的她,在看见死神里的人物后该做出什么反应?她的力量是否与他们相关? 内容标签:网王 死神 穿越时空 综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千流镜 ┃ 配角:网王众人+死神众人 ┃ 其它: 以网王为中心的现世生活 穿越(修) 001 深夜。 吃了两颗安眠药,她还是没有办法睡着。只要一睡着,就会梦到那血淋淋的一幕,然后惊醒,再也睡不着。 她坐了起来,抱住枕头,将头埋了进去。 "妈" 断断续续的呜咽传了出来。枕头渐渐被沾湿,出现一片暗渍。 黑黑的房间,简单的家具,现在透出一股孤单的味道。 伸手拿过那瓶安眠药,将药丸全部倒了出来,然后倒了杯水,吞下药丸,最后重新躺到床上。 过了一会儿,枕头上潮湿的泪渍渐渐冰冷,空荡的房间越发静谧。 人,终于睡去。 黑暗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若隐若现,还有空气中轻轻的哭声。 『怎么回事?』 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来到了那个人身边。是个小女孩,穿着一身睡衣,蹲着在哭。墨色的长发披散到地上,衬得她的肌肤雪白,竟有一种鬼魅的感觉。 『怎么回事?』她轻轻拍打着女孩的背,安抚着她。女孩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来看她。 ——那是一双金色的眸子! 她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那不是正常人有的眼睛,这个女孩是鬼魂吗?她果然死了 女孩大大的金眸里有着说不清的哀伤。 『姐姐,帮帮我』女孩说的是日文,她的声音很好听,却有种柔弱的感觉。 『什么?』 『帮帮我』女孩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似乎又要哭了出来『帮我』 看见那充满水光的金色眸子,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到女孩冽开的嘴角,刚想问怎么帮她,意识便有些不清楚了。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听见一句似乎是在飘远的话。 『帮我活下去』 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淡蓝色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睛,还是如此。 镜一愣,随即坐了起来! ——她不是死了吗??!! 『帮我活下去』 脑海里回荡着这句话,镜的额头拉下了黑线,敢情是被一个小屁孩骗来了 嗯那么也就是说她穿越了 郁闷地吐了口气,镜掀开棉被,赤脚走到了窗边的镜子前。 刚才并没有看仔细,现在却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个少女样貌简直是自己的缩水版,也许是因为那双金色的眼睛所以没有注意到吧但是不敢相信啊镜出神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忽然间又想到了那个血淋淋的画面,镜烦躁地回到了床上坐下,揉了揉额头。妈妈出车祸死了一直不能忘却那个场面,她觉得如此痛苦还不如去陪妈妈。原本已经死了,却没想到会重生。 ——妈妈,你是不是还是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 闭上双眼,镜渐渐平下心来。 『呐,小妹妹,你让我帮你活下去,总不能让人穿帮吧?』 下一秒,有许多画面涌入脑中,一幕幕如同电影般播放着。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镜睁开眼睛,然后大叫一声晕回了床上! ——有没有搞错?!这里竟然是网王的世界!而且既然是网王的世界,你还得罪这么多重要的人物,让不让人活拉?原本住在神奈川,读国中一年级,喜欢上了网球部的仁王雅治,喜欢也倒没什么,她偏偏不甘只做后援团的一员,跑去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告白,告白也就算了,她被拒绝之后还天天跑去网球部吵闹!后来被那些人嘲笑,只好转到冰帝,想不到她还不安分,想和忍足侑士交往,而忍足侑士是什么人?——喜欢长腿妹妹且换女友如换衣服的人,交往了一个星期都没到就分手了,她还哭!最后沦为了两个学校的笑柄,面子都快丢光了!母亲在她年幼时去世,只有父亲一个人养着她,在知道这些事情后,气得把她赶出了家!就在这个酒店住下的当天夜晚,她发现自己的眼睛可以在身体某种力量的驱使下变成金色,而那双金色的眼让她觉得身体很不正常,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最后几乎是要发疯了,吃了安眠药自杀 和她自杀的方法一样啊 哎镜叹了口气,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简直是个在发情期的娇贵公主!惹下了这么多事情就自杀,让她来收拾烂摊子! 郁闷地盯了天花板很久,镜起身收拾好衣物和背包,退了房间离开了酒店。 凭着记忆回到家,看着门前挂着的写着"千流"两字的木牌,镜还是感觉不真实。 千流镜,那个女孩的名字,名和她的名一模一样。项镜,她的名字。 ——不过,从现在开始,她就是千流镜,一个14岁的日本女孩。 以网王为中心的现世生活 寻找老爸 002 家里空荡荡的,镜看着眼前这副景象,额上冒出了青筋。 为什么她一来这里就有这么多麻烦 老爸竟然气得走人了小公主啊小公主,你把你老爸气得不轻啊镜扔下包,坐在沙发上头疼地闭上了眼睛。 千流竹醒,千流镜的父亲。在千流镜的母亲死后1年,与丸井衣结婚。丸井衣的儿子就是丸井文太,后来成了千流镜的哥哥。丸井一家与千流竹醒相处地一直很好,但独独不喜欢千流镜。因为面对妻子和儿子太过尴尬,千流竹醒与他们讨论过后,带千流镜先住到了东京,让千流镜转到冰帝上学。 现在老爸不见了,应该去了神奈川的那个家。 问题是,以前那个小公主和立海大男网之间有太大的过节,如果碰到丸井文太,那就太麻烦了所以不能去神奈川的那个家。 哎怎么办呢 镜眨了眨眼,突然一道精光划过脑海!镜"腾"地坐了起来。 立海大的校长佐藤和老爸是朋友,也许可以让他 镜拎起包包,立马出门! 从东京坐车到神奈川并没有花太长时间,下了车后,镜凭着记忆向立海大跑去。 前世镜还在大学的时候一直参加各种体育活动,工作以后也一直保持锻炼,所以虽然换了具身体,但跑个几千米还是没问题的——当然立海大也没那么远。 到了立海大刚好是中午十分,校园很安静。 和正在打瞌睡的门卫说了声"我找一下校长老头"之后,镜便匆匆跑去校长室,一路上也没空闲时间去欣赏风景。 校长室在教学楼的最高层,然而镜一踏进教学楼就彻底囧了。 谁来告诉她今天星期几 看着一个个教室窗口里的人头和纷乱的人影,镜的大脑立刻当机。她原本以为今天是双休日,所以所有人都在家(校长可能在学校),所以那只丸井猪应该也在家,所以她不能去那个家,所以她才来拜托校长老头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被人认出来,按以前那种样子,应该立刻会成为焦点的吧毕竟经过那件事情几乎全校都认识她了。为什么她老爸会在这种时候"离家出走"啊??!! 镜一边掉泪一边加速向楼上跑去。 千万不能被人发现!她小心翼翼地绕过人群,偷偷摸摸向顶楼跑去。到了5楼,刚转过弯,就看到许多人说说笑笑向她的方向走来,立马转身!欲哭无泪的说 身后阴影越来越大,她立刻蹲下,解散了右脚的鞋带,然后躲到一边,佯装成系鞋带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人群大部分走下了楼,镜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松了口气,刚抬起头,看见眼前的众人,彻底死机了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你可是已经20岁了,而且这种事总有一天会碰到的刚才看见那么多人的时候太激动了,多少有点玩的性质,而眼前这群人面带疏离冷漠和厌恶,应该正经对待了。镜吸了吸气,告诉自己。 眼前一群少年穿着土黄色的队服,中间的是一个长得有些柔弱的紫发少年,身上却散发着一种王者气息。而不管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是怎样,也不管以前自己有多喜欢他们,现在他们对自己是有敌意的,而且只要不发生太大的事情就没关系,不要和他们说太多,目标只有校长室而已。 毕竟现在眼前这个给网球部带来麻烦的是自己的妹妹,丸井文太也不好一直沉默在那里,边嚼着泡泡糖,边口气有点冲地道:"喂,你不是在东京吗?怎么又来这里?还不死心啊!" 对于丸井文太的话并没有太大的感觉,镜用一种很礼貌也可以说是很冷漠的目光看着他道:"我爸是不是去你那儿了?" 也许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女生会这么平静地回答自己,丸井包括其他网球部的人都有些愣住了。 "是、是啊,"丸井在反应过来后,换上了一种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而镜真的觉得这种笑容不适合他,"反正老爸不会回去的,你不用找了。" 听到老爸确实在他们家的消息,镜松一口气,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啊拉啊拉,我没说我要找啊!"说着大笑着挥了挥手,转身继续跑楼,"各位,我有事先走了!" 网球部的人都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她、她怎么回事?"丸井像看见鬼一样指着她消失的地方大叫着。 而仁王,柳生和幸村都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里。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黑着脸蹦出一句完全搭不着边的话。 幸村弯了弯唇,看向没有说话的仁王。 刚才整个过程里,那个女生看都没看仁王一眼。而且,感觉她整个人变了很多。 没有那种苦苦闹闹的娇贵感觉,反而有些大方成熟? 敲了敲门得到许可之后,镜推开门,看见坐在办公桌后的校长,恭恭敬敬地鞠了个90度的躬。 校长抬头看见她,有些惊讶。 "校长,可以和你谈一谈关于家父的事情吗?" 校长看着她,没有说话。 之前她在学校里闹出那些风风雨雨,就是因为她父亲是自己的朋友才没有说什么,而在他心里对这个小女孩印象是很差的。不懂事,成绩差,娇贵,高傲。而现在突然间变这么恭敬怎么回事? 他确实知道她父亲的事情,但是这个女孩也该给她点苦头吃吃了,不然以后还要怎么任性也说不定。 "我不知道你父亲在哪里。"校长看着她提了提眼睛道。 镜眨了眨眼,看来这个学校对那个小公主已经讨厌到极致了,啧啧。 "我父亲在神奈川的家里,因为之前有些事情让家父生气回到这里,我知道错了,也会改正。但现在刚刚到新的环境读书,父亲不住在我身边没关系,但有些事情必须处理好。我希望能当面和父亲谈谈。但父亲现在想必在气头上,肯定不愿见我,所以希望校长能帮一下忙。"说着露出一副悔过的样子。 而镜的一番话让校长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感觉才一些日子没见,变得懂事多了。难道竹醒的事情真的让她变了吗?真是令人惊讶 "你要我怎么帮你?" 镜低着的头露出得逞的笑意,而这种角度校长根本就看不见。 "希望校长能打电话给家父,然后说服他听一下我的电话。" 校长看了她一眼,答应了。 以网王为中心的现世生活 不良少女(上) 003 和老爸通了电话后,镜郁闷地坐在了沙发上。 镜并没有打算隐藏掉自己真正的个性,毕竟在所有事都记得的情况下没人能怀疑她,所以千流竹醒对于镜的变化显然很惊讶。但也许这次真的是被那个小公主气坏了,并没有答应回来住。镜也提了提关于转校的事,但想不到她老爸一句"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就挂断了电话。 也就是说,她回去还得面对冰帝整个学校的嘲笑。其实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一个20岁的成年人也会受不了的,在立海大可以陪他们玩玩游戏躲躲过去,但在冰帝是绝对躲不掉的。 ——真是一个大麻烦! "不行吗?"校长看了她一眼,一边批着文件一边轻轻问道。 镜点了点头。就在校长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拿起沙发上的包,有些疲倦地再次鞠了个躬,说了句"多谢,那就不打扰了"之后,转身离开。 校长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深思。 心情很不好,所以在回去的时候镜并没有躲躲闪闪的,也有不少人认出了她,有的嘲笑,有的怒骂,有的看好戏。 也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堵了她的。 眼前的一排女生看起来穿的端端正正,长得也不错,但现在身上散发的那种凶恶气息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不良少女。 "呦,你还有脸回来啊!还不死心吗?!"带头的女生声音很尖锐,镜忍不住皱了皱眉。 看她这种表情,那女生立刻怒了起来,推了她一把,叫道:"问你话那!你聋了是吧?!" 并没有被女生推到,掸了掸被女生推过的地方,镜无视女生恼羞成怒的样子,叹了口气。余光瞄到一角的土黄色,她的嘴角勾起意思嘲讽的弧度。 到现在为止,你们还是准备看好戏吗? "同学,我不认识你啊,但看你样子是网球部的后援团吧,"看见对方对于她突然出来的话题愣愣的没反应过来的样子,镜继续维持着刚才的那种笑容,"难道,立海大网球部后援团的人就一直这么没素质吗?怎么这样对我一个外校学生呢?" 声音大小控制得很好,刚好让大厅里所有的人听见,一瞬间鸦雀无声。 镜瞥了眼她们,绕过离开。 一边,网球部众人有些心惊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 她,什么时候学会这种笑容的? 下了车后,镜并没有回家。家里被老爸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必备的家具,另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所以她打算今天就暂时在外面吃一顿再回家。 夜幕已经降临,大街上亮起了霓虹灯,热闹之势不下于白天。草草解决了晚饭后,镜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前世,镜是个路盲,走了不下10遍的路她照样会忘记,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别人提供给她记忆的情况下呢? ——所以,不知何时,镜走到了一条小道上。 每个路灯都隔了很长一段距离,中间有一片阴影。镜隐藏在阴影下,看着那群不良少年干完架离开之后才走到那个女生身边。 她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人,不会英勇无畏地跳去保护那个女生,在被别人打完后笑嘻嘻地接受别人的感谢。能在别人受伤后考虑松她去医院已经很好了,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她要走这条路,如果视而不见会有些尴尬。 "喂,你没事吧?"镜淡淡地问。 女生喘息着靠墙坐在地上,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白皙的脸上沾着血迹,露出的手臂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女生抬起头,琥珀色的大眼凌厉地扫过她后,默不吭声。 沉默了一会儿,待气息平稳后,女生站了起来,冷漠却又别扭地道:"可以借我点钱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好听。 然而镜有些懵了。搞错没?被人打完后还想抢劫? 看见镜的表情,女生皱起了眉,解释般地补充道:"或者带我打的去个地方,到了那里我会吧车费还给你。" 镜为刚才自己所想的抽搐不已。 "哪、哪里?" "绿意。" 绿意?什么东西?姓?街? 下了车后,镜才知道,"绿意"是那条街上小有名气的酒吧。 酒吧外只亮着绿色的霓虹灯,并不显眼,外面也并没有什么人,一点也看不出小有名气。 "你住在这里?" 女生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随后,镜安静地跟在女生身后进了酒吧。 一进到里面,一阵嘈杂迎面而来。里面红灯绿酒,坐满了人,舞池里也有很多人在跳舞。音响开了很大,一开始的时候会很不习惯,不过过了一段时间就没什么感觉了。 镜的嘴角抽搐着,那个墙壁的隔音效果真好,她刚才还想说一个酒吧竟然那么安静来着的 忽然,女生向一个站在柜台后的人招了招手。 "Ray!!"不同于刚才冷漠的声音,而是热情,兴奋的。镜看着跑过来的大男生,大约19岁的样子,头发剪得很干净,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有些青涩,整一个邻家大男孩形象。 她一直以为酒吧里很颓废的说 然而走到跟前,那个叫做"Ray"的男生脸上就褪去了笑容,换了副很严肃的神情,甚至有点生气的迹象。 "你又打架了?" 女生没所谓地耸了耸肩,亲热地挽住了男生的手,镜不觉有些心跳加速。说起来她已经20岁了,却还没有交过一个男朋友,到现在为止看到这些很浅的举动就会脸红心跳,太纯情了自己 也许是经常有这种事情,看到女生这种态度后,那个男生也没再说什么。 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了镜,转过头笑着道:"你是Althea(奥尔瑟雅)的朋友吧,先找个位置坐下好了,过会儿有Althea的表演哦。" 说着和那个女生离开了。 以网王为中心的现世生活 不良少女(下) 004 过了一会儿,舞台上原本的那个男歌手退了下去,灯光暗了下来,酒吧也在一瞬间安静下来。 镜有些疑惑地瞥了瞥周围。是那个叫Althea的女生要上来了吗?怎么一下子安静那么多 旁边的座位有个人坐了下来,是那个叫"Ray"的男生。他将一杯饮料放到了镜的面前。 道了声谢后,镜口渴地吸了口,凉凉的,又甜又酸,但是 "不是酒吗?" Ray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未成年人不能喝酒哦。" "哈?"镜的额头拉下了黑线,在酒吧听到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舞台上已经坐了一个人。Althea坐在一张金属质单脚转移上,双腿交叠,手上是一把吉他。她的头发已经梳理过,脸上的伤痕也已经用粉底盖过,整张脸十分精致,犹如一个娃娃。 和刚才见面时的感觉截然不同,给人很高贵的感觉。 试过音后,她就开始弹起了吉他,没有更多的话,那些人也和她一样,安静的。听前奏是首慢歌,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跟了上去。和之前的声音一样,低沉,沙哑,不同的是现在并不仅仅是好听,而是迷人。 她唱得很轻,像是呢喃,但在这安静的酒吧,却又清晰地让每个人都能听到她的哀伤。 "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叫她Althea?"Ray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目光一直凝固在舞台上的人身上,并没有看镜。脸隐藏在阴影中,也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 镜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Althea不是她自己取的名字吗? "Althea是希腊语,意思是治愈者。她从来不唱那些劲爆的快歌,也不唱情绪起伏很大的情歌。她的歌很安静,就像她的歌声,她在舞台上弹着吉他时给人的感觉。所以我们一直觉得她的歌声能治愈人的伤痛。这是种很矫情的说法,但那些客人都很认同。"Ray靠在椅背上,轻轻道。 "是吗?"镜的目光移到舞台上,"但是我觉得她很哀伤。又怎么能治愈别人的伤痛?" Ray看了她一眼,随即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有些苦涩:"你很敏锐啊。其实平时她在唱歌时是看不出什么的,只不过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接着没有说下去。那已经算是别人的私事了,所以镜也并没有听下去的意思。 一首歌很快就过去了,有些人叫着"再唱一首",颇有些影响,下面的客人意思很快达到一致。 "其实她也是伤痕累累的一个人,他们看不见,我没有办法,所以那些伤痕也无法愈合,"Ray笑了笑,"她一直都很坚强的,没有和任何人抱怨过" 看着台上开始另一首歌的女生,镜吸着饮料,脸上没有另外的表情,也许这些话在很熟的人耳中听来会有很多复杂的感受,但她和Althea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根本没有资格去说些什么。 就像她现在的歌声,当中的哀伤相较于前一首歌已经敛去不少,她把一切都努力藏好,根本不想让人发现,那又有多少人能理解她?又有谁能去治疗她的伤? 根本就是个倔强的女生。 "你和她关系很好吧?" 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镜有些转不过弯,疑惑地瞅了瞅他,继续吸着饮料。 "她从来不和别的人走近的,今天却带你来了,所以她应该很喜欢你吧!" 继续疑惑中 "所以,过会儿上去唱首歌松给她吧,她应该会很高兴的" 还没说完,镜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Ray连忙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舞台上最后一首歌已经唱完了,Althea放下吉他,走下台来。镜刚想解释些什么,一道光打在了她身上,让她僵硬在了当场。 "今天是Althea的生日呦,下面有请Althea的朋友送给她一首歌,大家欢迎!" 酒吧里的气氛已然和演唱会一模一样了,所有人都在拍掌,而Althea显然也不知道这件事,惊讶地望着她。 "今天,是她的生日呢"耳边轻轻飘来一句话。 愣了愣,镜无奈地低头叹了口气。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一副笑容。 站起身,与Althea擦肩而过后,走上舞台。拿起放置在上面刚才Althea用过的吉他,坐下,动作顺畅,好像已经做过很多遍了。 其实前世,镜是很喜欢唱歌的,抱着吉他边弹边唱,很容易让人沉醉其中。只是后来兼职工作繁忙,没有时间去练习,那种感觉便渐渐淡忘了。重新拿起吉他,那种感觉,改怎么形容才好呢 调了调话筒的位置,镜想了想,就唱那首nevergrowold吧。 "一首nevergrowold,祝你生日快乐。" 拨弦,轻唱。她的声音不同于Althea,虽然有些低沉,但十分干净,并没有沙哑的粗糙感。 唱这首歌并没有多大的深意,就像这首歌本身一样简单,她只是想唱出那种美好的感觉而已。她不了解Althea,所以无法送给她什么,能给的,只有这种幸福的感觉而已。 灯光打在她身上,台下的什么都看不清楚。镜索性闭住了双眼,但双手还是灵活地弹奏着。 这种幸福的感觉,并不只是给Althea,也是给她自己的。 这种久违的,轻松的,沉醉的,幸福的,熟悉的,感觉。 而坐在下面的Ray和Althea都惊讶地看着她。他原本只是想给Althea一个惊喜而已,但是没想过这个女生会唱这么好,而且看她弹吉他的样子,显然是个老手,怪不得Althea会愿意和她走近。 而Althea更甚。没想到这个与自己第一次见面的女生会送自己一首歌,没想到这个女生弹唱地那么好,更没想到她扯了撤嘴角,那丝笑意很不明显。 一首歌2分多钟。结束后,镜睁开眼,有些迷惘。下面在寂静了几秒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后来这个酒吧的经理找过她,说她唱得很好,想让她来这里工作之类的。镜也答应了,不过和对方说明自己是个学生,只能每星期周末来一次而已,对方欣然答应了。当然,这种麻烦的事情对于镜来说是不屑去做的,吸引她的只有那个数字而已。(哪个数字大家心知肚明吧?) 出乎意料的是Althea对自己的态度的变化。其实她唱那首歌没多大意思,而且是被别人骗去唱的(最近经常被人骗呐望天),但似乎女生真的是不太接近别人,一有人对她表出善意她心中的冰块就会融化。虽然表面上没有改变只是有些别扭,但可以看出她和Ray都把镜当朋友了。 其实,都是些需要温暖的孩子呐。 以网王为中心的现世生活 在冰帝的麻烦(修) 005 昨天后来在酒吧喝了些酒,Ray也再没有说未成年人不能喝酒之类的话,所有人都玩得很开心。期间也认识了几个也在"绿意"里唱歌的伙伴,说是下次想和镜一起合作一首歌。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镜洗也没洗,就那样躺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镜才明白一件事,毕竟是换过一具身体的,不论她前世酒量多好,到现在都是一碰就醉的那种,像昨天那样没有任何顾虑地喝,最后导致的结果是——她睡过头,迟到了! 跌跌撞撞来到冰帝,因为已经在上课了,所以校园里没有人来往。这样也好,省得又成为焦点,遇到一些麻烦的事 凭着记忆来到自己的教室,镜顺了口气,然后敲门。 "进来。" 门被打开,镜鞠了个躬,走进教室。 其实就算因为昨天喝过酒,今天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她还是能注意到底下那些学生看着她交头接耳的样子,眼神里有嘲笑,轻蔑,厌恶,总的来说,和在立海大的情况差不多。不过她都是20岁的人了,心情也不像在立海大一样糟糕,所以权当苍蝇在飞。 几乎走到自己座位的时候,一只脚突然横了出来,还好镜的反应快,抬高迈出去的那只脚,跨了过去,顺便奉送给那个人一个危险的笑容,周围一些注意到的人有些惊讶,也有些不甘心。 "好了好了,"教师拍了拍讲台,"都安静下来,希望千流同学不要再迟到了,继续上课。" 教室里安静下来,如果除了那些不善的眼神,这种画面还算和谐。 这节是数学课,镜拿出书,盯了黑板一会儿后,头痛地揉了揉脑袋。 反正都是些小儿科的东西,还是睡觉吧。 上午的阳光没有下午那么毒,暖暖的,柔柔的,抚得让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但是镜的美觉很快就被打破了。 感觉到有人在戳她。 镜不快地皱了皱眉,然后睁开了眼,发现是她的同桌。她的同桌是这个班的班长,长得很清秀,但是却像手冢一样严肃。之前就对那个小公主的诸多行为感到不舒服,很讨厌她。 "千流同学,现在是上课,请你注意。" 阿勒阿类,忘记这号人物了,也是个麻烦啊。 镜调整好姿势,懒懒得说了声"嗨",反倒那个男生有些惊讶。 班里的气氛微滞,镜发现周围有许多幸灾乐祸的眼神,而她的同桌则是一副"活该"的表情,别开了脸。 "千流同学"听到一个极其阴森的声音,镜才恍然大悟,调皮地吐了吐舌。 貌似刚才自己的行为让老师愤怒了。说的也是啊,先是迟到,再是睡觉,睡醒了还跟班长说话,打扰人家学习,谁都会生气的,下次该注意下了。 "请你上来做道题目。" "嗨——"依旧懒懒地应了声,果然还是没睡醒啊。 说起来镜站起的时候瞥了眼她的同桌,想不到堂堂班长也会故意做这种事情,日本的学生上学时都在想些什么呦。 是一道很简单的不等式应用题。同一个年级,日本教的东西要比中国教的简单很多。她都是大学生了,这种题目做起来还真是挺无聊的。 镜就看了题目一眼,边打着哈欠,边在黑板上毫不犹豫地"刷刷刷"写了下去。 差不多写完的时候,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下自己的头,"啊"了声,然后看向一边已经有些发愣的老师。 "对了,老师,我要写几种解法?" 这是镜的初中老师让他们养成的习惯,一道题目,你能想出几种解法就写几种,以此来让学生学会用脑。 而那个老师似乎是已经反应不过来了。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个娇贵的小姐成绩这么好的这道题目让他们班长来做应该也要花好长时间的才对 "你能想到几种?"她结结巴巴道。 "哦,就是全写上吧。"镜喃喃着,然后转过头继续。 说起来,很久没这样做题了,感觉还是很爽的,特别是在看到满满一黑板自己的成果时那种成就感呐!镜满足地笑着拍了拍手,潇洒地走下讲台,留下一个震惊的老师和一干石化的学生。 下课后,镜去了趟厕所,中间被人撞到3次,被人堵住5次,还有叽叽喳喳小声议论,看好戏的人几十个,这种待遇,她是不是该好好表扬那个小公主一下?! 回到教室,出人意料没人找她麻烦,但还是少不了被人说。但镜还是有种不好的感觉。 坐到座位上,刚想从抽屉里拿出下节课用的书,就摸到一堆纸片,拿出来一看,她的嘴角彻底抽搐了 靠!要找她麻烦就光明正大的来,撕她的书干嘛?!,那些书都是要花钱的啊!! 捏紧拳头,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你已经是大人了,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然后抬头,用零度的视线慢慢扫了他们一圈,起身,抓起一把纸片,走出教室,目标,校长室。 冰帝的校长室和立海大一样,都在最高的那层楼,三年级的教室在另一幢教学楼,所以二年级的教室被安排在了这幢教学楼的最高层。所有人都以为她又要去找忍足,但由于她周身的低气压,没人敢靠近过来。就算在她经过忍足他们班教室时,忍足和向日刚走出来,看见她,表情有些阴郁的时候,她也鸟都没鸟他们一眼,径直略过,反倒让他们有些惊讶。 "侑士,那个女人今天竟然没来缠着你?!而且她手上拿的乱七八糟的是什么啊?!"向日瞪大眼睛看着镜的背影,满是不相信。 "岳人"忍足郁闷地看了他一眼,她不来找他不是正好吗,怎么一副很失望的样子。不过看见镜一脚踹开校长室大门,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很有趣的样子。 突然踹开校长室的门,满脸阴郁走进来的镜让里面的人很惊讶。 不过镜似乎因为情绪太激动,而没有看见坐在沙发上皱着眉的迹部。 镜一把将那些纸片拍在办公桌上,然后坐下来,冰冷地盯着校长。 对于她的气势,校长和坐在镜后面的迹部都颇感惊讶,但都没有说什么。 校长提了提眼睛,心里对于她来这里的事情清楚了个大概,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镜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哦?校长怎么问我呢,难道您不知道吗?" 她的说话态度算不上好,但也让人挑不出刺儿。 "到底是什么事情?" "呵呵,冰帝是贵族学校吧?我一直以为贵族学校的学生素质是没有问题的,今天看来并不是这样嘛。且不说在下课时会有很多人来找麻烦,光是把学校发的课本撕了这种事情就足够让人困恼了呢。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经常做这种事情,手法很纯熟的样子。校长,这种事情,难道,您真的不知道吗?"镜笑吟吟地说道,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校长的身上。 而校长和迹部是十分吃惊了。这种事情他们当然知道,但这个女生之前实在给他们带来很多麻烦,所以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也从来没有说起过。今天却突然那么冷静地说出这番话,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一样。 迹部将手放在脸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女生。 "抱歉,我们之前真的不知道这种事情。不过发生这种事情是我们校方的疏忽,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我接受道歉,但是校长,这种事情并不是您在这里道个歉就能结束的。您是不是该出来说些什么?不然冰帝光是一个学期内就不知道要进多少教科书了呢,我这是为您好呦。"镜依旧面色不改,看样子如果她不说,学校根本就不会管这件事情,连校长也在这里装模作样。这还是学校吗?! "我清楚这件事该怎么做,校方会给一个合理的交代的。" "没问题。"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镜站起身,行过礼后离开。 走出校长室门前,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笑吟吟地看着校长道:"那么,校长大人,学校是不是该给我发一套新书呢?" "知道了,我会和你班主任说的。" "谢谢。" 走出去的一瞬间,似是无意地瞥了迹部一眼。 以网王为中心的现世生活 美国行(零) 006 经过这次事情后,学校里没有人敢再找镜的麻烦了,但在校外还是被几个后援团的人堵过,不过经过就不说了,那些三下两下就被解决的人不值得多花口水去提。 镜也想过,某天她面前是不是会出现冰帝后援团的所有人员,但显然镜的运气是很好的,过了将近两个星期后,他们迎来了期末测试。 期末测试除了国文,数学,科学和英语,还有历史,成绩公布时,整个冰帝学院都轰动了。 千流镜——一转到冰帝就惹出大大小小事情,麻烦又没本事,成为全校公敌的女生,竟然考到年级第一名。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的数学,科学和英语为满分,俨然和她历史还有国文惨不忍睹的成绩成为对比。 然而据她的同桌,他们班班长所说,她在上课的时候基本是在睡觉。但是如果老师找她上去做题,她可以做到全对。这一点从她消失了一天,第二天重新来上学后变得十分明显,所有人都觉得她像是换了个人。 当然,这种事情作为冰帝学生会会长的迹部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因此对那个给忍足和网球部带来麻烦的女生也多了份注意。 寒假马上就要开始了。 镜在放假前一个星期被老师叫到了校长室,开始她还在怀疑那个校长是不是想报当初她踹他办公室门的仇,不过听完他要和她说的事情后,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幸福当中 事情是这样的—— "校长好。"颇含戒备的镜在行过礼后,按校长的意思坐到当初她来找麻烦时坐的位置,嘴角抽搐了起来。 这个校长是故意让她坐这里的吧?明明还有沙发却不让她坐,是想让她反省当天的行为吗?!怎么堂堂一个校长也会这么计较 也许是看出了镜在纠结些什么,校长尴尬地咳了咳。 "千流同学,我已经看过你的试卷了。除了国文和历史,另外的三张试卷做得很好,数学和科学处理问题时思路清晰,涂涂改改的情况也没有,说明这不是偶然做到的。" "因为之前你的成绩你也清楚,不是很理想,所以一下子变那么好,是很令人惊讶的。但看过你的解题过程后,我相信你是有实力考到这样一个成绩的,以后也能保持下去。" 镜皱起了眉,但也无法说什么。那个小公主之前不好好学习,成绩差得离谱,现在她考到全年级第一名,肯定会有很多人觉得她是作弊,不,应该说将近全校人都会这么觉得才对。虽然这样也没什么不对,但想想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听说"校长看了她一眼,"听说你上课一直在睡觉阿。" 刚才的不舒服立刻烟消云散,镜的嘴角再次抽搐了,这件小事情()怎么连校长都知道了 "那么,你应该是不清楚现在的内容已经上到哪里了吧?" 镜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想不到她有生之年还要受初中校长的批评 "那么,"校长依旧慢条斯理地说着,"你也没注意到试卷上有三道题目是三年级的题目吧?" 镜惊讶地抬起头,随即黑线地语塞:"校长" "呵呵,"校长本人却不以为意地笑着,"我看你的解题过程显然是这类题目已经做过好几十遍的了。千流同学,你是不是已经自学完国中的所有内容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三年级学的是什么,但应该是都学过的才对镜心里七上八下地点了点头。 "嗯,想想也是,那么你要不要跳级,二年级就不上了,下学期直接去三年级上课?" 校长的话让镜愣住了,虽然能少上一年无聊的课也挺不错的,但这个老头的目的应该没那么简单吧?镜狐疑地看着他,道:"但是校长,脚踏实地更好吧" 看了她良久,校长尴尬地咳了咳,移开了目光:"其实,从去年开始我校的成绩一直都没有超过立海大过。虽然升学率能保证,但各种赛事的奖项获得数目与之相比是天差异别。我希望今年能赶超他们,按千流同学你的成绩来看,获得竞赛的胜利是没问题的" 正当镜黑线地看着他想要拒绝的时候,他的话锋又猛地一转: "而且,各种赛事获得奖项后都会有一定量的奖金。三年级是赛事最多的一个年级,获奖的机会也比较大。而且这个寒假,有三个学校会和我校组织一次游学活动,每个学校有6个名额,都是从二年级的学生中挑选。这次应该是去美国,旅途不用花学生的一分钱,学校会给他们一张卡让他们用。如果你要跳级的话,按你的成绩肯定能参加这次的游学活动。" 说罢,就看见镜两眼放光的样子,松气之余有冷汗流下。 就这样,镜答应了校长的要求,下学期开始去三年级上课。而现在,她就准备着美国之旅。 时间是被安排在放假的第二天。所有参加的学校的学生在冰帝校门口集合,然后乘大巴去飞机场坐飞机。 镜拉着旅行箱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学生了。而乍看之下,还有几个熟面孔。当然,镜并没有很高兴反而有些担忧就对了。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后,所有学生到齐,排好队伍,老师开始按照名单来点名。 听说这次其中一个学校有考试所以不能开参加,所以加上冰帝就是三所学校参与这次的活动。 以下是学生的名单: 立海大: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柳莲二,小莲雅子,渡口千,山下久美。 冰帝:迹部景吾,忍足侑士,千流镜,本田光,本田纪,本田樱。 青学:手冢国光,大石秀一郎,不二周助,千岛惠子,佐手白光,冲田麻也。 "今年的全国大赛我们冰帝一定不会输的。"迹部抚着脸上的泪痣,笑得自信,骄傲。 "我们也期待着和冰帝还有青学的比赛。"幸村依旧笑得很温柔,但是身上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令人无法忽视。 "青学也期待能和各位交手。"手冢十分严肃,眼里满是认真。 阿列阿列,难道他们不是去游学而是去美国比赛网球的吗镜的额头淌下一滴汗。 点完名,老师带着学生坐上大巴,然后关门,离开。 美国之行,敬请期待。 以网王为中心的现世生活 美国行(一)(修) 007 车内十分安静,有人在听音乐,有人在看书,也有像镜一样在补觉的。冰帝和立海大的人十分默契地没有一人坐在镜身边,青学的人虽然感到奇怪,但镜本人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所以没有提这件事。 镜从看到那些人开始就清楚他们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但当初那个校长老头并没有提到立海大也是参与的学校之一,所以镜总觉得自己跳进了一个坑。但是转念一想,纯当是个人旅行了! 大巴很快就到达了东京机场,一干人提着行李进入机场,然后准时登机。 飞到美国洛衫矶花了很长时间,之后还要坐车去预定的五星级酒店,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老师带着一行人进入酒店,然后让他们在一旁先等着。 "真是不华丽,呐……忍足?"迹部拂了拂自己的银灰色刘海,嘴角勾起一丝笑容道。但这次桦地没有跟着来,显然是没有习惯,一急之下叫了忍足的名字。 忍足则是一副被呛到的样子,有些郁闷地扶了扶眼镜。"迹部……" 听到这边对话的镜忍不住偷笑起来,双肩因此颤抖着。 忍足看到她,皱起了眉。没想到她也会一起来,听迹部说,她下个学期会直接来三年级上课。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间成绩好起来,也不知道上次那副换了个人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但人可没那么容易变,如果她还是像以前那样,以后的日子……会麻烦很多啊……有些不耐地转开了视线。 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不过她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所以也没说什么,打量起了这家酒店。从外面看的时候,她特意数了下,一共有30层楼,也许在美国比它高的建筑多的是,但中国大陆和日本可没那么多,所以还是有些新鲜感的。如果她的房间能被安排在高层,那感觉应该会挺棒的吧! 不久,老师带这一位酒店管理者过来,开始发房卡。 "所有女生都住在第十层楼,两人一间房,男生都住在十二楼,一人一间房。"老师边按名单发着房卡边说。 "老师…为什么男生就可以一人一间啊…"其中一个女生拿到房卡后有些不满得问。 "男生和女生不一样啊…"那个老师紧张地扶了扶她那副黑框眼镜,有些尴尬地道。" "有什么不一样啊?"继续好奇地问。然而那个老师视线瞟来瞟去,就是没有回答。 迹部挑了挑眉,看着那个女生傲慢道:"难道要本大爷和他们合住一间房吗,啊恩?" 那女生看这迹部,眼神中尽是莫名其妙。凭什么他就不能和别人合住?! 镜"噗"地笑出来,其实她是想到当初自己去香港时那个女导游说的话了,记得当时自己听了以后嘴角抽搐地厉害。现在看那个老师这副窘迫的样子,说不定就是因为那个原因呢……不知道他们听了反应会怎么样……好想试试看呐…她危险地眯起了双眼。 "哦,千流同学在笑什么呢?"一个温和的声音插进来。幸村看着镜笑得春风和煦。虽然对这个女生印象不是很好,但刚才见她的眼睛贼溜溜地转着,直觉告诉他是有趣的事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呢,想到这里,他笑得越发温柔了。 真田和柳深知自家部长本性,一个拉低了自己的帽檐,一个已经拿出了笔记本。 所有人将目光放到了镜的身上,有好奇,有怀疑,有不屑。 镜看着幸村,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她差点忘了呢,这也是个腹黑呢,青学那只也已经感兴趣地看过来了。既然这样,那就告诉他们好了…… "没什么拉,只是想起曾经我出去旅游时导游告诉我的关于男女房间分配方式不同的原因了而已……"说着摆出一副"我真的没在笑什么"的无辜表情。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啊?"刚才的那个女生又忍不住问了起来,整一个好奇宝宝啊。 现在即使是很讨厌镜的人也忍不住好奇起来,迹部也没有吭声。 "没什么大不了的拉,"镜耸了耸肩,然后调整面部表情,摆出无所谓的样子,漫不经心道,"她和我说女生睡在同一张床上是没什么关系的,但男生睡在同一张床上很危险哦,总会冲动然后发生什么事情……"最后几个字都暧昧地降低了语调。 成功地看到一干人石化的壮观景象。 镜又添了句:"我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嘛!"然后转开头装成欣赏酒店布置的样子。 良久,那个发问的女生才僵硬道:"男生都是色鬼…吗?" 幸村嘴边的笑容也僵硬了:"呵呵,还…真是有趣的说法呢…" 迹部的笑容已经不华丽,忍足的眼镜滑了下来而不自知。 手冢依旧面无表情,不二嘴角的弧度又上升了几分。 后来那个老师反应过来后,推了推眼镜让他们回房间去睡觉,他们才回过神,投胎一样拼命挤进同一台电梯。没办法,受刺激大了,神志也不清楚了。镜是这样认为的。和镜同一个房间的是立海大的小莲雅子。她虽然对镜没有好感,但因为为人和手冢一样严肃,所以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不太和镜说话,镜也就懒得开口浪费口水了。 老师说明天可以让他们出去自由玩一天,所以镜怀着兴奋的心情早早熄灯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醒了过来,整理好单肩包,穿了件紫色吊带短袖和淡蓝色牛仔裤就兴冲冲出去了 现在是早晨七点半。刚才出来的时候发现她们那条走廊静静的,好象都还在睡觉,她出门时也尽量没有把小莲雅子吵醒。 然而此时大街上都是行色匆匆的美国人,之间不乏美女和帅哥。镜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走着。虽然一直在兴奋,但并不是因为有什么很大的事,只是因为美国对于她来说还是初次见面,任何一件事物都能引起她兴趣罢了。她不似迹部那样的有钱,前世也没有机会出国去看一下,现在能有机会来,便是吸一口美国大街清晨的空气也觉得新鲜。 应该很像乡下人进城市的样子!镜煞有其事得点了点头,随即嘴角划开一丝苦笑。今世她的家庭是有能力带她出国的,只不过,和这具身体在怎么有血缘关系,于她来说都是陌生人罢了,更何况自她来到这个世界,他们便没有管过她。她想,她是不可能去向他们要求什么的。所以,即使是重生了,她还是得靠自己生活,像出国这种事情,很难有第二次了,所以得好好享受才行。 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她渐渐走到了街的尽头,而前面的一个广场上似乎有一个运动场,用铁丝网围了起来,周围站着许多人,似乎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镜好奇地走了过去。 走近就会听到有些人都在轻声讨论着,虽然是英语,但镜还是听清楚了。 "真是想不到会在这里……" "是个天才啊……" "是啊,真难想象年纪小小网球就能打这么好……" …… 镜的心一动,然后挤了进去。 里面是个大网球场,在第二个场地有两个人在比赛。其中一个人的个子很矮,和对手比简直是小孩和大人。 那人的头上戴着一顶白色帽子,上面有个"R"字,墨绿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十分耀眼,宽大的红色运动衫偶尔随风翻起。身影在场中灵活地跑动着,移位,击球,得分。 琥珀色的眼睛挑衅地看着对方,嘴角勾起一丝自信的笑容。 "Youstillhavelotsmoretoworkon." 以网王为中心的现世生活 美国行(二)(修) 008 镜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沿着铁丝网围走到了那个嚣张的小鬼后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比赛。 她差点忘了呢。去年的网球全国大赛是立海大获胜,青学输给了冰帝,今年手冢升为部长,也就是说,这个寒假,就是一切剧情的起点。下个学期,龙马就要去青学读书了呢。应该会挺有趣的,只是她是在冰帝读书,老爸又不让她转学,无法近距离看小王子的网球呢不过,其实她也根本不懂网球,只是纯粹想去看看网球部发生的有趣的事情而已MA,反正冰帝网球部也蛮有趣的。 ——不对阿!镜为自己刚才的想法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忘了冰帝的网球部后援团了而且她是全冰帝的公敌,呵呵,若是接近网球部那还能竖着出来吗? 啧啧,真是可惜! 这个时候,场内的比赛也已经接近尾声了。龙马依旧是一副很轻松的模样,而对手已经满头大汗,看着龙马的双眼里满是怒气! 镜的双眼眯了眯。 龙马漂亮地将球回了过去,只要这球得分,他就赢了。这里的网球场地铺有一层草皮,忽然,对方用网球拍将地上的一些石子打向龙马,龙马连忙用手护住了脸,刚放下,就看见对方用力回了一个球,球狠狠擦过他的左脸,慢慢有血渗了出来。 场外响起一片惊呼声。 镜上前,双手紧紧抓住了铁丝网格,嘴边的笑意敛了起来。刚才那个人的击球动作和JACKKNIFE很像,但并不是。动作有些错误,也许只是想以此击出力量很大的球。 如果是真正的JACKKNIFE,那么造成的伤害就不止这一点了。 素质真是有够差的!镜冷冷地盯着那个人。 "嘿,小子,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看你还嚣张!!"那人用球拍指着龙马,大笑着道,颇有癫狂的感觉。 场外开始有人轻声批评那个人,因为作为真正的网球迷,那些外国人都清楚不能干扰到比赛,所以没有任何人冲入比赛场地,也没有任何人大声喧哗。 龙马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拉了拉帽檐,琥珀色的眼睛里已经盛满了怒气。 "我记得我说过了,"他用英语慢慢说着,然后将握在左手中的球拍换到了右手,"你还差的远呢!" 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弹了几下球,然后抛球,跳跃,狠狠将球击出! 那人退后一步刚想接球,却不想那球触地后直直向他的脸弹去! "砰"一声,那人跌坐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着。半晌,他扔下球拍,连滚带爬跑出了球场。人群中爆发热烈的掌声。 "切"了声,龙马拉低了帽檐,然后转身向这边走来。 松了口气。 "喂,小子!"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戏谑地道,"处理下伤口吧,男孩子留下伤疤小心以后没人要哦!" 龙马看着她,愣了愣。 刚才聚集在网球场边的人已经渐渐散去了。镜处理过伤口后,在他脸上贴了个OK绷,然后盯着他的脸半晌,偷偷笑了起来。这样倒和菊丸有些像呢,不愧同为猫科动物阿! 龙马瞥了她一眼,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奇怪的女生! 镜出了球场,在不远处的自动售饮机那里买了两罐葡萄味PONTA,走了回去。一罐塞给龙马,一罐自己打了开来,大口喝着。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嗯?"镜的眼珠子转了转,"我不知道阿,只是我喜欢这个口味的而已。" 疑惑地看了眼身边的女生,龙马也打开仰头喝了起来。 美国现在是夏天,冰饮料驱走了刚才运动带来的疲惫,不禁令人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呐,越前龙马是吧?"看见身边的少年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镜继续笑着道,"网球杂志上有登过你哦,很厉害阿,少年武士,"然后顿了顿,"目标是父亲吗?"其实应该是陈述句,因为后面一些字说得很轻,有种疑问的感觉。 龙马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讨厌的事情一般,皱起了眉,不过随即就抒展了开来。 "切,他还MADAMADADANE呢,我一定会打败他的!" 少年的眼神里是倔强,也有努力和兴奋。镜的嘴角微扬。果然是网王的世界呢,什么时候都如此令人热血沸腾。这是在前世她独自一人无法感受到的,感觉不错。 "会回日本吗?" "不知道!"瞟了他一眼,镜不满地噘了噘嘴。 "你父亲之前是青学毕业的吧?" 龙马迟疑地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她突然问起这个。 "青学今年的网球部信任部长很强哦" 说着用余光仔细观察着少年的反应。龙马自信地勾起嘴角,按他一贯的态度道:"切,很强吗?那我一定会打败他!" 就知道是这样呢,镜纵容地笑了笑,虽然他会在他那里输得狼狈,不过这样才是越前龙马阿。就是这种自信和不服输,才能让他打败一个又一个对手,渐渐变强! 罐子渐渐空了,镜忽然想起了什么,偷偷从包里拿出一个数码相机,贼贼地笑着。 看了龙马一眼,忽然用手勾住他的肩膀,硬把他拽了过来。少年被她弄得呛了出来,随即狠狠瞪了她一眼。 "看这里哦" 疑惑地沿着她的手看了过去。 "卡杂"一声,照片就这样拍了下来。 "嗯,就当作我给你处理伤口和请你喝饮料的报酬吧!"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龙马盯了那个相机很久,似乎是想抢过来将照片删了一样,但镜立马明智地放好了它。 最后只好不满地"切"了声。 和龙马道别之后,镜又去很多地方逛了圈,在一家咖啡厅喝了会儿咖啡后,先回到了酒店。 现在是中午,酒店的大厅里人很少,然而镜一进去,就看见了一边沙发上坐着的网球部众人。 视线和他们有一瞬间的交汇,镜装作没看到,穿过大厅上了空电梯。 而那边的人各有所思。 用房卡打开门后,镜将单肩包扔在了床上,自己倒了杯水解渴,然后躺在床上闭了会儿眼睛。 虽然只是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但是真的很累阿。一路上,镜边玩边拍照,没有休息过。记得中间还帮一位中国老奶奶带了路,虽然很累,但遇到故乡人的感觉真是特别当时那个老奶奶还把她误认为中国人,呵,其实也不是误认,反正她也没反驳。 翻身坐了起来,她从包里拿出了那个相机,一张张翻过去看着。她拍的大多是雕塑,有建筑前的,也有喷泉中的,她一直觉得这种雕塑很美,也很有神圣感。可能是因为前世生活在中国不太有机会看到这种类型的雕塑的原因吧。 最后一张照片中有两个人头,因为拍的距离近,有种拍大头贴的感觉。少年的墨绿色头发耀眼,大大的猫眼里有生气和疑惑。很茫然的感觉。而她自己嘛应该是像只偷了腥的猫哎呀哎呀,不能这样形容自己,不能的呦!镜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 呵,青学的小王子呀! 以网王为中心的现世生活 美国行(三) 这里说一下哦在矜的设定中,全球都遍布着死神和虚的,嗯就绛! ---------------------------------------- 009 休息了差不多后,镜洗了把脸,准备再次出门。毕竟从明天开始就不能独自一人出去玩了,所以不能浪费时间! 刚打开门,突然就听到"嗙"的一声巨响,心跳了跳,然后疑惑地转过了身。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吧 镜咽了咽口水,僵硬地往回走。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应该说,从刚才听到那个声音开始,感觉身体就很奇怪 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嘈杂的声音就扑面而来。有哭喊的声音,有警车的鸣笛声,还有围观的人说话的声音,即使是在十楼,也能清楚地听见。 是一件车祸事件。 此时,车子停在一边,有轮胎滑过的痕迹,显然是紧急之下刹车的。肇事司机站在被撞到的人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办,十分慌张。警车停下后,警察都下了车,一些围到肇事司机身边,一些将事故发生现场圈了起来。被撞到的那个人浑身是血,面目有些模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会儿,急救车来了,将那个人抬上车,立刻离去。 镜的身上出着冷汗。 她看到了什么东西 很模糊,但可以看见它就在那辆车前。 那是什么东西 她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双手抱住自己,踉跄地向后退了一步,而身体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就在这个酒店住下的当天夜晚,她发现自己的眼睛可以在身体某种力量的驱使下变成金色,而那双金色的眼让她觉得身体很不正常,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镜一惊,当下慌张地跑到卫生间,看向挂在墙上的镜子。 身体,僵硬了 那是一双金色的眸子,妖媚,熟悉,但却是,不可能属于人类的眼睛! 右手不可置信地轻抚上眼角,左手中的包落地。 那是一种奇怪的力量,镜也清楚,此时,体内的力量几近暴走了,然而她却还是无法镇定下来。 痛苦地抱着头蹲了下去,镜害怕地哭了出来。 就算再怎么大的人,遇到这种事情,谁会镇定?她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是妖怪吗?!不,如果是这样,这双金色的眸子就应该随着她的死去而消失了,但现在却还是出现了!难道,她自己也是突然间想起了自己和那个小公主的样子!所以,当初自己会遇到那个小公主,并非偶然?自己和那个小公主的灵魂是有一定联系的,所以她才能代替她继续活下去! 虽然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但她想的并不是不可能。 镜抹干了眼泪,然后扶着身后的墙,勉强站了起来。 虽然20岁的人遇到这种事情一下子无法处理,但冷静这种事情是能够做到的。镜深吸了几口气,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力量的存在的,虽然此时力量在体内乱窜,但还是能捕捉到。慢慢让那些力量安静下来 然而就在她慢慢冷静下来的时候,心中那个不安的感觉又开始了!镜猛地睁开眼,竟然又看见了那个奇怪的模糊的影子! 下一秒,很响的一个声音,落地窗,全部粉碎了! 镜惊呼一声,然后退了一步,刚刚才安抚下去的力量又开始暴走。而眼前那个模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镜感觉自己是被人扔到了冷水里,全身湿透,而周围的空气是冰冷冰冷的。 谁来告诉她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的面前会出现"虚"?! 那么,她体内的力量是灵力,而这个世界,是死神和网王相交织的世界吗?!突然间烦躁起来,简直全都乱套了 "你很美味哦人类,"虽然有面具看不见它的脸,但还是能想象到它此时贪婪的表情,"很久没有吃到过灵力如此强大的人类了!" 镜皱起了眉。的确,如它所说,她也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的强大。平常的时间,那双金色的眸子不出现,便感觉不到任何奇怪的地方,而一旦金色的眸子出现,力量便流泄出来,暴涨起来!所以,那双金色的眸子起的应该是水龙头闸门的作用。以前一直不明白怎么回事,她来了以后也从来没注意到过,所以今次,这个虚的出现引出了力量,而她的不冷静几乎让灵力暴走。 但是,不论是多强大的灵力,在不能使用的情况下只能引来杀身之祸,何况是死亡率那么高的死神世界?! "你不害怕吗,人类?" 镜盯着它,没有说话。 此时,门突然间被打开了,有个人走了进来。然后就听到了熟悉的关西腔,却没有了平时的慵懒和性感,只剩下惊慌和严肃:"这是怎么回事?!" 镜诧异地看着他,却发现他的目光在那粉碎了一地的玻璃上停顿了一秒后,移到了那个虚的身上。 他看得见它?! "忍忍足?!"镜的声音因为一系列的事情变得有些沙哑,忍足看到她,刚想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秒僵硬了。 "你的眼睛" 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哈哈哈哈,今天我的运气真是太好了!竟然两个都是有灵力的人类,我要把你们全部吃掉!!!"那只虚兴奋起来,身上的触角也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而镜皱起了眉。想不到忍足也看得见它,那么今天的事情就更麻烦了说不定,真的两个人都会被吃掉。 "忍足,你出去!"镜没有回头,对站在她后方的忍足大声道。 看到此番情景,忍足也没有再去追问她眼睛的事情了,扶了扶眼睛,目光回到那个东西身上。 其实他从很早开始就认识到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的。他能看到很多魂魄,别人却看不到,有时他会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力量,不过那感觉很弱很弱,几乎出现了一瞬间后就消失不见了。他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说,也不能被人发现,所以一直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刚才发生车祸后,迹部就有些不高兴,然后带着其他人出去了。他因为要拿某些东西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突然间就听到楼下奇怪的声音。下到十楼,就看见某一间房的门开着,而他的心中又升起了那股熟悉又讨厌的感觉,却没想到,会看见这种东西,而千流镜竟然也看得见,还有那双妖异的金眸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这些,而是眼前这个东西。 可以确定,这是魂魄一类的东西,却又不同。是所谓的"恶灵"之类的吗 "我说,你出去!"镜回头,却看见忍足愣住的样子,再次大声吼道。 然而不等忍足说些什么,那只虚又开始狂笑:"你觉得你们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然后,一只触角挥了过来,是忍足的方向! 镜一惊,跑了过去,硬是挡下这一击! 身后传来忍足震惊的声音,镜疑惑地回过头,却发现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再次听到虚的笑声,回过头,随即看见了被虚卷在触角中的"她"! 低头,胸前是一条断了的银色粗链。 以网王为中心的现世生活 美国行(四) 010 镜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而忍足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了,愣愣地盯着她胸前那条断掉的锁链。虽然不知道那条锁链是什么,但他看到的那些魂魄胸前都有这样一条断掉的锁链。难道千流镜就在自己面前死去了?虽然厌恶她,但这种事实还是无法令人接受而且,刚才若不是她,现在死去的便是自己了 "你"喉结滚动了好几下,却也只能吐出一个字。 动作迟缓地再次回头看了忍足一眼,镜咽了咽口水。 她、她好像真的是死掉了阿但是,她不是才来到这个世界吗?!连一个月也没到之前虽然死过一次,但那次死亡对她而言并不痛苦,但此时,她的面前有一只虚,所以,如果死了便是被它吃到肚子里死掉的真是疯了! 既然有虚,那么死神呢?!负责这片区域的死神死到哪里去了?!! "哈哈哈哈"那只虚癫狂地笑着,随便地将镜的身体扔到了一边。身体撞到墙上,无力地滑落下来,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迹,"你们就乖乖当我的午餐吧!" "忍足快走!!" 然而下一秒,虚的两条触角就抓住了她和忍足,被缓缓提到了空中。 "先吃那个好呢?" 那只虚将头转向了镜,眯了眯眼,然后大笑着张开了嘴巴。 镜的身上出着冷汗。 她不想死!不想死!!! "你放开我!放开我!!"镜挣扎着,意识已经开始不清楚。 那只虚停止了动作,有些厌烦地将她砸到了地面。 "千流!!" 陷入黑暗前,只听见焦急的喊声。而那个声音,就像当初的那个小女孩的声音一样,仿佛是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唔"镜痛苦地呻吟着,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一大片鲜艳的红色,或深或浅。然而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成片的枫树,向四面八方延伸着,没有尽头。 镜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看见的却还是如此。 那只虚呢?她刚才不是难道,她已经被那只虚吃掉了?!这应该不是虚的胃吧诶?虚有胃吗镜的嘴角抽搐了起来。 "镜。" 身后传来一个很轻的声音。 镜转过头,却因为那些红色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她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然后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诶???!!!"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脚下是天空?!而且白云还飘阿飘的?!立刻抬头,果然发现那枫树林在自己的头顶。 镜有些黑线,她好像有些晕 "镜。"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再次转过头,却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你是谁阿?!" "面对一切,都勿需害怕。依靠本能去做出判断,依靠本能去保护自己,然后挥刀,斩去一切恐惧的源头。呼唤吾之名吧,吾主,汝将和吾一起战斗"声音似乎是在渐渐接近,却又像是在远离,让人永远也无法抓住。 镜开始有些严肃。 这里,是她的内心世界。之前黑崎一护召唤出斩魄刀时的情景和现在很像。颠倒的世界,斩魄刀的原形,还有斩魄刀的名字 镜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划过自己的脸颊。 睁开眼,震惊。 不知何时,那些枫叶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抬头,只看到一片纷乱的影。枫叶落得很满,但却是整个世界都在落叶,那么再多的树叶也会很快落完。 内心世界的崩塌吗 "呼唤吾之名吧" 那个声音又开始响起。 镜看着那些枫叶,有些茫然。树叶落完,她是不是就会变成虚了?皱起了眉,那她宁愿死! "也许会无法摆脱恐惧,但只要战斗,就可以消除恐惧。不会再害怕,不会再茫然,和吾一起变强吧!吾主,请呼唤吾之名!吾是汝之斩魄刀——" 世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可以很清楚地听见枫叶落下的声音。 镜忽然间想起了她的前世。记得那段时间,妈妈很累。不知何时,她的脸上已经有了皱纹,鬓发也染了霜。然而不论怎样,只要能和那个男人分开,生活就会渐渐变好,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也就刻意忽略了妈妈藏在抽屉里的照片,和半夜那一通通无人接听的电话。只要没有他,生活是会变好的!镜几乎是偏执地忽略了一切,只剩下这个念头。 那天的世界也像此时一样,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什么落下的声音。睁开眼,也是这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却讽刺地令人觉得很鲜艳。什么警车的鸣笛声,什么人讨论的声音,什么人因受惊吓而哭出来的声音,什么什么都无法听到。视野中,只有那个在血泊中模糊的影。 她开始了每天睡前吃一颗安眠药的习惯。只要有了安眠药,就可以睡得很深很深,就可以不再梦见那个场景,直到刚才,她都是这么觉得的。 然而,却在此时看见了这番情景。 她的内心世界吗 呵,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伸手,在一片虚无中收紧五指,仿佛是抓住了什么东西。 害怕吗?的确,现在整个世界都成了她害怕的源头,但她害怕的,并不是那些人,而是自己无法保护那些人。即使在这个世界,她还尚未找到重要的人,但只要在这里生活一天,总会出现的。她不想再犯那种错误了,否则那血红色的梦魇永远也无法摆脱。 她害怕的正是她的内心世界阿! 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才能不再害怕它,甚至让它成为自己的利刃! "呼唤吾之名——" 忍足震惊地看着那个被摔在地上昏了过去的人,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那只虚不屑地"叱"了声,将视线转到了他身上。忍足的额头沁出一层密密的汗。 "还是先吃了你吧,人类。" 然后将忍足递近自己的嘴巴,却在中途停了下来,再次转过了头。 忍足也看了过去,却再次睁大了眼。 那是怎么回事? 镜胸前那条断了的锁链,从断掉的地方开始,长出了类似牙齿之类的东西,迅速地啃嗜起来。 "嗯?"那只虚有些玩味地眯起了眼,"有什么执念吗?呵挺有趣的不过——"他走了过去,然后伸出一只触角,"再下去可不太好了呢,还是先解决掉吧" "千流" 触角裹住了镜,然后开始收紧。 忍足震惊地看着,懊恼自己竟然什么忙也帮不上。 然而就在此时,镜胸前的锁链停止啃嗜了,虚有些惊讶地愣在了那里。 一下子,房间内变得很安静。 忽然,镜睁开了那双金色的眸子,里面没有恐惧,只有镇定,和杀意!! "纷扬吧,枫叶雪。" 下一秒,冲天的灵压从镜的身上爆发,形成一个气旋包裹住了她!! "什么?!"虚惊惧地立刻放开了她,退到了一边。忍足被摔在了地上。 气旋消散,镜身穿一身死霸装,手拿一柄泛着暗红色光芒的斩魄刀出现在那里。 "怎、怎么可能死神??!!"那只虚发起了抖,然后转身准备逃走。 它清楚刚才的那股灵压有多强大!它是不可能吃了她的,只会死而已!! 然而并没有时间给它逃走,下一秒,漫天的红色枫叶追上了它,然后包裹住。虚的身形蹲在了那里,下一秒,悚人的尖叫声传了出来,血花乱溅!! 忍足僵硬在了那里,然后艰难地转过头,看向站在那里神色丝毫没有变化的镜,心中竟再次升出惧意。 枫叶散落,一个身形倒地,然后化为虚无消散。 镜闭上了眼,再次睁开,那抹金色已经消失,恢复成了正常的黑色。 转过头,声音里有些疲惫:"喂,忍足,你没事吧?" 忍足扶墙站了起来,摇了摇头。 "你怎么"他有注意到她胸前的锁链已经不见了,而且刚才那个东西说什么"死神" "嗯?"镜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死霸装,"你不是听到刚才那只虚说了吗,我变成死神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嘟哝着,然后走向一边抱起了自己的身体,"真是的,弄伤了呢"然后抱紧,融合了进去。 睫毛动了动,镜睁开了眼。 忍足觉得今天受的刺激太多了。 "对了,忍足,"镜看向他,"你也看得见的吧" 忍足点了点头。 "能不能拜托你,不要把这些事情说出去?" "我知道,"忍足顿了顿,然后看向伸着懒腰的镜,犹豫了下,"你不是千流镜!" 那个背影定住了。 空气停滞下来,房间内安静地出奇。 下一秒—— "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两位没有受伤吧?" 酒店的管理人员打开了门,惊叫道,然后带着一大帮人走了进来,帮他们检查了下伤势,打扫开来。 两人被冲散,句号只能被沉默代替。 以网王为中心的现世生活 美国行(五) 011 当头上绑着绷带,脸上还挂着大大咧咧笑容的镜和沉默不语的忍足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所有人都用复杂的眼光看着他们。当然也有疑惑和黑线的。 "受的伤似乎很重阿,千流同学真的没事吗?"大石一脸担忧地问道。 "真的没事,只是不小心撞到墙了而已"镜继续维持着快僵掉的笑容,大声回答着。不过怎么可能没事!?虽然造成伤口的时候她的魂魄不在身体里,但回去后还是会觉得好痛的阿! "果然是笨女人!"和他们同来的本田三兄妹异口同声不屑道。 诶?镜嘴角抽搐了下,不愧是同个娘胎里出来的 "真是个不华丽的女人,呐,忍足?"迹部手抚泪痣,看着站在远处的镜。 "嗨,嗨。"忍足实在受不了他了,有些无奈地应着,然后坐到沙发上要了杯咖啡。 "不过,忍足君知道些什么吧?光是玻璃碎掉似乎不太可能让千流同学吓得撞到墙呢。"幸村轻抿着嘴,眼带笑意。 所有人一脸黑线。 的确,用迹部的话来说,这是个不华丽的借口。原本以为那个女人变聪明了点,也懂事了点,但如果真是被吓得撞到墙的,那她根本一点都没有变!不过现在看忍足的反应,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 "呵呵,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看忍足沉默着,不二笑眯眯地问道。 忍足挑了挑眉,恢复了往日里优雅的笑容,道:"既然知道是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应该知道是不能随便说出去的。" 迹部挑了挑眉。而幸村和不二虽然依旧带着笑容,但兴趣已经被挑起。 另一边老师已经到了,然后招呼他们去二楼用餐。 晚餐很丰富,但是对于一天时间经历了这么多的镜来说,饶是肚子依旧饿着,也没胃口去吃了。 擦了擦嘴,她悄悄退出了大厅,下楼,出了酒店,在酒店外的喷泉边坐了下来。 此时,喷泉没有像白天里一样运作着,因此还是会觉得有些闷热,偶尔来一阵风才会凉快些。镜抬头望着没有月亮的夜空,发起了呆。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死神,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斩魄刀。不过不知怎么的,始解时的那种感觉很熟悉,好像已经这样用过好几次了。还真是奇怪呐和那个女孩一样的金色瞳仁,和那个女孩相似的外貌(第一章修过后有提到),和那个女孩同样的名,还有她皱起了眉,其实她有注意到,自己的魂魄并没有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个子和当初见到的那个女孩一模一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是穿越来的,按理说灵魂是不会变化的,现在却缩小了,但她明明记得当初那个小女孩遇见她是叫她"姐姐"的呀!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果然当初自己遇到那个女孩,然后重生并非巧合,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挠了挠头,她决定还是先不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头疼! 身边忽然坐下了一个人。镜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放下了手。 "不去吃了吗?"声音里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阿。"镜再次仰视着天空,有些茫然。她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呢 "我想你应该清楚我想知道些什么,"忍足墨蓝色的发丝被拂起,镜片掩住了他的所思所想,停顿了下,发现身边的人并不打算说什么的时候,继续道,"今天遇到的那个叫'虚'的东西,还有你变成所谓的'死神'杀了那个'虚'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到底是谁?也许别人永远不会知道,甚至不会有这个猜想,但我和他们不同,难道,也不能对我说吗?" 镜歪了歪头,叹了声:"就这么感兴趣吗,军,师?" 忍足轻笑出来,声线有些慵懒:"哎呀哎呀,我真的很感兴趣呦。" "其实,你说的也没什么错,你的确和别人不同,能猜到这一点也不奇怪,所以也没必要去隐瞒,"镜将视线从夜空上离开,没有看身边的人,而是捡了身边的一片树叶把玩起来,"我的确不是原本的千流镜,我曾经死过一次,后来因为某个巧合进了这个身体而已。"语调轻快,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忍足皱起了眉,死是可以这么随随便便说出来的吗?反而令人感觉她是在逞强,刻意掩饰着什么。 "但是,每个人的灵魂是不同的吧,既然你不是以前那个千流镜,为什么灵魂和这个身体一模一样呢?" 镜的身体一僵。 "果然是一样的吗"她轻声喃喃着,捏紧了手中的树叶。 忍足看她的样子,也不打算再问下去。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随后,话题一转,嘴角勾起一丝算计的笑容: "那么,美丽的小姐,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吗?" "诶??!" 听到这么一句,镜猛地转过头,似乎看见一条狼尾巴,嘴角抽搐了起来。 "我我前世的名就是镜阿年龄么阿哈哈没什么好说的!阿哈,阿哈哈" 忍足的嘴角上扬了几分,硬是憋住了笑声,痛苦地维持着优雅地笑容,双手撑住两边,靠了过去。镜有些僵硬地向后仰着 "我听说你的数学试卷上三道三年级题目做得很熟练呢,应该没那么简单吧?"随即眯了眯狭长的眼睛。 镜只觉得一股热气往上涌,索性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指着忍足笑得可恶的嘴脸大声道:"反正我年纪比你大,以后看见我要叫声'姐姐'!"说着落荒而逃。 忍足看着镜的背影,笑得想法难辨。 "阿列阿列,年纪比我大吗" 第二天,他们在老师带领下去参观了一所美国的重点大学,下午去了一所初中进行交流活动。 老师用的都是英语,虽然是三所学校里选出来成绩优秀的学生,但听起来还是有些吃力,当然,某个人除外。 今天早上开始,忍足就经常在她身边,其他人都有些奇怪,毕竟忍足和她之间发生过那件事情,之后也看得出忍足对她的厌恶,但他的态度却突然间改变了,所有人都有些深思。镜开始也是怀疑这只狼是不是还想从她口中套出点什么,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忍足更像是在为她挡住某些视线,所以心里也有些暖暖的。 不想让她被孤立吗 当然,这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在美国老师说出的英语不懂时可以请教镜。忍足惊讶地发现镜不仅语言没有问题,而且所有题目在她笔下都显得没有意义,很快便被解了出来。所有人都很惊讶,看向镜的目光也有些变化。毕竟之前就算再怎么听说她的成绩忽然变好了,只有在亲眼见过后才会相信。有些学生也会开始请教她,对于这种情况镜是很惊讶的,但也很高兴。好歹别人对她改观了不少。 "是大学生么?" 当忍足这么猜测着问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镜刚喝进的水全都喷了出来,然后不停咳嗽着,所有人都吓了跳,奇怪地看着她。而忍足则是在惊讶之后勾起了嘴角。 结束了交流活动后,老师带着他们坐上大巴回去,途中经过了Sunsetblvd,日落大道。此时是黄昏,金色的阳光撒在大道上,不禁让人眯起了眼,似乎是在梦中一样,甚至会给人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仿佛是在驶向天堂。 以网王为中心的现世生活 美国行(六) 012美国行(六) 好些天就在交流活动,参观博物馆中渐渐过去了。 镜也渐渐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白天是没有时间让他们自由活动的,所以镜只能期待晚上的时间。老师并没有在夜晚限制他们的活动,所以大部分人都会像镜一样出去。因为这次活动冰帝是主办方,所以事情也会多一点,有时老师也会带学生一起出去办事情,往往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镜没有一次被叫去过。所以心里一直偷偷乐着。然而这些天,她发现迹部似乎对自己十分不满似的,有些郁闷。开始回来时会看见他,他会瞪一眼她,后来会抱怨些什么。 镜真的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每次她回来都要看他臭脸? "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又要出去了?"镜正高高兴兴地准备出去,就听见后面有一个十分不爽的声音。 额上冒出一个十字路口。 "迹部"镜转过身,挑着眉看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人,"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满?" 迹部拿着咖啡杯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一偏头"哼"了声:"本大爷怎么可能做这么不华丽的事。倒是你,整天都很空吗,阿嗯?" 真是莫名其妙阿!她忙着呢,洛杉矶是那么容易逛遍的吗?! 然而不等她说什么,老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迹部同学你准备下,很快就要走了!" 镜下意识地看了看迹部,发现他的脸更臭了。 哦镜扯了扯嘴角,还是个小孩子阿,不就是因为他没时间出去玩,而她整天出去玩,所以不爽嘛怪不得这些天每天晚上回来都会看见他,老师已经把目标锁定他一人了吗? 回过头看见镜意味深长的眼神,迹部有些羞恼,放下咖啡杯起身准备离开。 镜忽然感到大腿部有酥酥麻麻的感觉,拿出手机一看,是宾娜发来的短信。 心里犹豫了下,她叫住了迹部。 "干什么?"迹部没好气地问。 "喂,要不要出去玩一下?" 迹部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却在下一秒又变得不可一世:"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吗,阿嗯?" "切,"镜哼哼着,想帮他,还不领情!原本就是看他可怜才叫住他的,现在倒觉得自己有些像诱拐犯了"你确定不要去?后天就要飞回日本了呦我知道我们学校来的六个人里本田三兄妹还没有走,如果你有事情离开的话,老师也可以带他们去的。" 迹部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鄙夷,镜确定她看到了!! "要去不去,你自己决定拉!" 镜不爽地吼完,就双手环胸盯着迹部,过了几秒钟看他还在犹豫,转身离开。 后面传来轻哼一声。 "那本大爷就勉为其难陪你出去一下好了!" 镜的眼角一抽。 宾娜是和他们做交流活动中最喜欢粘着镜的一个金发碧眼小美女。交流活动是昨天结束的,宾娜在之后打电话给她,说是今天晚上在学校前的广场有表演,他们还缺一个吉他手,希望镜能过去帮忙。镜是有些后悔当初一不小心说出自己会吉他这件事情的,索性当时没其他人,不然肯定又会惊讶一大片,而像幸村这种人肯定又会说些什么,一不小心就让她掉进了坑里。不过想到可能会挺有趣的,镜也就没有拒绝。 她是第一次和别人组合,之前在"绿意"虽然有人提议过,但至今没有付诸于行动。 夜晚的风带来些凉意,不会再像白天一样感到闷热,然而他迹部大爷还是不满地皱起了眉,尤其在听到是去广场帮忙表演的时候,两条英挺的眉更是不华丽地纠结了起来。 "真是不华丽" "嗨,嗨,"镜边叹气边应和着,小声嘀咕起来,"早知道就不要拉他来了" 远远地就能看见广场上围着的许多人,还有一些灯光。当然人群中心的几个已经看不见了。 "哎呀哎呀,要怎么挤进去呢"镜踮起脚,颇有些苦恼。 迹部挑眉看着她,不动声色。 宾娜他们似乎是过了很长时间都没见她来,早已经开唱了。今天宾娜将金色的波浪卷发干净的地扎了起来,脸上化着烟熏妆,身上穿着坠满金片的露肚紧身衣,和只到大腿的卷边裤,脚上穿着高跟长筒靴,将她曼妙的身段衬了出来,整个人显得火辣。 乐队一共三个人,她是主唱,俨然成了最耀眼的一个。 镜啧啧称奇着,怎么平时不见宾娜有这么火辣的一面? 和她相比较,镜的穿着就朴素多了,进去最多是当绿叶的份,当然她也不介意。 "阿嗯,不进去吗?" 转过头,就看见迹部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镜眯了眯眼。 首先现在是进不去,进去了也会显得很突兀,但若不去宾娜之后肯定会将她大骂一通,迹部显然是想看她出丑! ——真是一肚子坏水镜有些郁闷。 一首劲爆的快歌过去,人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宾娜一个响指,开始了下一首。 "千流镜,你和忍足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这次声音里没有了方才的戏谑。 "嗯?"镜没有回过头,"怎么了,忍足态度的变化令你迹部大爷很不爽么?" 迹部愣了愣,随即皱起了眉:"你应该清楚,你之前给网球部和忍足带来了很的的麻烦,忍足在想什么本大爷不清楚,而你就算成绩变得再好,本大爷也不会允许你再影响网球部半分!" 镜不屑地笑了声:"你和忍足好歹也相处了好几年了吧,你应该清楚忍足做事是有分寸的。" 迹部沉默了会儿:"你真的变了很多。" "哦,是吗,那我说声谢谢。"镜头也不回地道。 气氛尴尬起来。 看着宾娜唱完又一首歌,在人群里搜索的眼神,镜叹了口气,歪了歪头:"呐,忍足是第一个不再带着以往对千流镜的想法去看现在的千流镜的人。" 而在她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宾娜也看见了她,兴奋地向她挥了挥手,然后从人群中将她拉了出去。 "是说你改变了么" "嗨,镜!"乐队里的人都向镜打了声招呼。 "哦天,镜你来得可真晚!"宾娜兴奋地捂了捂额头,随即睁着她漂亮的大眼抱怨道。 "对不起拉可是人真的很多诶,我都挤不进来。"镜郁闷地撇了撇嘴。 "时间都很晚了,不如这样吧,镜,"宾娜拉着镜的手将她带到舞台中央,然后将放置在一边的吉他拿了过来,"宝贝儿,最后一首歌就让你来完成吧!加油!"然后拍了拍她的肩,将话筒固定好,退了下去。 人群里传来了一些掌声。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镜坐在了单脚转移上,调整了下话筒的位置。视线随意一扫,发现迹部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最里面一圈,表情难辨。 "嗨,大家好,不介意我唱首中文歌吧?" 看见一些人微笑着,有些人比了个"OK",镜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然后拨弦。 《陪我歌唱》这首歌若整首都只用吉他一个乐器,更会有一种安静的感觉。 镜总是很快就能深陷其中。 夜晚的窗啊轻轻拉著梦阳花 是你的味道掀起风浪 梦中的你啊时时抓著我分享 把心的空洞填满温光 长长的街道它在月光下扑闪 云末的星都装进行囊 切切的思念悬在天涯上呼喊 不睡的鱼载著我出海 其他乐器渐渐加入进来,镜闭起了眼。 像你的心脏无法那么逞强 要装著自己扑通扑呀 朝你的方向能够乘著想象 让隐形的我在倾你身旁睡得多香 睡得多香 迹部站在人群中,开始的惊讶已经消失不见,而是一种很难看懂的神情。眼前的女生,真的变了很多,不再是那个依着父母胡闹的大小姐,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大小姐。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但此时她给别人的,只有干净,安静的感觉。以前的千流镜,无法唱出这首歌。 拿出手机,将镜头对准舞台,按下一个键。 夜晚的窗啊轻轻拉著梦阳花 是你的味道掀起风浪 梦中的你啊时时抓著我分享 把心的空洞填满温光 长长的街道它在月光下扑闪 云末的星都装进行囊 切切的思念悬在天涯上呼喊 不睡的鱼载著我出海海海海海 虽然是首情歌,但每次唱起这首歌,镜总会想起妈妈。很奇怪的感觉。感觉更像是小时候入睡前妈妈唱的歌,安静,让她很快就闭上眼。甚至会想流泪,几乎矫情的 像你的心脏无法那么逞强 要装著自己扑通扑呀 朝你的方向能够乘著想象 让隐形的我在倾你身旁睡得多香 像你的心脏无法那么逞强 要装著自己扑通扑呀 朝你的方向能够乘著想象 让隐形的我在倾你身旁睡得多香 让隐形的你走进我梦乡陪我歌唱 缓缓睁开眼,听见人们的掌声,感受宾娜的拥抱。 还有,那个和忍足一样的目光。 以网王为中心的现世生活 回到神奈川 013回到神奈川 镜一行人在第三天上午登机,飞回日本东京。临走前,宾娜和其他一些之前和他们做交流活动的学生都来送了行。没有哭哭闹闹的,留下一些联系方法,送他们上了飞机后就离开了。 和来的时候一样,过了很长时间才飞到日本,途中镜不小心睡着了,忍足叫了她好几次才叫醒,不禁有些无奈,而她本人却毫不在意。 走出飞机场,外面已经十分静谧。除了一成不变的黑,还有来来往往的车灯偶尔带来些光亮。 镜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 没有再乘大巴回学校,而是几个人组合着打的回家。等镜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眼前开过的没有一辆是空的士,她只好蹲下来继续等着。 一辆加长版林肯开了进来,停在剩下的几个人面前。 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走下来,打开了门:"少爷请。" 迹部点了点头就坐了进去。 这个时候,另一辆私家车也开了进来。 "呐,镜,要不要顺便送你回去,现在似乎打不到车呢。"忍足看着镜一脸困样笑着道。 "嗯?好……"镜闭着眼点了点头,然后和忍足坐进了他家的车,离去。 告诉了司机地址后,镜就没有再说话。 车厢内很暖,刚刚在飞机场被风吹得刺痛的感觉也没有了,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而且没有人讲话,也没开广播,十分安静。将头靠着车窗,调整好一个位置后,镜就睡了过去。 忍足看了看镜,眉头有些皱了起来,却并没有什么动作。 ……真是个不愿意依靠别人的人呢…… 忍足知道在闹出他和千流镜的那件事情后,她的爸爸就搬回神奈川住了,留下她一个人在东京,几乎是被所有人孤立。当然,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并不会在意,毕竟这样也只是给一个富家小姐吃个教训而已,但是现在,心里还是有一些愧疚的,即使其实并不是他的错。 一个偶然来到这里的灵魂,偶然地做了千流镜替身的人,迎接她的却是一个空荡荡的大房子和所有人的敌视,真是不明白她怎么还能笑得这么没心没肺。仅仅是因为比他们多活了几年吗? 忍足叫醒了熟睡中的镜,然后下车,亲自帮她拿下了行李。 镜打开了门,里面一片黑漆漆,和她来到这里的那些日子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和前世的她,也几乎是一模一样,微微怔忡了会儿,打开了客厅的灯。 "需要帮你提进去吗?" "不用了,谢谢。"在没有精神的情况下硬扯出了个笑容。 忍足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镜关上门,将行李箱踢到一边,然后习惯性地关上灯直接躺在沙发上睡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 "……MOXIMOXI?"镜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带着浓浓睡音道。 "小镜?你还在睡觉?"对方的声音在开始的疑惑后有些不悦。 镜睁开了眼,瞬间变得清醒,却还是没有松开紧锁的眉头:"……爸爸?" "怎么,才多长时间没见连我声音也听不出了?" "……没有……" "听说你这个学期考了年级第一名,很不错,不过应该是你靠自己的实力获得的吧?" 镜的手僵硬了下,随即嘴角扯开一丝讽刺的笑容,语气也有些冷漠:"爸,作弊没作弊相信校长很清楚,你若是怀疑我可以亲自去问他。您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吗?" 对方也许会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愣了几秒后声音里有些恼怒:"这是对家长说话用的口气吗?!" 深吸了口气,镜将话筒换了个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挂了,昨天去美国半夜才回来,抱歉我还没睡醒。" "你……你说的是三校的那个?"语气里带了些惊讶。 "哦,怎么,爸爸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去了神奈川,实际上还是很关心我的呢。" "我……"对方一时语塞,沉默了一会儿,道,"寒假里来家里住段时间吧,你那里一个人住也不好。" 镜垂着的手捏成了拳,声音却没有丝毫变化:"不用了。我住几天就回去,反正已经习惯了。到了那边给您添麻烦也不好。" "……好吧……" 挂了电话,镜没有了丝毫的睡意。门前的行李箱在昨晚被她踢到一边后便没有动过,沙发也有些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镜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然后打开冰箱想吃些东西,却发现冰箱里空空荡荡的。 ……自己还真是可怜呢……镜面无表情地想着。 空着肚子,她拿起包放了些钱,就出门了。 外面阳光很灿烂,镜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车里人很少,一路上也不塞车,很快就到达了神奈川。 站在所谓的"家"的门前,镜的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不论以前千流竹醒有多庇护千流镜,在忍足那件事后,就已经对千流镜彻底失望了,甚至是有些不想看见他的吧。所以即使她考了年级第一名,也会忍不住怀疑,和学校里的那些人一样。 但其实是不同的。 就算他不是她真正的爸爸,也许是有了千流镜的记忆的关系,再怎么陌生,还是会有些难过。毕竟是爸爸……天知道被家人怀疑是什么感觉! 的确,她不会再向他们要求什么,但连最起码的信任也不能给吗? 嘴角扯起一丝苦笑,怎么突然间感觉自己是个被抛弃的人呢……不过,也差不多了…… 按了门铃后,门便开了。 是丸井衣。 有一瞬间的尴尬。 "啊,是小镜回来了啊,赶快进来吧!"然后笑着让开。 镜行了个礼后走了进去。 千流竹醒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听到声音后将视线转了过来。 "爸爸。" 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皱起了眉:"你没拿换洗衣服来?" "这里难道一件都没有吗?" 开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丸井衣连忙道:"好了好了,小镜,下午妈妈陪你去买些。"然后递了个眼神给千流竹醒,后者皱了皱眉,最后放弃地将视线重新放回到报纸上。 "小镜坐吧。"说完后走进了厨房。 微微有些讨厌这里的气氛,镜跟千流竹醒说过后,上了楼来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 干净的床,干净的书桌,空档的衣橱,空档的书橱,还有盖着一层布的电脑。 讽刺地扬了扬嘴,镜走进去打开了窗,阴暗的房间顿时亮了许多。 ——之前的千流镜,在这里只住了几天呢? 镜觉得东京那套大房子更像她的窝,而这里,只是一个熟识的亲戚的家而已。 有些无聊地翻着抽屉,大部分都是空的。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放在了书桌底下的一个大箱子里。 镜拉出箱子,发现里面放了不少东西。然而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些很儿科的东西,像娃娃啦,海报啦,娱乐杂志之类的东西,镜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还真是个小孩子。 不过这么说来,现在顶着少女面孔的自己在不认识自己的人眼中会不会很成熟?突然想起了忍足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禁抖了抖。 再次垂下视线,看见了一本笔记本,算是这堆东西中最正经的了吧。 镜坐回到床上,然后翻了开来。 开始是些上课的笔记。看来那个小公主也是认真学习过的嘛。 笔记只到第四页,后面有一张是空着的。接下来,是一篇篇的日记,似乎是从一年级期中考试后开始写起的。仔细看了看,发现开始有些提到网球部,而后来则是大胆地整篇整篇地写仁王雅治。 有写他的样貌,也有一举一动,做了哪些事,认识了哪些人……很多很多东西。包括后来她的告白和他的拒绝,她的坚持和他的冷漠,还有后援团的那些女生的刁难和全校的敌视。 那个小公主,说不定是真心喜欢那个仁王雅治的呢,看得出来很用心,只是…… 用错了方法,也就不被人理解。 镜一直觉得网王中有些人物是很像的,譬如手冢和真田,譬如幸村和不二,也譬如,仁王和忍足。 小公主会在冰帝不顾爸爸的想法闹出和忍足的事情,其实也是因为仁王吧…… ——真想不出来那个白毛狐狸有哪里好呢!镜歪了歪头。 刚想拿起来放回去,一张照片从笔记本中掉了出来。 疑惑地捡起来,镜愣了愣后,表情变得复杂。 照片中的男生站在球场上,挥着拍。脸上是不同于面对那些女生时的笑容,整个人充满活力。 金色的阳光撒在球场上,落在男生的身上,十分耀眼。 是用心拍的照片呢…… ——算了,小公主也有自己的想法吧! 以网王为中心的现世生活 生日 014生日 之后镜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上网,没有出去过。不论怎样,至少这个房间之前的镜住过,还是会有股熟悉的感觉,与外面截然不同。 到了大约傍晚的时候,楼下传来很嘈杂的声音,似乎家里来了什么客人。 隐约听见丸井文太的声音,像"部长""真田"之类的,镜稍微愣了愣,皱起了眉,却也没出去,继续上着网。 她忽然间想起了一件挺重要的事。为什么爸爸会在昨天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住,为什么面对她会有些内疚又担心她闯祸还是让她回来,为什么她的态度很不好他也没说什么都是因为一个原因吧今天,是丸井文太的生日。 楼下那么多人,应该是网球部的人吧。但是,爸爸不可能不知道的,她和那些网球部的人根本合不来,丸井也根本没想到她会来吧,不然早就大吵大闹了。她出去,只会破坏他们的气氛而已 更何况,在看了那本笔记和那张照片后,要她出去面对仁王雅治,还真是别扭呢虽然那并不是自己的感情,但看到小公主的日记后心里又会怪怪的是因为自己的灵魂进入了这个身体的原因吗 镜甩了甩头,决定先不想这个。 她忽然间想起,前世的她,生日似乎也是在这一天呢。在那个人离开后,妈妈就没有再给她过过生日,并不是忘记了,而是太疲惫了吧,以至于时间一长,镜也差不多忘了自己的生日了。会突然间想起来,她自己也是挺惊讶的。 但是,注定不会是个很开心的生日吧。 "老妈,今天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丸井吹着泡泡糖,视线扫过玄关处的一双鞋。 丸井衣愣了愣,随即看了坐在沙发上的千流竹醒一眼。 "今天小镜回来了。" 客厅里静了下来。 仁王皱起了眉,而幸村则是感兴趣地弯了弯唇。经过之前那次三校活动,他现在对那个女生很感兴趣呢。 "什么?!"丸井大叫了起来,"为什么她也会来阿?!" "文太!"丸井衣轻喝了声。 丸井看了千流竹醒一眼,不满地坐了下去。 "还真是扫兴呢,前辈。"切原抓了抓纠结的头发,瞥了丸井一眼,换得卫生球一双。 突然间沉默下来,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同。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千流竹醒才有些尴尬地咳了咳,然后示意丸井衣去叫静下来。 镜是有些不情愿的,如果知道今天是丸井文太的生日,她一定不会来。 走下楼,就看见一张张算不上好的脸色,只有幸村依旧笑着,真田没什么表情,柳不动声色。 还有,仁王雅治。 真是难懂的表情呢,似乎有些不耐,又在期待些什么?镜轻勾了下嘴角。小公主的努力,难道真的一点回报都没有吗? "千流同学,没想到你也在呢,太好了。" 幸村笑着,然后在一干人包括镜有些疑惑的时候从网球袋里拿出了一个相机。 镜有些明了地笑了笑,而其他人依旧疑惑着。 在候机厅的时候,镜因为太无聊所以拿出相机慢慢翻着照片看过,恰好被走过来的幸村看见,然后感兴趣地借走了。 "本来想让千流叔叔代还给你的,现在可以直接还给你了。谢谢。" "不用。"镜笑着接过。 "切,她拍的有什么好的阿"丸井小声嘟哝着。 仁王意味不明地看着眼前的女生。 "呵呵,拍得很好呢,"看了丸井一眼后,幸村继续道,"还有最后一张照片也很有趣呢。" 镜僵了僵。 "阿哈哈,是一个朋友的弟弟阿"镜干笑着。她差点忘了还有那一张照片呢真是!但是幸村怎么会注意到这张照片的?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龙马的吧? "很可爱阿,是在美国认识的朋友的弟弟吗?不过那些和我们参加交流活动的学生似乎都没有弟弟呢"幸村笑得越发好看了 所有人网球部正选都别过了头,有疑惑,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的。 当然,也有像柳一样拿出笔记的。 "是以前认识的朋友" "阿,那你朋友也是打网球的吧?你们似乎是在网球场拍的呦。" 所有人又同时将头转了回来。 "嗯,"镜收起了嬉皮笑脸,"我朋友的那个弟弟下学期刚好来东京念国一,肯定会参加网球部,说不定会和立海大交手呢。" "切,一年级的小鬼有什么好比的!"传来切原的声音,丸井也是一副不屑的神色。 镜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就是一年级的小鬼,打败了你们的部长和副部长呦。自信很好,但盲目看轻选手只会带来失败而已。失败,可以让他们清醒点吧 之后大家都坐到了餐桌上。也不知道幸村是什么时候对她消除讨厌的,开始看她好戏。 镜有些黑线地盯着眼前的菜色。原本她的左边坐的是爸爸,右边是幸村,幸村旁边是仁王雅治,而仁王雅治身边是真田。幸村忽然说有事情要和真田说一下,就和仁王雅治换了下位置,本来其他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碍于部长和副部长,都没敢开口。 真搞不动幸村在想些什么纯粹地想看好戏吗 所有人都没有吭声,气氛十分不好,一点也没有生日的气氛嘛 "真是的"丸井有些不爽地看了镜一眼,然后拉过了蛋糕切了起来,"我要吃蛋糕啦,不管你们了" 镜低头叹了口气。 餐桌上没有人说话,镜一口都没有动,一点胃口也没有。她好想出去阿这算什么嘛 "小镜,要不要吃点蛋糕?"丸井衣打破了僵硬的气氛,笑着问道。 其实这个妈妈挺好的,只是面对当时那种情况,也实在不好说什么了吧。当初爸爸想带她转学时,她是劝过的。 镜记得她来找过她,应该说是很好地扮演了母亲的角色。她跟她说现在还早,喜欢不喜欢这种事情等到长大了才可以确定下来。如果真的很喜欢仁王雅治,也可以换个方法。但是当时的小公主并没有听。也许还是对父亲再婚的事情有些阴影,所以对这个继母也有一定的偏见吧。其实如果当时听她的话,现在的情况就有些不同了。 "不用了,"镜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很喜欢。" 丸井衣只好点了点头。 餐桌的气氛稍微缓解了点,网球部的人开始聊起了一些事,而镜只是静静听着,什么话也没说。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蛋糕的吗?"一个意料之外的略带僵硬的声音传了过来。 镜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仁王雅治还是注意过小公主的吧? "现在不喜欢了。" 身边再次沉默下来。 "你似乎变了很多。" 镜低头,没有说什么。 晚餐结束后,网球部的人依旧留着,镜上了楼。 打开灯,镜走到了窗边,半趴在书桌上看着没有半点星子的夜空。 果然呢,今天只是丸井文太的生日而已。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在房间里,听着门外传来的喧嚣,看着夜空,真是一点也没有生日的气氛。 或许她也早就不记得生日的气氛是怎么样了吧 淡淡地勾起嘴角。 忽然,眼前闪过一个黑影。 镜睁大了眼,然后缓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哎呀哎呀,不能这么不开心哦,不能的呦。"镜抓了抓头发。 本来重生也只是个偶然的机会,要好好珍惜呢,怎么能在这里想些有的没的呢? 世界依旧如此美好,死神大叔依旧如此勤劳! 镜眨了眨眼,然后扬起了嘴角。 "不如出去玩玩吧" 以网王为中心的现世生活 下雪夜晚 015 走下楼,就看见那群人还在闹着,千流竹醒在沙发上看报纸,丸井衣在厨房里切着水果。 和千流竹醒说过后,镜就出了门,方才那一点点停滞的气氛也在她关上门后恢复了过来。 现在大概是7点多,天已经很黑。大街上人还是那么多,比白天更甚。路边的路灯,街上来来往往的车子打着的车灯,还有路边商店前的霓虹灯,各种光色交织在一起,褪去了夜色。 镜双手插在上衣袋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但也并不会觉得无聊。有时只是当个旁观者,看着周围的一切,也会觉得挺有趣的。特别是别人并不会介意你的加入,并不排斥你的时候,只是静静看着,也不会觉得寂寞。 所以,和看着家里的那些热闹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轻轻呼了口气,隐约可以看见一些白雾。 镜皱着眉捂住了肚子。 想起那里,肚子就饿了呢。刚才并没有吃下多少,因为当时没什么胃口,但现在饥饿的感觉很明显阿 人在饥饿的时候嗅觉就特别灵敏,这一点是绝对不会错的,因为镜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香味! 循着香味的方向看过去,镜睁大了眼! ——竟然有一家火锅店?! 街上人流分分,而那家店里的客人少的可怜。镜是真的没有想到会看见火锅店的,毕竟是日本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店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服务生站着。 镜有些兴奋地挑了个位置坐下,就有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菜单里的那些食物和在中国的火锅店里有的几乎是一模一样,镜咽了咽口水,点了一大堆。 ——当然,点的最多的还是羊肉卷。 鸳鸯锅很快就端了过来,接下来是刚才点的那些菜。 汤要很长时间才会沸腾,镜死死盯着那偶尔冒出的一个小泡,一边听着自己肚子的叫声。 "欢迎光临。" "千流同学?" 身后传来一个温温的声音。 镜回过头,惊讶地看见了青学的不二和手冢。 "阿,不二君,手冢君。你们也来吃火锅吗?" "嗯。很有趣的样子。"不二笑着道。而手冢向她点了点头。 不二告诉她,青学和立海大今天上午有次练习赛。结束后他们两个因为还有别的事情所以暂时没有回家。处理完事情已经很晚了,所以准备在外面吃点再回去。以前都没有吃过火锅,有点好奇,所以就进来了,只是没想到镜也会在这里而已。 "那,比赛顺利吗?"镜将一些菜倒进了麻辣锅里。 "还要继续努力。"手冢严肃道。 镜但笑不语。 后来,不二和手冢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似乎是打算吃她的,镜郁闷了一把。不过鉴于对方是腹黑和冰山,镜没敢抱怨什么。 "很香呢,辣的吗?"不二问道。 "是阿,"镜一边夹出锅里已经熟的菜吹过后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道,"不过这个和芥末的辣不同哦,我更喜欢这种辣味,不二君和手冢君试试看好了!" "是吗?"不二试着吃了点,面色不改,"的确很不错呢,不过千流怎么知道我喜欢芥末的呢?" 镜呛了起来。 "日日本人大多是用芥末的吧,不太接触这种辣味。" 不二笑眯眯的。 手冢试着吃了一片生菜,表情没有变,只是脸上冒出了刻意的红色。 镜在心里偷笑了一把:"手冢君如果不太习惯的话,可以吃不辣的那边。" 不二嘴角的弧度加大了。 "不过看样子,看千流是只吃辣的吧,那为什么要点这种锅呢?" 镜的动作顿了顿。 "习惯了啦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哦,以前有人经常和千流一起吃火锅吗?" 镜点了点头,不二没有再问下去。 吃着火锅,刚才的寒意也一点一点褪了下去,整个人暖暖的。 他们坐的是靠窗位置。此时,玻璃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窗外的大街变得朦胧不清。 "天气越来越冷了呢,千流为什么这么晚还在神奈川呢?" "嗯其实不二君和手冢君应该知道我的事情的吧?"镜放下手中的筷子,喝了口可乐,"千流镜,应该所有人都听说过这个人做过的事情的吧。" 不二没有说话,手冢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在闹出那些事情后,我转到了东京,"下一秒又变成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今天丸井文太生日,所以老爸让我回来啦。" "呵呵,可是千流不像是会做出那些事情的女生呢。"的确,他们在谣言中听到很多有关她的事,但在三校之行中,她的表现是那么截然不同。这样一个女生,真的会糊里糊涂闹出那么多事吗? 镜吃着羊肉卷,想了想,笑着道:"是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不过喜欢过就是喜欢过,我不会否认我做过的事,即使它是个天大的笑话。" 即使她代替了小公主,但小公主是存在过的,她不能因为自己就抹杀了她的感情,她的努力。她是带着小公主的份,活下去的。 "是真的喜欢过那两个人的吗?"两人多少有些惊讶。 "阿。而且,应该是非常喜欢吧。" 之后,镜又点了很多菜。手冢和不二在吃了一些后就说饱了,看着镜一个人继续"暴饮暴食"着,不禁有些抽搐。 丸井文太生日,网球部的人肯定会来。镜和立海大网球部的人合不来,不会吃多少东西是肯定的,但情况似乎不是这样呢感觉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街上的人也渐渐少了起来。空荡的店里,就看见一处在冒着白雾。 "这么晚了吃太多对身体不好的呦。"不二笑着道。 "回家太晚不安全。"手冢依旧面无表情。不过语气里有一丝担心。 镜闷着头吃东西,摇了摇头。 "嗯手冢君和不二君要会东京吧?这么晚了,父母一定会担心的,还是先回去吧。" 手冢皱起了眉,但不二却在轻叹后拉起了他。 "那,我们就先走了。不过,千流,晚上回家小心哦。等心情好起来,就快点回家吧。"最后一句轻轻的。 两人转身离开。 镜抬头看着他们的背影愣了会儿,放下了筷子。 ——她好饱,嘴里也火辣辣的。停下后,这种感觉就特别明显。 起身,走出火锅店,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雪。 空气冰冰的,镜深深吸了口,迈步。 许多店已经关了门,看得出镜的确吃了很长时间了,现在街上的静谧,和刚才的热闹完全是两个样。 特地换了条小路,镜慢慢走着。 不论怎么骗自己,看见那些人完全把自己隔绝在外,还是会难过的吧。她到这个世界差不多过了一个月了,真正的朋友只有没几个。 阿,对了,看不二他们刚才担心自己的那副样子,他们是不是也把自己当作朋友了呢?嗯,应该是吧。 不过,还是感觉缺点什么 "不过看样子,看千流是只吃辣的吧,那为什么要点这种锅呢?" "习惯了啦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那个人没离开前,妈妈总是带她去吃火锅。妈妈喜欢吃辣的,记得自己第一次吃辣锅里的菜时,辣地掉出了眼泪,然后就看见妈妈好笑地拿了杯水。所以之后吃火锅,她都是吃不辣的那边。 不过,已经很久没和妈妈一起吃火锅了。那种冬天里特别吸引人的暖暖的感觉,很久违了。 她是第二次试着吃辣的,而且坚持到了最后。 但是,还是好辣阿,和当时的感觉一模一样,辣得都掉出眼泪了呢 然后觉得,时间没有流动过,自己还是当时的自己,妈妈也还是当时的妈妈 一个梦境而已。 有些冷地缩了缩脖子,镜抬起眼帘,看见了路灯下的一个人影。 她抱着膝盖,蹲在地上。 镜走了过去,蹲在了她身边。雪还在下着。 "在这里干什么?" "?!!"身边的女孩惊讶地抬起了头,"你看得见我?" "嗯。"镜笑着点了点头。 似乎是很久没能和别人说话了,女孩有一瞬间高兴地露出了双眼,不过却在下一秒又变成之前的样子,"我不知道去哪里阿" 镜眨了眨眼,没有说什么。总会有人带你去另一个世界的,只是可能会更残酷而已 女孩紧了紧双手。 "怎么了?"镜有些奇怪,"很冷吗?灵魂感觉地到冷吗?" 女孩笑着摇了摇头。 "看着雪,就会觉得冷,然后就觉得自己还活着一样,"女孩顿了顿,"但其实也只是骗骗自己而已,我已经死了" 镜看了看她,转过了头。 半晌,缓缓伸出了手。 有雪花飘到手上,然后融化。有一丝冰冰凉凉的感觉。 感觉自己的存在么 镜歪了歪头,她是不是该更加融入这个世界了? 到现在为止,她似乎都没有努力过什么。别人对她的敌视,父母对她的失望,她似乎都没打算改变什么。但还是会一遍又一遍地想起前世的事情,回想当时那些感觉 这样,是不对的吧。 她已经生活在这个世界了,她已经明白自己是带着小公主的份活下去了,所以,应该更努力些吧更努力地融入他们,更努力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而不是沉浸在过去里 "姐姐?" 镜转过头,笑了笑。 "没事。呐,你好好待在这里,会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带你去另一个世界的哦,那时就不会寂寞了。" 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女孩还是点了点头。 镜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和女孩告别过后,离开。 站在门外,看见窗内灯依旧亮着。 镜抿了抿唇,开门走了进去。网球部的人似乎只有幸村,真田和柳已经离开了,其他人都倒在沙发上,或者地上。 丸井衣在帮忙收拾着,看见她,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千流竹醒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她,皱起了眉。 "怎么这么晚回来" 丸井衣叫了他一声,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而且那些人也已经全部睡着了。 "对不起。"镜轻轻开口。 两人都有些惊讶。千流竹醒愣了愣,然后转过身点了点头。 "呐,小镜,外面下雪了吧,拿毛巾擦一擦。"丸井衣递了块毛巾过来。 镜接过,擦了擦后,从丸井衣手上捧过一些棉被,然后轻轻盖在那些男生身上。 客厅里,空调运作着。 其实,可以很温暖。 以网王为中心的现世生活 番外:小金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就是第二卷内容,第二卷死神的剧情也要开始了哦~各位别急,我承认这章很那个啥 今天再更一章016小金 时间是镜从神奈川回到东京的第十天—— 镜翻了个身,盯着自家客厅的天花板半天,眼睛睁得大大的。 "唔"抱住棉被蹭了会儿,她叹了口气,坐了起来。 睡不着。 作业在一个星期前就做完了,这几天不是玩电脑就是睡觉,弄得现在想睡也睡不着了。 时间——周末早上6点。 像往常一样,换衣服,洗脸,刷牙。 整理好包包后,出门。 目标——绿意。 (话说她根本不清楚酒吧什么时候开门) 今天阳光很好,即使是早上6点,街上也已经有很多人了。 到达目的地时,镜看见绿意门口停了辆私家车。 打开绿意的门,里面没有夜晚的嘈杂的声音。经理和几个人站在柜台处,似乎在讨论些什么,他们旁边的地上还坐着一条黄金猎犬。 镜的眼睛一亮,走了过去。 "早上好。" 那几个人还有那条狗都转过了头。 "汪!汪!" 那条黄金猎犬竟然跑了过来,蹭着镜的小腿!那些人都多少有些惊讶。 对了,忘记说了。其实镜前世的时候就很喜欢大型犬,但是每次那些狗看见她睬也不睬一下,现在镜换了具身体,惊讶地发现那些狗狗似乎都很喜欢粘着她。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镜是兴奋了好久的。 "呵呵,小金以前都不怎么接近陌生的人的呢。"经理笑着道。 听到这条狗的名字,镜的嘴角抽搐了起来。 "经理你的狗?" "阿,"经理说着看了看手表,"还早呢。小镜不如帮我溜下狗吧,我还有些事情要谈。" 镜一喜,立刻答应了。 所以—— 手牵着一根绳索(我也不记得那个叫什么了),镜心情舒畅得走在街上。小金一直走在前面,看到什么引起它兴趣的东西就会兴奋地大叫两声。 街上同是遛狗的人很多,有些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 但是,小金一直没有理睬它们,昂着头,从容地踏着步子,就像位高贵的女王(但其实它是公的)。 所以,镜得出了一个结论——小金也是朵水仙花! 理由如下—— "真是不华丽的女人,呐,桦地。"银灰色头发的高贵少年靠着一棵大树,脚边坐着一条苏格兰牧羊犬,另一个高大的少年站在他身边,回答了句"Wushi"。 镜满脸黑线。 所以说物以类聚,不然小金不会在这个时候看见那朵水仙就大叫着要冲过去。 "小金!"镜连忙扯住绳索,小金却依旧大叫着想冲过去。 而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成功吸引了小金的注意力,但镜宁愿没有发生! "小偷阿!!!!!" 远远传来一个着急的女声,所有人回头一看,一个戴着帽子,脚穿直排轮的可疑男子手拿着一个皮包向这里冲过来! "滚开!滚开!" 他粗鲁地吼着,然后从所有人面前滑过。 很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然而这时候,镜觉得一股拉力将她往前扯去! "阿阿!小、小金!!" 镜一个趔趄,然后拉着绳索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 "汪!汪!汪!" 小金拼命跑着,似乎很是兴奋,而镜就比较惨了。她这个时候只想哭! "小金!慢呼慢点拉!" 镜喘着气,勉强地跑着。 前方的那个小偷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加快了速度! 小金也立刻加快了速度! "汪!汪!!" 『小偷大叔此时的心里活动:怎、怎么有警犬?(请用颤抖的音调)』 他们不知道跑了多少路,就在镜要断气的时候,小金一个飞扑—— "阿——"小偷 "阿——"镜 镜脸朝下趴在地上,下一秒,一个东西砸到她的脑袋。 将镜头转过来—— "谢谢你阿。"从警察局里出来,一位中年女士鞠躬向她道着谢。 "哈哈,不用啦。" 转过身离开,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对话声。 "现在很少看见这么热心的年轻人了呢。" "就是。" "还有那条小狗也好可爱!" "呵呵" 镜低头,发现小金也刚好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 "汪!" 镜叹了口气,摸了摸它的头。 "乖。" 抬头,望天,一架飞机飞过。 真是太不华丽了 ——So,第一卷在这里结束。 ------------------- 小金是黄金猎犬哦~小黄,小猎,小犬都没小金好听吧~~哈哈~~ 当另一个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草鹿三席 017草鹿三席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 为了防止再发生像迟到那样的事情,镜很早就起了床,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处理完毕后就出了门。 前天回校的时候公布了分班表格,镜郁闷地发现自己竟然和迹部还有忍足一个班。不论他们两个怎样想,其他人的想法还是停留在"缠着忍足,给网球部带来麻烦的讨厌的女人"这一点上的,所以现在的情况只会加深他们对她的敌视而已。 想必接下来的一个学期会很难过。 到达学校的时候,发现校门口停着许多私家车,有学生从车上下来,然后会有老师和家长谈过些什么后带着学生走进学校。有钱人中的有钱人吧。镜只看了一眼,便走进了学校。 今天早上有开学典礼,所以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先去礼堂集合。 镜找了个位置随便坐下,看了看周围,发现已经到了不少人。第一排座位坐的是老师和学生会的人,迹部和忍足已经坐在了那里,两人聊着些什么。 开学典礼很无聊,和前世的那些学校的没有任何差别。老师和学生会会长迹部讲完话后,就让学生回自己的教室听班导安排。 镜的同桌是个男生,长得一般,听说是副班长。男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是很严肃的人,但镜不觉得这个班里除了忍足和迹部会有人不讨厌自己,即使这个男生并没有对她说什么或做什么也一样。 镜也是在今天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参加一个音乐社。不过之前的镜在音乐方面很没有天赋,再加上她做了那么多事情,音乐社没有人欢迎她,她也就不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如果今天不是班长在讲台上将每个人的社团确认了一遍,镜根本不记得这回事儿。 不过其实就算记起来了,镜也不会参加。 ——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第一天的课很无聊,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其实镜今天是勉强自己醒来的,学校里也没有补足眠,所以在车上,她睡着了。 睡得很沉,最后是司机将她摇醒的。 醒来后,她就黑线了 这种在车上睡过头以至于要司机摇她才叫醒最后发现到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的事情不是只会发生在立海大的某个身上的么 谁来告诉她,她现在在哪里? 周围是一片住宅区,现在很安静。小路上没有什么人,偶尔有一两只麻雀从树上飞走,才会响起"沙沙"的声音。 看样子要坐车回去了。不过下一辆车出发要再过半个小时。镜有些郁闷地靠在了路灯下,无聊得发着呆。 周围很久才会走过一两人,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镜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然而再次睁开眼,她惊讶地站直了身体。 一个橘黄色头发的少年,身穿着长袖制服,脸上挂着彩,拎着书包从她面前走过,奇怪地看她了一眼。 "黑、黑崎一护?!"镜惊讶地叫了出来。 少年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声音里有些诧异: "你认识我?" 真的是他?! 其实自从发生虚的那次事件后,镜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这里是死神的世界,那么黑崎一护真的存在?如果是,那么现在的剧情已经到哪里了?他已经变成死神了吗?露琪雅的事情是否已经过去?或者,已经接近冬季战争? 会考虑那么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镜直觉自己和那个小公主的灵魂有联系,可能和死神有关,而且并不是每一个拥有灵力的人都可以轻易变成死神的,所以自己和尸魂界必定有某些联系。但这些只是猜测而已。 如果能去一趟尸魂界,虽然会有某些风险,但也最好不过。但是得看时间。如果是露琪雅的那次事件之前,她就有机会。 当然,肯定得面对浦原喜助那个奸商。 如果自己猜测的没错的话,浦原喜助就一定会知道些什么。 ——其实还是件麻烦的事,但弄清楚的话她也会安心点。 "阿。"现在是开学的第一天,那么高中也是。所以黑崎一护现在不是还没有遇到露琪雅就是已经去过尸魂界了。该怎么问呢还是直接点? "那个,你有一个朋友叫朽木露琪雅的吗?" 黑崎一护有一丝丝的诧异,但立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你是找露琪雅的阿,"他顿了顿,看了镜一眼,"不好意思,她现在好像去什么地方了!" 已经遇到了?! 镜有些失望,那么已经去过尸魂界了吧 叹了口气,镜抬起头笑着摆了摆手:"阿列阿列,那真是可惜了,下次再说吧!" "阿?嗯。"黑崎一护有点愣愣的。 说着视线转到了少年的脸上:"你打架了?" 黑崎一护一僵,随即似乎有些紧张,别开了脸:"嗯"然后又看了镜一眼,"那个,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语罢便转过了身。 镜眯了眯眼。真是个不会撒谎的人。那些伤口应该是虚弄的吧 然而,前面的身影顿住了。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石田雨龙。 他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死死地盯着黑崎一护。 镜也敛了嘴边的笑意。 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已经出现破面了吗?为什么石田雨龙的表情那么奇怪? 黑崎一护转过身看了镜一眼,走向石田雨龙。两人错身的一霎那,似乎说了些什么。然后石田雨龙转身顾自己走了,黑崎一护在后面跟上。 感觉他们现在的关系不怎么好么,吵架了吗? 不过不论怎样,按照剧情,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镜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镜一直在别的地方逛着,脑袋里想着很多事情,有些头疼。 虽说自己身上有很多谜团,但也不一定要全部都弄明白的吧。像现在这样过着日子,也没什么不好。她直觉觉得,这件事情会很复杂。更何况去尸魂界也不是说去就能去的。虽然如果找到浦原喜助跟他说自己是死神让他松自己去尸魂界不是不可能,但这是白痴才会做的事情。若浦原喜助真的知道些什么,却不和她说,反过来被他利用于某些事情,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叹了口气,镜抬起头,看着天空,突然间愣了愣。 她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天空某些地方开始扭曲,然后好像被撕裂开来,无数戴着面具的怪物从里面出来! 是虚! 怎么会这么多?! 镜一瞬间有些慌张,一道精光闪过脑中。 ——难道,这是石田雨龙和黑崎一护决斗的那次?! 不、不可能吧?那刚才他们不是去讨论破面的事情而是去决斗?! "不好意思,她现在好像去什么地方了!" 她记得,那天露琪雅是去浦原喜助那里难道,时间改变了?现在的石田雨龙和黑崎一护根本就是敌对状态? 所以说,他们还没有去过尸魂界? 松气之余,镜皱起了眉,难道,是因为她 不过没给她那么多时间想事情,很快得,有一只虚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她变成了死神,但没有易魂丸之类的东西她根本无法死神化。 "美味的灵魂" 下一秒,那只虚的手伸了过来。 镜一惊,向旁边一退,勉强闪过。 没办法了,先逃了再说吧。 她转过身,用尽全力逃跑! 忽然间想起,忍足也有灵力。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如果有虚发现他的话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了! 那只虚时不时伸手打过来,镜险险躲过,下一秒就听到身后传来什么塌掉的声音。如果被打到,那么就肯定凶多吉少了。 心猛地跳了跳。 抬起头,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天空中有银光闪过,然后有虚消失。 ——可恶的石田雨龙! 镜咬牙切齿。 镜躲躲跑跑了一段时间,最后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已经精疲力竭了。 停下来,喘着气,下一秒,她被打到了一边! "唔" 镜躺在地上呻吟着。 那只虚走过来,镜紧紧地盯着它,心脏一下一下地跳着,整个人紧绷着。 然而—— "阿阿阿阿!!!!!" 身后传来发射子弹之类的声音,那只虚被打到,立刻化为虚无消散。 镜回头,抽搐地看见了甚太和小雨,还有"浦原商店"四个大字。 "干得好!小雨!"甚太兴奋地叫道 今天遇到的事情可真多 "你没事吧?"小雨垂下手,看向镜,弱弱地问道。 但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突然间感到一股相对较强的灵压! "是大虚!怎么会"一个偏中性的声音响起。 黑色短发的少女站在商店门外,看着手中的手机,咬了咬牙,跑了出去。 然后,一个戴着绿帽子,穿着邋遢宽衫,手中那着一把小扇子扇阿扇的猥琐男人走了出来。 镜正了正脸色,勉强地站了起来。 "哎呀哎呀,真是麻烦了呢。"怪异的语调,还有煽动频率越来越快的扇子。 忽然,他停下了动作,将目光转到了镜的身上。 压了压帽子,用扇子遮住了半张脸颊,将双眼完全隐入了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哦?好久不见了呢,草鹿三席。" 当另一个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秘密 018秘密 当镜和浦原喜助一行人赶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黑崎一护打退大虚的一幕。 "你是刚才的那个?"黑崎一护看见镜惊讶地睁大了眼,石田雨龙和朽木露琪雅也转过了头,将视线放到镜身上,若有所思。 站在浦原喜助身边的人,肯定不会很简单。但现在也不适合问些什么,所以在互相告诉了名字之后,露琪雅就捂着一护的嘴巴,笑着和石田雨龙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镜瞥了身边的人一眼。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了?" "请用。"小雨将一杯茶放在镜面前后,就和其他两个人退了出去。 一只黑猫坐在一旁的地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盯着镜。 "真是严肃呢。"浦原喜助摇着扇子,一边用怪异的语调说着。 镜没有理会他。 "刚才你说的'草鹿三席',是什么意思?"镜记得草鹿是流魂街的一块区域的名称,八千流和剑八是从那里出来的,所以他们的姓是草鹿,还有三席,是席位吧,为什么浦原喜助会这样称呼她?她真的是跟尸魂界有关系的吗?到底真相是什么?! "哎呀,草鹿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他的声音微微降低,从他的眼中却又看不出什么。 "我说,"镜的额头青筋跳了跳,"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草鹿'?我的名字是千流镜。" "阿阿,知道了,草鹿。" ——他是故意的!! "看样子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呢。"那只黑猫突然开口,站起来,走到了桌边。 镜装出了惊吓的样子:"猫、猫会说话?!" "诶?没见过吗?"黑猫的双眼中闪着玩味的光芒,"真是屡试不爽呢!" 镜的面上依旧惊讶,心里却已经黑线漫天。 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夜一的眼神,似乎真的很严重 "不管怎么样,"镜拂了拂胸口,再次将视线转到对面的浦原喜助身上,"可以请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但是说来话长呢。" "那就长话短说。" 浦原喜助依旧摇着小扇子,压了压帽子:"那就,先说一件事情吧。你已经可以死神化了吧?" "就是像黑崎一护那样?" "是。 镜点了点头。果然,上次在美国的那次事情还是引起注意了但美国离日本那么远他们也可以感觉到灵压?! "千流小姐似乎不记得一些事情了呢,"他用扇子挡住了一半的脸,看着镜,"譬如,在尸魂界的事情。" 镜僵了僵。果然,自己的猜想没有错。在这个世界,和灵魂扯得上关系的只有这个地方了。但是,浦原喜助的眼神实在难懂,他将什么情绪都压得很深,感觉他似乎什么事情都知道,又似乎是在从对方口中套出些什么。 "尸魂界是人死后灵魂去的地方,那里有个地方叫瀞灵庭,里面居住的是死神。千流小姐以前也是一位死神哦,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几百年前突然间就消失了呢,上个月却感受到你的灵压" "等等,"镜皱起了眉,"有从小开始就有的记忆,从来不记得去过什么尸魂界。就算,真如你所说,那么我的记忆中应该有一段空白,但我的记忆很清楚哦。"除了婴儿的时候。 浦原喜助眯着眼,继续开始扇起了扇子。 "NE,你不会找错人了吧。"半晌,黑猫瞥了他一眼,走回刚才的地方,趴了下来,眯起了眼。 "嗯?"长长的一个音节,浦原喜助忽然"啪"的一声收起了扇子,"不过,真的很像呢。" 镜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看样子他们是不打算说了。她可以肯定,他们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不过,听了一半中途突然断掉真是件令人不爽的事情!但是她现在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浦原喜助知道自己已经是死神,以后肯能会有些麻烦的事吧。那家伙可不会就这样完事的 "对了——千流小姐,"浦原喜助忽然靠了过来,露出一副奸商的嘴脸,镜一惊,一些茶水撒了出来,"既然是死神了,那么总有时候会需要死神化的吧?这里有易魂丸哦,吃了可以让你死神化。很便宜的呢" "奸商。"一旁的黑猫吐出了众人的心声。 后来,为了安全起见,镜还是买了颗易魂丸。 天色已经有些晚,夕阳泛着红色照射下来,仿若将镜的侧面镀了层金。 小路上没什么人,镜慢慢走着,大脑很混乱。 如果,她真的和尸魂界有关,那么很早很早以前她就死了吗?那么,她的前世是怎么回事?浦原喜助说的突然间消失,是指灵子的消散吗?因为作为一个三席,如果突然消失,尸魂界必定会有些行动,却没有找到,而自己出现在了现世,那么之前他们判定的结果便可能是灵子的消散。作为一个死神,就是死亡了吧? ——但是,她明明好好的在这里阿! 真是件复杂的事情。 看刚才浦原喜助的表情,镜觉得他是故意装出认错人的样子的,只是说不定这件事他也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呢,怕是觉得好奇,所以想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吧,却不知道她什么也不清楚。 感觉有个阴谋 NE?镜突然停了下来,嘴角抽搐了起来,说起来,三席阿,是哪个番队的?最好是六番呢 镜咧着嘴走回了家。 第二天,镜准时到达了学校。 冰帝似乎没受什么影响,依旧是华丽丽的,学生们也并没有什么异样。毕竟昨天那次事情离这里挺远的,没有多少有灵力的人也不会吧虚吸引过来吧。 走到教室,发现许多人都已经在自习了。一些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埋下了头。 镜郁闷地叹了口气。昨天被虚打到地上,虽然只是一击,但她还是受了些伤。身上一些伤都涂了点药,然后脸上,贴了些创口贴。 别人八成以为她去打架了吧 "真是的,都不知道她怎么跳级的,简直是个不良少女。" "就说阿。" "这样的女生忍足大人会喜欢就怪了。 "就是" 镜瞥了她们一眼,没有说什么,拿出一本小说看了起来。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学生陆陆续续来到教室,老师也走了进来,开始早晨的第一节课。 今天迹部没有来上课,位置空着,而忍足—— 镜看了他一眼。似乎没什么事情嘛是她多心了吧。 下课后,老师找她去办公室训了顿,多是说她去打架,作为一个学生不能做这种事情之类的。镜也懒得去反驳。 走出办公室,就看见了忍足。 他靠在墙上,脸上是不同于平时的严肃。 "找我?" 忍足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天台。 现在天台上没有什么人。门在他们走进去后就锁上了。 "昨天你是不是又遇到那种叫'虚'的东西了?"他盯着镜的脸,轻轻问道。 镜有些惊讶。他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也看见了 "你昨天去什么地方了?"镜皱起了眉。 忍足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昨天我和迹部一起去一所高校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完后,准备各自回家,却遇到了虚。" 什么?!镜睁大了眼。 "那后来呢?" "后来是一个橘色长发的女生救了我们。她有一种很特殊的能力。"说到这里,忍足皱起了眉。 橘色头发?特殊的能力?难道他们遇到的是井上织姬?镜记得井上织姬是在这一天获得了力量的,他们去的是黑崎一护的学校吗? 不过,本来只要没事就没什么问题了,但今天迹部没有来。 "迹部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这句话,忍足似乎有些烦躁,转过了身,背对着镜:"迹部开始并没有看到,我让他先走。后来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就是没有离开。都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迹部好像看见它了那只虚攻过来的时候,迹部替我挡住了它"他的声音里有些懊恼。 镜僵了僵,脸色变了。 "迹部现在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后来那个女生帮迹部治疗过,说是休息一天就可以了,"他转过了身,推了推眼睛,"迹部明明开始是看不到的,为什么后来会看到?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镜沉默了下来。 迹部会看到,是因为忍足吧。忍足身上有灵力,迹部会受影响是肯定的。但是,该怎么告诉他?可以看出,忍足为这件事懊恼了很久。那只虚是冲他来的,迹部却代替他受了上,尽管井上治好了他,还是会内疚的吧。如果再告诉他这件事 镜理了理表情。 "也许迹部本身便有一点灵力,只是很微弱,所以在那个时候看得并不清楚吧。" 忍足看了她一会儿。 "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镜想了想,说道:"不会吧,昨天的虚出现了很多,但平常是没有那么多的,管理这个地方的死神可以处理掉。" "很多?"忍足喃喃着,"出了什么问题吗?" 镜转过身,耸了耸肩:"已经处理好了。" 身后,忍足的目光复杂难辨。 当另一个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黑崎家 019黑崎家 就如忍足所说,第二天,迹部就回到学校上课了。和往常一样,去网球场训练,上课,只是脸色有点不好。 不过也是正常的吧。那天是紧急情况,所以在看到虚的时候没想太多就替忍足挡下了一击,但事后想想,突然间看见了这些奇怪的东西没有人会不害怕的。不过这种事情过一段时间就会好,镜并不会担心。 那件事情过去了有一段时间了,这之间她没有再去浦原商店,也没有再遇到露琪雅和一护一行人。 按时间推算,露琪雅被朽木白哉和阿散井恋次带回尸魂界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吧。她是有必要去一趟尸魂界的,所以,还是得找个时间去那个奸商那里了真是不想看见他! 镜青筋跳了跳,整理好面部表情后,抬起了头。 现在已经放学了,远远地就能听见网球场那里传来的嘈杂的声音。网球场还是和以前一样,被女生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 记得迹部回校的那天,就听到周围女生"迹部大人不知道身体好了没""哦,迹部大人还好没事"之类的窃窃私语,在迹部"生了场大病"后,想必那些女生的热情比以往更甚了吧,或者说在以往的花痴之中,突然间多出了那么点"母爱"泛滥。 不知道迹部会不会一拂刘海,扔出句"真是不华丽,呐,桦地"? 镜勾了勾嘴角,转过身,迈步。 突然—— "阿!" 镜被绊住,摔在了地上。 揉了揉额角,镜爬了起来,就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草地上睡觉的男生。橘色的短发,还有带点婴儿肥的脸。 忽然,一个阴影覆盖下来,镜抬起了头。 "阿,桦地呐,"镜站了起来,拍了拍裙脚,向后推了步,"请便。" 然后高大的男生便一声不吭将慈郎扛到了肩上,转身离开。 最近经常看到这一幕。迹部找慈郎训练的次数越来越多,是因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吧。地区预选赛冰帝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对他们而言,真正要认真的只有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吧,只是没想到连都大赛也是以第五名出线 不过,也不关她的事。 ——他们总是需要磨练的。 今天又要出去吃饭了。家里的冰箱空空的,没有一样东西。 镜拍了拍空空的肚子,走在街上。 此时街上大多是刚放学的学生,很是热闹。 镜随意看了看周围,突然定住了视线,随后,嘴角划开一个弧度。 "我要一份这个套餐。"镜指了指道。 付完钱接过套餐后,镜走向靠窗的一个位置。 放下餐盘,在身边的人回头的一霎那压住了他的头。 ——"好久不见呐,越前龙马!" 墨绿色头发的少年惊讶地睁大了琥珀色的眼睛,随后有些疑惑: "你是谁?" 镜觉得自己的笑容僵掉了。 "喂,喂,越前,她是谁?"桃城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不认识,前辈。"龙马回过头毫不犹豫地道。 镜觉得自己的嘴角抽搐了。 她闭了闭眼,然后拉开椅子坐下:"别装了,明明看见你有些惊讶的。"不就是一张照片么,真记仇。 少年撇了撇嘴角。 "但你的确没跟我说过你的名字。" 呃好像是哦,镜吸了口可乐,咧嘴笑道:"我是冰帝三年级,千流镜。" "三年级?"桃城惊讶地大叫着,满眼都是不相信。 确实要人相信很难,镜说起来也只是比龙马高了那么一点而已,连160也没过,看起来更像一年级生。不过,原本这个时候镜也是二年级的学生。 "我是跳级生。" 身边的两人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下一秒对于身边这个平凡的女生竟然可以跳级这一点神色变得很复杂。 对了,他们两人好像都有痛。 不过龙马马上又恢复成了不屑的样子。 吃完后,他们三个人一起走出了餐厅。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有点晚了。街上亮起了灯,微黄的光让镜有些疲惫地伸了个懒腰。 "说起来,龙马现在是在网球部的吧?当上正选了吗?" "当然。" "嗯"意味深长地拉长了音调,镜扬起了嘴角。 第一场比赛,龙马和桃城是双打吧。今天 "第一单打是手冢部长,第二单打是不二前辈,第三单打——"桃城与龙马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第三单打一定是我!"两人异口同声。 镜有些玩味地看着他们。 "阿——阿,果然越前也是这样想的呢。"桃城笑着道。 两人都不会轻易放弃。他们本来便是这样一群少年,对于自己想要的绝对不会轻易言弃,而是努力去取得。 "不如,现在就来比一场怎么样?" "好阿。" 两人眼中瞬间便燃起了斗志。 "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哦。"镜笑着道。 "阿,好。再见!"桃城咧着嘴道。 "再见。"龙马撇了撇嘴。 镜转身离去。 其实说时间晚要回家是个借口,接下来的事情她全都知道,所以也就没了去看的兴趣。更何况最近几天睡的不好,有点累,热血不起来。 她宁愿去散散步。 ——甚至在走到自己家的时候,她就瞥了一眼,然后路过。 其实最近几天晚上经常在做一个梦,开始的时候,梦过醒来就忘了梦见了什么,但后来某一次,突然就记了起来。 是她召唤斩魄刀时的那个情景。 漫天的红色枫叶,交叠在一起是血一样的颜色。还有那个仿佛时而靠近时而远离的声音。 想起来的时候感觉背上有冷汗流下。 一直在想为什么会一直做这个梦,是不是有某些提示之类的。 后来发现了一件事情—— 不仅仅是梦境中,镜仔细回顾了下那次呼唤斩魄刀的整个过程,确定自己没有弄错。 ——她没有见到自己斩魄刀的原形! 记得黑崎一护呼唤斩魄刀的那次,最后斩月在他面前有现出原形。 而她呼唤枫叶雪的过程,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自己斩魄刀的原形。不知道这件事重不重要,如果要问,那么肯定得去找浦原喜助,但告诉他总觉得不妥当 郁闷地叹了口气,镜抬起了头,却看见了两个人影! "叮咚——" 一会儿,门被打开。 "你好,请问你找——"橘色短发的女孩看见镜,笑过后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找黑崎君。" "阿,是找哥哥的阿,请进。" "谢谢。" 刚才看见了露琪雅和死神化的一护,两人好像是刚完成任务。 镜大概是太无聊,就这样叫住了他们。 也许是之前那件事情让他们两人多少对镜产生了点好奇心,所以邀请镜到黑崎家。当然,一护有点不太情愿的样子,不过在露琪雅的拳头下化为虚无。 露琪雅是偷偷住在黑崎家的,而一护现在是死神化,所以两人都只能从窗户里进去,为了方便,镜选择了从正门进去。 游子将镜带到一护的房间后就笑着退出去了。 一旁的橱门被打开,露琪雅从里面跳了出来。 "姐姐——"一个诡异的娃娃大叫着扑了过去,被露琪雅一脚踩在脚下。 镜嘴角抽搐了下。 "哈哈,这个是'魂',是改造魂魄。"露琪雅笑着道。 镜装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露琪雅走过去后,魂立刻坐了起来,甩了甩头,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眼泪便涌了出来: "姐姐——我好想你阿——"说了一半,又扑了过去,这次直接被露琪雅拍飞了。 一护的脸有点黑。 "话说,"他皱着眉看向了镜,"你也是死神吗?" 露琪雅也将注意力放了过来。 "嗯?"镜愣住了,"应该算吧?"严格来说她和黑崎一护一样不是真正的死神,但浦原喜助说她以前就是位死神所以应该是的吧 "应该?"露琪雅有些疑惑地重复道。 "阿反正是挺复杂的事情吧" "你"露琪雅的神色有些戒备,"你真的是护庭十三队的?" "护庭十三队?" 露琪雅愣了愣:"你不知道护庭十三队吗?" "阿不知道呢。什么东西?"镜装出了疑惑的表情。露琪雅现在将死神的力量给了黑崎一护,她自己也清楚是犯了重罪的吧。虽然说明白和浦原喜助有关系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但还是会有些戒备。 像是瀞灵庭派来去杀了黑崎一护,带她回尸魂界之类的。 她还是会怀疑她是带着这样的任务接近他们的吧。 所以今天会这么爽快地邀请她到黑崎家来,想必是要谈一下。 "你不是说你是死神,怎么会不知道" "我说的是'应该',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一些事情。" 也许是被她的话绕得有些糊涂了,露琪雅没有再追问下去。 其实她也该明白,若真的是瀞灵庭派来的,早就动手了。 突然,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一护脸色变了变,然后和露琪雅交换了下眼神。 下一秒,原本开着的橱门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黑崎一护和镜两个人。 向黑崎一护点了点头,镜换了个姿势坐了下来。 黑崎一护从床上下来,走到门边,忽然打开了门。 "阿阿阿——"伴随着一声大叫,一个穿着条纹衬衫的中年男子摔到了地上。 镜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喝了口饮料。 "老爸!"一护的额头暴起了青筋。 "呦,一护!"黑崎一心立刻站了起来,扑向一护,"怎么带小女朋友回来也不和亲爱的老爸说一声呢!" 一护闪过身,黑崎一心扑了个空,趴在地上。 镜站起身,笑着道:"伯父好。" 黑崎一心抬起头刚欲说什么,看见镜后突然沉默了下来。 当另一个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意料之外(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章很牙膏阿很牙膏!!写这章差点没神将崩溃!!今天绝对会在更一章!!!大家不要急哈!!下章字数觉得会恢复正常!!!毕竟下面才是好戏呢!!!!019意料之外(上) 黑崎一心抬起头刚欲说什么,看见镜后突然沉默了下来。 "老爸?"一护有些奇怪地叫着趴在地上的人。 "怎么了伯父?"难道,黑崎一心也认识她? "阿,没什么!"然而下一秒,黑崎一心又恢复了不正经的样子,跳了起来,"一护,要好好招待女朋友呦!"然后跳出房间,"砰"一声拉上了门。 房间里安静下来。 "搞什么阿。"一护嘟哝着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镜站在那里,有些深思。 橱门再次被打开,露琪雅跳了出来,看了看镜,抿了抿唇,最终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一到学校,镜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昨天还是没睡好。想了半天一大堆复杂的事情后,又做了次呼唤斩魄刀的那个梦,都要神经崩溃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双眼下多出了眼袋,以现在这双眼睛,只要随便睁睁大,别人就会以为她在瞪他! 早自修还是和以往一样不安静,应该说是比以前更加吵闹。 镜皱了皱眉,换了个姿势,就听到"立海大""网球"之类的字眼,眼睛睁开一点,又再次闭上。 早上几节课就这样睡过去,中间也有老师像以前一样找她回答问题,不用多少时间回答完后就再次睡过去,徒留老师在那里捏着粉笔微笑。 "今天我们和立海大有一场练习赛。"下课的时候,忍足过来和她说道。 镜只是淡淡"哦"了声。 忍足推了推眼睛勾起一丝笑容后就走开了,镜则继续她的睡觉大业。 其实从早上那些女生的对话中就可以知道这件事情了。忍足来和她说也许是有点担心她,但其实并没有什么。遇到了怎样,没遇到又怎样,现在她可没精力去关注他们。 到了午休的时间,镜走出教室,在校园里找了处草地就这样睡了下来。 "真是个不华丽的女人,呐,桦地?"迹部挑着眉看着睡在不远处草地上的两个人,"把慈郎给本大爷带过来。" "Wushi!" "呵呵,真是有趣的队员呢。"幸村不知何时走到了迹部身后,看着高大的男生将睡在草丛中的其中一个男生扛在肩上走过来,笑着道。然后,视线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迹部看了他一眼,抚着泪痣,扬起了嘴角:"就是练习赛冰帝也是不会输的!" 幸村收回了视线,淡淡地笑着,只是目光有些犀利:"阿,立海大也是这句话。希望全力以赴。" 然后和身边的两人转身离开。 风吹过,几根发丝贴在了女生的脸上,有些痒。女生皱了皱眉,翻了个身。 一整个下午,迹部和忍足都没有回教室来上课。 课堂上都是叽叽喳喳小声讨论的声音,老师捏断了一根又一根的粉笔。 镜手托腮,望着窗外发呆。 今天网球场还是一样,嘈杂的声音,密密的人群。 练习赛应该早就结束了,但立海大的人似乎还没有离开。 镜是值日生,按照安排,现在正拿着扫帚打扫着。 她负责的是网球场后面一块地方。一般队员都会来这里洗把脸,现在这里没有一个人,很安静,偶尔有一阵风吹下一两片树叶,总的来说,是还算轻松的工作。 镜打了个哈欠,抬起手看了看手表。 天空被染上了鲜艳的红色,阳光不再似白天那样刺眼,多了份温暖的感觉。 先得去一趟超市,然后回家烧饭,洗澡 一边计划着今天回家后要做的事,她一边扫着树叶。 "千流?"听到身后传来的柔和的声音,镜愣了愣,然后转身。 紫发的少年似乎是刚运动完,用毛巾擦着汗,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 "幸村君找我有什么事吗?" "呵呵,今天千流是值日生吗?" "嗯。" "过会儿一起走怎么样?" 镜停下了动作,看着他,最后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幸村君有事可以直说,"然后顿了顿,"你忘了我是住在东京了吗,似乎和你们不同路阿。" "明天是休息日,今天千流也可以回神奈川。" 镜皱了皱眉。 "不好意思,我最近没空。"将最后几片树叶扫进畚箕,镜转身欲走。 "听说伯父最近生病了。" 停下了脚步。 "不去看看没关系吗?" 叹了口气,镜揉了揉额头,没有回答就离开了。 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超市。 夜幕已经降临,镜加快了脚步。 她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在超市门口看见石田雨龙然后向他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后更加明显。 不过没太注意,镜就走进了超市。 这几天大脑一直有些混乱,幸村在这个时候和她说她老爸生病之类的事情,无疑会让她有些不耐烦的。 其实前几天丸井衣曾经打电话来和她说过,也听得出她有意想让她回去一趟,但说实话,只是发烧而已,前世妈妈不在的那段时间她也发烧过,那时根本没人照顾她,老爸和她不一样,他身边有人陪着,有必要让一定她回去一趟吗? 幸村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怕是受人之托吧。 应该也只是希望通过这次机会让他们父女缓和一下关系,如果是平时她也许会考虑一下,不过现在,她根本无暇顾及。 随意放了几样东西进购物车,镜走到收银台付款。 拎着两袋东西走出超市,微凉的风便扑面而来。 深深吸了口气,镜迈步准备回家。 突然,她的身体一僵。 ——是灵压! 脸色变了变,镜转了转头。好像是在那个方向到露琪雅被抓回尸魂界的时候了吗?犹豫了下,她向那个地方跑去! "她怎么了?"丸井文太吹着泡泡糖,有些奇怪地问。 立海大一行人看着镜离开的方向,个有所思。 手上拎了两个购物袋肩上背了个书包,镜跑地气喘吁吁。早知道就先回家一趟了! 灵压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看见了站在对面的三个人和躺在地上的一个人,镜猛的收了步,蹲了下来,躲在了草丛里。 其中两人穿着黑色的死霸装,其中一个有着嚣张的红色长发,是阿散井恋次,另一个镜的心跳了跳,墨色的头发和象征贵族的牵星箝,还有银白风花纱,是朽木白哉 露琪雅站在那里,咬着嘴唇,而躺在地上的,是石田雨龙。 躲在这里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只能看到恋次忽然拿起斩魄刀刺向石田雨龙,就在这一刹那,一把大刀挡住了他! "嗯挺有趣的样子嘛。"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怪异的声音,就在镜回头的一霎那,一团黑色的东西蹦到了她肩上。 "唔"镜连忙捂住了嘴巴才没有惊呼出来。 "呦,小镜。"黑猫开口道,声音里有些戏谑。 而身边的那个人,就是拿扇子挡住嘴巴的浦原喜助了。 镜的嘴角抽搐了下。 无视他们将视线重新放回到街的对面,局面一触即发。 和记忆中的一样,阿散井恋次和黑崎一护打了起来,一护简直就是单方面被砍!当然,如果不是这样,后面他就不会突然爆发! 两人一猫躲在树丛后,几乎是在看戏一样津津有味地看着。 前提是——没有意料之外的人闯了进来! 当另一个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意料之外(下) 那个啥其实情节有些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在此文设定中,石田雨龙就是昏过去了就绛! ------------------------------------------ 020意料之外(下) 草丛后面传来一些零散的脚步声和有些模糊不清的说话声。 "刚才还看见的,那个女人到哪里去了?" "部长,我们这样不好吧" "切,有什么好看的,回去吧!" "真是太松懈了!" 镜一惊,回过了头,竟然看见了立海大的一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丸井文太,然后才是幸村一行人。 而这个时候,幸村和她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紫发少年弯了弯嘴唇,转身向她走来。 "千流在这里干什么呢?" 然后所有人停下讨论,将视线转了过来。 咽了咽口水,镜转过头,发现对面的几个人都戒备地转过了头看向这里,但似乎还没有看清她的样子。 有些僵硬地看了看身边,发现这草丛不知何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 "阿!!那边那个人怎么躺在地上?!!"文太忽然惊叫道。 一群人这才发现躺在地上的石田雨龙,表情都有些严肃。 "发生什么事了?" 幸村皱着眉走出草丛然后和其他人一起准备走过去。 镜深吸了一口气,跑出去拉住了幸村。 "你们先回去!" "千流?你怎么在这里?"一护看见她惊讶地叫了出来。 "千流"露琪雅的神色有点复杂 "她是什么人?"恋次有些不爽地问道。 镜转过头看向他们,发现朽木白哉的眼中一闪而过惊讶之色,然后立刻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在看什么?"幸村似乎发现了事情的古怪,看了看街对面问道。 "喂,那个人再不送他去医院会有危险的好不好?!"文太大叫着。 "闭嘴拉!!"镜吼道。 一群人立刻消了音。 怎么办? 镜有些着急地看了看那几个人。 "千流,快带他们离开!"意识到事情可能会更糟糕,一护向她喊道。 下一秒,恋次就挥刀砍了过去,两人又打了起来! 其实只要带这些人离开,然后用记忆转换就行了,问题是怎么带他们走? 幸村肯定发现事情有些古怪了,该怎么说服他先离开? "到底怎么了?"幸村的脸上没有了笑容,有些严肃。 "你们,先走好不好?" 看朽木白哉似乎没有要管这里的意思,镜连忙开口。 "那那个人怎么办?!你不会就要他这样躺着吧?!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阿?!!"文太大叫着。 所有人都皱起了眉。 然而这个时候,镜听到一个冷漠的声音。 "恋次。" 镜的动作僵了僵,有冷汗沁了出来。 转过头,看见的便是朽木白哉背对着一护,一护就这样倒了下去的一幕。 "" "千流?!"幸村加重了语气。 白哉带着露琪雅和恋次转身,一扇门出现在他们面前,三人走了进去。 走进门内的一刹那,白哉瞥了镜一眼。 镜愣住了。 身后忽然传来了重物落地的闷响声。 镜的身体震了震,转过了头,却看见立海大一行人不知何时都倒在了地上,浦原喜助和夜一站在她身后。 "你们" "只是打晕了而已。"夜一道。 镜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一脸黑线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指着他们的手指颤抖着:"你们刚才竟然逃走了!!" "哈哈,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浦原摇着小扇子毫不尴尬地笑道。 "很严重的样子。"夜一走到一护身边。 他已经昏过去了,身下是触目惊心的血。 "先带他们离开吧。" "那么他们怎么办?"镜有些抽搐地看着晕在地上的一群大男生。 "阿,差点忘了呢,"浦原喜助一拍帽子,突然间想了起来的样子,随后用怪异的语调继续道,"不用担心呢,我们先走好了。" 虽然有些黑线,但在这方面镜还是比较相信浦原喜助的,所以就跟在他们身后先离开了。 浦原商店 铁斋把茶放好,就拉着甚太和小雨走了出去,拉上了门。 现在,店内坐着两个人,躺着两个人,坐着一只猫。 "白哉小弟还是和以前一样古板呢。"黑猫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 "以前?"镜装作不明白地问道。 "嗯"黑猫看了她一眼,"我没说过以前在尸魂界的事过吗?" "没有。" 黑猫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再开口。 "不过现在事情有些麻烦了呢。"浦原摇着扇子道。 镜看了他一眼,静静喝了口茶。 黑猫转过头看了躺在身后的橘发男生一眼,"醒来时肯定会说要去救那个小姑娘。" 浦原摇着扇子,隐在阴影下的双眼令人看不清。 "千流想去尸魂界吗?" 镜的动作顿了顿。 "我有去的必要吗?" "黑崎一护一个人去似乎不太令人放心呢。" "他一定会有同伴陪同去的。" "哦"浦原顿了顿,"千流不算他的同伴吗?" 镜看了他半晌。 算是个不错的理由,反正浦原喜助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骗她去尸魂界了,她也早就已经决定,即使她和黑崎一护严格来说还并不是同伴。 嘴角划开一丝弧度:"嗯说的也对,不过" 她皱起了眉。 其实她现在最多也只是可以始解斩魄刀而已,虽然灵压很强大,但根本派不上用处。黑崎一护后来在尸魂界便厉害了很多,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主角命,说不定碰到一个厉害点的人物说挂就挂了,就算不挂也不会有什么提升。 这样的自己,去尸魂界风险还是有点大呢 "如果决定要去的话,就要训练哦。"夜一突然开口。 "训、训练?"像黑崎一护那样一直跟浦原喜助对打?很麻烦的 "嗯?"拉长了音调,夜一歪了歪头,不知道为什么镜看见她恶劣地笑着即使她现在是只猫,"我来训练你好了,会很有趣的哦。" 镜的嘴角一抽。 ——不太可信。 不过,最后镜还是答应了。 明天晚上去浦原商店,然后开始训练。 花十天时间训练吧所以她明天必须去请假。 打开门,没有开灯,直接躺到沙发上疲惫地睡着了。 第二天,和往常一样。 早自习的时候看小说,上课的时候睡觉,中午吃完饭,她去了校长室。 得到允许打开门,发现迹部和忍足都在。 两人看了看她。 镜皱起了眉。 怎么他们也在 "你们先出去吧。"这时,校长大人发话了。 镜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两个人走出去后关上了门。 "有什么事?" "我想请假。" 校长看着她,似乎有些不同意,"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请几天假?" "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阿"她已经忘了黑崎一护去尸魂界一共花了几天了,"是私事。最近家父生病,家里人要照顾他远在神奈川所以不能过来,因此要我亲自来请。" "但是你这么说这种事情怎么肯能答应?!" 镜想了想:"校长,你可以给我做份毕业考的卷子,如果通过了就批准我的请假怎么样?" 校长有一瞬间的讶异,不过最后还是犹豫地点了点头。 一共是五份卷子。 校长亲自监督。 数学,英语和科学镜各花了40分钟完成,国文和历史用了1个半小时。 因为镜比较赶时间,所以校长找了几个老师来一起批卷子。 花了一些时间,卷子批完后,每个老师都很惊讶。 "考得很好。"校长看着她,目光有些犀利。不是没想过眼前这个女生可以考得出,只是没想到会考这么好而已。毕竟现在才是刚开学,就算之前自学过也不太可能做得这么好。 数学,英语,科学满分,只是国文和历史考得有些差,但分数也是过了线的。 "那么校长可以批准我的请假吗?" "批准,我会和你班导说的。" "谢谢。" 走出校长办公室,却看见了一脸复杂的忍足和脸色有些阴沉的迹部。 都听见了吧 "镜要做什么事吗?"忍足看着他。 沉默着,然后勾了勾嘴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哦"忍足轻轻道,"连什么时候能回来也确定不了吗?" "" 这个时候,一些女生经过了这里,看见镜都瞪着她,开始窃窃私语。 "小圆玲子?"迹部忽然看着一个女生慵懒地问道。 "是,迹部大人!"被点到名的女生红着脸,有些失措地道。 "你是音乐部部长?" "是" 镜愣了愣,随即看向迹部。 "下个月学院祭音乐部让千流镜来代表演出。" "什、什么?迹部大人"那女生惊讶地看着迹部,随后瞪了镜一眼,似乎想再说些什么。 "就这样定了。" 迹部面无表情地说完,就转身走向镜,错身的一霎那,镜听到一句话。 "给我在学院祭的时候回来!" 其实他还是察觉到什么的吧 忍足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就跟在迹部身后走了,只留下镜一人在原地沉默着。 当另一个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出发之日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过度之章其实比较废话我会让镜他们尽快进入瀞灵庭的,大家别急哈镜的秘密也会在这次行动中揭开就这样吧 话说谁知道黑崎一护他们遇到的看门死神的名字的第一个字怎么念?021出发之日 放学后,镜赶到"绿意"请了假,便向浦原商店出发。 一到达浦原商店,夜一便带她走到了地下室。 虽然曾经在动画里看到过,但当她亲眼看见这么大的一个"地下室",还是抽搐了。 "黑崎他"不远处似乎有一个很深的洞,而浦原,甚太和小雨就站在一边看着下面。 是已经开始死神化了么? "阿列阿列,来得真快呢!"浦原摇着小扇子看着镜和夜一道。 夜一走过去看了看,抬头眯起了眼:"真是危险的做法呢。" "嗯?"意味不明的一个音调,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一切都要看他自己了呢。" 没有再多做停留,夜一带她到了很远的一块地方。 "瞬步?"不愧是瞬神夜一阿不过瞬步很难学的吧? "阿,就是昨天朽木白哉用来刺伤一护的步法。" "要怎么做?" 黑猫没有答话,突然,听到"扑"一声,黑猫原本站着的地方一阵烟雾。烟雾散去,隐约可以看见一个身上丝毫不挂的女人。琥珀色的猫瞳,紫色的长发,还有小麦色的肌肤。 镜感觉脸有点热。虽然都是女的,但还是会脸红阿 "你、你" "嗯?"夜一勾起了嘴角,"很惊讶吗?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反应呢,真有趣。" "你是夜一先生?!可以先把衣服穿上吗" "阿。"虽然是一副还想逗逗镜的样子,但她还是接过镜的外衣穿上,然后眯起了眼睛。 "Sa,让我们开始游戏吧。" 过程中,死神化的镜被夜一赶上了好几次,如果没有逃掉就会被夜一一脚踢到地上。 虽然每次夜一踢得都不是很重,但如果被踢的人一直是她,最后还是会全身发痛。 "唔"镜躺在地上呻吟着。 "时间不多了,快点站起来!"夜一坐在一处小丘上看着镜,有些严厉。 镜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刚要准备逃跑,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类似爆炸的声音,然后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压! 转过头,看见浦原喜助,甚太和小雨都在看向一个地方。 ——一个身穿死霸装的人,手持一把巨大的斩魄刀,脸上却是虚的面具! 忽然,那人举起刀,用刀柄敲碎了脸上的面具。 ——死神,黑崎一护! "真行呢!"夜一喃喃着,随后转过头看向镜,"我们继续吧。" 镜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少时间,她也不清楚自己已经学到了什么程度。 她被赶上的次数渐渐减少,然后夜一要求她用斩魄刀和她对打。 后来,她和夜一惊讶地发现,她的斩魄刀的始解有两个。一个是用来攻击的,便是将刀变成一片一片枫叶般大小的样子从四面八方切伤敌人,夜一说这种始解和白哉的千本樱很像,但镜也没漏听她的那句"却比千本樱要血腥多了",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最后只好沉默不语。而第二种始解,是用来方便行动的,就是和斩魄刀融合,然后变成一只白猫。对于这一点,镜抽搐了很久。虽然变成小猫咪她是没什么所谓,但为什么是白猫?她比较喜欢黑猫!随后狠狠瞪了夜一一眼,后者则是在偷笑。不过变成猫的感觉很新奇,所以镜还是比较兴奋的。 后面几天夜一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镜也停下了训练,做起了和铁斋烧饭的工作。 在自己家休息了几天后,镜再次来到了浦原商店。 站在店门外的,还有黑崎一护,井上织姬,石田雨龙和茶渡泰虎。看见镜时,石田雨龙是有点惊讶的,茶渡泰虎没什么表情,而井上织姬就比较好奇了。 但是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他们,互相做过介绍后,他们就一起走了进去。 "哇!想不到这里还有这么大的空间,好像秘密基地一样!"井上有些惊喜地道。 镜和一护都有些黑线。 "你的反应太好了!"铁斋激动地抓住了井上的手,淘出一块手帕擦气了眼泪,"铁斋我好感动"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 "好了好了,"浦原喜助拍了拍手,"大家再请注意看一下,马上就要开始了哦。 所有人都将视线转移了过去。 只见浦原喜助伸出了一只手,一个响指,地面震动了起来,一个类似门一样的建筑从地面上升了起来。 "好,这就是通向尸魂界的大门。'穿过界'的穿界门。" 每个人都敛起了笑意。 "注意了,好好听着,"浦原喜助收起了不正经的样子,语调微微降低,"在这之前——" 忽然,他拿起手杖,刺向黑崎一护。 "阿阿——" "扑"一声,死神化的黑崎一护从他身体里脱离开来。 "好厉害哦。"井上蹲在一护的身体边好奇地看着。 "喂喂,用之前说一声好吗?!" 镜咽了咽口水,立马吞下一颗易魂丸。 从身体里脱离后,她拍了拍死霸装,随即看到浦原喜助一脸失望的样子,嘴角一抽。 "这段时间你就呆在这里。" "是的,主人喵!""镜"乖乖答道。 "阿好神奇呐。"井上睁大了眼。 "要继续了哦,"浦原喜助怪异的语调再次响起,"这扇门,是在通往穿界门的上面加载着灵子转换器而成的。正如你们所知,尸魂界是魂魄的世界,不是魂魄的状态是不可能进去的,但是,能以魂魄状态进入的,只有黑崎和千流,所以需要灵子转换器。" "我们打开门连接到尸魂界的时间,"浦原喜助顿了顿,"只有四分钟。" "什么?!"所有人都很惊讶。 "这样来得及吗?" "一般来说是来不及的。" "什么?!" "这本来就是很乱来的。竭尽全力也只有四分钟,在这段时间里不能到达的话,你们就会永远被困在现世和尸魂界的夹缝之中。" "要怎么做?"井上有些紧张地问道。 "只有不停地向前奔跑。"夜一走上前答道,"就由我来负责引导吧,只有一心向前,能够做到的人,就跟我来吧。"然后回过头看着他们。 当然,没有人会退缩。 "准备好了吗?"浦原喜助和铁斋一起打开了穿界门,"准备好的话,可以开始了!" 一瞬间,光芒暴涨! 待余光褪去,原本站着的地方已空无一人。 在进入穿界门的一瞬间,镜变成了白猫的样子,然后敛起了灵压。 他们不停向前跑着,中间遇到了拘流和拘突,最后井上用了三天结盾,他们被弹了出去!! "阿阿阿——" "嗙!!" 待醒过来,他们发现是在一条街上。 "阿,还好大家都没事"井上拍着胸口道。 "一点都不好!!"黑猫叫了起来。 大家将目光移到它身上,然后 "诶???!!什么时候多出一只白猫阿??!"井上惊讶地问道。 训练期间,虽然一护一直在和浦原喜助对打,但还是知道点夜一和镜训练的事情的。记得刚开始看到镜变成白猫的样子他也吓傻了,然后被浦原喜助砍了一刀! "是千流拉。"他有些黑线地道。 "千流?!"其他人都惊叫道。 "大家好。"镜笑眯眯地道。突然间能理解夜一对于耍人乐此不疲的原因了,看他们的反应真的很有趣。 和夜一变成猫后声音也变了不一样,镜变成猫后声音并没有变,只是眼睛无法变成金色,也就是无法将灵压最大限度地释放。在变成猫的时候,她的眼睛只是正常的黑色而已。 "阿真是令人惊讶呢" "不过"所有人开始打量着周围,"这就是尸魂界吗?" 街两边都是些房子和店铺,颇有点古代的感觉,只是此时,街上空无一人。 "这是'流魂街',灵魂被引渡到这里后最初待着的地方,"夜一说道,"是死神所居住的瀞灵庭的外围。这里是尸魂界最贫穷的地方,也是灵魂最自由的地方。这里居住着很多灵魂。" "可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阿,"一护张望着,然后视线定在了一处,"那里是什么地方?格局和这边的城镇很不同嘛" 夜一开口刚欲说什么,只见一护恍然大悟的样子。 "阿!!我知道了,这就是死神住的叫什么的街吧!"然后跑了过去。 "笨蛋!!回来!!很危险的!!"夜一头冒青筋地吼道。 一护闻声愣愣地转过头,前面便有一面墙从天降下,发出很大的响声。所有人都看过去,只见从那面墙开始,周围也有一面面墙落了下来,最终将里面的空间围了起来!! 飞起的烟雾让所有任何都呛了起来。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好久不曾这样了呢,没有通庭证就想进入瀞灵庭的家伙。" 镜微微一愣,只见沙尘之中隐约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好久没来的客人,我会好好招待你的,小鬼。" ——TBC 当另一个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转折 022转折 不过,再怎么高大的死神,看起来再怎么强悍的死神,在一护的一刀下,还是倒地了。 镜有些无聊地看着眼前的巨汉,打了个哈欠。 "我会为你们打开门的。" 按照原本的剧情,那个死神举起门后,出现的是三番队队长市丸银。市丸斩伤了那个看门的死神,最终黑崎一行人只好找志波空鹤帮忙。 镜也已经做好准备了。 然而 门被缓缓举高,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建筑。先是一块广场一样大的空地,此时一个人也没有。 镜愣住了。 那个人呢? "谢谢。"一护道过谢后,带头走了进去。 "嗯?不进去吗?"夜一看见白猫愣在那里,有些深思地眯起了眼。 ""镜看了她一眼,连忙掩饰了自己的失神,"没什么。"然后走了进去。 身后,门重重落下。 现在周围空无一人,但必须马上行动起来。如果等死神赶到这里会有很多麻烦。 "一护和茶度一起行动,石田和织姬一起行动,我和千流因为不会太引人注意,所以独自行动。目的是救出露琪雅,避免过多的打斗,知道了吗?" "是。"虽然可能会有些担心,但在这种情况下听夜一的不会有问题。 夜一一声令下,所有人分别向四个方向跑去! 虽然变成猫的状态已经不止一次了,但每次跑起来还是会觉得特别兴奋。四条腿果然还是比两条腿好! 镜跳上一处屋顶,然后在瓦片上跑着。 下面有时会经过一队死神,神色似乎十分慌张,秩序也有点混乱,没有人发现她。 不过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想到什么的吧? 镜歪了歪头。 毕竟只是一只猫而已。 然而回头,她就彻底****了自己的想法! 谁说她不会太引人注意的?! 谁说发现了她也不会想到什么的?! 那她眼前的这个人是什么?! 银色的发,眯起的眼,还有上扬的嘴角。 "阿列阿列,是一只小猫咪呢。"还有和浦原喜助一样的,怪异的语调。 镜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波涛汹涌。为什么她偏偏选择了这个方向?为什么这个狐狸刚好向这个方向来??! 市丸银抬了抬头,似乎是在看刚才他们进来的方向。 "哦,好像来不及了呢。" 随即笑着走了过来。 镜退了一步。怎么办?逃走? 然而还没等镜思考完,市丸银就已经把她抱了起来。 镜一惊,咬住了他的手指! 直到嘴里弥漫开一股血腥味,镜才松开嘴。 手指上已经有一道深深的伤痕。 不过市丸银似乎并没有恼。镜听到她的头顶又传来了那个声音。 "哎呀,不听话呢。不听话的小猫,要怎么办呢?" 镜僵了僵,随即安静下来,任由他抱着。 "队长!"下面忽然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 镜低下头,看见一个黄色头发的死神。 是吉良伊鹤吗? 市丸银并没有什么动作。 忽然,一只黑色的蝴蝶缓缓飞了过来。他伸出手指,那只蝴蝶便停了下来。 蝴蝶的翅膀扇动着。 "嗯又要开会了呢" 吉良跳了上来。 "是有什么命令吗,队长?" 市丸银忽然把镜塞到了吉良的怀中,吉良有些慌张失措地接住。 "小、小猫?" "替我好好照顾它呦。"市丸银笑着说道,随即转身离开。 突然,眼前又出现了两个死神。 "吉良副队长,我们要怎么办?" "分成四个小队分开行动寻找旅祸!" "是!" 吉良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猫,叹了口气。不知道他们队长又在想什么 接下来,吉良带镜到了一个建筑的其中一个房间里。镜方才打量了一下,似乎是番队处理事物的地方。一楼有许多死神进进出出着,看见吉良都会行个礼。看见镜的时候他们都有些惊讶,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吉良脸上的苦笑让他们想起了自家队长,所以下一秒就有些明了地笑了笑。 二楼相对安静很多。 吉良打开一个房间的门,然后将镜放在了地上。 镜转了个身,看了看周围,随即走过去跳到一张椅子上,趴下。 吉良愣了愣,然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要好好呆着哦。" 留下一句话,吉良就走了出去。 镜眯起了眼。 现在应该调动了很多死神小队了吧听方才市丸银的话,似乎是打算赶到那扇门那里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迟了一步,然后就遇到了她。暂且不管市丸银为什么会没算好时间来,也许真的是她的穿越导致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但她一直所知的剧情都是以黑崎一护一行人第一次因为市丸银的阻止而没有进入瀞灵庭为基础的。现在发生了改变,剧情还会不会按照那个方向发展?黑崎一护会不会一直变强,而不是在某次意外中丧失性命? 真的风险很大呢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她现在该怎么做?这里应该是市丸银的队长室,她要一直呆在这里吗?不太可能呢市丸银是和蓝染一起谋反的,这两个人太危险,怎么能呆在这里? 站起身,镜跳下了椅子。 楼下的死神太多,很难逃离。毕竟刚才进来的时候那些死神也都已经看见她了,若发现她要逃跑,必定会再抓住她。 看样子,只能从窗户那里逃走呢 窗户现在是打开着的,镜跳上窗框,两条前腿立在窗框上,后腿立在队长坐的座位的靠背上端,探出了头。 咽了咽口水。好高呢下面似乎是个庭院,很安静。庭院里只有一棵樱花树。镜是有些稀奇的,原本以为市丸银会种一棵柿子树呢。 后腿一蹬,她跳了下去! 然后平安落地。 张望了下,这个庭院里没有什么人。 风吹过,有一两片粉红色的花瓣落了下来,镜抬起头,看见那棵大大的樱花树。 不过这么说起来,其实现在什么东西对于她来说都是巨大的吧正常的,好像只有地上的石子儿 镜黑线了下,随即跑着离开。 刚才听市丸银的自语,现在队长好像是在开会议吧,那么她应该可以安心在屋顶上奔跑了。毕竟在房顶上行动会做这种事情的也没有几个了。 从她被市丸银抓住到现在逃出来并没有过多长时间,可是目之所及已是一片狼藉。偶尔会看到一队死神赶到,然后将受伤的死神放到担架上匆匆离开。 嗯镜勾了勾嘴角,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呢。他们还是闹得挺开的嘛! 突然,她的动作停顿了下,然后缓缓转过了头。 那里,爆发了一股强大的灵压!是一护的灵压! 已经和斑目一角打开了吗? 应该没问题的吧? 然后回头,突然间看到一个身影奔了过来! 忽然,身影停了下来。 脸上的伤疤,倒竖的头发,发尾的铃铛,还有,左肩上趴着的一个粉红色头发的女生。 ——更木剑八和草鹿八千流!! 队长会议已经结束了吗? "走哪里?"更木剑八看着眼前的岔路问道。 "嗯嗯这里!"八千流小手一指,剑八就毫不犹豫地向那里跑了过去。 诶?镜的嘴角一抽,他们应该是在迷路当中吧? 不过她敛了嘴边的笑意。 当初听浦原喜助叫她"草鹿",说明之前她和八千流他们是在流魂街同一块区域的。不知道他们认不认识她如果认识的话,说不定会知道点几百年前她发生了些什么呢 思及此,镜跳了下去,然后按照他们离开的方向跑去! 但是剑八跑得很快,镜就算多了两条腿也没追上他们! 跑得气喘吁吁,镜累得停了下来。 忽然,头顶出现了一片阴影! 镜抬头,看见了熟悉的红色! "喵" 听到声音,恋次转过了头,张望了半天,挠了挠后脑勺。 "喵"镜有些黑线地再叫了遍。 抱她会儿吧抱她会儿吧,她已经走不动了 恋次低下了头,随即惊讶地张大了嘴。 "小猫?"忽然,他的脸上浮出了红晕,"瀞灵庭怎么会有猫的" 镜有些戒备。 恋次看了看周围,颇有点鬼鬼祟祟的感觉,然后他一把抱起了镜,看着别的地方,有些结巴地道:"呐,我、我带你去六番队队舍吧" 诶?六番队?她又被人抓回去了? MA算了,休息下也好 不过,她有些奇怪地看了恋次一眼。 好好一个大男人对一只猫害羞干嘛? 当另一个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朽木白哉 024朽木白哉 六番队的队舍相对安静很多。恋次抱着镜来到队舍的时候,那些死神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而恋次则是脸更红了。 恋次把她带到一个房间,跟她说了声"不要乱跑"之后就出去了,镜在想为什么每个副队长都是在叫她不要乱跑之后就顾自个儿出去了呢? 这个房间似乎是恋次专用的副队长室,桌子上摊得乱七八糟,大概是些文件之类的。镜跳上椅子,趴了下来。 本想先休息会儿,睡个觉,却不想过了一会儿,门再次被打开。 镜抬起头,看见恋次手中拿了一个碗,看见她后走了过来,然后将碗放在椅子上。 镜的嘴角抽搐了。 ——为什么她在碗里看见了牛奶?!真当她是只猫吗?! "要好好休息哦。"恋次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身跑了出去,很急的样子。 镜转身看了看窗外,残阳如血。 之后,镜就在椅子上休息着,当然,牛奶她是一口也没喝。她怕自己慢慢真的变成一只猫。 副队长室很安静,没有任何人进来。 睡了一小觉后,镜就站了起来,打算再次出去。 门虚掩着,镜挤了出去,四处张望了下,然后抬腿逃跑,却没想到在跑出去的一瞬间,被人踢了出去!! 一声闷响,镜被踢到了另一个房间的地上! "咦,好像踢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镜看到一个死神站在她方才站着的地方,挠着头疑惑地喃喃着。 "喵——"够声嘶力竭的一叫!!如果有人注意到,就会发现此时一只白色的小猫咪脸上呈现着多么狰狞的表情! 当然,那个死神没注意到,只是在听到镜的叫声后浑身抖了抖,喃喃着"错觉吧"然后就走了。 镜想吐血 从地板上爬了起来,镜转过身,看着此时很安静的房间。 窗户被打开着,偶尔有风吹进来,然后就听到轻微的被翻动的声音。办公桌上分开放着两叠文件,右上角放着一只茶杯。窗边放着一盆盆栽,可以看见紫色的花朵。 是桔梗花吗 永恒的爱,无望的爱。 ——也是,最绝望的爱吗 稍微愣了愣,镜就摇了摇头,挥去心中一股很奇怪的心情,跳上了办公桌。 阿阿,真是比恋次的办公桌干净多少倍也不知道呢! 镜用嘴咬住一张文件的角,拖到桌子中央,然后站上去饶有兴趣地看着。 诶?都是些很小很杂的事情嘛像是否要加工资,是否要在什么时候发粮食之类的其他几张也都是这样。镜满脸黑线,感觉真不是一般地奇怪呢,原本以为会有些机密之类的 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镜趴了下来,眯起了眼。 她是第一次维持这么长时间猫的状态,感觉整个人不知不觉就像猫一样懒了。 刚才,恋次是跑去找一护了吧。记得动画中,黑崎一护一行人来到瀞灵庭的第一天傍晚,黑崎一护就与阿散井恋次打了一架,最后是一护赢的。如果剧情没有改变,不用多久恋次就会被送到四番队了吧突然间想到刚才那杯牛奶不过,其实这样对他也是有好处的吧。 输了之后才会更加努力地去修炼,更何况,也是因为这大大小小的几架,最后才让他们变成这么好的朋友。 要按照剧情发展下去。 突然间听到轻微的响声,镜转过了头,随即僵住了。 墨色的头发,象征贵族的牵星箝,还有银白风花纱 站在门口的那个人看见镜,皱起了眉。 咽了咽口水,镜瞄了眼被自己弄得惨不忍睹的办公桌和文件,身体有些发软。 朽木白哉走了过来,镜连忙跳了下去,然后转身有些戒备地看着他。 白哉走到桌边,看着乱糟糟的办公桌,和文件上那些猫脚印,忽然觉得自己的青筋在跳动着。 ——呦,冰山出现裂缝了。 镜恶劣地想着。 然而,并没有说什么或做什么,白哉坐到椅子上,然后面无表情地开始整理桌子。 突然间,动作停住了。 看着文件上的猫脚印,他似乎在想着什么,有些怔怔。 然后移开文件,看着站在地上的白色小猫。 ——没有那个东西 镜歪了歪头,有些疑惑。 白哉再次皱起了眉,似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提笔开始批文件,竟没有管她! 虽然有些惊讶,但这样也好,镜走到一边,跳上一张椅子趴了下来。 毕竟这样和大名鼎鼎的朽木白哉共处一室也是次难得来的机会阿! 然后,就这样,一人一猫在办公室里过了很长时间。而镜竟然没有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门被打开,一个死神走了进来。 放了杯还冒着热气的茶在办公桌上,然后将原本的那杯茶收走。 "队长,是否有文件要现在送到所属番队?" 白哉点了点头,然后那个死神就拿起了放在右边的一堆文件,刚欲走,突然间停了下来。 "队、队长,这个脚印?" 有些玩味地抬起了头,镜看着那个死神。看来她的杰作效果不错哦。 白哉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也没有说什么。 "感觉真像前副队长在的时候呢" 那个死神扬起了嘴角,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 白哉的手顿了顿。 然而也许是想到了现在自己该做的事,那个死神抬起了头,却再次愣住了。 "小、小猫?!" 他欣喜若狂地向镜跑去,镜被他吓了跳,"喵"了声。 而白哉则是再次蹙起了眉。 那个死神跑过来蹲了下来,然后手伸向镜的头,神色却黯然了下来。 "没有那个东西呢" 镜再次疑惑了起来。 "长岛六席。"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 那个死神愣了愣,随即连忙站了起来,行礼道了个歉,然后打开了门,却不想一个死神冲了进来撞到了他,文件散落一地。 "小泽川?!" "阿阿,对、对不起!"那个叫小泽川的死神连忙行了个礼,然后有些急地道,"队长,阿散井副队长与旅祸相遇开战,被打伤了!" 正在捡文件的长岛愣住了,随即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副队长输了?!" 小泽川点了点头。 看来没有变化呢镜松了口气。 "知道了。" "队、队长?" "出去。" 小泽川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长岛推了出去,然后带上了门。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看着继续批改文件的白哉,镜发起了呆。说起来,刚才他和那个死神的样子都有点奇怪呢那个死神喃喃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而且文件上有猫印和他们的前副队长有什么关系?看那个死神的表情,似乎很怀念他们的前副队长呢难道已经死掉了? 突然,镜被自己的想法一惊! 小猫,脚印,前副队长,死掉? ——难道,她就是他们的前副队长?! 不过下一秒,她就有些汗地再次软绵绵地趴了下来。 怎么可能呢差点忘了当初浦原喜助是叫她"草鹿三席"了,怎么可能是副队长呢更何况自己也不会这么厉害的吧 咧了咧嘴角,镜有些沮丧地眯起了眼。 突然听到一个响声。 镜和白哉转过头,竟然看见了市丸银! "请问有什么事?"冰冷的语气。 "啊呀,朽木队长好冷漠哦。"市丸银坐在窗框上,一边吃着柿子饼一边说道。 "没事的话请离开。" "阿嘞,真无趣呢,"并没有因为白哉冷漠的态度而恼怒,市丸银笑着将视线从白哉身上转移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小猫身上,"我是来找宠物的哦。" 镜抖了抖。 市丸银会不会发现什么了?不然怎么会对区区一只小猫这么执着? 白哉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批改起文件。 "请便。" 市丸银跳了下来,然后向镜走过去:"那真是要谢谢朽木队长了呢。" 一片阴影渐渐盖了下来。抬起头,就看见以诡异的弧度上扬的嘴角和那双眯着的眼睛。 镜后退了一步,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咬了咬牙,猛地跳了出去,着地后毫不犹豫地向窗户跑去,跳上窗框,然后向下一跃。 只听到身后好似带着笑音的声音。 "真是不听话呢。" 当另一个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夜 025夜 镜落地后没有犹豫地直接跳墙出了六番队队舍,心脏也随着跑动越跳越快。 虽说市丸银没有做什么,但他本身给人的感觉就很诡异了。想想如果他丢失了一样东西,和蓝染一样,根本不会在意,除非是很重要的东西。她现在可只是一只小猫,对于市丸银不可能重要到哪里去的吧?到六番队队舍里来找她回去,一可能是碰巧,二就是特意。如果是特意,那么他就有可能发现什么了。所以还是先逃走比较好。 逃出来的时候也没看路,现在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只能不停向前跑而已。 眼前的死神也越来越多,但灵巧点还是能避开而不相撞。 镜边喘气着回头看了看,边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抬起了头。 "报告队长,六番队副队长遇到旅祸,被其打伤,现在在四番队。" "阿散井恋次吗?"松本乱菊有些惊讶地问道。 "是。" 十番队队长日番谷东狮郎皱起了眉。 "队长?" "先不动,听总队长指挥。" "是!" 刚刚严肃地听令完,乱菊就觉得有一个软软的东西碰到了她的脚,低下头,就看见一只白色的小猫抬着头看着她。 顿时—— "阿阿,卡哇伊!"乱菊一脸激动,立马抱起了小猫,把它抱在胸前低头猛蹭着,属于副队长的气势一下子烟消云散。 镜涨红了脸。当然,她白色的毛遮住了所以别人看不见。虽说同为女人(?),但在某些地方她和乱菊相差甚多,真不懂是为什么不过就这样被塞在胸前还是会脸红阿,她是不是太纯情了? "松本!"日番谷的头上跳出了十字路口。 "阿,但是,队长,"乱菊双手抓住镜的前脚,就这样将她举到白发小男孩的面前,"是很可爱的小猫咪哦。" 日番谷退了步,闭了闭眼,像是在极力忍耐着。 "现在是关键的时候,不要在这个时候分心!" 乱菊再次将镜抱到了胸前,而镜则是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个白发男孩。 小白阿 乱菊笑着双手环住日番谷的脖子,然后连带着镜一起抱住:"明明是个小孩子,总是这样会变老的哦队长!" "松本!"日番谷挣脱开来,吐了口气,随即将视线放在镜身上,再次皱起了眉,"瀞灵庭有谁养猫的吗?" 镜僵了僵。 "嗯应该是哪个贵族养的吧"乱菊一边抚着小猫的背,一边说着。 日番谷看了镜一会儿,最终还是受不了地转过了身。 "随时做好准备迎战旅祸,不要放松!" "嗨。" "嗯?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吗?"一个带着笑意的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日番谷和乱菊同时转身,看见一个褐色头发带着眼镜温和笑着的男人。 镜有些戒备地看着他。 绝对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否则怎么会白毛狐狸出现后终极BOSS就出现了?! "蓝染队长。"乱菊问候道。 日番谷没有说话,看了看蓝染身边的人。 和平时一样,蓝染队长的身边依旧跟着他的副队长雏森桃。 日番谷可以看出雏森对蓝染的憧憬,蓝染是个好人所以雏森即是如此他也不会不放心。但最近市丸银那家伙和蓝染越来越不对盘,总觉得有些不安,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方才他已经提醒过雏森了,希望她能小心点。 蓝染看了看乱菊抱在胸前的小猫,笑着道:"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猫呢。" "阿,蓝染队长也是这样认为的吧!"乱菊得意地笑着看了日番谷一眼,而后者只是不屑地转过了头。 "是松本副队长的吗?" "嗯?是它刚才撞到我了,不知道是谁养了这么可爱的一只小猫呢"乱菊将镜放到地上,然后蹲在来抚着她的背。 镜只好认命地坐在地上让她摸。 "会让别人觉得我的小猫咪很可爱还真是荣幸呢。"怪异的语调在身后响起。 镜僵了僵,嘴角抽搐了下。 怎么他这么快就来了 忽然发现扶着自己背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果然看见乱菊有些僵硬的表情。只能叹一口气。 "哦,这么说这只小猫是你的吗,市丸队长?"蓝染的脸有些阴沉。 "那是当然喽,蓝染队长也很喜欢吗?"市丸银笑眯眯地道。 看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队长级的人物,一些死神表情有些崇敬地停在了那里,也有些是早就被吓跑的。场面一下子有些冷清。 日番谷皱了皱眉,看了看两人。 "松本,把猫还给市丸队长!" 乱菊的身体震了震。 "嗨。" 她抱着镜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市丸银面前递了过去。 市丸银笑着接过。 "真是谢谢日番谷队长了呢。" 镜有些欲哭无泪。 他们两个绝对是串通好来抓她回去的!不过到底是为什么要对一只小猫如此执着呢?如果发现她是旅祸,为了继续他们的计划,他们应该是不会管她的才对。难道是有另外的事情吗? 而且想到这里,镜也想到了他们刚进瀞灵庭的时候市丸银迟来的事情。按理说他应该是算好时间来的,为什么会迟到? 市丸银看了看两个离开的背影,然后笑眯眯地看向了蓝染和他身边有些戒备的副队长。 "那蓝染队长,先告辞了哦。" 镜听到这句话反应了过来,挣扎了下。 "嗯?但是市丸队长的小猫似乎并不想和你回去。" 声音再次响起。 市丸银停了下来,然后转过了身。 "蓝染队长想帮我养这只调皮的小猫吗?" 蓝染但笑不语。 "队长"雏森有些担心地叫了他一声,而蓝染则是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真是个好队长呢。镜眯着眼看着他。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是在公共场合做足戏而已。 实在想不通他们想干什么,镜只好先安静呆着,真到危险的时候,大不了就变回原来的样子试着反抗一下吧。 按现在这种情形,不论怎样他们都会把她带回去的。 "嗯?"市丸银笑眯眯地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猫,"可是我会舍不得的哦。" 蓝染依旧没有说话。 半晌,市丸银耸了耸肩,然后放手。 镜一惊,差点摔在地上。 安全落地后,她转过身有些恼怒地"喵"了声。 市丸银扬着嘴角,转身离去。 最后,镜还是被雏森抱着跟蓝染回到了队舍。 将镜带到蓝染的队长室后,两个人就出去了。 镜安静地呆在房间里,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镜醒了过来,抬起头就看见坐在椅子上批改文件的蓝染。桌子上放着一盏烛,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 蓝染忽然转过了头,看向镜,然后笑着起身,将一碗清水放在镜的面前。 镜再度黑线了。 ——他确定不是在耍她吗 蓝染抚了抚她的背,然后回到了椅子上,继续批改文件。 其实,这个时候的蓝染还是很温柔的,即是这些都是装出来的。镜趴了下来。只是,越是温柔的人,该残忍的时候就越让人觉得他残忍吧。所以在蓝染背叛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这么惊讶。而雏森桃则更是 思绪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得到允许后,门被打开。 是雏森桃。 她站在门口,看着蓝染,似乎想说些什么,脸上有些不安,也有些犹豫。 "蓝染队长" 蓝染愣了愣,随即温柔地笑着道:"进来吧。" 雏森点了点头,然后走进来顺便带上了门。 转身看见镜,走了过来抱起她,然后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抚着镜的背,双眼一只看着蓝染。 镜震了震。 真是熟悉的场景阿是那天晚上吗?允许雏森整晚都呆在这里,还写了封信留给她,第二天便是假死 "队长。"雏森突然开口。 "嗯?"蓝染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今天"雏森咬了咬下唇,"今天,可以让我一直陪着队长吗?" 蓝染愣了愣,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雏森有些高兴得扬起了嘴角,脸上也浮出了红晕。 就这样,房间里安静下来。 雏森一直慢慢地抚着镜的背,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烛光在眼前晃动着,有些朦胧。 镜不记得烛火是什么时候灭掉的,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记得天是什么时候亮的。 只记得一些细微的声音吵醒了她。 睁开眼,循着声音看过去,竟然看见了夜一。 这个时候才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情况有些变化,露琪雅的刑期好像被提前了,现在和我一起去把一护找回来比较好。"黑猫如此说。 镜点了点头,然后跟在黑猫的身后跳上了窗框。 向下跃去的一刹那,听到了一声悲鸣。 当另一个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秘密(上下)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秘密(下)这章内容不是很多,所以就和前章放在一起了。有些情节记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写的时候肯定与原来有些差别,希望大家别介意哈~ 嗯,明天再见吧!026,秘密(上下) 一整夜都没有发生什么事,蓝染只是一直在批改文件,这点让镜觉得很奇怪。但她也不会相信他和市丸银只是单纯地把她当作表演的道具,他们没有那么无聊。不过想不通也只好先放在一边,反正她也没受什么伤。 夜一说要先去把一护找回来。她记得,一护在和恋次的一战后是在地下道休息的。现在她和夜一已经跑了很多路,想必是能感受到灵压,却又找不到吧,地下道的确没几个人能想到。但她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夜一,因为按照剧情,夜一是在和剑八一战后才找到一护,并给他包扎伤口的。这种战斗不能避开,不然一护也不会那么快地成长起来。 "在想什么?"跑在斜前面的黑猫突然出声。 "没什么。" "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黑猫稍微减慢了速度,然后和镜并排。 "嗯?"可以说没发生什么又可以说发生了很多,"应该没什么吧"镜第一次思考自己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一下子遇到这么多队长级人物却一点伤也没有。 不过那两位暂且不说,其他队长是不可能对一只猫咪拔出斩魄刀的吧?呵呵 "哦?"意味深长的一个音节。镜觉得夜一又在坏笑了。 "你竟然在蓝染的队长室,遇到队长了?" "穿着白色发披,背后有数字的那些人?" 夜一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转过头:"阿。" "那倒的确遇到了几位。" 然后便没有说话。夜一有时会停下来感受一下灵压,然后继续赶路,却怎么也找不到。 时间将近中午。她和夜一一直在屋顶上奔跑,偶尔可以看见一队死神路过,还是和昨天一样混乱。也是,没有一个死神会想到区区一些旅祸会这么厉害吧? 突然,夜一停了下来。感受到一股灵压的同时,镜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再次看见了更木剑八和草鹿八千流。 这次他们没有停顿,可以看出是直接向忏悔宫的地方跑去。 "事情变麻烦了"夜一咬着牙。她和浦原喜助虽然呆在现世,但尸魂界的情况还是了解的。一护的确成长了,但如果遇到剑八,还是会有危险阿 突然间,她们感受到了一护的灵压!会有这么明显的感觉是因为方才灵压一直是在固定的某一处地方,而现在可以通过灵压确定一护的位置的移动。 "是忏悔宫!" 和夜一交换了下眼神,她们再次跑了起来! 她们跑了很长时间,中途忽然间感受到两股灵压碰撞在了一起,然后渐渐变得强大。如果是很弱的死神,感受到这么强大的灵压,想必会当场吓得站不起来吧 加快了步伐,当她和夜一赶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护躺在地上,剑八准备离开的一幕。 她和夜一躲在一处角落,没有出去。 可以看出一护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已经昏迷。 然而没过多少时间,一护的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灵压。然后,他慢慢站了起来。剑八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见一护站起来时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便是兴奋。 两人再次开战! 镜因为知道剧情,所以看见一护这样的变化时并没有多大诧异,只是会像当初看动画一样,不,应该说是比当初更加兴奋吧。而夜一是有些诧异的。 之后,剑八摘掉了眼罩,灵压狂涨! 镜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夜一让她再坚持会儿。 战斗没有再持续多长时间,最后的一击,一护倒在了地上。 "是你赢了,"剑八离开,"要活着阿。" 镜和夜一走了出去。 "你做得很好。"夜一看着一护轻轻道。 "接下来怎么办?" "我找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先把他带到那里,然后帮他疗伤吧。" "一护虽然变强了不少,但现在的他还是没办法将露琪雅救出来的吧?"镜看着夜一道。 "这个嘛,"黑猫似乎又恶劣地笑开了,"我会帮他训练的哦。" 抿了抿唇,镜转移了话题。 "好吧,那现在怎么把这个人带到你的那个地方去?" "嗯?"黑猫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变回人然后扛他过去阿。"说着,似乎要变回去。 镜的嘴角抽搐了下,然后红着脸阻止了她。 "你、你是说你要裸着体在众目睽睽之下扛他回去?!"难道原版动画里夜一就是这样带一护回去的?! "不是众目睽睽哦,用瞬步不太会有人发现的,"夜一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然后凶神恶煞地靠过来,"你是想质疑我的瞬步吗?!" 镜后退了两步,咽了咽口水。 其实她本来想代替夜一变回去然后将一护带到夜一的那个洞穴的,但看到一护和他手中的斩月,她就退缩了。她根本就扛不动他的吧? 所以最后还是夜一变回了人,扛起了一护。镜跳到了她的肩上。然后夜一用瞬步离开了这里。 不用多少时间,他们就到达了那个洞穴。 将一护放在地上,夜一刚准备帮一护包扎伤口,镜就阻止了她。 "你变回猫的样子,我变回去然后帮他包扎!" 夜一愣了愣,然后勾起了嘴角。 "小镜到现在还没习惯吗?反应真有趣。" 顶着十字路口,镜无视了她的话,然后变了回去。夜一坐在地上,说了句"如果小镜和我一样衣服不能也一起变就好了"。 镜的变化和夜一不一样,她是连着死霸装一起变化的,所以变回人的时候不像夜一一样是裸着体而是穿着死霸装的。 帮一护包扎好后,镜就靠着石壁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一些声响吵醒了她。 睁开眼,就看见一护一手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然后展开一片蝙蝠一样的翅膀,飞了出去。 是去忏悔宫了? 夜一咬了咬牙,皱起了眉。 "小镜,你先呆在这里,我去把那臭小子带回来!"说罢便用瞬步离开了。 空荡荡的山洞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当然,最后夜一还是把一护带回来了,然后在第二天,便开始了一护的卐解训练。看到斩月大叔的时候,镜的脑海里还是那个词:有形。 在一护训练的时候,夜一曾经问过她觉得自己能否卐解。因为镜是自己获得斩魄刀并进行始解的,所以如果可以卐解那么自己应该清楚。但其实这种说法漏洞很多。一护也是自己获得斩魄刀并可以进行始解的,但他的卐解要训练了才能进行。镜在想按夜一这么说,以前的她是不是已经可以卐解了?但她隐约觉得自己不能卐解。所谓的直觉吧。 夜一也问过她要不要试试看一护这样的方法来进行卐解,但她拒绝了。给一护用的那种方法必须要让斩魄刀的原形出来,而之前已经说过她在获得斩魄刀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自己斩魄刀原形,所以这种方法可能根本行不来。而这件事情她也暂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这几天,镜一直负责帮两人找食物。 其实这周围真的没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周围是一些树林,镜从里面只能找到一些水果,像兔子这种生物鬼影也没见几个。不过后来想想,这又不是现世,没有这种东西也是正常的吧?想必真央不会开设野外生存练习这种课程 今天是第三天,之前已经知道了露琪雅的刑期提前到今天中午的事情,但一护还是坚持练了下去。她也不担心,反正是赶得上的。 现在,她和以前一样,变****的样子在树林里晃着。 摘了一些苹果之类的,正打算回去,突然听到一些动静。 扔下了那些水果,镜变回了猫的样子,躲在了一棵树后。 按理说,这里是没有人会来的,今天怎么 探出一点点头,镜僵住了。 "嗯?竟然在这里看到我的小猫咪了呢。"银发男子这样说着,眼睛依旧眯着,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他走了过来,抱起了镜,然后转身离开。 "Sa,让我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吧。" 秘密(下) 一路上,镜都紧闭着嘴,没有说话。她可以确定,他们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方才,在他面前逃走的时候,抑或是,一开始?难道开始他迟来,就是为了逮住她? 现在他带她去的地方,怕就是中央四十六室了。蓝染到底想做什么?明明当初她在他的队舍里呆了一晚他也没做什么,现在要见她作甚? 有太多的疑惑。但抬头,市丸银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看不出任何东西。 和记忆中的一样,四十六室的几扇门没有任何人把守,他们很快就进入到了里面。建筑中央最大的一个大厅原本应该是开会议的地方,现在空无一人。 将镜带到后,市丸银就出去了。 镜转身看了看周围,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草鹿在看什么呢?" 依旧是温和的声音。 镜一惊,然后转身,便看见了褐发男子。他是什么时候到她身后的?!镜咬了咬牙,然后变回了人的样子。 蓝染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双眼便被浓浓的兴趣所代替。 "好久不见,样子也变了呢。" 什么意思?镜皱起了眉。记得那时自己在夜一和浦原喜助面前死神化时,两人也有些惊讶。但"样子也变了"是什么意思?当初在黑崎家黑崎一心见到自己沉默不语想必以前也是见过她了,既然一眼就能认出,那又何来的"样子变了"? "你想怎么样?" "嗯?"意味不明的一个音调。 "如果想杀我,那么当初我在你队舍的时候你就可以对我动手,就算不想自己动手,市丸银也可以随时杀了我。但你们一直没有动作,那么一直想抓我回去,现在又把我带到这里是想做什么呢?"镜直直盯着蓝染的双眼。 但是蓝染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温和地笑着道: "草鹿看见我在这里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呢。" 镜沉默了。难道要她说她早就知道他是假死而之后是叛变? "而且,草鹿不是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殉职了吗?" 镜僵了僵。 果然,瀞灵庭鉴定的接过是死亡阿。但她对于这些真的一点映像也没有。什么瀞灵庭,什么草鹿三席,她全都不记得。而她自己也疑惑,若是蓝染也确定了她是死亡了,为何她现在会站在这里? 蓝染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两人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门口传来了一些声响。 镜转过头,看见了雏森桃和市丸银。市丸银也刚好将视线移到镜的身上,意思诧异闪过眼底。 雏森的双眼好像蒙了一层大雾一般,看见蓝染后,立刻盈满了泪。 "蓝染队长" 蓝染温柔地笑着,走了过去。 "真是抱歉,让你受苦了。" 雏森哭着摇了摇头,抱住了蓝染。 "只要蓝染队长不要再离开了就好。" 突然想到蓝染接下来要做的事,镜睁大了眼。 "你是一个很好的副将,"蓝染低下了头,在雏森的耳边说着,"抱歉,那么,再见了。" "等等!!!!" 然而下一秒,一把刀已经自雏森的后背贯穿而出!雏森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泪滴了下来,身体慢慢滑落下去。 "蓝染队长" 镜看着她,最后闭上了眼。 没关系的,雏森并没有死,没关系调整好呼吸,镜睁开了眼。 即使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但亲眼看见一个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被杀,还是会受不了,毕竟雏森并不是敌人 而来到这里的并不止雏森一个,被这样轻易地就解决的也并不止雏森一个,还有—— 站在门口已经僵硬的银发少年! 他瞬步到了雏森身边,满脸都是不敢相信。抬头,然后愤怒地看着依旧是微笑着的蓝染。 "蓝染惣右介!!!" "卐解——大红莲冰轮丸!!" 冲天的灵压自少年身上爆发,冰雪席卷,少年的背后展开了冰形成的巨大双翼,翅膀的后上方是三朵冰之花。 日番谷向蓝染冲了过去,而蓝染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 两人错身,便看见日番谷惊愕地睁大可眼,下一秒,冰全部粉碎! 只消一眼就可以看出实力的悬殊。日番谷的卐解还不成熟,而蓝染他已经准备好站上顶峰。 少年倒在地上,有血自他身下蔓延开来。 蓝染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转过身,然后走进一间黑屋,出来后,手中拿了一件东西。 市丸银笑眯眯地站在一边看着两人。 蓝染将那件东西交给了镜。 "这好像是草鹿的东西。" ——是一片金属制红色枫叶。 他找她来只是想还她东西?或者,他会这么好把东西还给她? 带着狐疑接过枫叶,镜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 "所以说,我对草鹿很敢兴趣呢。" 镜手中的枫叶忽然化成了灵子,然后进入了镜的身体。 正在发愣,镜像是感受到什么,抬起了头。 眼前,好像有一只白色的小猫,猫的右边脸颊上有一块红色的图案。 下一秒,黑暗便代替了镜的世界。 当另一个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记忆之匣 027记忆之匣 身穿死霸装的女子以双手作枕躺在五番队队舍的屋顶上,有些无聊地望着一成不变的天空。 从六番队调来五番队,已经10年了阿。 听说她调离后,六番队副队长的位置一直空着。而五番队因为已经有了副队长,所以她只能做个三席。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三席的工作比起副队长要少很多。 浦原大叔在7年前被尸魂界驱逐,之后夜一姐也失踪了。八成是去找那个猥琐大叔了吧。而海燕之后也殉职了,空鹤姐带着岩鹫经常搬家,她已经很久没有找到过他们了。 还有他。 其实自从他娶了绯真夫人,他们之间便已经有距离了,而她调队之后两人就变得更加生疏,应该说根本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感觉这10年来,以前身边的人渐渐地都离开了,突然间就有种寂寞的感觉。 她甚至问过自己:喂,草鹿镜,难道你就这样无聊地过完一百年又一百年? 但是—— 她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坐了起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却也懒地去梳理。 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她抬头,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MA,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不应该这么不开心,不应该的呦! 到现在为止,她已经练成了卐解。枫叶雪的卐解和它的始解一样,有两种。一种是攻击性的,而还有一种似乎是可以封印灵魂,而封印灵魂的多少则要看她所剩灵力的多少。如果灵力多,那么几百个灵魂都可以封印,若是少,那连一个灵魂也封印不了,只能封印半个或者更少。 她还没有试过这种卐解,不过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站了起来,她伸了一个懒腰。 今天还有很多文件要批改,所以得赶快回去才行。 刚准备跳下屋顶,却看见一个银发男子走了过来。 他们队的副队长——市丸银。 这个人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永远都眯着双眼,嘴角也永远是这个弧度。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他,其实大部分时候,他的笑容很令人讨厌。 她一直在想,就算要有面具,也不一定要笑得那么难看吧。不知道他面具下是什么样子。只是,像摘除面具之类的事情,应该让特殊的人去做才对。 譬如,曾经意图拐她去喝酒的那个十番队金发小美女。 "草鹿很无聊吗?"一成不变的怪异的腔调。 镜转了个身,斜着眼看着他。 "是阿。副队长有什么事吗?" 然后便看见男子歪了歪头,笑得有些玩味。 "有任务哦。流魂街第七十九区出现大量虚,各队副队长及三席出动。" 镜刚来到尸魂界,是一个叫月森久的拥有一双漂亮的茶色眼眸的男人捡了她。他是个很温柔的人,感觉和蓝染队长很像。因为是生活在七十九区——草鹿区,所以日子过得很小心翼翼。什么时候被别人杀了,什么时候被虚吃了,或者,什么时候饿死了。镜会肚子饿。久知道她有灵力时十分惊喜,说是以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去做死神。但其实,一点也不好。至少在她有能力考进真央之前,她没有半点力量,而久必须抢来食物给她吃。他每次都弄得浑身是伤。 她渐渐地开始试着杀人。记得开始的时候,她弄得浑身是血才杀得了一个人,而杀人的那种感觉,不好。应该说是,十分恶心。但是没有办法,要在这种地方生存下去,就必须这样。 后来,她离开了。就像久所说的,去做死神。 不是没想过她离开后,久会不会被人杀掉或是被虚吃掉,但一想及她来到这里之前久也一直过得很好,便安心离开了。 镜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不知道久现在过得怎么样。而那些虚希望久不要有事 咬了咬牙,镜跟着队伍赶去七十九区。 市丸银一直是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不知道,这次蓝染队长的试验品会带给他们什么惊喜呢 一赶到七十九区,就看见遍地的尸首,一些人还在和虚战斗着,手上只拿了一根木棍或是一把很钝的铁刀。有一两只虚还在吃着已经死掉的人,而大部分在向深处移动。 惨不忍睹。 一声令下,所有死神四散开来杀虚。 镜心里有些慌慌的,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她一边用斩魄刀砍掉挡住她或是要吃她的虚,一边向记忆中的那处地方跑去。 久,千万不要有事阿 虚的数量很惊人,但因为都是些小虚,没什么特别的,所以要杀光他们只是得多花点时间,并不会很难完成这个任务。 将虚甩在身后交给其他的死神解决,镜穿过一片树林,终于看见了她曾经住过的那间草屋,却有些僵硬了。 有灵压! 用瞬步到了草屋里,看见的便是久被虚一击击到地上的一幕。镜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有些慌张地跑了过去。 "久,你怎么样了?" 已经浑身是血的人艰难地睁开了那双茶色的眼眸,看见镜后,嘴角扯开一丝笑容,然后艰难地摇了摇头。 镜忽然愣了愣。 刚才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是,她以前一直没有注意到—— "久,你有灵力?!" 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是有的!所以虚才会找到这里?那为什么之前不和她一起去考真央,而是呆在这种鬼地方?! 然而没能回答镜的问题。男子已经昏过去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哦,是死神?哈哈,太好了!不知道死神吃起来味道如何"虽然戴着面具,但依旧可以想象出他此时狰狞的模样。 镜的身体震了震,随即讽刺地笑着,抽出了枫叶雪,将刀尖对准了那只虚的面具。 "你觉得你可以吃掉我?" 声音冰冷。 那只虚癫狂地笑着,身后的尾巴打了过来! "你说呢?!!死神!!!!" 镜后退一步,用手抓住它的尾巴,然后挥刀砍了下去,却惊愕地发现根本砍不断! 那只虚大笑着,尾巴一用力,将镜打到墙上! 镜撞到墙上,沿着墙壁滑落下来,觉得被打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虚一闪,躲过。 她一手扶墙,勉强站了起来,然后举起了枫叶雪。 闭上眼,再次睁开,双眸已成妖冶的金色! 灵力冲天! "纷扬吧,枫叶雪。" 顿时,火红的枫叶铺天盖地地袭向那只虚! 那只虚一惊,没能动起来,一瞬间便被无数枫叶裹住。身形顿在那里,下一秒,悚人的尖叫声传出来,血花四溅!! 枫叶散开,然后消失,虚倒在了地上。 镜松了口气,将灵力收敛,双眼恢复成黑色。擦了擦汗,靠在墙上将冷汗收进,然后将刀收进鞘里。 终究不是什么厉害的虚。只是为什么刚才会砍不断它的尾巴呢镜一边疑惑一边走向久。 接下来,将久带到四番队或者别的地区去治疗下 蹲下身,正准备抚起久,身后突然被什么东西刺入,然后从前胸贯穿而出!! 她睁大了眼,说不出一句话来,血自嘴角流下。 身体被举高,然后就听见那只虚癫狂的笑声。 "死神,太小看我了吧!!!哈哈哈哈" 她被放在虚的后背上,身体渐渐融入进去,感觉灵力开始渐渐消失。 ——是改造虚?! 她突然间就想起了海燕。听同队的人说,海燕的身体被改造虚占有,最后是他队里的一个新进死神杀害,或者说是,被解救。 她的身体渐渐沉下去,融合进虚的身体。灵力渐渐流失。 有些模糊的视线突然就扫到了躺在地上昏过去的久。 她还想起了夜一姐,浦原大叔朽木白哉。 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不想就这么死去。 『其实,就算只是这样过完一百年又一百年,只要还有回忆,还是可以很幸福的。』 『但如果死了,那就什么都丢了。』 镜的嘴角扯开一丝苦笑,然后用尽力气,举起了斩魄刀。 虚的身体一震,随即有些慌张地说:"你杀了我你自己也会死的!!" "哦?" 然而,刀被毫不犹豫地插入了虚的身体! "阿阿阿阿阿!!!!!!" "卐解——灵——封!" 灵力卷起,消散。 一片红色枫叶落地的同时,镜的身体变小了。 下一秒,她和虚同作灵子消散。 草屋里,很安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半晌,屋子里发出草茎被踩断的声音。 一只白皙的手捡起落在地上的枫叶。 银发男子嘴边的笑容有些僵硬。 记忆开始迅速倒转。 无数画面出现在眼前,一些杂乱的好像被扭曲过的声音略过耳边。 最终定格在她来到这个世界最初的时候—— 睁开眼,看见一双茶色的眼眸。 耳边听到一句轻轻的带着暖意的话。 "你好,我叫月森久,以后,一起生活吧。" 灵——解。 当另一个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叛变 028叛变 "嗯?这就是崩玉吗,"蓝染看着手中的小玩意儿,嘴边噙着一丝微笑,"取出来对灵魂一点影响也没有呢。"随即看向了坐在地上的露琪雅。 一护和恋次被蓝染打伤,趴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只能满脸愤怒地看着蓝染。这个时候蓝染若是想杀了他们,是轻而易举的。 更何况,这里并不止他一个,还有市丸银和东仙要。 不过最奇怪的,是市丸银手上抱着的那个人。 一护在练习卐解的最后一天,千流失踪了。因为时间紧迫,所以夜一没有出去找,而是继续呆在一护训练的地方。现在千流出现了,却是以20岁左右女性的样子出现的,而且还昏迷着。 实在是搞不懂怎么回事,但千流绝对不可能是蓝染的人。她会昏迷绝对是蓝染他们造成的可是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救出她们可恶!! "不过,"蓝染缓缓道,"你已经没有用了。银。" "嗨,蓝染队长。" 银笑眯眯地答道。忽然发现自己抱着的人似乎动了下,在一只手抽掉,镜的身体滑落下去的同时,抽刀,启唇: "射杀他,神枪!" 刀开始伸长,向露琪雅刺去! "露琪雅!!!" 却忽然看见一个人抱住了露琪雅。 "大哥??!!" 就在神枪快要刺到朽木白哉的一刹那,一道身影挡在了朽木白哉身前,一把斩魄刀挡住了神枪! "千、千流?" 市丸银笑眯眯地收回了神枪,对蓝染道:"失败了呢,队长。"却看不出任何失望的样子。 蓝染温和地笑着道:"没关系,银。"然后颇感兴趣地看向镜。 在那片红色枫叶化为灵子进入她的身体后,她就昏迷了,期间身体一直在变化,最后终于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应该是说,恢复成她当年在尸魂界的样子吧。真是很有趣的变化呢。之前他和银一直在试探,但她似乎是不记得他们了。但在中央四十六室看见他时却一点也不惊讶,看样子是知道很多事呢。不知道,她还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呢? 镜站起身,看向蓝染。半晌,嘴边扯出一丝笑容。 "请问蓝染队长,当年我救下的那个魂魄最后怎么样了?" 蓝染笑吟吟地:"嗯?是那个叫月森久的死神吗?"看见镜一瞬间的讶异之后,继续道,"他考入真央,当了死神,进入十三番队。不过,在一次任务中殉职了,很可惜呢。" 镜皱起了眉,看向蓝染的目光越来越冰冷。 "哦?" "那,请问蓝染大人,当初那个改造虚是您放出来的吗?" 蓝染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阿。很有趣,不是吗?" 镜握紧了手中的斩魄刀。 真是一个残忍的人呢,蓝染惣右介!一切都是因为一个感兴趣吗?把死神当作试验品,海燕是,都姐姐是,她也是!蓝染,真是一个恶魔。 不过。 镜弯了弯嘴。 "不过,我的确是要感谢您呢。" 蓝染一定不知道吧,因为当年的那个虚被改造过,她和那只虚灵子化的时候,她的灵魂又集合在了一起,分成了两部分。魂魄较少的一部分到了现世进入人类婴儿的身体,也就是在她穿越过来之前的千流镜。而另一部分却进入了扭曲的空间,也就是她前世的那个世界,进入了人类婴儿的身体,却因为在空间中受了影响,随着她的生长,灵魂的样子也变了。虽然说很难令人相信,但毕竟是事实。灵魂完整后,这部分记忆就变得特别清晰。 而关于样貌,似乎是因为受了那只虚的影响所以在婴儿时期可以慢慢地自行改变身体的样貌吧。婴儿长得都差不多,所以没人会注意到这种变化。 所以说,她还得感谢蓝染呢,让她多拥有了几次生命。虽然说小公主过得并不开心,她在妈妈死后也很不开心,但毕竟是有过感情的,即使那些感情可能并不被对方所接受。感情很珍贵,只要拥有过,也不算白活吧。 ——所以,她得感谢蓝染呢。 ——即使他做的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而久 真的没想到他会去做死神。 难道,当初他是准备好要去考真央只是在那之前就碰到了那只虚? 不过,不论怎么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十三番队浮竹队长是个好人,所以他应该生活得也挺好的吧。只是 虽然在决定做死神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随时会死,同伴也随时会死这种事情了,但在听到久已经殉职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会很难过很难过阿果然是离开了尸魂界太长时间,这种事情都已经忘了么 镜咬了咬下唇。 "草鹿。" 听到蓝染的声音,镜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漠,不耐。 "怎么样,要和我们一起去站到顶峰吗?在尸魂界,你终有一天会到达极限。" 她看起来像是对力量极其渴望的人吗? 她对于这种东西根本是不在乎的。什么力量,什么极限,如果不是因为做了死神以后就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她会去做这个选择么?蓝染,他根本是对她的斩魄刀感兴趣了吧。卐解之二,封印灵魂。他会感兴趣也是正常。会那么好心地把那片枫叶还给她,想必也只是想看看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吧。 然而没等镜说什么,几道身影忽然出现。转眼之间,夜一已经擒住了蓝染,松本已经将刀架在了市丸银的脖子上,东仙要也已经被抓住了。 "你已经走投无路了,蓝染。" "夜一先生?!" 蓝染却依旧笑着,不见丝毫慌张。 "你笑什么?!"夜一皱起了眉,感到有些不对劲,"人已经都到了,你觉得你还逃得掉吗,蓝染?" 的确,环顾四周,差不多方才在双亟的正副队长全都到齐了。一般来说,此时想要逃离没什么可能。 但是,蓝染手中握着的,是崩玉。 "我也被抓住了呢,蓝染队长。"市丸银笑眯眯地道,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脖子上也没有架着一把刀。 "没关系,银。"蓝染抬头看着天空。 "时间,也差不多了。" 夜一身体一震,随即对松本和另外一个死神喊道:"危险,快离开!!" 就在他们跳开的同时,天空一处被撕裂开来,无数只手伸了出来,还可以听见一些嚎叫的声音。 "是大虚!!" "这么多,怎么会" 然后,三束光降了下来。 蓝染,市丸银,东仙要随着那三束光,缓缓升上去。 "那是虚用来搭救伙伴的,现在没有人能够进入到那三束光里面。" "蓝染竟然和虚联手" 蓝染伸手,将一直用来掩饰的眼镜拿下,毁掉,然后伸手将以前一直挡住他目光的刘海以手向后梳理。 这是他第一次以真实的面目出现在大家面前。 冷酷,高傲,野心。 毫不掩饰地。 "你觉得我会想要去那荒芜一片的虚圈?" 那个终日只有一个月亮,和一片白色沙漠的地方? 蓝染的嘴边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笑容,俯视着她。 "Sa,谁知道呢。" 当另一个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当一切平息下来 029当一切平息下来 草鹿镜,真央毕业后进入六番队,50年后升为副队长。300年后因不明原因请求调离,因两队队长均同意此请求,所以批准其进入五番队。10年后在一次灭虚任务中失踪。十二番队鉴定为死亡。 也许是蓝染叛变时情况太紧急了吧,一些认识镜的队长和当时抓住蓝染的夜一在那时都没有注意到她,而事后看见镜着实惊讶了把。 山本总队长找镜去谈过话,基本上也了解了发生的事情。在说到她已经可以卐解的时候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镜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忙说会回到护庭十三番队,但希望依旧做三席。总队长对于这点开始并没有答应,试探了她好几次,但都被她拒绝了。最后决定让她依旧呆在五番队。镜也提出希望可以继续呆在现世直到人类的寿命完结再正式回来的请求,原本以为总队长肯定会不答应,镜也做好了和他磨一整个下午的准备,但没想到总队长一下子就答应了,反倒让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从总队长室出来后,镜回去了安排给一护他们暂时住着的地方。站在门前,镜的嘴角抽搐了起来。 他们什么时候人缘这么好,探病的人那么多了? 像剑八和一角,当然这两人是想来找一护打架的,而八千流和躬亲是跟着他们来的,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事,呃不过如果看戏也算的话 在知道镜也是姓草鹿之后,八千流便跳到了她肩上,好奇地看了她很久,但最后还是说不认识。镜记得自己"死掉"的时候,剑八还没有当上十一番队队长,而之前在草鹿区也不记得有见过他们,所以不认识也是正常的吧,现在见过面也算认识了,但当八千流叫她"小镜子"的时候镜还是狠狠地后悔了一把。 夜一姐好像有事没在这里。一护看见她时别扭了半天,叫了声"千流"。说实话,现在还是听到"千流"亲切点,听到别人叫她"草鹿"还是会有种没在叫自己的感觉。不过一护别扭的可能也不只是这个,还包括镜的样子吧。原本是一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初中生,现在却变成了20岁左右的样子,任谁一下子都会习惯不了的吧,最后镜好好蹂躏了一护的头发一番,让他涨红了脸不情不愿地叫了声"姐姐"才放过了他。 知道真的是镜回来了之后,当时在白哉的办公室看到的那个长岛六席带了一些六番队队员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弄得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在她记忆中,她在六番队的时候可是经常做些恶作剧整他们的呀。阿,当然了,大家还记得那个长岛六席在看到白哉文件上的猫脚印时激动的心情了吧,所以说当时她是连白哉也整的。 乱菊在知道镜就是当时那只小猫之后抱着她蹭了半天,最后却来了句"还是变成猫好",镜笑得很难看。之后乱菊拉她去了十番队,到了队长室见到那个顶着十字路口批改着文件的日番谷队长。银发少年看见她愣了半天,最后打了声招呼后别过了头。乱菊有些兴奋地跟他说她就是那天那只小猫咪,他却看了她半天又来了句"还是变成猫好",镜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了。后来吉良来这里向日番□了歉,乱菊拉着他和镜一起喝起了酒。 过程中日番谷出了队长室,就让他们三个人在那边喝得天昏地暗。一开始乱菊一直在灌她酒,但最后自己却边喃喃自语边和吉良对饮起来,期间也不出意料地听到"他""笨蛋"之类的字眼。最后两个人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镜轻轻走出了队舍。 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暗,风吹过带来些凉意。 镜站了会,便迈步慢慢走回去。 原本以为最多只是来这里玩一把顺便解开些秘密,若秘密无法揭开,那么她就会放弃寻找那些答案。就像她之前所想的,就算带着这些谜团活下去,日子也可以过得很好。现在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心里反而有点迷惘。虽说已经决定了要回到护庭十三队,也决定了暂时留在现世,但当自己面对忍足迹部或是那些待他冷漠的所谓的家人时,心情还是会很复杂的吧。也会觉得与他们有了层隔膜。 带着睡意走了半天,大脑也越来越空白。 站在白天还很热闹的门前,镜甩了甩头,走了进去。 到了自己的房间,倒下就睡。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大约是中午了。镜起床之后直奔十三番队。 浮竹十四郎也是知道镜的,当年在那次副队长及三席灭虚的任务中失踪,最后鉴定为死亡,前些天却出现在了侵入瀞灵庭的旅祸队伍中。听说事后总队长找她谈过话,也确定了她的身份,最终让她回到了五番队。原本也以为事情应该就此结束了,却没想到她会找自己。 和想象中的一样,站在门外就可以听见里面传来的咳嗽声。敲门得到允许之后,镜移开门走了进去,行礼之后坐下。 浮竹十四郎的脸色很苍白,咳嗽之后浮上病态的红晕。 镜也不想打扰人家太多时间,因此直奔主题。 "请问十三番队曾经有个死神叫月森久的吗?" 浮竹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你说的是月森十三席吗?" 十三席?镜连忙点了点头。 "不知道你和月森十三席" "阿。在流魂街的时候久是和我一起生活的。您也知道在那次灭虚任务之后我的魂魄就到了现世,前些日子回到瀞灵庭才知道久后来去做了死神,只是" "既然是家人,那么我就说了,希望你不要难过。月森十三席在3年前一次任务中殉职了。任务原本是灭一般的小虚,却没想到最后遇到了10只基立安,救援队伍赶到的时候月森已经死亡了。" 镜沉默了下来。浮竹看着她,继续道: "月森是个很好的队员,知道他殉职之后我也很难过。后来我让队员在尸魂界唯一的墓园那里为他和那次任务中同时殉职了的死神造了块墓碑,你可以去那里" "阿,谢谢。" 回到暂住的地方,发现早晨就消失了人影的一护也在,好像是在找露琪雅。 好像明天就要回去现世了吧。记得前一天一护找到了露琪雅,原本是想告诉她回去的时间,却得知露琪雅要留在尸魂界。 不论怎样,还是会有些失落的吧不过,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反正巴温特那次事件就会回来了,那时不止露琪雅,乱菊他们也会来的吧。那时候有的热闹了。 喝了口水之后,镜就起身准备去墓园。 墓园是在北面瀞灵庭的外面。 很大的一块墓园,大致成一个椭圆形。 很安静。偶尔可以听到鸟飞离树枝发出的"沙沙"的声音。 这块墓园里安葬的都是死神或是贵族人员。 一共有15层,每一个番队用一层,最上面两层是贵族的专用地。 镜不太来这里。 记得之前唯一一次来是为了海燕。因为海燕是副队长所以专门为他造了块墓碑,而同一层的那么多块墓碑,很多都是几个殉职的死神合用一块的,而且墓碑上没有任何字。 那时抬头,就可以看见贵族所用的那两层。 平民永远只能仰望贵族。 只有席位或是没有席位的死神永远只能默默无闻。 所以镜不喜欢这里。 她甚至想,五番队的那一层那么多块没有刻字的墓碑里,其中是否有一块是为自己和在那次灭虚任务中同时殉职的死神造的? ——但她也没兴趣去求证。 如果没有,那么终有一天会有。如果有,那么终有一天能派上用处。 反正她只打算做一个三席罢了。 镜在海燕的墓碑前呆了很长时间,然后在那一层慢慢绕着椭圆形的路线走着。 途中也看到过其他之前担任过副队长的死神的墓碑,但最多的还是那些没有刻字的墓碑。 不知道,久在哪里呢? 殉职之后,久和海燕也可以安静地睡下了吧。以后要来看他们也可以到这里。 记得十刃当中唯一一个基立安进化而成的破面可以变成海燕的样子,也拥有海燕的记忆,但不论怎样,他都不是海燕。 海燕和久,应该在这里。 以后的她,应该也会在这里吧。 突然间眼睛有些酸酸的,镜揉了揉眼睛,然后停下了脚步。 已经到了刚才的地方了。 是走上来的阶梯口。 看见的,还有在管家陪同下走上来的他。 走上这一层,转身继续向上走。 镜抬了抬头,就像之前那样仰望着贵族的专用地。 之前不是没有想过他终有一天会注意到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终有一天会进入朽木家。 但最终发现,这些只是"想"而已。 想和实现,还是有着很大的距离。而当这个距离不见缩小的时候,才会发现当时那些"想"是多么可笑。 所以在绯真夫人嫁进朽木家后,她请求调离。 可以当作是逃避,也可以当作是打算重新开始另一种生活。 在夜一姐,浦原大叔,海燕,空鹤姐,岩鹫,和他,都离开自己的时候。 不过后来也可以算是重新开始了吧?镜歪了歪头。 ——呐,最后,看一次你的背影。 移开视线,镜走下了阶梯。 当另一个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番外:忍足侑士(小修) 矜先提醒大家一下: 1.偶是番外无能 2.此章有雷 3.此章有流水嫌疑 4.考虑好了不打算看的赶快点右上方的叉叉 5.考虑好了打算看的准备好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6.就是这样== =============================== 030番外忍足侑士 * 以前一直没想过自己身边会有这么一个特别的存在。 * 记得迹部之前提醒过我,不要去惹千流镜。 我查过她,所以也知道她在立海大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当时对她的印象就是:娇贵的大小姐。 原本以为她的心思都在立海大那里,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对我提出交往的请求。然后就有了第二个印象:花心。 或者说花痴也可以。 我的后援团也都是这些人,所以当时也没什么在意,就答应了她,权当陪她玩玩,却没想到最后会给我和网球部带来那么大的麻烦。 在学校里偶尔也会发现有后援团的人欺辱她的事情,若是在场,我也会阻止她们。毕竟再怎么讨厌那种女生,这种暴力的行为也不能放任不管。记得好几次都看见她脸上全是伤,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很乱。她就那样躺在地上看着我,却从来没有哭过。 会有点慌张,但最后还是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有多少次被那样的眼神注视着? 后来有一次网球部外出比赛,第二天她没来学校。 不是特意去注意,而是几乎整个学校都在说这个话题。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或是权当看戏的。 迹部去查过这件事情,最后确定是二年级的三个女生干的事情。校方当天便给了处分。 那天上课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还是那种感觉,慌张。 然而这种感觉在第三天她回到学校后荡然无存。 那天下午,二年级的走廊突然有些吵闹。 岳人吵着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拗不过他,只好无奈地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抬起头的一霎那,看见了她。 她手上抓着一些纸片,气势汹汹地踹开了校长室。 看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吸引我注意的,是原本碰到这些事情她根本不会去告诉老师或者校长。 很多变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 期末考试,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年级第二。 但那个千流镜却考到了年级第一。 当时整个学校都震惊了,听说后来校长找她去了办公室,并提意见让她跳级。因为一年级的那张数学卷子中有三道题是三年级的,她却全部都做对了,而且解题过程很清楚。 迹部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开始注意她。 听一些同班的女生带着轻蔑的神色说千流镜就算变了很多,本质也是不会变的,当时并没有在意,女生这些嫉妒的抱怨也不是没有听过,所以也就一并忽略了她们说话的内容。但在美国的游学活动中,才发现她真的变了很多。 虽然一直挂着大大咧咧的笑容,却总是与别人隔着一段距离。别的人刻意不理她,她也不在意。就像在大巴上那样,她就一个人坐在双人座位上安静地睡觉。 相信立海大的那几位也可以看出她的变化。 但不论怎样,我对于她,还是有些戒备的。不论感兴趣也好,不敢兴趣也好,我不会让同一个人影响网球部第二次。 然而在美国的第二天,却发生了那件事。 白底带着红色花纹的狰狞面具,奇怪的身体,还有那种奇怪的让人从心底感到害怕的颤抖声音。 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所谓的恶灵。 也没想到,她会为我挡下一击而"死掉"。 以前总是被人称作冰帝的天才,我也总是和迹部一样骄傲。 但是所谓的天才,所谓的骄傲在这种东西面前根本不存在。我根本不能动弹,随后甚至是被她救下。 不过我也可以确定了,她根本不是千流镜。 以前的千流镜,遇到这种事情根本无法作出反抗。现在的这个人,和千流镜,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同。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她沉默了。 就像我对她所说的,别人也许不会有这种猜想,但我和他们不同。我从小就可以看见那种灵魂,所以也会相信那些同一张脸不同的人的事情。所以那天夜晚她也没对我隐瞒。 她告诉我,她真正的名字就是"镜"。 我开始站在她身边,也会和她聊天。我发现她是个很有趣的人。那时想,这样也算是朋友了吧。 还有另一中想法:现在,我是离她最近的人吧。 了解她真实身份的只有我一个,看见她真实一面的也只有我一个。 * 回到学校,她到我们班来上课。很多事情都没有变。 同学们对她的冷漠,她的不再意。 早自修看小说,上课睡觉,放学直接回家。 听说她的学校生活一直都是这样,我不禁有些失笑。 开学第一天放学后,我和迹部因为要处理一些事情到了一所高校。 然后,再次遇到了那种叫"虚"的东西。虽说是第二次遇见,但还是没办法反抗,最后甚至被迹部救下。 记得后来是一个橘色长发的女生救下了我们。她有一种很奇怪的能力,能一击干掉虚,还可以帮迹部治疗。 她是和她一样的人。 第二天我找她到了天台,并问了她关于迹部会突然间看到那种东西的事情。她沉默了会,然后告诉我可能迹部原本就有一点灵力,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但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也许她是为了我好。 "很多?"我喃喃着,"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她转过身,耸了耸肩:"已经处理好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才发现,我离她很远很远。 * 以前就知道迹部这个人不容易看透。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消除对镜的厌恶的,他在校长室门外的表现让我很惊讶。但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不透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改变,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态度。 她并没有说她要去干什么,但我隐约能猜到点。 应该是去一个,我们根本无法涉足的地方吧。 第二天开始,她就消失在众人眼前了。 日子还是像以前一样过着,没什么不同。 却没想到有一天千流的家人会找到学校来。 我和迹部在校长室里,听他们说着。 没想到她根本没和家人提过要去一个地方的事情。 千流的父母很着急,甚至有些愤怒地指责校长。 校长也沉默了下来。 最后,迹部站了起来,说了句话,让两人沉默下来。 "连自己女儿的想法也不清楚,是家长的失责。" 我看见千流的父亲双手捂住脸有些疲惫地靠在了沙发上,千流的母亲哭了起来。 最后只能谈了口气,然后离开。 听慈郎在吃蛋糕的时候说,他的朋友的妹妹被人绑架了,那些歹徒把当时在场的立海大众人打昏。等他们醒来时,人已经消失了。 我和迹部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 而我更甚。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慈郎说的那个人肯定是丸井文太,而那个被歹徒绑架的妹妹,应该是镜。 但事情怎么可能会这样?难道我之前的猜想是错的? 千流父母也没提绑架的事情,因为镜之前向校方请过假,所以他们是想来问校长是否知道些什么。 但校长也不清楚,那么想必接下来他们就要查关于绑架的事情了吧。如果丸井说的是真的,那么现在还不能报警。 迹部也在查这件事,但什么消息都没有。 她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 * 听说幸村住院了。 我和迹部曾经去看望过他一次,问起镜的事情,还是和丸井文太一样的回答,问到最后隐隐有点头疼的样子。 * 还记得她离开前迹部对她说的那句话。 我希望她也能够记住。 学院祭在三天前已经开始了,明天是倒数第二天。 摘掉眼镜,关上灯,我躺下,然后闭上眼睛。 * 和她的距离是那么远。 但只要她在,终会有缩短的一天。 巴温特事件 回到现世 031回到现世 第二天傍晚,镜和一护一行人通过瀞灵庭提供的穿界门回到了现世。 虽说是提供,其实与浦原给他们用的没多大差别,还是遇到了拘流和拘突,最后看到光亮时,一群人跳了出去! 然后——摔在地上 "恭喜安全回来各位。"还没有站起来就听见了那个怪异的声音。 浦原喜助依旧是那副打扮,手上的小扇子扇阿扇的,视线扫过镜时有一瞬间的讶异,不过很快就掩藏了起来。 他用扇子挡住了半张脸颊,声音微微下沉:"看来收获不小呢。" 他的身边是铁斋,甚太和小雨。铁斋没多大的表情变化,小雨也没说什么,倒是甚太最先叫了起来。 "那、那个人是当初夜一先生训练的女国中生?!" 然后所有人都把视线放到了镜的身上。 "阿,开始我也很惊讶的呢。"井上看着镜笑道。 石田推了推眼镜,和一护一样有些别扭。而茶度则是看不出任何表情。 夜一打了个哈欠,似乎不打算说什么。 "这件事以后再说,"镜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既然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了,以后见到我要有礼貌地叫声'姐姐'。" 甚太愣了愣,随即别过了头不屑道:"我看叫'阿姨'还差不多。" 镜的笑容僵在了嘴边,其他人石化。 "你臭小子说什么阿阿阿???!!!!!!!!!!!!!!!" 一家破商店内响起一声怒吼,几只乌鸦叫着飞走。 镜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 不知道冰帝的学院祭结束了没有。一般来说,日本学校的学院祭晚上也有节目的吧。那么,现在就去吗? 镜问了问其他几个人,井上说家里要打扫了,所以就不去了。石田和茶度也拒绝了。一护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镜叫了他好几次才缓过神来。问他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学院祭,他开始说麻烦,但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 之后浦原让铁斋把她和一护的身体扛了过来。 镜刚要进入身体,忽然愣了愣。 "喂,浦原大叔。" 浦原喜助回过了头,笑嘻嘻道:"哎呀哎呀,还真是熟悉的叫法阿。" 镜的嘴角抽搐了下,决定先无视他的话,然后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这具身体。 "感觉'我'变漂亮了很多。"虽然很像,但原本的她的确没那么漂亮。 "嗯?"浦原喜助用扇子挡住嘴巴探过了头,"变得挺漂亮的。" 镜看了他半天。 "这个是义骸吧" "没错。"浦原喜助站直了身体,笑得很诡异。 "那我原来的身体呢?" "阿嘞,既然有这么漂亮的义骸就不要想原来的身体了嘛。"说着扇着扇子转身打算走人。 镜的青筋跳了起来。 "你是不是拿我身体去做实验了?" 一句话,让浦原喜助僵在了当场。 半晌,他转过头,压了压绿帽子,嘴角扬起:"草鹿猜得真准呢!" 最后,镜还是忍下了想揍他一拳的冲动,穿上义骸,和一护走出了浦原商店。 外面风凉凉的,吹在身上很舒服。 现在想想这将近一个月过得日子简直非人,能像现在这样在晚上散步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享受了。 一路上,一护都没有说话,镜也没有说什么,带着他来到了冰帝校门口。 和想象中一样,学校周围停了很多车,站在校门口就可以听见一些嘈杂的声音,校园里很亮,打了很多霓虹灯。 嗯,用那个人的话,就是很华丽。 当时镜在去浦原商店的时候,身上穿的是冰帝的校服,所以现在不用回家也可凭这校服带一护进入冰帝。 远远望过去,就看到人,还有一些小吃店或是娱乐用的店,很热闹。 校园中央有一个很大的舞台,现在有两束光打着,但没有人站在舞台上。 呃没有社团表演活动吗?难道她迟到了? 不过看着眼前这个多有趣的商铺,镜拉住一护的手挤了进去。 他们买的都是些吃的。 从尸魂界回到现世他们还没有吃过东西,肚子早就饿透了。 让一护拿着食物,镜在前头开路,然后两个人挤出人群,慢慢走到那个舞台旁,然后坐下。 现在才发现舞台上有些碎碎的亮片,大概是白天表演时弄的吧。 那看来她是错过社团表演的时间了。不知道那个音乐部部长以后会不会找她麻烦 镜手上拿着一串丸子,和一护一样,慢慢吃着,眼睛看着前面,似乎是在发呆。 经过这一个月,说不累是不可能的。虽然最后一个星期是在养伤,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陪那些人玩。 现在突然间就静下来,才会觉得很累呢。 当然,她身边这个人可能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还在想露琪雅的事情吗?" 被她这么突然一问,一护的身体震了震,随即闷闷道:"嗯" 镜咬下一颗丸子,咀嚼着,说出的话有些含糊不清:"她没跟你回来,所以不开心?" "才不是呢!"他的声音大了大,然后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声音也再次低了下来,"露琪雅本来就应该在尸魂界的。尸魂界有朽木家,即使开始的时候白哉对她很冷酷,但毕竟是家人。白哉以后也会对露琪雅好的。露琪雅呆在尸魂界很好,而我,只是她偶然间救下的一个人类而已" 镜扔掉了手中的木签,皱起了眉,看着身边的人。 "你这样说是不对的哦,一护。你说的没错,尸魂界有她的家人,尸魂界也是露琪雅现在应该呆着的地方,但你也应该清楚,于露琪雅而言,你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她给了你死神的力量,你和她一起生活,帮她灭虚,最后去尸魂界救她,你觉得露琪雅会只把你当作过客吗?" 一护有些别扭地别过了头,镜看到他的耳根有些红。 果然,这两个人 镜眯了眯眼。 "呐,一护,要相信你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只要努力,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唔说起来这个世界的主角应该是两个才对,还有那个好久没见的小鬼。不过两个人奋斗的目标真是相差很多呢 一护点了点头,然后又拿起了一串丸子。 镜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们两个人买的大多数是丸子串阿,只是味道不一样罢了。 "说起来,"一护边吃着丸子边开口,"你认识白哉吗?感觉你面对白哉总是怪怪的" 镜愣了愣。 "嗯,以前在尸魂界在他手下做过副队长。" 听到这个消息,一护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现在是三席吗?副队长不是更好吗?为什么宁愿去做三席?" "阿"镜双手交叠在脑后,向后躺了下去,看着有些星星的夜空,"很多事跟你说了也不懂的呦,一护。" "怎么可能" "我们比你多活了几百年,所以很多事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镜笃定道。 一护撇了撇嘴,小声嘟哝着:"真是老太婆" "你说什么" "没有" "镜?!"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关西腔响起。 镜坐了起来,果然看见了忍足和迹部,两人神色都有些奇怪。 "嗨,我回来了哦。" 忍足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和迹部一样吧视线移到了同样看着他们的一护身上。 "阿,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同班同学,忍足侑士,迹部景吾。这是我的亲戚黑崎一护。" 如果说是朋友会很奇怪吧镜是这么觉得的。 一护有些黑线地看着她,她忽视掉了。 迹部和忍足看着眼前的两人,沉默了会。 迹部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阿嗯,真是不华丽的女人,呐,忍足?"不过还没等忍足说什么,就继续道,"不过回来了就好。" 忍足推了推眼睛,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镜看着他们,皱起了眉,犹豫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忍足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不语。 迹部挑了挑眉,道:"自己被歹徒绑架去了,还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本大爷,谁绑架了你,你又怎么逃出来的,阿嗯?" 听到这一番话,正在喝饮料的一护喷了出来,镜石化在了当场。 "你们刚才说了什么?我好像幻听了" "别让本大爷重复第二遍。" 忍足看着镜愣住的样子,皱起了眉:"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父母当时来学校说是丸井文太和立海大网球部众人说你被绑架了,歹徒将他们打晕在了当场。我和迹部怎么查也查不到那些人,为了你安全起见一直没去报警。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镜的大脑艰难地运作起来,最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嘴角抽搐了起来。 难道,浦原大叔就是这样"处理"了他们的?! 那个记忆转换装置到底有没有问题?!现在怎么解释?!听忍足所说,他们好像花了很多精力在找她阿,她的父母好像也是。事情弄那么大,她该怎么说? "这个"镜有些吞吞吐吐,"其实是一个朋友要演一出话剧,当时是在练习,但也没想到立海大的人这么容易就被敲晕了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没去管他们" "哦?"两个人都意味深长地拖了个音,眼睛盯着镜。 镜忽然伸手指向一护:"我的亲戚可以证明!" 一护愣了愣,那两个人也看向了一护。 最后,只好黑线地点了点头。 "让你们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鞠了个躬。 半晌,听到一声叹息。 "回来了就好" 镜笑了笑,随即轻声道:"不过好像错过了社团表演了呢" "嗯?"迹部勾起了嘴角,"谁说的,阿嗯?明天是学院祭最后一天,有社团表演,你给本大爷去好好准备。" 镜愣了愣,随即看到忍足颇感兴趣的笑容,抿起了嘴。 "那就这样了。"迹部转身准备离开。 忍足推了推眼睛,笑意有些收敛。 "明天来学校先去趟校长室,回家先和你的家里报一声平安吧。他们应该也认识到一些事情了吧。" 语罢,转身离开。 巴温特事件 学院祭(上) 032学院祭(上) 打开客厅的灯,镜看着和大约一个月前一模一样的乱糟糟的样子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无视那些垃圾,径直走到了电话机旁。 真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阿。 被歹徒绑架?那个记忆转换器还真是果然她不应该信那个猥琐大叔的 现在这种事情被父母知道,还找去了学校,明天肯定会有一大堆麻烦吧。 揉了揉额头,镜拿起听筒,按下几个键。 "嘟"了一声电话便被接起了,那边传来一个几乎带着哭音的女声。 "MOXIMOXI?是小镜吗?!" 镜愣了愣,随即应了声。 丸井衣松了口气。 "小镜,你怎么出来的?那些歹徒呢?妈妈和爸爸现在就过来好不好?" 镜紧了紧握着听筒的手,心情有些复杂。 "不用了其实是一个朋友要表演话剧,当时是在练习,立海大的人突然出现,然后为了抓紧时间就直接把他们敲晕了"现在想想觉得这个理由真的很牵强阿,也亏她想得出来。当时忍足和迹部肯定也不会相信,只是暂时不提起这个话题吧。好麻烦 "让你们担心了很抱歉现在很晚就不要赶过来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下来。 然后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那边好像换了个人。 然而并没有说什么话,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说当初决定要更努力地活下去,但面对他们时还是会觉得有层隔膜,在知道以前的镜其实就是她之后这种感觉恐怕会更明显吧。 是父母的冷漠,是父母的不关心,还有很多很多的因素,让她选择了自杀。 心里会经常这样想,然后就会有些怨恨。 但这种感觉,还有那些想要更努力的想法在准备去尸魂界的那天开始就有些淡忘了。现在忽然间全部回来,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说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面对这种问题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决,然后脑海里就又冒出了那个想法: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这种问题,该解决它的时候总会解决的吧。 "你还好吗?"那边传来一个听起来有些疲惫的声音。 "阿,还好。" "明天爸爸和妈妈来东京看你好不好?" "好吧。" "那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再见。" "嗯再见。" 挂掉电话,镜发了会儿呆,然后关灯直接躺在了沙发上,很快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爬了起来。 洗漱完,看了看冰箱发现只有一瓶牛奶,而且是已经过期的,只好拿起包包直接赶去学校。 到了学校看见已经有很多人在了,校园里很热闹,似乎所有人都很兴奋。 对了,今天有社团表演吧?那么网球部应该也有,不知道那群人能表演出什么呢镜颇感兴趣地勾起了嘴角。 不过她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社团表演,也不知道她该唱些什么,忍足和迹部昨天并没有说清楚,真是有些麻烦呢。脑子里一边想着,她一边走去校长室。 校长看见她时很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或者说比以前更加严肃点,问她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连父母也不告诉。镜硬着头皮再次说了遍那个理由,校长开始根本不相信,最后镜又拿出了一护,说是不相信可以问他。校长看了她很长时间才罢休,还说以后请假一定要让父母来,她自己来请是绝对不会被答应的。 在她走出校长室门前,校长大人还很奇怪地说了句"一段时间不见漂亮了很多",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最后干笑着走了出去。 一回头就看见了迹部,他大爷双手环胸,嘴噙一丝玩味的笑容,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她。 镜一个哆嗦,直直走了过去,略过他,然后下楼。 再次来到校园里发现已经有些店铺在卖东西了。 镜花了些钱买了些吃的,发现那些人好像看见她都没说什么。或者他们根本没认出她?虽说她看见这具义骸时也觉得它比自己以前的身体漂亮很多,但不至于没认出来吧?迹部和忍足不就认出她了吗?哦,对了,差点忘记迹部刚才那个让人发寒的眼神 摇了摇头,镜走到一棵树下,吃了起来。 过了很长时间,发现头顶忽然落下了一片阴影,镜抬头,竟然看见了一抹红色,差点以为是恋次。 向日岳人看见她,愣了愣,随后惊讶道:"你是千流镜?!" 虽说不知道向日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但镜还是很高兴有人认出她的,就点了点头。 少年好像有些红了脸,随后喃喃着:"怎么感觉相差那么多" 镜的嘴角抽搐了下,吃掉最后一串丸子,喝了口水。这里是一出草坪,周围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太过无聊了。 看着眼前的少年,镜弯了弯唇。 "不讨厌我么?" 向日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大叫道:"如果不是你一直缠着有事妨碍网球部练习,大家会讨厌你吗?真是奇怪的女人,感觉很希望别人讨厌你似的" 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有什么事吗?" 向日回了回神,这才想起自己来到这里的初衷,然后有些着急地抬起了头。 镜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竟然看见了芥川慈郎! 诶?她黑线了下,怎么刚才来的时候完全没有看见他? 向日的眼神瞟了瞟镜,似乎有些窘迫,后者则有些奇怪。然后便看见他伸出了一直藏在背后的右手,手上拎着一个纸盒子。走到树下,三下两下爬了上去。 "慈郎,你醒醒啦,迹部会生气的!!"向日推了推正睡得香甜的某人,而慈郎理也没理他一下。 没办法,向日只好拿出刚才忍足塞给他的盒装蛋糕,有些不舍地看了眼,然后拿到了慈郎身边。 "你醒了,这个蛋糕就给你哦。"然后再次推了推那个人。 奇迹般地,慈郎睁开了他的眼睛,看见蛋糕后,迷迷糊糊拿了过去,抱在怀里,眼见又要闭上了眼睛。 向日的额头暴起了青筋。 他敲了下慈郎的头,然后大叫道:"你再不起来我不管你了,让迹部亲自来收拾你吧!!"说着跳了下来。 镜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忽然听到身后一个闷响声,回过头,看见了沾满树叶躺在地上的慈郎。 "哼!"向日拍了拍衣服。 "迹部?迹部在哪里?"慈郎艰难地睁着双眼,有些惊恐道。 向日没有理他,作势要走。 "那个,"镜出声道,"社团表演是什么时候?" 向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是在下午。你要表演?唱歌吗?" "你怎么知道?" 他忽然手捂住了嘴,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摇了摇头。 "我猜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看了镜一眼,转身离开。 慈郎见他走了,有些慌张地跟上。 镜不小心听到了"难道是真的""不能想象"之类的喃喃声,有些奇怪地歪了歪头。 之后,镜就在校园里乱晃着,偶尔买点有趣的东西。 开始会有点兴奋,但到了后来就会觉得有些无聊了。或者说逛这些东西还是在晚上比较有气氛。 离下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在想要不要溜出学校去玩会儿,忽然发现周围嘈杂了起来。 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他们都在看着同一个地方。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僵住。 对方也有人看见了她,然后一大群人走了过来。 "喂,你没事吧?"真田和手冢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后,丸井文太有些别扭地问道。 "呵呵我没事阿,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啦。" "那么轻易就被打晕,实在是太松懈了!"真田黑着脸道。 迹部看着镜,抚着泪痣。"真是不华丽的女人,呐,桦地?" "Wushi!" 忍足看见镜,有一丝诧异闪过眼底。 其实不止他一个,其他人虽然和镜不熟,但还是看见过她的,所以发现镜的变化是必然的,只是都没说罢了。 "千流发生什么事了吗?而且感觉千流变了很多呢。"不二笑眯眯道。 "没什么事。"镜摇了摇头,看见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还有那些重新到来的厌恶,嫉妒的目光,或者也有惊讶的。 "千流变漂亮了很多哦。"突然传来一个甜腻的女声。 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有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生站在仁王雅治身边,笑得很和善。 仁王雅治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 镜挑了挑眉,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看见过她。八成是来找麻烦的吧。 没有理那个女生,镜看向了迹部。 "社团表演前有什么事要做的吗?" "阿嗯,没事就想要出去玩吗?" 镜第一此发现迹部的神经真的很敏锐,抽动了下眉毛。 忍足好笑地看着她。 "真是不安分呢,如果太无聊,我可以陪你哦。" "别用哄宠物的语气来和我说话。" "阿嗯,忍足你别忘了你的任务。" 忍足推了推眼睛,笑而不语。 当然,在迹部眼底下,镜还是没有抽身成功,最后和他们一起走去网球部。听说在社团表演前每个社团都有活动。当然,音乐部有什么活动就不管镜的事了。迹部说太无聊就去网球部帮忙,镜开始想反对的,毕竟她和网球部的关系向来不好,而且帮忙这种苦差事她能逃则逃,但想不到没有人反对,像凤和不二他们还劝她一起去。 当然,不二想看戏的成分更多吧。 走之前,镜确认过立海大中只有幸村没来。 是已经住院了么? 巴温特事件 学院祭(下) 033学院祭(下) 镜十分自觉地走在了青学的一群人中,和立海大包括那个女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前辈发生什么事了吗?"桃城开始有些别扭,不过后来还是问了出来。大概是对于要叫比自己的小的女生"前辈"还觉得有些奇怪吧。 "没事啦,一个误会而已。"镜干笑着挥了挥手。 "MADAMADADANE。" 镜看了眼走在他们中间的龙马,嘴角勾起一丝坏笑,然后用手压了压他的头。 "喂!" "你还是那么高呢。" 龙马睁大了琥珀色眼睛,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哼一声别过了头。 桃城捂着嘴,肩颤抖着,想来憋地辛苦。 "千流似乎很喜欢龙马呢。"突然传来温温的一句话。 镜头也没有回。 "是阿,"然后在不二嘴角的弧度增加的时候补上一句,"很想把他当作弟弟好好宠爱呢。" 龙马的脸红了红,最后还是拉了拉帽沿,"切"了声。 "今天青学的人好像没有全部到齐哦。" "阿。菊丸因为昨天吃坏肚子所以不能来了,乾呵呵,应该是在做挺有趣的事情吧。"不二笑眯眯地说道。 走在前面的全体青学网球部部员除了手冢,其他全都抖了抖。 镜嘴角抽搐了下。 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网球场。 镜从穿来开始在冰帝呆了那么长时间,网球场一次也没去过。一般来说,为了省去麻烦镜是想在直到毕业也不会去的。这次是例外,情况也和她当初想象的差不多。网球场外已经围了很多女生,当他们来的时候自觉地让出一条路。但看见镜的时候有惊讶,有嫉妒,有厌恶,有羡慕。如果不是她站在青学这边,想必早就有人把她拖出去了。当然,和她享受一样待遇的还有那个立海大的女生。 迹部并没有带着他们进入网球场,而是在门前停了下来,然后转身面对那些女生,抬起手,一个响指。 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忍足慵懒开口: "目标是——" "第三音乐教室!!"女生们异口同声。 镜惊讶地看向忍足。第三音乐教室?!她不华丽地黑线了。 "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安排中吧!" 场面一下子沸腾起来。 然后在迹部的带领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向传说中的第三音乐教室出发。 第三音乐教室不再教学楼中,而是在艺术楼三楼。 女生们跟到艺术楼门前就停了下来,一副很想进来却又不敢进来的样子。镜感到有些奇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她身边的忍足笑着说有些事情还没准备好,迹部不会允许她们进去的。而镜对那些的女生的智商有了些些改观。 打开那个教室华丽丽的门,没有飘出镜想象当中的玫瑰花花瓣,也没有看见一群穿着奇怪服饰的美少年。但也足够让她惊讶。 教室大约四个他们教学楼中的教室那么大,地上铺着玫瑰红地毯,墙上刷成了米色,天花板上挂了四盏华丽丽的大吊灯。教室内摆了十几张琉璃桌,每桌旁有三张椅子。教室右边有一处柜台,柜台后是一个很大的木质橱。橱内放的大多是蛋糕,此时,玻璃门关着。通过放在一边的连着电线的开关可以看出蛋糕是在进行冷藏。教室的左上角落有一处舞台。 其实和那个第三音乐教室也差不多了唯一最大的区别是这个音乐教室的右边连着一处办公室,那扇门此时也没被掩饰掉。冰帝网球部的人到了后就散开了,开始做些准备,而迹部走在了真田和手冢的面前,似乎是在讨论些什么。 最后,迹部转身走过去打开那扇门走进了办公室,真田带着立海大的人转身出了音乐教室,手冢也转过了身说是让他们先去别的地方玩。 在镜也没有感到丝毫奇怪地转身准备离开时,右手被抓住了,然后就有热热的气息喷在脖颈上。 "你想走了?" 镜的身体一震,然后连忙甩开手退后了好几步,看着忍足那一脸笑意,感觉脸有些红。 "很无聊。" "不会无聊的,"说着再次抓住她的手向办公室走去,"更何况你觉得迹部会让你离开?"一句话说得暧昧不清。 最后,镜还是留在了这里帮他们做苦工。 在客人来了才知道,这里基本是模仿了咖啡厅的样子。镜和网球部的人都穿上了统一的服装,当然除了迹部。帮忙点餐,送咖啡蛋糕,还有结帐。凤先走上那个舞台,调整好麦克风的位置后架起从办公室里拿出来的小提琴开始演奏。后来才知道网球部的人是轮流站上那个舞台的,节目自己定,但必须符合咖啡厅的气氛,其实按迹部的想法,就是要华丽丽的。 镜在她的衣服第二次被咖啡泼到后进了办公室并且不打算出来了。进去后才发现慈郎竟然在睡觉,感叹了下待遇的不同。 迹部看了眼她的衣服,扔下一套新的然后让桦地带着慈郎和他一起走出了办公室。叹了口气,镜认命地换上。 换好衣服后,镜看见了被放在角落里的一把吉他,忽然想起了下午还有表演的事,拿起了那把吉他,零零碎碎弹了几个音,想着下午该唱什么歌。 或者说,在她在尸魂界接受了这么多记忆后还记得几首好听的歌。 发了会呆,镜开始认真点的弹奏了起来。 先是弹了会前奏,然后合着唱了起来。这首歌原本是一个男歌手唱的,歌的名字叫《Don'tcry》。 前世镜唱的最多的还是中文歌,英文歌喜欢听,但是她觉得太难唱。所以像这种英文歌,有时候她会突然忘词。就像现在,她已经断了好几次,但其实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这种想到唱什么就唱什么的感觉挺好的。 唱了一半,她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弹奏《天空之城》。 弹到一半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镜吓了跳,抬头,看见了向日。 他的表情有些惊讶,回过神来后脸上又浮起了红晕。 气氛突然间有些尴尬。 "想不到你弹得还挺好的"他喃喃着。 镜勾了勾嘴角,然后将吉他放在了地上。 "有事?" ""他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沉默了会儿,突然道,"社团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镜歪了歪头,不以为然,忽然道:"你有点奇怪阿,早上的时候也是这样。" "没有!"他又摇了摇头,眼神乱瞟。 "嗯?"拖长了音,然后学忍足一样眯起了双眼。 向日好像吓了跳,后退了步,然后结巴道:"没拉就是上次在迹部手机上看到"忽然捂住了嘴,看到她疑惑的表情后,有些泄气地补充,"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阿,不然我就完了"然后飞似的逃走了。 镜愣了半晌,想不通他到底想说什么或者想让她保密什么,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美丽的小姐,需要我送你去表演么?"关西腔忽然响起。 忍足靠在墙上,手上拿着一杯咖啡,嘴噙笑容。 社团表演的地点就是上次开学典礼用的那个礼堂。此时台上大致已经布置好了,有一些人已经到了,坐在了观众席上。 忍足带她到了后台,一些已经在准备的人员看见他们,有一瞬间什么表情都露了出来,但立马就收了回去。也有一些女生来和忍足聊天的,作为一个有名的花花公子,这种机会不可能放过,最后就变成了镜一个人在后台乱逛着。 "喂,你在干什么?"一个女声忽然响起。 循着声音看过去,竟然是那个叫小玲原子的音乐部部长。此时她的身后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女生,与她此时怒气腾腾的样子截然不同。 "嗯?" "我说,"她皱起了眉,"既然是迹部大人要你代替我们音乐部表演,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至少不能丢我们音乐部的脸,看你现在这副样子,难道连准备也每准备好吗?!" 镜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有吉他吗?" "什么?" "我说有吉他的话可以借我下吗?迹部让我去表演,我会的只有吉他罢了。" 愣了一下,小玲原子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不耐道:"过会儿去第二个化妆室去拿。"说罢便离开了。 ——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 镜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想到。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台前的表演已经开始了。镜问了好几个人知道第二化妆室在哪里后,匆匆赶了过去。 此时化妆室里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有些奇怪在看了看房间内,发现吉他就被放在一张椅子上,走过去拿起,沉默了会儿,镜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放下吉他,刚想走出去,身体忽然震了下。 ——有灵压! 摸出口袋中随身带着的易魂丸,镜跑了出去,正想吞下,后领被人抓住了。 "诶?" "临阵脱逃可不好哦。"忍足在她耳边说道,有些痒痒的。 镜的嘴角抽搐了下,刚想挣脱然,就听到有些不悦的声音。 "镜,马上就要轮到你了,这种时候不应该开玩笑。" 但是——镜看了看灵压所在的地方,刚想反驳,灵压忽然消失了。 ——是一护吗? 就在这个时候,镜听到了主持人的声音。 "下面,是音乐部的表演,大家欢迎——"然后就是隐约的一些掌声。 叹了口气,镜没好气地看了忍足一眼,丢下一句"弦都被人割断了我能表演什么"就走向了舞台。 舞台上打着两束刺眼的光,镜走了上去,因为心情的不好,所以也没看别人不屑,讽刺的眼神,什么都没有说,待全场安静下来后,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后,启唇。 "somewhereovertherainbow,wayuphigh inthelandthatiheardofonce,onceinalullaby" 她尽量将声音放得轻柔,唱着便闭上了眼睛,尽量不去想另外的东西,而是投入地去唱这首歌。 这是首很好听的歌,因为歌手唱的很慢,所以镜也就破天荒地将歌词全都记了下来并且能唱完全首。 这首歌原本主要由吉他弹唱,因为没有了吉他,她只好清唱,而中间有一段长长的吉他独奏的音,则是轻轻哼出来。 和在"绿意"中唱歌时的声音不一样,每次清唱时她的声音都会干净很多。 完整地唱完整首歌,她睁开眼睛。观众席在沉默了一两秒后,响起了掌声。 下台,忍足靠在墙上看着她,目光有些复杂。 轻轻叹了口气,他站直了身体。 "对不起。" 巴温特事件 父母 034父母 镜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头,直接走向大礼堂的后门。 然而非常惊讶地,她再次看见了那个女生。 女生还是那个样子,随意披散的墨色卷发,松开一颗纽扣的白色衬衫,还有未及膝的红色暗格裙。她靠在墙上,像只慵懒的猫,完全没有了早上那副可爱乖巧的样子,神情也十分冷淡。 看见镜走过来时,微微抬了抬眼,却并没有出声。 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镜与她错身,正准备跨出礼堂,双眼却因为惊讶微微睁大。 回头,却发现女生已经不在了。 那句轻轻的话就好像是幻觉一样。 镜皱了皱眉,还是转身离开。 因为中午在网球部活动中只是吃了点蛋糕,经过这么长时间早就消化完了,所以镜又买了些关东煮,然后准备回家。 还没跨出校门,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看见了不二,手冢和大石。 "千流要回家了吗?" "嗯,你们也是?" "阿,我和手冢还要会趟学校,今天玩得很开心!"大石道。 镜勾了勾嘴角,突然间觉得自己很亏。她好像都没玩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呢。前世看那些动画漫画一直以为日本学院祭挺有趣的,但想不到这么无聊。 "千流,我送你回去吧。"不二笑眯眯地道。 镜回了回神,听到他的话原本想拒绝,不过一想到过会儿自己家父母还要来,必须得做好晚饭,而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了,要去超市买一大堆东西,找个人帮忙拿一下也不错,就答应了。 和大石还有手冢告别后,镜和不二走向另一个方向。 "千流似乎并不开心呐?" 镜愣了愣,张了张嘴,然后皱起了眉。 "切,有什么好开心的,一整个上午都在为网球部干苦力,下午去表演,吉他的弦却都被割断了,那些女生连这种时候都不放过我,我可是刚回来耶!"不知不觉就全部都抱怨了出来。一直觉得,不二虽然有时候会腹黑点,但至少也是个温柔的人。和他抱怨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不会担心被笑话,也不用担心抱怨的这些不会被别人知道。原本只是想说两句敷衍过去,但想到这点还是全部都说了出来。其实现在想想那些事情也不怎么严重,但还是说出来会比较舒服,和前世对妈妈抱怨时的感觉很像。 "弦被割断了吗?"不二睁开了眼睛,是和想象中一样很美很美的冰蓝色,不过下一秒,他又眯起了眼睛,"不过,千流清唱也很好听呢。" "是吗?"镜勾了勾嘴角,"只可惜当时的心情不怎么好" "若是心情好,会唱的更好听吗"不二喃喃着,然后话题一转,"千流唱的那首歌似乎没人听过呢,是千流自己写的吗?" 千流愣住了,然后干笑着摇了摇头。 "是是一个网友创作的" 不二但笑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微微的风吹过,和一个月前的不一样,不再是带些凉意的,而是有些温暖,不会让人觉得很热。 现在想起来,周围的一些人也都已经穿短袖了。不知道日本人是不是都不怕冷,冬天女生也要穿裙子。虽说现在不冷,但镜还是不习惯穿短袖。只是家里那些衣服现在穿起来也太热了,或许过会儿去超市的服装区域买一两件衬衫比较好。 "不二,先陪我去超市哦。" "嗯,好。" 沉默了会儿,不二温温的声音又在身边响起。 "你说,你'刚刚回来',是去过什么地方了吗?早上问你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呢。" 说着还似乎有些委屈的样子,镜抬了抬头,只看见他的亚麻色发丝。最终低下了头,浅浅笑开,颇有些无奈。 "你果然还是不会相信的阿,"她顿了顿,"其实真的没什么,只是去了一个地方而已,而"而那个地方是不可能让无关的人类知道的。 ""并没有因为镜的停顿而继续问下去,不二抿了抿嘴角,"呐,千流,我们算朋友了吧?" 镜的身体震了震,然后望了望天。 "阿应该算是了吧,"其实在神奈川的那天晚上自己就把他归为自己的朋友了呢,"怎么了吗?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不二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朋友应该不会对对方隐瞒了什么的吧,所以,千流应该都告诉我了,是吗?" 镜低下头,垂在两边的手握了握紧,最后勉强笑着肯定。 一路沉默然后到了超市,买了一大堆食物还有两件男式衬衫和两件女式衬衫,镜付了钱之后和不二一起拎着向她的家走去。不二对于镜要买男式衬衫感到很奇怪,镜笑着说是在家里穿男式衬衫比较舒服方便,然后就看到不二的神色有些奇怪,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到家之后,镜用钥匙开了门,回过头刚想让不二进来,就看到他笑得十分灿烂地看着屋内。 有些奇怪地回过头,发现爸妈和丸井文太都已经在了,此时安安静静地,神色各异地看着镜和不二。她顿时僵在了那里。 "爸,妈" 相对镜的结巴,不二就显得神态自若地多,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伯父,伯母好。" "他是" "是我的朋友" 气氛有些奇怪。 在不二告别离开后,丸井衣接过她的购物袋走进厨房去整理,过程中面色有些尴尬地拿着四件衬衫出来。 丸井文太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对她十分敌视,开始还和她打了个招呼,出乎镜的意料。看见那两件男式衬衫后,有些奇怪地问她为什么要买男式的,镜如实回答,然后两人便各做各的。 千流竹醒看着那两件衬衫,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吃过饭之后,镜帮忙去厨房洗了些水果拿了出来。 "那个妈,你是不是帮我打扫过了?"一开始没注意,但后来发现房子里干净了不少。杂志报刊,或者是衣服裤子,她向来不会好好放着,但刚才去二楼的事后发现那些东西都被放好了。 "嗯。"丸井衣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笑意减了几分,"这些也是应该做的"应该又是想到以前对小公主的冷漠了吧。 "真是的,从来没看见过有女生把内衣内裤乱扔的!"丸井文太脸有些红地大叫道。 镜愣了愣,随即扬起了嘴角,笑得十分狡黠。 "这么说,你进过别的女生的屋子?" "诶?"他瞪大了眼睛,显然知道自己被镜绕进去了,"才没有呢!你别乱说!"脸上浮着红晕,不过这次似乎是被气的,然后转过头继续看着电视,似乎打定注意不会在和她说一句话了。 看见两个人不再像以前一样,丸井衣弯了弯唇。 "小镜,要不要妈妈陪你来住?这里一个大房子一个人住还是太不安全了。" 镜吃着水果,沉默了下来。 那在他们把以前的镜一个人丢在这里时,有想过这些吗?有想过她会不安全,会害怕,会照顾不好自己吗?只因为这次记忆转换装置的缘故,让他们以为她被绑架去了,才会想到改变态度,想到以前没有想到的那些,那对以前的镜就太不公平了。虽说是她灵魂的一部分,但个性这么不一样,也可以算是一个独立的灵魂吧。 "小镜" 千流竹醒收起了报纸,叹了口气。 "我们之前的确做错了,这次的事情才让我明白过来,爸爸向你道歉。" 镜咬了口苹果,没有作声。 "你妈妈说的很对,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安全,之前我就这么回去了确实没尽到父母的责任。不如爸爸再回来陪你住?" 镜皱了皱眉,放下了苹果。 "爸,有时候一个人知道错了但有可能那个时候已经晚了,"不顾两人惊讶,失望,悔恨的表情,她继续道,"之前我也有想过好好听你们的话,看你们的样子我想可能是我做错了什么,但其实我想过了,在那些事情之后我并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情。说实话我很生气,你们不管我,或者不相信我,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之前那些事情让你们不相信我已经改变了吗?"顿了顿,突然觉得大脑有些混乱,"而其实在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们除了帮助我逃避也并没有努力做过什么吧?哦,对了,妈还是开导我过的,"但是做父亲的除了帮助女儿转学,只是不停批评她,"这次误会让你们想到对我道歉但不觉得还是太迟了吗?" "喂,爸妈都向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丸井文太站了起来生气地喊道。 "文太!" 镜沉默着。其实如果她就是以前的那个镜,她现在会马上原谅这两个人,但他们的伤害最大的还是以前的镜阿,她有资格原谅他们吗? 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镜靠在了沙发上。 "之前的那些事情我不认为批评你有错,但是把你赶出这里然后顾自己回到神奈川是爸爸不对!对不起。" "小镜,原谅我们吧。" 镜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深了阿。 "呐,爸妈,你们不用陪我住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比较习惯一个人住。" 而原谅这种事情,等她想通再说吧。 两人欲言又止。 "那小镜以后一个星期回一次家吧?"丸井衣轻声问道。 镜点了点头。 最后,两个人带着丸井文太准备回到神奈川。 镜关上门,发了很长时间的呆,然后走进卫生间洗漱准备睡觉。 巴温特事件 任务 035任务 第二天,镜就回到了学校。 进入班级时所有人都看向了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镜就顾自己走到了座位上。 很奇怪的反应,但对于她来说和以前的敌视没什么不同,反正都是无视过去的。 上课铃打响前,所有人都回到了教室,不一会儿,老师走了进来。 和以前一样,早自修时看小说,上课时睡觉,放学时立马走人。 只是在学校的时候找她麻烦的人没再像以前那么多了,她在想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让他们改变了想法,不过想了很长时间也没记起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也就放到了脑后。 休息日回了趟神奈川,气氛还是有些尴尬。只是没有人提起那天的事,也就安安静静地相处了下来。 那天回家的途中遇到了一只虚,死神化杀了虚之后,才发现当场还有一个整,而她惊讶地发现那个整就是当初她在神奈川下雪夜晚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女孩还记得她,惊吓之后害怕地哭了出来。 镜一边安抚着她,一边皱着眉想这块区域的死神死去哪里了,刚想进行魂葬就听到一声大喝,有微弱的灵压接近。 她一闪,竟然看见了动画中原本应该在东京的鸟窝头大叔,嘴角抽搐了下。大叔看见她的装扮很是惊讶,然后问她是什么人物竟然冒充死神。镜不耐烦地一个手刀敲晕了他,安静下来后将小女孩进行了魂葬。 只是已经发现了事情的奇怪。 一个星期之后学校里进行了测验,结果没什么改变,她依旧是年级第一。然而从那次开始,有一些同学会在下课时问她问题,镜开始有些惊讶,不过对于这种改变还是挺高兴的。 听说冰帝网球部在进入关东大赛的第一场比赛输给了青学。整个学校都在讨论这件事情,男生们有些幸灾乐祸,而女生则是一脸担忧的样子。下课时会有女生到忍足和迹部的座位前似乎想说些什么,忍足当然是无所谓的,反倒仿佛是看戏似的看着迹部。当然迹部是不会让他得逞的,第一个女生就被他不悦的神情吓退了。 放学时依旧可以听见响亮的加油声,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镜在星期五放学后去了趟浦原商店,似乎是已经料到她会来似的,浦原喜助已经让铁斋准备好了茶,笑眯眯地恭候在了那里,镜注意了下,夜一不在屋子里。 镜会去的原因就是最近经常看到报纸上登出有人神秘死亡的消息。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发生的次数太多,而且学校里也有些人在讨论这些事情,这才引起了她的注意。应该是巴温特干的吧。 浦原喜助依旧扇着小扇子,似乎并不打算先开口。 喝了口茶后,镜直接问出了这次的事情,只是为了防止他察觉出什么,说的很谨慎。 "很奇怪的事情呐,不过草鹿怎么会问我呢?"他勾着嘴角压了压帽子。 "这件事情很奇怪,根据电视上的报道,似乎不可能是人类做的吧?" "嗯?"他拖着一个长音,一把收起了扇子,"草鹿很敏锐呢。" "那可以说说是怎么回事吗?"镜挑了挑眉,有些不耐他绕弯子。 看见镜的表情,他也没有再磨下去,干笑了两声,喝了口茶。 "事情有些复杂呢…"他顿了顿,然后和镜说了关于巴温特的事情。他说了很仔细,在最后也拜托镜能帮助他。虽然被瀞灵庭驱逐了,但可以看出他还是很在意那里,毕竟是生活了几百年的地方吧。 当然,严肃完了之后,他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扇着小扇子,然后和镜说这两天一护应该会遇到很有趣的事情,如果有兴趣她也可以去玩下。 镜为他的恶趣味黑线了下,拒绝了。 过了三天,她在晚上去了趟一护的家。开门的依旧是游子,带镜到一护的房间后,拉住一直想要扑进来的黑崎老爸,关上门出去了。 一护知道镜来拜访时很惊讶,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最先出现的依旧是魂,然后在下一秒被一只小鸡娃娃撞翻。 镜看着他们玩具大战,很明智地先无视了过去。 一护和她说明了莉玲的事情,然后和她讨论了会儿关于找出巴温特的事情。他也清楚最近死亡的人数越来越多,必须尽快找出巴温特,所以有些着急。但一下子也拿不定办法,所以决定第二天放学和石田,茶度还有井上来找她讨论事宜。答应之后,镜就离开回家了。 第二天镜睡得比较迟,所以差点迟到。进学校的时候看见了真田和上次那个在仁王雅治身边的女生。真田向她打了声招呼便带着那个女生走了,镜注意了下,发现那个女生笑得很甜,和学院祭那天的样子天差异别,不过没注意,就直接跑向了教室。 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放学后,镜整理了书包直接跑了出去。 原本在别人眼中应该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无非是朋友下课来接她出去玩,但在一些意料之外的人造成的影响下,硬是将这变成了不平常。 镜抽搐着嘴角看着眼前的一大群人,恨不得先昏过去! 按照剧情,不是在和巴温特干上的时候松本他们几个人才来支援的吗??!为什么他们现在会出现在她眼前?!而且一角,躬亲,日番谷,露琪亚还有恋次也出现在了眼前!这不是冬季战争来到现实的队伍吗??! 而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这个,其实在鸟窝头大叔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考虑过剧情会变化很多的事情了。最大的问题是,这么些有个性的人统一穿着高中的制服,站在那里真不是一般的诡异,而且一角腰间还带着一把浅打!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却毫无自觉,不,应该说一护,石田和镜还是清楚现在的情况的,茶度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而井上则是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呦,小镜!"松本看见她立刻冲了过来抱住她狠狠蹭了番,外带一句"还是变成小猫好"。镜的额头冒起了青筋,甩开她走了过去。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镜伸出一只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们。虽然当初的确想过可能会变热闹些,但绝对没想过会这么"热闹"! 除了日番谷皱着眉头说了句"瀞灵庭决定要处理掉巴温特"外,其他人都无视了她。 "呦,还不错嘛!草鹿!"一角用浅打一下一下拍着肩,嘴角勾起嚣张道。 周围的女学生一些有些惊慌地退后了几步,有些则是捧着脸叫着"好帅"。 "不过似乎还是没有真央大呢。"躬亲绕着头发凉凉道。 "你上过真央?"镜挑了挑眉问道。 躬亲愣了愣,然后勾起嘴角扶了下眼睛上的那根…羽毛… "阿散井君知道嘛。" 镜将视线移到恋次身上,后者则是红着脸别过了头。 镜发现,在知道她的身份后,恋次看见她总会红着脸,让她觉得很郁闷。 最后,镜黑着脸带他们离开了冰帝周围,而没有发现一处有些深思的目光。 这一大群人在哪里都会引起注视,根本无法好好讨论正事,所以最后镜只好带着他们到了她的家,似乎几个人里就她的家最大。 当然,看见镜的客厅的样子的时候,一大群人还是难得地无语了下。 收拾出地方,拿出一些水果后,镜坐到了沙发上。 三只娃娃在地上不知道干些什么,也没有人去管它们。 "巴温特最近开始袭击活人,拥有灵力的人最容易受到危险。"日番谷依旧蹙着眉。 镜啃着苹果,想到了忍足。 "它们能感受到巴温特的灵压吗?"乱菊指了指地上的三只。 "啊,浦原是这么说的。"一护道。 然后众人把目光放到了他们身上。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三只转过了身,顿时后退了步。 一角摸了摸下巴,大量了半晌,最终还是不耐烦地叫道:"真是麻烦!!" 动画中,一护他们是带着莉玲他们在夜晚时游荡在街道上才勉强找到巴温特的,只是镜已经知道接下来的发展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些了,不禁皱起了眉。即是如此,还能找到巴温特吗?以前的话一定还会考虑会不会出现伤亡之类的,但恢复了死神的记忆,她就清楚自己不用担心这些,或者是不该去担心这些。死神本就是随时会死随时会伤的,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怎么呆在瀞灵庭呢?只是……周围的人会不会受到影响?这样…会很麻烦呢…… "我有一个注意哦。"莉玲一下子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伸出一只小小的手指煞有其事的样子。 "嗯?" "呐,我们可以晚上出去走在街上,运气好的话就能碰上巴温特了呢。"说着还点了点头。 藏人大呼着好聪明,而之芭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有些黑线,但一想到只有这个方法,还是决定了。 时间——今天夜晚。 巴温特事件 巴温特 036巴温特 在镜的家吃过晚饭后,一行人分好组,走到了大街上解散。 由于只有三个能感受巴温特的改造魂魄,所以只能分成三个组。镜和松本还有日番谷一组。 此时大街上是不下与白天的热闹。街的两旁打着霓虹灯,隐约还能听到一些音乐的声音传来。 离开前镜让这两个和她一组的人换了件衣服,毕竟这两个人穿着高中生的制服多少有些不伦不类。因为衣服的大小都是差不多的,所以日番谷传上去感觉大了很多,多出来的那些都被塞进了裤子里,而松本……应该说能更明显的看出她和镜在某些方面的差异了吧…… 他们就沿街走着,偶尔看见有趣的东西松本都会跑过去,和他们一起的藏人也会说一两句话,但就是没有感受到巴温特的灵压。 "松本!"日番谷的额头上暴起了青筋。 "嗨,队长,"松本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应了声,随即又有些讨好地笑着指了指橱窗里的衣服,"但是,真的是很漂亮的衣服啊。" 说着将视线移到镜的身上,和——她手上帮忙拎着的一袋衣服。 镜有些僵硬地别过了头,当作没听见。 "小镜!" 真是的…镜的眉角抽了抽,她的钱差不多都要花完了,松本简直就是只吸血虫啊……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有什么情况。不知道其他两组那边怎么样了。说实话,她从尸魂界回到现世后就没运动过,现在走这么多路还真有点累了呢。 视线扫到一家蛋糕店,镜眯起了眼。 剩下的钱,还是用来喂自己吧…… 对于现在在工作中去蛋糕店休息日番谷是有些反对的,但镜说得也有些道理,而且松本听到镜的提议就拉着她走了过去,所以最后还是皱着眉答应了。 只是,如果知道最后事情会变得麻烦,他是绝对绝对不会答应的! 打开门,听到一两声清脆的风铃声,然后是一句甜美的"欢迎光临"。 店里的人不多,镜扫了扫座位,视线定格在一处,然后,僵硬。 "阿类,真是巧呢,镜。"熟悉的关西腔,还有慵懒的声线。 墨蓝色头发的少年扶了扶眼镜,嘴角勾起一丝优雅的笑容,目光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和他同座的,还有除了迹部的网球部的各位和一个陌生的女生。 其他的人不论对镜的想法怎么样,都还是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 "三年级,铃木森,网球部经理。"女生站了起来,红色的发丝滑落到胸前。她眼带笑意,声音很好听。 然后所有人看向了站在镜身边的两人。 "嗯?有些麻烦了呢。"松本淡淡道。 最后,镜,松本和日番谷还是被邀请坐到了同一桌,而被挎在日番谷身侧的藏人自觉地闭上了嘴。 "都是…亲戚?"虽然是疑问句,但还是可以听出忍足是一点也不相信的,而其他人怎么想就是不知道了。 镜抽着嘴角点了点头。 "感觉…很不一样呢……"凤有些惊讶地喃喃着。 宍户撇过头,一脸不屑,而向日则是自顾自喝着饮料。他的身边是依旧在睡觉的慈郎。 "嗯……"意味深长地一个音,忍足笑得一脸促狭,"真的是一点也不像呢……"然后视线在两人某个部位扫了扫。 凤有些脸红地别过了头。 "忍足侑士!"镜咬牙切齿。 "不过——"忍足再次换上了优雅的笑容,"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能有幸和你共进晚餐吗?"修长的手伸到了松本身前。 松本愣了愣,随即手托着下巴,笑着道:"可是我已经吃过晚餐了。" "啊…那以后有机会吗?" 松本嘟了嘟嘴,索性道:"我不喜欢小鬼!" 然后某人僵硬了,其他人颤抖了。 日番谷一直看着窗外,没有管松本。 "侑士。"铃木森开了口,虽然是微笑着,但还是可以看出她有些不悦。 "啊,是,经理大人。"忍足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之后一直在蛋糕店,之前的疲惫渐渐散去。 镜喝了口果汁,看了看手表。 "哼,下星期就去轻井泽训练,就不用忍受那些花痴女了!"不知道是说了什么话题,向日立刻有些激动地道。 然后把镜的注意力转了过来。 冰帝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合宿训练的?不是应该在青学对抗立海大前吗?不过思绪一转又想到了之前那么多和剧情不符的事,心里便把惊讶悄悄收了进去。 "是住在迹部的私人别墅吗?" "镜怎么会知道迹部在轻井泽会有别墅的呢?"忍足靠在了沙发上,状似不经意问道。 "啊啊…猜的。"镜也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这次是在部长的别墅里进行合宿,立海大的也会一起去。"铃木笑着道。 "一定很厉害呢。"凤好似很期待。 而镜皱起了眉。和立海大一起呢……虽说冰帝不是义务要陪青学训练的,但听到他们和青学的对手一起合宿还是会感觉很奇怪……不过也不关她的事,也没必要想这么多了。 "铃木也会一起去吧?" "嗯,"女生点了点头,有微微红晕染上脸颊,"立海大的经理也会一起去。" "哦?就是那天和真田一起来的那个女生?"忍足有些玩味地勾着嘴角,然后淡淡瞥了眼镜。 而镜愣了愣。 那天和真田一起的女生?是那个奇怪的女生吗?想不到她是立海大的经理…… 其他人继续聊着,而就在这个时候,日番谷的身体震了震,然后一脸严肃地站了起来。 松本和镜对视一眼,也一同站了起来。 "天色有些晚了呢,我们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带着笑脸一口气说完,三人便急匆匆赶出了蛋糕店,余下网球部众人面面相觑。 除了蛋糕店,藏人便出声告诉他们巴温特的位置。日番谷领头,镜和松本跟在他身后。 不知道其他两位怎么样,但镜的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巴温特每位都很强呢。 藏人带着他们拐进一条黑黑的弄堂,一跑进去,就看见两个黑黑的人影纠缠在一起。 穿着制服的女生抱着正埋头在她颈部的男人,嘴角划开一丝冰冷的微笑,然后张嘴,低头。 见状三人都立马吞下义魂丸,死神化。 一个小型赤火炮扔了出去,将墙烘出一个破洞。 两人一惊,男人看着那个洞,颤抖着身体喊着"鬼啊"就跑了出去。女生看了眼他们,神色淡漠。 "你是巴温特?"日番谷沉声问道。 女生没有回答。 镜睁大了眼,惊愕地看着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怎么会!这个人怎么会是巴温特?!她呆在网球部,难道是想对他们…… 女生也看见了她,然后勾起了笑容。 镜忽然想起了那天与她错身时她的那句话。 "要小心哦……" 咬了咬牙,手放在了斩魄刀上。 "不会再让你吸食人类灵魂了!"日番谷抽出了斩魄刀,然后瞬步到了女生面前,一刀挥了下去! 女生一闪身,躲了过去,然后一把扯开了上衣领子,一块绿色的奇怪图案就这样曝露在他们眼前。 镜有些警惕地拔出了刀。 "辛朵。" 一团烟雾出现在他们眼前,然后聚拢,变化,形成一条龙的样子。 "巴温特的玩偶吗……"日番谷喃喃道。 "队长!" "要小心。" "嗨。" 下一秒,三人消失在了原地,松本出现在女生身边,挥刀砍了过去,女生躲过,然而却被镜砍到,肩上多了一道血痕。忽然,她伸开双手,两条烟雾自她手中而出,自脚底开始缠绕住还未离远的镜和松本两人。 两人一惊,挥刀却无法砍断那条烟雾。 身后出现一股灵压,女生挥手,烟雾就像一条绳索一般甩了过去,日番谷一闪身,躲了过去,而下一秒被另一条烟雾打伤! 此时,镜和松本已经被烟雾彻底缠住。而他们的斩魄刀对于这种东西一点用处也没有,不禁有些着急。 "队长!" "端坐于霜天吧!冰轮丸!" 一股灵压爆发,顿时一条冰龙袭向没有任何防备的女生,女生被打伤在地。 而缠绕在镜和松本两人身上的烟雾顿时消散,两人瞬步到了日番谷身边。 有凉风吹过,身上起了些鸡皮疙瘩。 然后,一滴水滴到了额头上。 下一秒,雨下了起来。 女生艰难地爬了起来,双方还未能说些什么,一个穿着背心的红发巨汉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三人再次警戒起来,而那巨汉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便拽起地上的女生,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他们都愣住了。 雨势越来越大,三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 刚进入义骸,叹了口气,就听到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一惊,转过头,竟然看见了刚才网球部的各位,然后神情有些戒备。 镜看向了忍足,发现他皱着眉,但带着淡淡的疑惑。 没发现什么吗? 想起刚才的事,瞥了眼另外两人,镜有些迟疑地问道: "忍足,你说立海大的经理…也会和你们一起合宿? 巴温特事件 轻井泽 037轻井泽 回到家,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回来了,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遇到巴温特了没?" 都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他们。 "你们遇到了?" 点了点头。 镜走进卫生间拿出三条毛巾,一边自己擦着,一边扔给松本和日番谷毛巾,然后有些累地坐在了沙发上。 看了眼正在擦脸的两人,镜犹豫了下。 "其实…刚才有件事情没和你们两人说……" 两个人停下了动作,有些疑惑,而其他人更甚。 "我…看见过那个女生……" 然后就看见松本和日番谷惊讶地睁大了眼。 "你是在说巴温特?"一护皱着眉问道。 镜点了点头。 "我看见过她,在学院祭的时候。听刚才那些网球部的人所说,她好像是立海大网球部的经理…" "——所以你刚才才问那个小鬼那个问题的?"松本问道。 "……嗯。" "那么……她是会和他们一起去进行那个什么合宿的吗?"日番谷皱起了眉,"你确定他们说的是真的?" "他们没有理由说谎。" 然后沉默了下来。 巴温特如此接近人类,想想也知道有危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一夜之间改变成吸食人类的灵魂,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至此了,定是不能让巴温特接近人类的! 真的是很麻烦呢,又不可能就这样告诉那些网球部的人不要接近她…… "他们…是去哪里合宿?"露琪亚忽然出声。 "轻井泽。" "不能再让巴温特伤害人类了,"日番谷看了看镜,"我们中几个人也一起去那边。" 镜认同地点了点头。巴温特是绝对不能就这样放任他们呆在人类身边的,现在这个决定是最好的。跟着网球部的人一起去轻井泽,然后找机会对付那个巴温特…… "谁去?"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 "我吧。"镜举了举手。其实在完成上级的任务的同时去玩玩也不错。 "嗯?小镜也去吗?那我也要去!"松本高高兴兴地举起了手。 镜的嘴角一抽。 "不准再乱花钱了!" "啊??!!小镜……" "……" "嗨……" "我也去!"一角大声道,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去那边就一定能遇到那什么温特了吧,那就可以好好打一架了!哈哈!!" "我随便。"躬亲凉凉道。 "那是去还是不去?" "……去……" 最后,决定了去轻井泽的队伍:镜,松本,一角,躬亲。 其他人都留在了这里,遇到情况及时联络他们。 其他三个人是没问题,问题在于镜。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她可以保证她自己去请假肯定不行,而且如果遇到忍足被他知道这件事情肯定又会被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了…… 所以最后,镜打了个电话给家里,说是一个同学生病回了本家,听说病得很重所以想请假一段时间陪她的同学。开始爸爸并没有答应,但镜说了很多,外加装出在哭的样子,最后还是答应了。挂下电话回过头,就看见一个个戒备地看着她,似乎是在说"谁病重了"的样子,镜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第二天去学校,校长大人再次请她进了办公室,说是答应这次请求了,只是目光似乎还是在警告镜不要再出什么岔子,镜当作没看见,笑着走出了办公室。 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迹部。男生看见她挑了挑眉,不语。 晚上的时候依旧是出去到街上碰运气,但是一无所获,回到家提起合宿的事情,突然间想起还不知道他们合宿的地点,黑线之下,镜又打了个电话回家,然后试探着问出了丸井文太要去的地方,当然,是爸妈做的工作。 然后,又过了几天,到了周末。 整理好一些行李之后,镜一行人坐上了爸妈专门派来的私家车,出发。 关于司机的记忆,镜已经准备好用从浦原喜助那里拿来的改良版记忆转换装置来处理。虽然看见这个东西时还是觉得不可靠,但浦原拍着帽子保证质量绝对OK,而当时镜在想绝对不是质量的问题。当然最后还是决定用这个,毕竟她也没别的好办法了,姑且再信那个奸商一次。 过了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做完该做的事情后,他们拿着行李下车。 "呦西!你,陪我打一场,老子坐那车都快吐了!!"一角持着浅打指着一脸菜色的躬亲,嚣张道,完全没有晕车的样子。而后者当然是无视他了。 "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嘛,小镜!"松本抱着镜看着眼前的小房子。 对,是小房子,绝对没有镜在东京的那处房子大,但看起来也已经很不错了。镜是用自己仅剩下的那些钱暂时租下这里的,能租下这么个小房子已经出乎了她的意料。 房子的屋顶上铺着亮红色的瓦片,周围的墙都刷成了米色,很干净。房子一共两层,每层各两个卧室,一个卫生间。一楼有一个客厅和一个厨房。房子中的家具已经备好了,像衣橱,床,被子,空调之类的都有,很齐全。 打开门之后,几个人走了进去,将行李扔在了一旁,然后就一个个都躺倒了。虽说是坐私家车,但还是不舒服啊。不要说一角躬亲松本那些死神,连这个在现实中活了那么长时间的镜也晕了车,可以看出那个司机的技术实在不好。 干呕了半天,镜走出了卫生间,看也没看其他几个,推了推松本,就坐到了沙发上。 "喂……" "我说,今天晚上我不做晚饭了!" "什么?!"三个人立刻活了过来。 "我不要动了……" "那我们晚饭怎么办?"松本嘟着嘴问。 "我不是来伺候你们的!" "没饭吃哪有力气打架啊?!"一角挥了挥浅打。 躬亲回复过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照镜子,确定形象没有破坏后,灿烂地笑着道:"反正我是不会做晚饭的,这样太破坏我形象。" 其他人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不管怎么样,"镜坐直了身体,"我是不可能一直给你们做晚饭的。不如这样,我们轮着做怎么样?" "我不要!"三人异口同声。 镜的青筋跳了跳,然后扯开一个笑容。 "好,那我也不在讨论这个问题了。" 然后起身,拎着行李上了楼。 "我要上面的房间。"声音消失在楼梯转角,客厅一派凄凉。 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镜躺到了软软的床上,看着天花板。 虽说要对付那个巴温特,但主要怎么行动还是不知道呢。最好还是不要让那些网球部的人知道他们也来了这里,按其中几只的性格,肯定会很麻烦。而那个巴温特,该怎么接近她呢?一定要给她带出迹部的别墅! 不过话说回来,最先做的事应该是确定她是否有来吧。虽然和日番谷说了他们没理由骗她,但还是可能会有意外,所以还是确定下好,不要做了无用功。 看了看窗外,阳光挺猛烈的样子。 有些讨厌地翻了个身,镜感觉到肚子已经很饿了……咬了咬下唇,镜又想起了那三个人!真是…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了!平时被人照顾贯了吧?!反正她是不会伺候他们的! 转了转眼珠子,她想到了一个主意,然后立马坐了起来,从行李箱里找出义魂丸,吞了下去。 唔…她该说些什么?她该对迹部说些什么? 眼前这幢别墅,和他们那个小房子,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恨恨地望了眼正门,变成小白猫的镜跳上了墙,跃下,进入了别墅。 一着地,她就躲在了草丛后,看了看周围。 从正门到主屋有很长一段路,现在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镜转身,沿着墙跑着,然后跳出草丛。在她面前的这面墙上有一扇窗户。窗户离地不是很高,下面是一个花坛,坛中窗户正下的地方有一个长长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可以帮她垫垫脚。 跳了上去,镜用前腿扒住窗沿,向里面看去。 ——好多人! 仔细看了看,冰帝和立海大的人好像都到了,此时好像在讨论着什么。镜注意了下,发现那个女生的确在,脸上是在学院祭那天初见时一样甜美的笑容。皱了皱眉,镜转了转头,然后惊讶地睁大了眼! ——幸村怎么也在?他出院了? 又是一个改变的剧情啊…… 不过,确定完了之后,她就可以安心做正事了…… 跳下那个东东,镜刚想跑开,突然就听到了一个声音,然后就下雨了! 因为惊吓而"喵"了声,镜跑了几步,发现雨又停了,回头,黑线地发现那个东东竟然是用来浇水的…… 果然,她还是不喜欢变成猫…… 没停留太久时间,镜跑到了别墅的后面,发现一扇窗户没关,后退一蹬,她跳了上去,然后跃下进入房子内。 然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人品真的是比浦原喜助好了多少也不知道,因为,她现在的地方,正是她要办正事的地方啊! 这个地方是——厨房。 巴温特事件 惊讶 038惊讶 此时,厨房里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 跳到一张椅子上,镜抬了抬头,然后在心底笑了开来。 好像迹部命令下人早就准备好一些甜点了呢。桌子上放着一些小蛋糕和一些饼干,虽说镜不喜欢吃甜点,但人在饿的时候什么东西看起来都是美味的。 兴奋地跳上了桌子,镜走到一块蛋糕前,刚伸出前爪,愣了愣,然后不情愿地低下头舔起了奶油。 作为一只猫,她的胃口大不到哪里去,一块蛋糕足以填保她的肚子。舔掉最后一丝奶油,她满足地"喵"了声,坐了下来舔了舔嘴巴。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些声响。 镜一惊,然后立刻跳下桌子躲到一个柜子下面。阴影遮住了她的身形,应该没有人会看见。 虽然她现在是灵魂,一般人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不一定能分辨出她是灵魂。但如果是那个立海大的经理,就可能会察觉到什么,虽然她已经把灵压全部敛了起来,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躲起来比较好。 厨房的门被打开,然后一阵微风卷起,一团影子冲了进来。 "啊!迹部,你真是太好了!!"听到了丸井文太惊喜的声音。 "不要挤我啦!你这只猪!"向日有些恼怒的声音。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猪!没见过蛋糕啊?!" "你还不是一样!" 然后就听到乒呤乓啷的声音,最后好像是陶瓷砸到地上碎掉的一声脆响,一瞬间全部安静了下来。 镜有些黑线。 "丸井学长,都是你!!"切原大叫道。 "什么嘛,如果不是这个红头发的我会失误吗?!" "……文太,你也是红头发的……" "切,自己笨,不要推卸责任!" "你说什么??!!" …… 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就听到带着怒气的声音。 "全部都给我安静下来!!" 然后就消了音。 "真是不华丽,呐,桦地?"迹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Wushi!" "哎呀哎呀,真是麻烦呢。"慵懒的关西腔响起,带着看戏的感觉。 "对不起,是我的部员给你添麻烦了。" "真田,文太和赤也好像很闲呢。" "真是太松懈了!!" "明天训练增加两倍。" "这样不好吧?" "说的也是…那就增加三倍……" "部、部长?" "呵呵,有什么话想说吗?" "……没有……" 然后就是零零散散的脚步声。 镜趴在地上看着外面的情况,眯起了眼。 几个穿着厨师衣服的人走了进来,迹部交代了几句,他们都走了出去。 那个立海大的经理走了进来,仁王靠在门框上,一脸痞痞的笑容。 "我替他们道歉。"女生笑着道,然后鞠了个躬。 迹部挑了挑眉,然后转过了身,背对着镜。 "啊恩,希望以后这种情况不要再发生了,深理经理。" "不会的。" 没有再多说一句,迹部双手环胸走出了厨房。 然后厨房就剩下了仁王和那个叫深理的巴温特两人。 深理背对着镜看着迹部的背影,过了半晌,脸上甜美的笑容褪去,换上了嘲讽的笑容。 她转过身,镜看到那个笑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现在仁王可是还在这里啊?她不再带着面具了吗?! 深理目光移到了桌子上,镜的心跳了跳,然而下一秒,她就移开了视线。 "文太和赤也真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几天几夜没吃饭了呢。"仁王有些无奈地笑道,话语中隐隐带着点宠溺的感觉。 深理走到桌边拿起杯子倒了杯饮料,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容。 仁王看着深理的侧面半晌,脸上换上了轻佻的笑容:"蓝,你还是这种样子比较好看呢。" 深理的身体震了震,然后勾着嘴角看向仁王。 "你是这样认为的?" "啊,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他走了过去,用手挑起女生的下巴,脸靠了过去。气氛暧昧。 "你真的不考虑做我女朋友吗?" 深理的嘴角沉了沉,然后轻轻打开了他的手,喝了口果汁。 "我可不是那些跟在你身后的花痴。" "恩?"仁王玩味地勾了勾嘴角,"那你为什么只在我面前表现出真实的样子呢?" 然后绕到了深理的前面,双手在身后相交,前倾了上身。 "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吧?" 镜惊愕地看着两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深理只在仁王的面前表现出真实的样子?看着女生冷漠的表情,镜突然间觉得自己真的是不明白。看深理的样子,对于仁王的话是否认还是肯定?如果她真的只在仁王面前表现出真实的样子,那么仁王对于她肯定是特别的。是真的喜欢仁王?还是说只是仁王发现了她的真面目所以觉得没必要再掩饰? 事情有些复杂了呢…镜皱起了眉。 但是不论怎样,仁王都是有危险的。必须快点解决这次的事情呢…… "恩?真是冷漠呢。"仁王眯起了双眼。 "你喜欢的不是那个女生吗?玩弄别人的感情很有趣?"深理突然问道。 显然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仁王愣了愣,随即笑得有些勉强。 "你在说什么呢,蓝?" 深理盯着仁王的脸半晌,脸上忽然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雅治你又在说什么呢?" 仁王和镜都愣了愣,下一秒,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雅治,还不去训练吗?" 幸村笑得十分灿烂地站在门口。 仁王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到最后的黑线。 "是,部长。"瞥了眼深理,然后走出了厨房。 看着仁王离开,幸村笑着对再次带上面具的女生道: "经理也要开始工作了吧?" "啊,是呢。"如此说罢,就笑着离开了。 幸村看着两人,然后回过了头,看向镜方才躲着的地方,表情有些疑惑。 镜在发现深理的变化时就离开了房间。 再呆下去也许会更麻烦呢。反正填饱了肚子,顺便知道了一件事情,现在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回到暂租的小房子时,看见的便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松本趴在桌子上,半垂着眼皮,头发有些凌乱。一角拿着一把浅打躺在地上呈呆滞状,而躬亲不见人影。 镜黑线地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开门声,然后躬亲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脸色有些黑。 "……怎么了?"扯了扯嘴角。 听到镜的声音,三人慢慢转过视线看向她,目光中是不同程度的哀怨。 "好饿……" "没力气打架了……." "我的美貌差点就被你毁了。" 眉角一抽,镜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三个人。 "没人服侍你们还不能活了是吧?" "才不是呢小镜!"松本"砰"地坐了起来,表情有些严肃,"在尸魂界我们有钱去买东西吃买酒喝的,但这次到现世来没说要带钱啊。" "老子会没钱吃东西吗?!" "队长都有发工资哦。" "所以——"松本一副总结谈话的样子,"问题就是钱!"然后看向了镜。 无视了他们,镜直接走上了楼。 第二天中午镜才睡醒,洗漱好走下了楼,发现只有躬亲在,另外两人没了影。 "他们呢?" 躬亲停下了照镜子,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他们说要去打工赚钱呢。" "……" 根据躬亲所说,他们两人好像去了离这里最近的一条街。 实在不能放心他们两人!若是躬亲,虽然人是奇怪了点,但至少不会做出格的事。而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 竟然说是去打工赚钱?他们能去干什么?不要闹出什么事就行了! 走在路上,镜有点悲愤地望着天,感觉自己的角色从来没有变过。 那条街上的商店各式各样,很繁华,人也很多。 镜挤在人群中,时不时注意下周围的店铺或是人群,但就是没有看见他们两人。 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就在她快要放弃去寻找那两个人的时候,一只手重重地拍到了她的右肩上。 倒吸了口气,镜转过了身,竟然看见了笑得一脸诡异的忍足,凤,和宍户。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镜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道后来的抽搐。真是想找的人没找到不该碰到的人全都碰到了呢真是麻烦! 轻笑一声,忍足提了提眼镜。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不是吗,镜?" "切,知道网球部要来集训所以跟来的吧,花痴的女人,真是逊毙了!"宍户别过了头,语气有些冲。 "宍户前辈!" "你说什么呢?"镜有些恼怒地道,然后顿了顿,目光闪烁了下,"我是要找一个人……" 宍户依旧是不屑的神色,凤有些疑惑,而忍足嘛,镜觉得自己经常看不透他。哦,或者说是根本懒得去猜他在想什么才对。 白了宍户一眼,镜转身,说了句"没事我就先走了"然后迈步准备离开,却不想自己的手被抓住。 "有很有趣的事情呢,镜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呢?" 巴温特事件 行动初始 039行动初始 一开始镜十分不情愿,毕竟在找不到人身体很累的情况下她是没心情去那些所谓的有趣的事情里参一脚的,但最后还是被忍足微笑着强行拖走了。 忍足带她去的地方似乎是一处道馆,在门口就可以看见一群人挤着看着里面,很热闹的样子。 "喂,挤进去会破坏你优雅的形象的哦。"镜淡淡瞥了眼身边的人。 忍足笑着提了提眼睛,一道精光闪过。 "请问,可以让一让吗?" 听到声音的一些女生回过头,看见忍足一脸红晕,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向旁边退了步。当然也有男的挡在前面不肯动,但一般都被旁边的女生给拉开了。 镜黑线地跟在后面,觉得自己会考虑到他的形象问题真是无聊。 "切!"身后一声轻哼。 走到最前面,他们才看见道馆内的情况,其他三人是没什么,因为在向日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情况,但镜是确确实实石化了……. 道馆中央,穿着一件白衬衫一条牛仔裤的一角邪笑着摆着一个欲要进攻的姿势,日吉若也是相似的服装,但摆的是他在打网球时的姿势。两人就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周围也没人说话,气氛似乎十分紧张。再看看周围,两边坐着的似乎是道馆的弟子,坐在最前面的应该是道馆的主人。向日,睡在地上的慈郎和切原都站在日吉那边,而一角那边…当然就只有穿着低胸衣的乱菊了…… "……你是故意拉我来这里的吧……"镜有些抽搐地问着身边一脸玩味笑意的人,"你觉得这很有趣?" "啊,不是吗?"忍足低了低头,"你是和那两个人一起来轻井泽的?" 叹了口气,镜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瞒不下去了。 "你知道网球部是来这里训练的吧,那为什么不喝迹部说顺便住到他的别墅区呢?" "恩?"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去那些人会欢迎我?"当然真正的原因才不是这个。如果这次任务需要住到迹部家去,那么就算他们不欢迎她她也会住过去,毕竟……任务关系到任何一个人的生命…… 然而镜随便说出的理由在忍足听来就令他皱起了眉。 "你是这样认为的?"忍足顿了顿,"其实,在你离开的那段时间立海大的人曾经来过学校,以为你是被绑架了,他们在场却无法救你,虽然事情并不是这样,但在他们这样认为的时候可以看出他们很后悔。并不是对于任何一个人他们无法保护所产生的那种愧疚,你应该能明白吧……" 这是和爸妈差不多的问题。虽然不知道忍足说的是真实假,但真的怎样,假的又怎样?在爸妈请求她原谅后的那段时间,她有认真想过,她已经不是一个平凡的人类了,她现在是死神,虽然是在现世但过的还是打打杀杀的日子。什么时候受伤了,什么时候死去了,都是不可预知的。如果原谅他们,让他们融入自己的生活,那么他们只会有更多危险。不做任何表示,就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已经很好了,不会太疏离,也不会太亲近,所以—— "谁知道呢。" 听到镜的回答忍足很惊讶,刚想说什么,站在中间的两人开始了。 日吉用的应该是那什么古武术吧?而没了斩魄刀的一角用的是白打。虽然一角没有经过真央,但在瀞灵庭呆着的那些日子也不再是纯粹的乱七八糟的打架,而是学着用起了白打,所以现在打的也算像模像样。而日吉显然是没见过这种打法,有些措手不及。 其实会措手不及也是没办法的,就算过了几招日吉掌握了点一角出招的规律,但一角的速度比他快很多,所以根本无法招架。几招下来,他已经有些气喘,但一角还是嚣张地大叫着"再来再来"! "呦,你的朋友挺厉害的嘛。"收起了方才的表情,忍足又换上了有些懒散的笑容,淡淡道。 "那个人是前辈的朋友吗?好厉害啊!"凤有些崇拜地道。 "切,真是逊弊了。" ——真的是…很逊呢…镜在心里暗暗道。 不知道松本什么时候看见了她,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她,一脸兴奋。 "小镜!你怎么来了?" 镜一把甩开她,有些恼怒地吼道: "还不是因为找你们!!" 松本一下子噤了声,然后有些委屈地挠了挠下巴。 "哎呀哎呀,不能这么对可爱的小姐的哦,镜。"关西腔在这时插了进来,带着点点笑意。 "就是呢,小镜,不能这么对我的哦。"松本眨了眨眼,摇了摇手指,顺着忍足的话说了下去。 镜有些气结。 场上,日吉已经被一角打翻在地,没有站起来而是躺在地上喘着气。 "哦啦哦啦,这样就不行了吗??!!"一角有些不爽地喊道。 向日他们看着日吉这幅样子,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我说…斑目一角!!" 听到吼声,道馆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镜。 一角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眼神乱晃,有些别扭地摸了摸他的光头。 "是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向日有些惊讶地大叫道,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响,捂了捂嘴。 看了他一眼,镜直接对松本和一角咬牙切齿道:"你们给我回来!饭的问题……我会处理的!" 松本激动地再次抱住了她,而一角当然又恢复了嚣张的样子,只有镜一个人在那边黑着脸。 其他人听到他们在讨论的问题都有些抽搐。 "你、你们没饭吃吗?"忍足笑得有些勉强。 "阿拉,有小镜在就没问题了嘛!" 白了她一眼,镜转身准备走人,然而,她的手再一次被抓住了。 "又有有趣的事情?"挑了挑眉。 "如果镜喜欢的话以后有有趣的事情我都可以叫上你呢。"笑得十分愉快。 "谢谢,不用了,请问有事吗?" 提了提眼睛,忍足勾着嘴角。 "如果你们没饭吃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去迹部的别墅哦!" 镜愣了愣,刚欲开口拒绝,松本将嘴凑到了她的耳边,表情有些严肃:"这样也好呢,可以更加接近那个巴温特。" 镜皱起了眉。 "两位小姐在说些什么呢?"忍足走近一步。 "啊,没什么!……既然你这样说,那好吧……"现在走一步算一步,尽快完成任务就行。 之后,在没有通知躬亲的情况下,镜带着一角和松本跟着忍足一行人到了迹部的别墅。 看见镜时所有人都很惊讶,不过迹部没有对忍足私自邀请他们来而生气,同意了镜他们留了下来。 丸井看见她张了张嘴,但在幸村的目光下什么都没说成。仁王没有看着她,而是带着一脸狐狸般的笑容和柳生玩在一起。深理看见她,露出一丝挑衅的笑容,但似乎没有其他人看见。——不是,松本和一角还是注意到的,只是不动声色而已。 坐下后,向日,忍足,幸村和真田都有坐过来然后和他们一起聊天,总体上还算愉快,如果忽略一角拿着浅打一脸兴奋地敲着地板大声说着什么时其他人有些黑线的脸的话。 幸村时不时看向镜,似乎是想说什么,也许是因为这里人多,所以不方便说吧,镜也没开口问。 迹部家的晚餐绝对是很华丽的,所以一角和松本他们吃得很舒服,饭后松本甚至对她说也要做出那么好的饭菜,当然她无视了。 之后一角和松本跟其他人聊了开来,镜起身走到了阳台上想吹吹风。 其实从来到这里就觉得很奇怪了。深理是巴温特,她是死神,而死神与巴温特竟然如此和平地相处在一间屋子里,真正显示了他们的关系的似乎只有深理那些挑衅的眼神和她心底的警备而已。 身边多了一个人。 风吹过,可以闻到淡淡的葡萄酒的香味。 "你已经到达可以喝酒的年龄了?"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 "作为忍足侑士,在这种年龄喝酒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然后眼前出现了一只高脚杯,杯中盛着浅浅的红色液体,在微弱的灯光下反射出醉人的光芒,十分诱人。 但镜还是推开了那只修长的手。 轻笑两声,忍足不介意地收了回去。两人之间沉默下来。 "那两人个,是你的同伴吗?"他突然问道。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似乎只是不经意问到的。 镜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两个,是不是和你一样也是那些所谓的'死神'呢?" 镜皱起了眉。是否该说忍足真的很聪明呢,但作为人类还是知道得少点比较好。他知道她是死神也是没办法的,因为当时他在场,而再知道另外东西…… "你知道得太多了。"她的声音有些冷漠。 "哦?"忍足笑着转过了身,双眼盯着眼前的这个人,"那你,要杀人灭口吗?" 镜听到他的话有些生气的转过身,看着笑得好像只是说了个笑话般的忍足。 然而下一秒,她愣了愣。他的确只是说个笑话啊…哪会有人要别人杀了他的…… 是她反应有点过度了呢…… "……你今天很奇怪呢……" 挑了挑眉,忍足漫不经心道:"是吗?" 镜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知沉默了多久,身后传来玻璃门被打开的声音。 两人回过头,看见了笑得有些暧昧的深理。 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深蓝发丝,忍足笑着走了过去。 "那就不打扰两位可爱的小姐谈话了。" 错身的一霎那,瞥了女生一眼。 待身后的门被关上,深理撇了撇头,然后卸下了面具,嘲讽地笑着看着镜。 "你想说什么?"一边淡淡问道,一边伸手插入衣服口袋,手中捏住了义魂丸。 "作为一个死神,这样好吗?"语气冷淡。 嘴角的笑容僵了僵,镜压下了心中不舒服的感觉。 "你不也是一样?" 听到镜的反问深理有些惊愕,然后嘴角下沉,整个人冷冰冰的。 "你知道得真多呢,死神,"顿了顿,"你是想杀了我?你觉得你可以吗?你那两个同伴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呢。" "哦?"这次镜真的是忍不住微带笑意了。前世看动画片,觉得就和一护一样,像一角松本之类的,虽然没有一护强,但在战斗中也是在不断成长的。虽然巴温特很强,但她真这么自信他们三人杀不了她?她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挑了挑眉,深理张了张嘴,但下一秒,幸村推门进来。 "啊,打扰你们说话真是不好意思呢,"依旧是温和的笑容,"但是有甜点呢,一起去吃吧?" 深理和镜都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幸村的身后走进了房间。 只是耳边飘过的一句话,让镜的脸色变了变。 "你们能保护好所有人吗?" 巴温特事件 深夜 040深夜 走进客厅,和松本还有一角交换了下眼神,然后就扬起嘴角就像什么也没的发生般和其他人一起吃着甜点。 过了一段时间,忍足便送他们出了迹部的别墅。一出迹部的别墅,镜,松本和一角便停了下来。 来到这里第二天,也是时候完成任务了,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在和深理交手之后,镜有仔细回忆过战斗的过程。似乎深理除了可以召唤玩偶,让其为她战斗,她自己本身力量很弱。像是好几次攻击时她都很难防御住,而且上次战斗中也没看见她用过瞬步。只要不被她的玩偶缠住,可能就可以很轻松就解决她。 但还是得小心,毕竟只交手过一次,这些也只是猜测罢了。更何况深理的玩偶和雾很像,而他们三人中没有一把斩魄刀是可以专门对付它的。 远远可以看见别墅各扇窗户内的灯光渐次熄灭。 夜很黑,可以隐约听见虫鸣声,和风吹过时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一只白猫走在安静的走廊上,猫瞳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但是一般人都看不见它。 白猫停下脚步,然后走进一扇虚掩的门内。 房间里很黑。 窗户大开着,风吹进来,薄薄的窗帘拂动着。 月光黯淡,但还是可以凭借这微弱的光芒看清楚房间内的一些情况。 一张大床上,被子被翻得很乱。 没有人。 忽然间感受到一个熟悉的灵压,白猫回了回头,然后跑了出去! 松本和一角被绿色的烟雾缠住,深理站在一旁,表情冰冷。忽然,她勾了勾嘴角,烟雾开始变化,渐渐包裹住两人。下一秒,两人的脸色变了变,然后表情有些痛苦。 镜刚到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没有一刻停息立刻抽出了腰间的斩魄刀,瞬步到深理身后挥了下去,然而背对着她的少女弯曲下身子,躲了过去,然后转过身伸出手,一条烟雾袭向镜。瞬步躲了过去! 深理笑得十分嘲讽。 这个时候,包裹住松本和一角的烟雾散去,两人倒在了地上。镜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然后皱起了眉,盯着眼前的少女。 "真的很弱呢,"她讽刺道,"所以说,你觉得凭你们就可以保护所有人,就凭死神吗?" 镜沉默了一两秒,开口道:"我记的没错的话,尸魂界派出的任务似乎只有消灭巴温特呢。"虽然在听到深理这样说的时候心里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但在之后还是能冷静下来。死神是为了消灭虚和一切破坏了平衡的存在而存在的,原本在完成任务的时候会伤及其他灵魂也是可能的,但不能因为这些就影响了行动。心里是明白了这些的,但想到深理会伤害到周围的人心里就有些不安,虽然只有一点,但还是不应该的。所以在刚才不禁有些懊恼。她真的是越来越不理智了呢。而最后一句话,是深理身为巴温特对死神所有的厌恶感吗? 再次看向了倒下的两人,他们在看着她,但就是不能站起来,是怎么回事?刚才看见深理有些奇怪的举动和雾的变化,难道是中毒之类的? ——不能被烟雾缠住呢。 握了握紧手中的剑,镜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依然成为金色。灵力全开! 一屏息,然后瞬间消失在原本站着的地方,并没有马上接近女生,而是围着她移动,渐渐接近。深理有一瞬间的混乱,因为镜的速度很快,所以烟雾无法缠住她。几次下来,女生不禁有些焦躁。 最后一秒,一刀砍向深理的后背,鲜血随着刀刃喷流出来。深理呻吟一声,跪在了地上。 "辛朵!" 很诡异的,有许多烟雾自一角和松本两人的口鼻中溢出,然后和自深理手中产生的烟雾合在一起,然后变化成一条巨龙的样子。 看着巨龙,镜一动不动。 对于那些烟雾,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似乎只有杀了深理才能令那些烟雾消失,别无他法。而现在,深理虽然受伤了,却被巨龙的尾巴举了起来,背后的伤口好像也在渐渐愈合。 光线真是太暗了!镜皱了皱眉。 不过只要不被巨龙抓住,要杀深理还是不难的。刚才的几次交手,可以看出她之前的那些猜测并没有错。作为巴温特,深理真的意外地弱呢。 只是她觉得很奇怪,虽然一角和松本现在倒在了地上,但会被烟雾缠住也是偶然的吧,她本身的力量这么弱,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似乎就是为了挑衅她。而且刚才她回去迹部的别墅,发现她不再,却想不到她反倒来找他们。她不可能自信到不相信自己会被杀吧? 她的真面目看起来很冷漠,但是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情呢? ——不过,不论她是怎么想的,有什么目的,现在杀了她才是最主要的,其他的事,不用去考虑。 下一秒,巨龙向她袭来,速度比之前的那些要快很多。瞬步一直躲避着巨龙,镜一边始解了斩魄刀。 红色的枫叶袭向被保护在高处的人,枫叶割开巨龙的身体,没有受丝毫影响,而巨龙被割断的地方在下一秒复原了,再次袭向镜。 漫天枫叶袭向深理,因为在高处所以镜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是下一秒,尖叫声便响了起来,在原本安静的树林里显得异常悚人。 抿了抿唇,躲过巨龙的一击,然后停了下来。 松本和一角已经用斩魄刀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看向了深理。 巨龙并没有消失,而是在停顿了几秒后,回过头接近被它的尾部卷住的已经浑身是血的深理。在三人略有些惊讶的目光下,尾巴越缠越紧,女生变得脆弱不堪。而巨龙也开始渐渐消散,最后,完全消失,而女生也坠落下来,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女生紧闭着眼,好像已经没了气息。 然后,在瞬间身体腐败,面目全非。 目光停留在那里一两秒,镜吸了吸气,然后走向另外两人。 "怎么样?" "啊,已经没事了。"松本笑着摆了摆手。 "切!那些烟雾竟然会进入身体,真是恶心!"一角啐了口,有些不爽地说道。不过也是正常的吧,他原本就是想痛痛快快打一场才来的,却想不到会变成这样。 有些失笑,但突然间三人的脸色有些微变。 镜消失在原地,然后出现在一棵树后,一个手刀劈晕了银发少年。 有些微怔,但最后还是垂下了手。 回到他们的屋子,发现躬亲坐在沙发上一脸灿烂的笑容。 "任务完成了?" 瞥了他一眼,镜走到厨房里倒了杯水靠在墙上扬头喝着。客厅里松本坐在沙发上和躬亲聊着什么,而一角则是一脸不爽地是不是插进他们的话中说是要和躬亲打架。当然还是被无视了。 之后洗完澡,镜就回了房间,有些疲惫地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正打算关灯,门被打开了。 微微愣了愣,然后笑着问有什么事。 "小镜很轻松就解决了那个巴温特呢。"松本穿着睡衣,然后走过来坐到了床上。 "……也不是很轻松吧……"毕竟躲避那些烟雾就跑了很多路。 松本大大咧咧地笑着道:"阿类,小镜很厉害的哦,不用谦虚呢!" 镜的笑意不变。"松本到底是想说什么呢?" 然后沉默了一两秒。 松本渐渐收回了嘻嘻哈哈的样子,表情有些严肃。 "我觉得…小镜似乎对于是否会伤害其他灵魂很是在意呢。" "……但是在完成任务的情况下越减少对于灵魂的伤害不是越好么?"用来说给自己听的理由。 "不是这样的呦,"松本微皱起眉,"其实小镜在尸魂界呆的时间应该是比我多很多的吧,很多事按理说你也应该比我更懂。但还是想说出来呢。" "我从吉良那里听说过小镜的事,知道你和我们是不同的。……我在尸魂界呆了那么长时间,早就忘了自己还没死之前的事情了,而对于小镜,应该是在现世以人类生活的那部分记忆更加清晰吧,会不会,有时候依旧觉得自己只是个人类呢?"顿了顿,看见镜沉默的样子,继续道,"可能你心里是清楚死神在完成任务的情况下会伤及其他灵魂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潜意识里在会伤害到周围的灵魂时是不是还是会犹豫呢?甚至在危险接近自己亲近的人时会本能地去保护他们?" "但是,这样是不对的哦。作为死神,不应该有这些犹豫。其实,你也是明白的吧?" 看着镜半晌,叹了口气,然后又挂上了平日里的笑容。 "MA,说多了呢,"然后起身,理了理一头金发,伸了个懒腰,"啊…想喝酒了呢。小镜早点休息吧!" 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镜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那些她懂得啊,都懂,心里都明白。但有时候,的确会本能地想保护周围的灵魂呢。果然影响还是太大了啊,只有在时候才能冷静下来想清楚。 "果然,我还是……" 一丝苦笑滑开嘴边。 巴温特事件 芳野 041芳野 第二天,镜从专门的公司里雇佣了一个人,开车送他们回到东京。 他们离开前商量过,让日番谷他们暂时住在她的家里,只是不允许弄得乱七八糟。打开门,却并没有看见他们的人影。 先和松本一角躬亲进了屋子放好行李,然后休息了起来。一直到了晚上,日番谷他们才回来,对于镜他们已经回来了感到很惊讶。 "那个巴温特很弱吗?"露琪亚有些疑惑。 "啊,不是很厉害,除了能召唤玩偶她本身很弱。"镜想了想道。而且在她始解了斩魄刀对付过她之后,她的玩偶就失控了,可以看出她的实力真的不怎么样。 露琪亚他们交换了下眼神。 "可是…我们遇到的巴温特都很强。"露琪亚皱着眉道。 是和井上一起遇到巴温特的那次吗?记得那次露琪亚伤得很重。 "你们…怎么样?" 沉默了一两秒,日番谷皱着眉道: "只遇到过两次巴温特,每次在最后都会有其他巴温特来救走他们。" 那就是一个都没干掉了……其实虽然日番谷的卐解不是很成熟,但作为队长,应该还是可以对付一个巴温特的,但如果是几个一起来,就很难对付了。真的是很可惜呢。 "而且这次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巴温特。" "很奇怪的巴温特?"松本疑惑着重复。 "啊,"日番谷手握拳抵住下巴,思考着什么,"她好像是从那群巴温特里逃出来的。" 是那个叫芳野的?想不到事情发展了这么快,他们才离开两天啊。 "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过现在她和石田雨龙暂时呆在了浦原商店那里。"露琪亚道。 之后又谈了些关于对付巴温特的话题,露琪亚就准备回去一护家了,镜问她要不要留下,但她拒绝了,其原因是在一护家住着习惯。之后恋次黑着脸也出去了,说是在外面空气好。镜也懒得管他们,洗了澡之后就准备睡觉了。 她打算明天去一趟浦原商店。 昨天打晕了仁王雅治,但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虽然他应该是看不到他们的,但深理还是能看见,如果全部都看见了,醒来后一定会发现奇怪的地方,或者…根本会认为是做了个梦也说不定……但醒来后就肯定会发现深理失踪了,以那些人的个性,就算深理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但可定也会去查这件事,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主要还是因为之前带着的记忆转换装置弄丢了,所以明天要去一趟浦原商店向浦原大叔再要一个来。等他们合宿回来后,不论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会不会找到她,她都必须对他们进行记忆转换。 而去浦原商店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深理。 作为一个巴温特她真的是意外地弱,能活到现在也真是令人不敢相信。记得与她的第一次战斗,如果不是有另外的巴温特来救了她,想必也已经被日番谷杀了。可以看出那个巴温特的态度很不好,但似乎很重视深理,他会来救她也肯定是巴温特中最主要的人狩矢命令的。但是如此弱的一个巴温特,对他们的计划有用吗?为何如此重视她? 而上次救出她后为何又放她回到了立海大那里?记得他们捉住芳野后就把她关了起来,但为什么没有把深理也关了进来?难道深理对于他们是特别的? 这些和关于深理一直挑衅她的那些都是疑问,很想知道,也许真的会对任务有帮助呢。 而芳野可能就知道这些事情,虽然她不一定会说,但还是试试看比较好。 第二天睡到中午醒来,家里已经只剩下躬亲和松本,说是日番谷队长出去办事情了,而一角出去杀虚,痛快痛快。 和他们打过招呼后,镜就去了浦原商店。 浦原商店还是这个样子,大门紧闭。 进去后,浦原喜助就扇着小扇子走了出来,脸上笑嘻嘻的。 "哦呀,草鹿怎么也来了?听说你去跟踪一个巴温特了呢。" 话说的也还算对,就是把她的任务清楚得说了出来罢了,但听着就是觉得不舒服。 "……任务已经完成了……" "恩?"他勾着嘴角,压了压帽子,"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嘛!" "你很希望我受点伤?" 白了他一眼,然后向里屋走去。身后传来一个不正经的声音。 "话不是这么说的哦,任务有点难度也可以让人变强嘛。" 走进里屋才发现一护,井上,茶度和露琪亚都在。坐下后,小雨倒了杯茶给她。 "你们是在担心石田?"喝了口茶,镜问道。 "啊,"一护有些闷闷地道,"还是有点不放心那个巴温特。" "千流也是来看石田君的吗?"井上问道。 "唔…可以算是吧,也了解点情况……"来的时候忽然记起了一天晚上石田跟着芳野离开了浦原商店,她也不知道石田他们是什么时候在浦原商店养伤的,所以想到可能两人已经离开了,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又是剧情改变的地方吧。 这个时候,浦原喜助走了进来,然后在他们旁边坐下。 镜看了他几眼,然后干笑着开口: "那个…浦原大叔啊,上次你给我的那个记忆转换器我弄丢了呢,可以再送我一个吗?" 浦原喜助愣了下,随即有些黑脸,但马上又恢复成笑嘻嘻的样子。 "恩…可以再卖给你一个呢,我这里还有很多哦。" 镜的嘴角抽搐了下。送她一个有这么难吗?他也没这么缺钱吧?真是奸商!倒是她,最近钱真的花了很多,所剩无几了已经…… "便宜点吧,都已经认识了几百年了。" 一护他们对于镜这种口气有些黑线。 "不行的呦,"浦原喜助一把合上了扇子,然后摇了摇,"不能因为是老朋友就便宜呢,对别人不公平的哦。" 这是奸商的借口。 之后,镜说想要见见芳野。浦原喜助依旧是一副摸不透的样子,一护他们有些疑惑,但还是告诉了她芳野的房间。 站在门口,镜轻轻拉开门,看见干净的房间里,地上铺着被子,有些凌乱,而一个长发的女人站在窗口看着窗外,听见声音转过了头,看见镜有些惊讶。 "可以和你谈谈吗?" "你是……死神?" 芳野并不像狩矢那样恨死神,也许是爱情在那么多年岁里花了她太多的精力,而仇恨也减淡了很多吧。她对死神有一点排斥,但并没有到一相见就拔刀的地步。 对于镜想和她谈话她感到有些惊讶,但依旧是淡淡的态度,应该也是可以猜到镜要问的是有关巴温特的事吧。 "你知道深理蓝吗?" 听见镜的问题芳野有些诧异,沉默了很长时间,轻轻开口。 "你想问她的事?你和她交手了?" "啊……她很弱呢,但对于那些巴温特似乎有些特别,可以告诉我关于她的事情吗?" 芳野淡淡笑了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也是巴温特,死神的敌人呢。" 镜笑了笑。也是预料到她不会这么简单就告诉她的,本来也就只是想试试而已,真问不出什么也不会勉强她。 "我只是想她已经被我杀了,因此就算你告诉了我她的事情也不会怎么样的吧?我只是好奇呢……" 芳野愣了愣,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苦笑了下。 "被你……杀掉了?" "…怎么了吗?"果然深理是比较特别的吗? 沉默了一两秒,她启唇道: "……已经死了呢……深理是我们这些仅剩下的巴温特中最弱的,但她对于狩矢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好像是一种母性的力量。"镜惊讶地睁大了眼,这不是芳野才拥有的力量吗?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人,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人类的学校中?不是应该好好保护起来吗?" "……他的确会这么做,但一次深理将她的玩偶的一部分植入了狩矢的身体内,他才不得已答应深理的要求。他真的变了很多……"最后变成了喃喃。从她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可以想象她已经对狩矢彻底失望了吧,所以在最后才会决定和他做了断。 但是…想不到深理会这样做呢……所以那次才会有巴温特来救她?就是为了保护那种力量吗?而态度不好则是因为深理对狩矢做出了相当于背叛的事情? "你杀了深理,"她看了看镜,"他的目的就无法达成了呢。"目光中的意义难辨。 但如果事情是这样,她杀了深理,狩矢是不是就无法利用那种力量去获得那种新的玩偶是吸食活人的灵魂?那事情会变成怎么样?想到这里,镜皱起了眉,声音微微压低。 "你…打算怎么办?" 芳野看了看她,脸色淡漠。 最后还是沉默。知道这种事情她也不好再问下去,镜就离开了房间。抽着嘴角将手中的钱放到浦原喜助手中,然后从他手中接过记忆转换器后,镜就和其他人道别准备离开浦原商店。 拉上浦原商店的那扇破门,镜转过身,看见眼前的两个人忽然定住,然后当场僵硬。 巴温特事件 离开(抓BUG) 042离开 "诶??!有人出来了诶!!不二??!"菊丸挂在不二身上,睁大了眼有些惊讶地看着镜。 "呵呵,啊。"不二笑眯眯地道。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专门冲着这破店来的啊…是偶然的还是知道了些什么呢?镜很快冷静了下来。不过,浦原那种人是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的,所以应该是偶然的吧…… "你认识我们?"菊丸有些疑惑。 "是我的朋友呢,英二。"不二道。 "啊"菊丸的目光中好像有些佩服,但立刻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叫了起来,然后看了眼他们身后的浦原商店,有些神神秘秘地跑到了镜的身边,"我告诉你哦,这家店我从来没有看见它开过门呢。感觉有点像鬼屋之类的……"然后是有点怕怕的表情。 镜黑线了。 "英二,你忘了千流刚从这'鬼屋'里出来呢。"不二"好心"提醒道。镜剜了他一眼。 "咦???!对哦!"菊丸立刻跳开三四米,然后有些崇拜地看了看镜,最后还是再凑过了来,脸上满是好奇,"呐,呐,告诉我吧,里面有没有鬼啊?" 镜的嘴角抽搐了。她到底该说菊丸是怎么样呢……的确里面那帮人对于他们来说的确可以算作是鬼……不过,"鬼屋"?!她有点想笑。果然浦原大叔人品还是太差了。 "这只是家杂货店……"镜笑着道。 "诶?就这样?"菊丸松了口气,但好像又有点失望,"可是我从来没有看见它开过门呢!" "这个嘛…生意不好,所以也就像我这些和店主比较熟的人才会去买东西了吧。" "呵呵,很有趣的样子。"不二笑着道。镜无视了他。 "这样啊……"菊丸看着浦原商店,然后有些羡慕地道,"如果是认识话,就可以便宜点了吧,最近买吃的钱都花完了呢……" 这点就错了哦,大猫,镜强笑着在心里道。突然间又想起了前几分钟浦原喜助那笑得一脸猥琐的样子,不禁有些牙痒痒,然后为自己的钱哀悼。 "杂货店吗?"不二睁开了双眼,一片冰蓝,"说起来,有点口渴呢,应该可以进去买水的吧?"恢复成笑眯眯的样子。 镜的嘴角僵了僵。 "对啊对啊,"菊丸撅起嘴颇有点委屈的感觉,"今天阿乾又带来那种恶心的饮料了呢,感觉现在嘴巴里还是那股味道,真想漱漱口!"说着好像有些恶心地要吐了出来。 ——能理解他!镜有些同情地看了菊丸一眼。但是,现在最主要的事情还是要带走他们。 "店主今天生病了呢,刚才我是来探望他的,所以没办法做生意了呢。" "诶?!,没关系吧?" "啊,没什么,休息两天就好了。" 所以,最后他们还是没有进入浦原商店。 因为他们又段路可以和她同行,所以三人慢慢走着。离开浦原商店的时候,镜的右眼皮跳了跳。 前世一直听朋友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之类的,不过大部分都是玩玩的,相信没有人会信这种事情,镜也是这样,所以跳了眼皮之后只是依着玩玩的心态联想了下她可能会遇见的灾难,之后便忘记了。 一路上,菊丸都很兴奋地和镜说着在学校里或网球部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不二在一旁但笑不语。 "听说冰帝前几天和立海大一起合宿训练了呢。"不二忽然道。 "啊…是,"镜愣了愣之后反应过来,"被青学打败后开始更努力了吧。" "感觉冰帝输了千流并不是很伤心啊。" "恩?"镜觉得有点好笑,"他们输了我伤心什么?本来他们就没有看清自己的实力,也看轻了你们的实力,输了也好,能清醒些。而且我又不是那些后援团的人,怎么可能像他们一样觉得伤心呢?" "说起来,冰帝后援团的那些女生还真的……"菊丸的脸色有些黑,显然也是受不了吧。 "…不过,"笑着看了菊丸一眼,不二道,"之前看千流与忍足侑士的关系挺好的,还以为他们输了你会伤心呢。" 镜的脚步顿了顿。 "看起来…挺好的?是吗?"干笑了两声,然后沉默了下来。 没有再进行对话,菊丸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但看着气氛也硬是安分了下来,然后到了一个岔口。 和他们道过别,转身正要离开,不二又叫住了她,一脸感兴趣的样子。 "说起来,我和英二是请了假才出来的,千流呢?现在冰帝还在上课吧?" 诶?镜想了想,然后干笑了两声。 "你们不是看到了吗?我要来探望那个店主呢。" "哦?"意味深长的一个音调,"还以为千流是逃课出来的呢。"说着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 镜扯了扯嘴角。 其实和逃课也没什么区别。 回到家,早上出去的那些人还是没有回来。 躬亲在照着镜子,而松本则是吃着水果看着电视。 "你们还真空呢……"镜眯了眯眼,"没有巴温特的消息吗?" "还没有呢,晚上应该还会再出去的吧。"咬了一口苹果,松本换了个频道。 "不过说起来,这几天的确有些无聊了呢,如果能碰上一两个巴温特应该会好点吧。" 他还知道要工作吗……其实他会跟来,也只是因为一角也来了,图点乐趣才跟来的吧。话说回来,这次一角被派下来的原因是不是还是"十一番队中他最闲了"呢?勾了勾嘴角。 "对了,我问过那个巴温特了,"说到这里,她正了正脸色,其他两人也看了过来,"深理对于那些巴温特好像有重要的作用,会出现在那些人似乎也是因为她对巴温特中最重要的一个有威胁,所以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吧。" "那么,小镜你杀了深理……" "啊,对于他们的计划也是有影响的吧。" "恩?真是麻烦呢,"躬亲淡淡道,"不过听一角说那个巴温特很弱,这样一个人却有着特殊的作用,那群巴温特还真是可怜呢。" "不过——"松本皱起了眉,放下了遥控器,"这么弱的一个巴温特,为什么还会主动来找我们呢?难道她觉得自己很强?" 镜沉默了下来。 今天中午吃饭时松本说起镜才知道,深理不仅是主动找到他们的,而且还问过他们她在哪里。这样看来似乎深理是冲着她来的。加上那些挑衅的眼神,那天和仁王雅治的对话,似乎都指向了一点——深理是真的喜欢仁王雅治的。但是有必要因为曾经她和仁王雅治发生过的事情故意来挑衅她吗?难道她真的没想过自己会被杀死?若是说故意要死在镜刀下的,那么是为什么呢?只是几乎算是背叛了巴温特,需要这样吗?狩矢有把柄在她手上,难道不是只要不接触他们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或者,其实还有隐情? "你们继续讨论吧,我去洗澡了。"躬亲忽然道,然后站起来走向洗手间。 他对这种事情真的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呢……镜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不过,本来这种事情对人就是没什么吸引力的吧?苦笑了下,然后上楼。 晚上吃完饭后,镜,松本和躬亲三人就呆在客厅里打算等人到了就按计划继续去寻找巴温特。 大约七点,日番谷带着一角回来了,日番谷面色有些凝重。 "发生什么事了吗?"镜皱起了眉。 "那个被抓回来的巴温特好像逃走了!"一角道。 镜震了震。改变成今天逃走了? "没人发现?" 说到这里,日番谷皱起了眉,脸色有些不悦。 "黑崎一护他们走后那个巴温特才逃走的,而浦原喜助不可能没发现,是故意放她走的吧……那个人!" "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些巴温特吧!那些小虚杀杀真的很不过瘾啊!!"一角有些不爽地大叫道。 "不用了。" "——为什么?"所有人同时问道。 "听石田雨龙说那个巴温特是要去送死什么之类的,八成那些巴温特要发生什么吧,"日番谷靠到了墙上,顿了顿,"等明天再出去也来得及,先看情况。" 然后在客厅里各做各的事。 到了大约8点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最近和他们进场联系的也就这么几个人,所以他们也就没什么在意,以为应该是有什么情况出现了,镜在厨房里洗苹果,让离门最近的已经洗完澡穿着睡衣的躬亲去开门。 虽然有些麻烦,但挑了挑眉之后,他还是站了起来,然后开门。 沉默。 觉得有些奇怪,镜一边吃着已经洗好的苹果一边走了出来。 "是谁啊?" 然后才发现所有人都看着门,安安静静的。 看过去,一秒后,苹果掉到了地上。 镜跑过去,趁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关上了门。然后转身靠在门上。对着里面的人扯了扯嘴角。 她在想,以后若是她的右眼又跳了是不是贴张白条比较好呢? 巴温特事件 麻烦 043麻烦 "认识的人?"躬亲指了指门面色不改地问道。 "是他们?"日番谷皱起了眉。 全屋子的人都看向了镜,镜只好干笑两声。 今天的人来的还真多呢……其实本来就已经预料到他们要来了,但为什么爸妈也来了?!现在他们肯定知道她骗了他们了,而且会跟着那些人来绝对是已经知道了深理的事情,真是麻烦啊…… "切,没劲。"一角抱着一把浅打蹲在沙发上。 叹了口气,镜揉了揉额头。 "我说,日番谷队长,管好这些人啊,这里你最大。"说着无视了日番谷额头冒起的青筋,转身再次打开了门。 恩,让她好好看看来了什么人…… 也许是已经反映了过来,门外,忍足一脸玩味的笑容,仁王表情有些复杂,幸村依旧是温和的笑容,真田面无表情,丸井站在他们身边闷声不响。而她的爸妈嘛……惊讶,失望还有…担心? "小镜,你怎么会在这里?!"丸井衣急急问道。 "…我…刚回来……" 千流竹醒的面色有些沉下来。 "那你刚才开门的那个奇怪的男人是谁?屋子里都是些什么人?" 奇怪的男人?镜的面部抽筋了。似乎已经可以听见躬亲磨牙的声音。 "他们都是我朋友啦,你们…要不要进去再说?"镜笑着站到一边,千流竹醒看了她一眼,然后带着一大群人走了进去。 这么多人进了这个屋子,再加上原本就住在这里的四个人,客厅里稍微有点挤。有些不情愿地将沙发让出,松本靠在墙上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视,而一角则是盘坐在地上。躬亲已经去了卫生间,而日番谷…在他们眼中应该是个别扭的小孩吧…… 千流竹醒看了看客厅,有些不悦地道:"真是些什么奇怪的人?!" 客厅里沉默下来。 镜看了看松本面无表情的样子,一角瞪出的眼睛和日番谷冒起的青筋,低下了头。"奇怪的人"中应该没有她。 "哎呀,原来镜的交友面这么广啊。"忍足推了推眼镜,笑得十分狡黠。 的确,在别人眼里,那些人应该就是就是成熟的女人,黑社会弟子,别扭的小孩子,和……漂亮的奇怪男人了吧……对,其实这些人中最奇怪的还是躬亲,镜整天都想把他眉毛上的那两根羽毛拔掉。 不过……镜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 "啊,没办法的嘛。" 然后所有人都有些抽搐地看着她。 其实还好今天冰帝网球部的其他人没有一起来,忍足大概是因为已经猜到他们都是死神了,所以虽然喜欢看戏但还是不会说出上次镜和他说他们都是他亲戚的事情的吧,但如果是其他人,说不定就会不小心说出这件事了,那会更麻烦…… 只是他还是太喜欢看戏了。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先不要说这个了。"丸井衣挥了挥手道。 所有人看了看她,客厅里再次沉默下来。日番谷他们可能有些不明白情况,但镜还是清楚的。她走到桌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等着他们发话。 "听说你去轻井泽了?"千流竹醒皱着眉问道。 镜看了眼那些人,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司机说你去千叶县看病重的同学去了?" 诶?镜嘴角抽搐了下。怎么那次的记忆转换器就这么准呢……难道浦原大叔还是人品差点比较好? 松本和一角看向了,目光中有些明了。 "你难道还是这幅样子,以为成绩好了就可以这样逃课去……"有些气急地指了指网球部的那些人。 以为她是去缠着他们了? 看来他们也并没有完全相信她嘛…… "啊,等等哦,千流伯父,"忍足忽然道,"这次是我们邀请她去迹部的别墅的呢。" "对呢,"幸村笑着道,"我觉得千流似乎并不是很在乎能不能见到我们的呢。"说着看向了千流。 "那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网球部经理是怎么回事?"千流竹醒沉着脸问道。 而日番谷也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来意,皱着眉有些不赞同地看向镜,后者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如果这次他们是一起来,是可以用记忆转换器的,但他们只来了一部分,若是转换成什么奇怪的记忆,那么像迹部他们肯定会发现什么。反正现在只要不说什么,等他们回来了照样可以用,这样也省事不少。 "想必…文太太急了所以没有说清楚吧……"幸村看了丸井一眼,后者有些怕怕地缩了缩头。 "我们的网球部经理是在千流来做客的那天夜晚失踪的,所以我们在想千流会不会知道些什么。现在迹部已经派人去找了。" 然后目光便转到了镜身上。 "我并不知道这件事,"镜装着皱了皱眉,"你们觉得和我有关?" "并不是这样,只是想问问看有没有线索罢了,"幸村敛了敛笑意,顿了顿,看向镜的目光中有些深思,"我相信千流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只是,"他又道,"我能知道那天晚上千流和深理在阳台上谈话的内容吗?" 不知情的人有些疑惑,仁王有些惊讶,忍足的表情不变,而松本,一角和日番谷则是皱起了眉。 "……"镜看了看仁王。其实对于深理喜欢仁王的事情也只是猜测,但现在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挺复杂的,或者说是…暧昧不清?"深理和我说的话题…是有关仁王君的呢……" 所有人看向了一脸惊讶的仁王。 "你说的…是真的?" "啊,关于深理失踪的事情我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想了想该说些什么,"你们…不报警吗?"突然间觉得这句话有点好笑。她就是所谓的凶手吧…… "我相信迹部家的联络网会比警察有用得多。" 镜看了看忍足,不语。 "你们…谁发现深理失踪的?"试探性地问了问,用余光瞟了瞟仁王,发现他低下了头。灯光下,他的双眼隐在阴影中,让人看不见。 "文太在第二天早上发现的。"幸村皱着眉道。 镜心里暗暗惊讶。是因为不相信她而在骗她,还是仁王雅治根本没说起那件事?难道……面对这种事情,他就算醒来之后发现深理真的不见了还是不敢相信所以没说吗? "……好了,既然小镜说没有,那你们也该回去了。"千流竹醒有些不悦道。 其他人愣了愣,最后幸村笑着说了声"抱歉",然后站了起来。 "明天开始给我回去好好上学!"看见镜好像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之后,视线扫了下一直默不吭声的三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他们和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最后,镜出门送他们离开了。离开前忍足看了她一眼,镜在他们走后呆在原地半晌,转身进屋。 "为什么没有进行记忆转换?"日番谷皱眉问道。 "当时那个记忆转换器弄丢了……" 无语了半晌,他丢下一句"给我处理好"就转身上了楼。 而这个时候,躬亲也从卫生间出来了。 "我说你在卫生间那么长时间便秘呐?"一角有些奇怪地问道。 "真是不美丽,"躬亲瞥了他一眼,然后笑容满面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千流,你父亲的眼光肯定有问题。"然后无视了镜的黑线,再次打开了电视机。 第二天,镜还是去了学校。 对于这次她这么快就回到了学校,他们班的班导还是有些惊讶的。 而镜惊讶的是忍足并没有会轻井泽而是也回到了学校,但迹部并没有到。 "你们就不回去了?" "啊,分头处理嘛,"忍足笑着道,然后看向了镜,"其实…那个叫深理的女经理,和你有关吧?" "你想太多了。"镜从书包里拿出化学课本。 "恩?"他的笑意减了减,沉默了会儿,轻声道,"毕竟…也是杀了个人吧……" 镜的动作顿了顿,突然间就感觉到了自己与他们的距离,不禁有些想苦笑。 "你不是我们,所以无法理解。" 记得当时忍足的表情很是错愕。 中午吃完饭后,镜回到了教室,发现上次见到的那个冰帝网球部经理坐在忍足的位置上。不过只微微瞥了一眼,便没有在意。 倒是那个人—— "你好,我们上次见过了吧。"看着女生,镜有些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千流同学,真的不清楚深理蓝的事情吗?" 一愣之后,镜勾了勾嘴角,也颇有点厌烦的感觉。 "啊,忍足没和你们说吗?"然后低下头顾自己看着小说。 "虽然侑士说过和你没关系了,"顿了顿,然后语气似乎有些激动,"难道千流真的没有隐瞒什么吗?" 镜皱起了眉,合上了书,面色不悦。 "那你的意思是我和深理这次的失踪事件有关系吗?" 她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了下去,硬是挤出一个微笑。 "没有,千流误会了。只是希望千流能帮助我们罢了。"说着便重新坐回了忍足的位置上去。 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镜起身走出了教室。 今天还是没有巴温特的消息。 第二天到了学校,发现周围有些同学都在讨论转学生的事情。大家都是有些惊讶的吧,毕竟已经是三年级了,在这种时候转学过来不是很奇怪吗? 当然,他们最关心的还是那个转学生的性别和样貌。 上课铃打响后,老师走了进来,而后面跟着的,就是那个转学生了吧。听到周围闹哄哄的声音,镜抬起了头,然后,书掉到了桌子上。 "这位就是我们新来的转学生,请做下自我介绍吧。" "沙沙沙"地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大字,他转过了身,微微露出牙齿笑了下。 "大家好,我叫平子真子。以后请多多指教" 巴温特事件 回来 044回来 "扁平足的平,加上小野妹子的子,真性□的真,再加上辣味明太子的子——所以是平子真子,请多指教。"微露出他的牙齿,看起来是个极不可靠的人。 镜就一直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过,直到平子真子按老师的安排向她走来,被他突然的一句"可爱的小姐,做我的女朋友吧"给惊醒了过来,然后抽搐地看着周围惊讶的眼神。 "想不到……" "啊,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真是……" "本性难改嘛!" "不过真的是很可爱的一个男生呢……" 周围嘈杂了起来。 "同学,你……"镜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 "啊,你是我的初恋呢。"一副自由散漫的笑容,然后弯腰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镜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老师却让教室安静下来,然后开始了今天的课程,话便这样断了。 平子坐在了她的后面,之后也没什么对话。 在从尸魂界回到现实之后,她就一直在用一副比她原本样貌要漂亮的义骸。虽然是这样,但其实也只是比以前亮眼了些,并不算是很漂亮。论漂亮,冰帝那些后援团有许多花痴女比她漂亮很多,毕竟为了吸引那些人的注意是话了很多功夫的。而镜,可爱则是更不可能了。 按照剧情,他是转去一护的高中的,虽然直到现在为止有许多剧情已经改变了,但至少会有个前因后果。平子会转来她的学校,绝对是有什么目的,像是找什么人加入假面之类的……他会向她一个人说刚才那句话也绝对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不过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但是,如果她之前的猜想正确,那么他们的学校里有谁是可以成为假面的死神?她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过?镜皱起了眉。 "你不认识他?"身边传来一个有些别扭的声音。 镜有些讶异地睁大了眼,看着她从开学到现在和她没有过一句对话的男副班长。不过说起来其实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在学校呢。 "…我不认识……" "啊,怎么能这么说呢。"那个令她郁闷的声音再次响起。镜撇了撇头,看见他那一头灿烂的金发,然后缓缓转过了头。 "我真的不认识他。" 虽然平子真子可以算作是一个麻烦,但只要他要做的不关她的事,对于这么一个人物,她不会去管他干什么的,更何况她也管不了,完全可以当作他不在这里。只是对于他们学校中会有一个吸引了他的注意的人物十分好奇。 "平子同学真的不像一个初中生呢……" "恩,感觉更像一个哥哥呢。" "不过,真子同学很可爱呢……" 下课,一些女生便包围了过去。镜是有些惊讶的,毕竟在动画中看见他初次登场完全没有"这个人物好可爱"的想法,到现在也没有,最多就是一个正经时候还是挺可靠的感觉。 悄悄退了出去,然后走出了教学楼,到了校园里。 正想找个地方小憩一会儿,突然间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灵压,惊讶地转过了头,下一秒,一个银发少年出现在了面前。好在现在周围没有什么学生,所以不会有人看见这诡异的一幕。 "你……"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小学生",镜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你就穿着义骸用瞬步?" "不会有人发现的,"颇有些敷衍地说了过去,日番谷就像平常一样皱着他的眉,"石田雨龙被巴温特抓走了。"沉着脸色。 因为知道剧情,所以镜并没有太惊讶,只是想到了一个问题,目光闪烁了下。 "去找那个巴温特了?" "啊,应该是的,"日番谷有些不悦地道,"黑崎一护他们赶到的时候那个女巴温特已经被另一个巴温特杀死了。" "……死了?"镜有些迟疑地重复道,随即沉默了下来。 看了镜一眼,日番谷并没有什么表示,继续道: "也没来得及将石田雨龙救出,现在已经追了下去。只是……"他停顿了下,一手托腮,思考着什么,"听说那个女巴温特对于那些巴温特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作用。这次,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呢……"最后好像有些懊悔。 而镜则是惊讶于自己所听到的那些。 特殊的作用?!芳野?! 不是深理吗?难道,她们两人都拥有这种特殊的力量?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改变吗? "他们追过去了?需要一起过去吗?" "不用——"张了张嘴,好像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停顿下来。 日番谷的视线移了移,目光有些深思,像是被引开了注意力,突然道,"你们学校里似乎有什么很奇怪的人呢。" 有些不明白他的话,镜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竟然看见了一个矮矮的浅金色头发的凶神恶煞的小女孩。女孩瞥了他们一眼,就像他们欠了她的钱一样,然后头也不回地向教学楼走去。 ……她教室里的某人又要被揍了吗……还真成了每日的趣味互动了呢…… 想起今天早上的那些事情,镜的嘴角一抽,回过头,发现日番谷的眉锁了更紧了。 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镜学者松本那样压了压他的头,咧了咧嘴角。"整天皱着眉是会老的哦,日番谷队长。" 银发少年瞥了她一眼,不语,下一秒,神色变了变,有些冷漠,镜也放下了手。 "千流,"是上午才出现过的面孔,此时笑得十分虚假,"想不到千流还喜欢和表弟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呢。竟然说'队长'……"最后的声音有些轻,她低下头捂着嘴笑着,有些嘲笑的感觉。 虽然铃木森并不知道尸魂界,听到这种称呼会感到奇怪也是正常,但这样的嘲笑令两个人还是十分不舒服的,面色也就更加冷漠。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特地找过来的,当然,是谁"特地"并不清楚,因为同来的还有那个噙着一丝浅笑的优雅少年。 也许是看出了两人的不悦,忍足扶了扶眼镜,对铃木微笑道:"这也是增进姐弟感情的一种方法吧,以后小森也可以试试看呢。" "啊,说的也是呢,"铃木看着忍足满眼笑意,"我的妹妹也总是那么调皮不肯理我呢。" 镜看了看日番谷,然后抿了抿唇,别开了头。也许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日番谷就是那种对亲人比较冷漠的人吧…谁让这么个小孩子不是皱着眉就是面无表情呢。现在想想其实他生气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 "只是……"忍足拖长了音调,一脸玩味地看着眼前的两人,"镜的表弟穿的怎么是高中校服呢?" 镜挑了挑眉,看见身边的少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理直气壮开口道:"他喜欢啊。" 然后看见忍足笑得有些抽筋的样子,心里颇有些快意。 "可以请问两人特意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立海大经理的事情。"说道正事,忍足也正经了点。 而听到这个话题,镜却皱起了眉。果然要等迹部他们回来再进行记忆清除还是太慢了啊,再拖下去事情会更麻烦。像是现在这样,明明已经和他们说了不关她的事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地找上她,而她身边这个人肯定又要批评她一顿了吧。 只是…明明忍足是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为什么就不能稍微档一挡呢…看了忍足一眼。 但也许是误会了镜的意思,铃木有些急地道:"我们并没有怀疑你,只是希望你能帮忙!"看见镜稍微有些疑惑的样子,稍微冷静了下,道,"迹部部长已经回来了,因为事情没有丝毫进展,我们觉得就算有一丝线索也是好的。" 接收到镜的目光,忍足勾着唇歪了歪头。 "如她所说。" ——但也毕竟是件麻烦的事情。 "我先回去了,"眼看现在也没有了商量的机会,日番谷闭着眼道,然后转身迈步,与镜错身的一刹那,有些不爽地低声道,"回去写份反省报告!" 镜的身体僵硬了下,随即有些哀怨地看向他的背影。 "怎么了吗?"女声再次响起,带着点点轻蔑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镜回过头有些奇怪地看着女生,突然间觉得这个人虽然在平时不怎么样,但对待网球部上的事的时候还是很负责的,但也只是对网球部而已。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是能够帮助你们的。" "虽然千流说什么也不知道,"带着明显不相信的语气,身旁的忍足蹙起了眉,"但千流同学能帮忙寻找一下也是好的。" "迹部家手下这么多人也找不到,我就找得到?"镜挑了挑眉。这不是什么担心不担心的问题,毕竟再怎么多的人再怎么着也是找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的,但若是答应了肯定会更麻烦。 ——哦!不对,刚才她说什么来着?迹部已经回来了? "迹部和那边之前没回来的人都回来了?" "是的。"也许几乎是本能地给镜会问出这种问题找了一个理由,铃木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镜也懒得理她,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这个事情就可以结束了吧。 巴温特事件 力量 045力量 一开始只是以为冰帝的人全部都聚集在了一起,没想到立海大的人也都在,不过这样更方便。镜对他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在他们还有些疑惑的时候,抬起一直放在背后的手,然后按下了手中的那个东西,心情愉快地踏出了社办的大门。 不过,她也是清楚的,忍足的记忆并没有被转换掉。但他应该不会给她添什么麻烦,尽管他喜欢看戏。 离开学校回到家后,发现所有人都到了,沉默着。 问了之后,才知道一护他们并没有找到巴温特的聚集地。而石田雨龙被抓去,现在怎么样也不清楚。 "石田会被抓去也许是对他们有什么用处吧,"镜顿了顿,"所以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就像那个芳野一样?"一护皱着眉问道。 然后所有人再次沉默了下来。也许可能是担心石田会被像芳野那样杀掉,也可能是不想让他被那些巴温特利用吧。 他们在夜晚打算继续像之前一样出去,镜说要一起去。待天色有些暗,他们就出门了。和之前一样,镜和松本还有日番谷一组。中途,镜说是要去买罐饮料,松本他们就先去别的地方了。 这条路人比较少,路灯维持着暗暗的光,只照亮了在它一旁的自动售饮机。 镜塞入几个硬币,按下葡萄味芬达的按钮,一个响声之后,她拿出了饮料。 拉开拉环,她仰头闭着眼喝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刚想靠到墙上休息会儿,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皱着眉扔开饮料,一个翻身躲到了一边,她原本站着的地方竖着一把长长的带着刀鞘的刀。 而顺着那把刀看上去,竟然看见了倒立在空中的平子真子。 "你这是在做什么?!"镜在一瞬间有些恼怒,但下一秒立刻想到了什么——他要找的人是她?! "五番队三席,千流镜?"尾音有些上扬,好像是一个疑问句,但凭他怎么可能连这样的事情也确定不了呢? 他握着刀柄,倒下来,落地之前一个回旋踢了过来! 镜向后仰去,一阵风略过脸颊,有些冷汗留下来。躲到一边,然后将手伸入衣服口袋,拿出一颗义魂丸吞了下去。 "给我好好呆在一边!!" "是的,主人喵。" 平子真子嘴边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笑容,镜也相信他绝对是在和她玩玩,但光是如此镜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一个瞬步躲开他踢过来的腿,然后始解了斩魄刀,红色的枫叶向他袭去,但稍稍一躲便被他躲开了,几番纠缠也没能伤他丝毫。 镜还是不清楚,他找她是有什么事情?!为什么每次都要先和自己要找的人打一架呢?!他不知道这样很麻烦吗?哦,不对,于他而言只是玩游戏罢了。 见没有丝毫用处,镜收回了枫叶。 平子真子将刀架到肩上,然后一步步走了过来,步伐越来越快。 刀刺过来,镜微微躬起身子,下一秒,腿踢了过来,刀狠狠打在她肩上。 承受不住这股力量,镜呻吟一声后跪到了地上。 捂着肩抬起头瞪着此时一脸无聊架着刀站在她面前的人,心里的火气腾腾地上来了。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平子一下一下打着刀,目光有些审视。 "感觉小镜看见我一点也不惊讶啊。" "那是因为你长的就不像一个正常人!" 他微微一愣,随即装作没明白的样子垂着嘴角抓了抓头发。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夸我吗?" "你说呢?!" "那就是了吧。" 镜有些无语。 "不过你还真是弱呢。"他面色不改道,目光有些闪烁。 "我本来就不强,你不是知道么,'三席'。"镜盯着他。 他看着镜半晌,然后蹲下了身子。 "你还没用卐解吧?"他顿了顿,"加入假面军团吧!" 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假、面、军、团?! 她又不能虚化,他找她干什么?!但下一秒,一道精光闪过她的脑海,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难道,是那次事情造成的?!她一直以为那只虚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但还是影响到了吗? 她…能虚化? "'假面军团'是什么?"面上还是装作不知道地问。 "……MA,先不说这个,"他站起了身,"你知道你身体内的另一种力量吗?" "……什么力量?" "恩?"他玩味地勾了勾嘴角,一字一句道,"虚的力量。" "……别开玩笑了!" "原来你还没有察觉到吗?"他转了转头看向一边,然后有些不耐地用刀打了打肩,"我能帮你利用其这种力量,所以,考虑下吧,加入假面军团!"下一秒,他就消失了。 镜有些愣然,直到听到了轻微的有些急促脚步声,转过了头。 "你怎么了?!"忍足看见镜现在这副样子惊愕地问道,然后跑过来扶起了她。 "没什么。"余光瞥了他一眼。应该没看见平子吧,"你怎么在这里?" "…刚好路过罢了。" 扶着镜靠到墙上,想带镜到医院被拒绝之后,他沉默了下来。 "想说什么?" "…他们的记忆,关于立海大经理的记忆,全部消失了?" 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别过了头。 "这是必须的,"稍微犹豫了下,道,"希望你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他的嘴边滑开一丝苦笑。 "我为什么要说出去?我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然后正了正脸色,"今天下午也是因为迹部说要见你,如果我说了什么,反倒会引人怀疑吧?" 镜不语。 "小森说了令人不愉快的话,希望不要介意。" "你倒很维护她么。"然而镜很快就后悔说出这句话了,因为很容易引人误会。当然会说出这种话铃木森确实惹到她了也是一个原因。 忍足低笑了几声,话音中带着调侃。 "感觉镜像是在吃醋呢。" 镜瞪了他一眼。 突然看到了站在一边有些战战兢兢的"镜",镜揉了揉额头,然后扶着忍足站直了身体。 重新回到义骸中后,镜索性坐到了地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看见镜这幅疲惫的样子,忍足看了眼方才他们站着的地方,有些担心,"刚才好像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和之前遇到的那些叫'虚'的东西好像不太一样……" "没什么,只是一个小麻烦罢了。"但其实平子真子何止是一个'小'麻烦?! 忍足看了镜一眼,似乎有些不高兴。 "我知道你们死神要完成任务作为一个人类我无权干涉,但希望你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转头,看见了松本和日番谷,两人看见镜的样子和忍足微微有些诧异。 优雅地笑着和他们道别之后,忍足就离开了。但镜看着忍足的背影,心情有点复杂。 ——作为死神,永远不能最先考虑到自身的生死。 因为镜的情况,日番谷和松本只好放弃了今天的行动,先带着镜回到了家里。虽然他们完全可以送完镜后再出去,但对于刚才的情况,两人毕竟是有些注意的。 "你遇到巴温特了?"日番谷皱着眉。 "不可能!我完全没有感受到巴温特的灵压!"藏人大叫道。他会这样也是正常的,毕竟会怀疑到他的能力。 然后两人再次看向了镜。 "虚不可能会把你打成这样的吧,小镜,不是巴温特,你遇到什么了?"松本有些担心地问道。 镜揉了揉依旧发痛的肩,恶狠狠地诅咒着平子。 "没什么,意外而已,确实只是只虚。" 当然两人对于会出什么意外镜会被虚打成这样还是怀疑的。 "只要和任务没关系,我们不会再过问。"日番谷沉声道。 "不会。" 想到自己也可以虚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就想到了那只虚,不禁觉得有些恶心。 死神拥有了虚的力量,会强很多很多,但挺难控制的吧。 虽然前世在看到一护虚化的时候会觉得很酷,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但当这种事情降临到自己身上,感觉就很不一样了。 虽然对那种力量有些好奇,但绝对不愿意去触碰。 她不要求自己很强,现在这样很好。 只要那股力量不会失控,她绝对不会去找平子真子。 第二天,她还是照常去上学,平子也依旧坐在她的后面,一整天悄悄问了她三遍要不要加入假面军团,镜也拒绝了三遍,放学时如愿地看见了那个浅金色头发的小女孩。 然而令她惊讶的是看见了幸村。 幸村皱着眉,似乎有些疑惑。看到镜的时候,恢复成了以往温和的样子。 "幸村君怎么会在冰帝?有练习赛吗?"镜客套地问道。 "不是,"幸村笑了笑,然后就像方才那样皱起了眉,"感觉……所有人好像都忘了什么东西……"低头沉思了会儿,苦笑着道,"也许是我记错了吧。" 镜微微有些警觉。 "你说的……是什么?" 幸村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了镜一眼,目光有些深思,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 "千流…记得深理吗?" 巴温特事件 镜的身份 046镜的身份 "幸村君…在说什么呢,"镜笑得有些勉强,"深理是谁?" 幸村愣了愣,最后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最近总觉得大脑很混乱呢。" "不需要太操心网球部的事情的,幸村君。" "啊,是么。" 幸村的记忆…没有被改变?镜看了眼幸村的背影,转身离开,难道也是有灵力吗? 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夜晚,还是和以前一样出去。 如果说芳野还是和剧情中一样拥有那种母性的力量,那么狩矢应该快要拥有那种新的玩偶了吧。去尸魂界的日子也快了。 走在街道上,行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多。找了很长时间,挤在人群中,不禁有些不耐了,正想回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 "千流?" 回过头,竟然又看见了幸村,瞟了眼身边的两人,然后笑着道: "幸村君……"看到他身边的网球部众人,"还没有回去么?" "啊,今天顺便来医院复诊。" 镜注意了下,发现丸井文太,仁王雅治都不在。而除了幸村和真田,其他的人脸色都是不同程度的担心。 "发生…什么事了吗?" 幸村敛了敛笑意。 "文太和雅治……" 镜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幸村说,今天他们网球部因为说好要陪他一起来复诊,所以在他离开冰帝后就在医院前集合。他复诊完毕后,所有人都说要在外面吃完晚饭再回去,吃完饭后一边逛着街一边走向车站。中途丸井说要喝饮料,所以就去隔街买自动售饮机里的饮料,但去了大约十分钟还没有回来,因为有些担心所以仁王说去看看,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现在他们打算一起去找他们。 原本松本和日番谷是打算先回家的,镜因为觉得是有蹊跷所以打算和他们一起过去,但三人突然感受到了一角的灵压,震了震之后,都了解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当然幸村他们察觉到了三人脸色的变化,有些疑惑。 凭着灵压,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地方,刚想跑过去,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止住了步,和其他两人交换了下眼神,然后看向有些疑惑的幸村他们。 松本站在真田身后,抬手刚想一个手刀挥过去,突然被察觉到的真田一把抓住。看到这个情景,其他人都有些惊讶,然后怀疑地看向了三人。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啊?!"切原瞪红了眼问道。 "可以请问千流的同伴想干什么吗?"幸村皱着眉问道。 日番谷皱起了眉,而松本则是惊讶于真田的敏锐度。 一角的灵压在增强,而这边的事情变麻烦了。 镜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切原的一声大叫吓了她一跳。 "这是什么啊??!!"所有人看向他指着的方向,竟然看见一只很大模样很奇怪的飞虫! 而镜很快就看出这就是狩矢那个新的玩偶。 "这是什么?"松本皱起了眉。 "——还有、还有那么多?!!" ——不知道有多少只,但的的确确是向他们飞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 "你们快走!" 镜向他们吼了声,然后将手放进了衣服口袋里,捏住了义魂丸。 面对这种东西,就算是这些原本不会怕虫子这种东西的大男生也有些怯步。后退了几步,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一个声音—— "部长!!"是一个熟悉的带着哭音的声音。 循着声音看过去,竟然看见了丸井和仁王,两人的样子有狼狈。那些虫子追赶着他们,但每次一近身,就好象被什么东西打开了。这应该就是幸村他们看见的景象,而镜他们则是看见了一角大吼着苦战。 因为镜他们这里也有一些飞虫,所以他们还无法过来。而这样的情况,导致的是幸村他们不肯离开,事情变得更加麻烦。镜拿出义魂丸刚想吞下去,却被冲上来的切原撞了一下,手中的义魂丸掉落在地,而切原没注意到一角踏过去踩碎了它。 镜听到自己的一根神经断掉的声音。 "切原赤也……"镜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而这个时候没有人顾着她,切原想要冲过去,但胡狼和柳生拦住了他。幸村和真田则是皱着眉,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是太松懈了!就是几只虫子也怕成这样!"真田黑着脸吼道,刚想走过去,镜一把拦住了他。 松本和日番谷趁这段时间吞下了义魂丸死神化了,然后"两人"变了副样子。 "不能过去汪!" "是的是的,主人说要拦住你们的说!" "日番谷"和"松本"一个抱住真田的手,一个抱住真田的腿,像赖皮狗一样抱着他,镜的面部有些抽筋,而幸村他们则是惊讶于两人的变化。 "他们…这是怎么了?" "……太着急了就会这样……" 有了松本和日番谷,情况稍微好了点,但飞虫不断地消灭,又不断地飞来,看见这种情况,就是幸村他们也发现了一些奇怪。 "感觉…很奇怪。" "不是一般的飞虫。"柳面无表情道。 "现在该怎么办?"胡狼看着丸井和仁王躲躲闪闪的样子,有些着急。 眼见又一群飞虫飞了过来,镜皱起了眉。 日番谷和松本已经始解了斩魄刀,消灭飞虫的速度在加快。 "那些飞虫怎么会自己死掉?!"切原有些不明白地抓了抓头发。 所有人都不语,应该是不相信自己在夜晚真的见鬼了。 "诶?立海大的各位在这里干什么呢?"一个女声传了过来。 所有人看过去,竟然是铃木森和冰帝网球部的人。可以确定,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而当他们看见一群人竟然在怕一些飞虫,不禁有些觉得好笑。 "啊恩,想不到立海大的人怕这些?"迹部扶着泪痣勾着嘴角道。 "但是,那些飞虫会自己突然死掉呢。"凤有些疑惑地道。然后他们才注意到这个情况。 "恩?真的呢……"铃木森眯起了眼,意味不明地笑着,然后将目光转到了镜的身上。 飞虫消灭得差不多了,也没有再飞过来一群。日番谷和松本收回了刀,好像有些累。 铃木走了过去,步伐有些急促。 "诶呀,虫子突然全部死光了呢。" 镜微微睁大了眼睛,向后跃了一步。 一条冰龙横到面前,冻住了那只玩偶,然后碎裂。破碎的冰划到了铃木的手臂上,出现了血痕。铃木惊呼一声,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镜僵在了那里。微微转过头,与日番谷交换了下视线,而后,则是皱着眉看向坐在地上背对着迹部他们却在对她得意地笑着的铃木森。 ——她是疯了吗?! 镜感觉自己好像想通了某些事情。 就像为什么对于深理的死铃木会那么着急,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她,为什么会突然带着网球部的人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不考虑后果带着一只狩矢的新玩偶想来袭击她。 "…你、你是什么人?"切原有些害怕地问道。在他们眼里,应该就是铃木走了过去,一只飞虫掉到了地上,然后铃木莫名其妙地被划伤了,是谁都会想到镜。因为铃木是向镜走去的。 "千流,你……"幸村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而后则是皱着眉揉了揉额头。突然间想到那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飞虫,略带审视地看向了铃木。 而这个时候,日番谷和松本也已经回到了义骸中,一角直接离开了。 两人松开了真田,然后走到了镜的身边。 "草鹿三席!"日番谷皱着眉道。 "嗨。"镜淡淡应到。 其他人还在疑惑于日番谷对镜的称呼,镜已经拿出了记忆转换器,按下了按钮。不到一秒钟,除了忍足和铃木,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 忍足提了提眼镜,在日番谷和松本两人略微惊讶的目光下转身离开。 "你想干什么?" 铃木依旧坐在地上,面带冷笑。不语 "你是巴温特?"她明显是知道镜他们的身份的,而且看她能随身带着狩矢的玩偶,肯定不是一般人。只是如果她要杀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像刚才那样就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用的方法?或者,她本来就没什么力量? "呵,巴温特?于他们而言,我和姐姐都只是条狗罢了。"她的眼里燃烧着怒火,面上却十分冷静,好像她的目的并没有没达到,现在倒在地上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姐姐?镜想到了她在学校里那些并不像是装出来的行为—— 她说的姐姐,该不会是—— "你是说深理?!" 铃木盯着镜,那是种想吃人的目光。她缓缓开口: "你这次没死",顿了顿,忽然笑了起来,"本来想趁这次机会杀了你的,你没死是你运气!" 镜,松本和日番谷都皱起了眉。 "你是为了深理的事情想杀我?"如果是这样,是十分地恨她,难道不觉得这种方式很鲁莽吗?这件事情很奇怪。而且……若她不是巴温特,只是一个拥有灵力的人,难道这么有自信能够趁这次机会杀了她?"我觉得很奇怪,用这种方法是想让那些人害怕我,远离我,讨厌我,还是只是想杀了我?你觉得你有能力杀得了我?" "你应该死!你绝对会死!"她的眼眶红红的,也颇有点歇斯底里的感觉,然后便是癫狂地笑了起来,"狩矢要杀了我!他早就想杀了我了!如果不是因为姐姐……" 看得出来铃木很恨狩矢,是因为利用了深理吗……镜皱起了眉。那么采取这种行动也只是想在她被杀之前杀了她?还真是…… "深理是她先来找我们的,而且…不是她一直在挑衅我们吗?"镜淡淡问道。虽然就算深理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去找她,但她的确是一直在挑衅着他们。换作是其他有力量的人,若是她这样挑衅他们,照样会被杀。 "所以,我也一直很恨仁王雅治啊!"她移开了目光,略过了镜,看向她的身后,目光中是浓浓的怨恨和不甘。 因为仁王雅治所以挑衅她?这是什么逻辑?!等等——镜想到了那天在迹部别墅那里听到他们的对话,难道,深理真的是喜欢仁王雅治的?但是光是因为她和仁王雅治以前的事情就这样挑衅她,想不到她是这么不冷静的人……或者,还有巴温特那边的缘故?因为忍受不了那种生活,再加上仁王雅治,所以就找定她了,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 "……" 铃木看着她冷笑着。日番谷已经提醒她快点结束事情了,因为那些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可能很快就会醒过来。 但是她现在该怎么处理?放她走,还是杀了她? "如果要杀的话,现在我没有义魂丸,你们解决,回去我写反省报告。" 镜转身刚想走到一边,突然觉得右脚一阵刺痛,顿时跌倒在了地上。 "小镜!"松本着急地叫了声,然后不顾力道一脚踢向铃木。 铃木被踢向一边。 她的嘴角流出血丝,身体颤抖着。忽然,自她的鼻口溢出一股绿色的烟雾,她的瞳孔蓦地瞪大,然后便倒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 "我会处理的,你们先走。" 镜低头,看见脚上若隐若现有些绿色的烟雾。 突然,身体里好像涌起一股奇怪的力量。下一秒,她昏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松本给她拿了水,然后日番谷,一角,躬亲他们也走了进来。 "那个女的对你做了什么吗?"松本问道,"其实当时看她的姿势我们以为是她拿什么东西刺你的脚,但你的脚上并没有任何伤,而且…为什么会突然昏过去?" 镜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右脚,当时看见的绿色烟雾已经消失,那股奇怪的力量也不见了,身体感觉很正常。 那绿色的烟雾…是深理玩偶的一部分吗? 尽管那股奇怪的力量消失了,镜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虽然脚上还是有些隐隐作痛,镜第二天还是去上学了。对于铃木的消失和镜的伤,忍足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过了三天左右,一护他们发现了巴温特的聚集地,也做了要去尸魂界的决定,因为镜的伤势,所以她没有被要求一起去。 巴温特的事情应该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然后,镜的家里又恢复成了先前冷清的样子。 一个星期之后,镜接到了校长的一个令她惊讶并且不由自主地抽搐起嘴角的通知——让她和网球部的人一起去参加青年选拔赛!当然,是当作打杂的。 『记忆转换器大叔:再用我那些打网球的就要免疫了…==』 ——阿拉,不要管这位大叔,巴温特卷在此结束! 『我知道大家等久了……==||』 冬季战争 青年选拔赛(一) 047青年选拔赛(一) 镜十分不明白为什么那校长会找她去,记得铃木好像是暂时做网球部经理的,所以除了网球部的人没人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校长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想到要给网球部一个打杂的?之前不是一直没想到么?最重要的一点是,为什么会是她?! 忽然间发现自她踹过一次校长室的大门和失踪过后那校长就一直没让她好过过,就像前几天,上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打响,其他人都走出教室去吃中饭,而她却被叫去校长室讨论有关最近一次竞赛的事情,等出来,镜去食堂,发现菜已经全部卖完了……而冰帝是没有小卖部的……(因为冰帝学生大部分不吃食堂的饭,所以食堂做的饭菜的量本来就不多) 镜很喜欢吃,虽然这点之前并没有体现出来,但她的的确确是喜欢吃的,所以这种情况令她很痛苦。后来逃课出了学校才没至于太难过。 现在,她坐在学校的大巴上,旁边坐着面无表情的日吉。话说回来,上次他好像被一角打得挺惨的,虽然当时因为很生气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但事后还是可以想起他当时狼狈的样子,不过这段记忆已经被消除了,所以对他也不会有什么打击。只是,有打击才会有进步吧。想着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大巴上很安静。 迹部坐在最前面,身边是面无表情的桦地,他们后面是忍足还有睡着了的向日,然后是听着音乐的宍户和看着什么书的凤,然后便是镜和日吉。神教练坐在他们右侧一列座位的第一个座位。这次冰帝所有人都去参加了选拔赛,和动画中相差了很多。不过本来剧情就已经被改得差不多了。就像她听说这次是立海大获胜,青学第二。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也许是看过动画的缘故,这样的结果会觉得有些不真实,但其实动画中的情节原本便不真实。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车开到了目的地,所有人走下了车。 眼前都是些熟悉的面孔。看见冰帝到了之后,一些人走了过来。镜注意了一下校服,发现青学,立海大,圣鲁道夫,不动峰,山吹的都到了。然后视线便略过不二,龙马,幸村,真田,观月,千石,定格在切原身上。说实话,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镜还是有想要咬牙切齿的感觉,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 想想她后来又给了那奸商多少钱?! 只见站在丸井旁边的切原忽然抖了抖,然后有些疑惑地抓了抓他纠结的头发。 "你今天经常发呆哦,很无聊吗?"不知何时,忍足站到了她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 镜正了正身子,瞥了他一眼。的确,今天她会注意这么多无聊的事情就是因为她本身就很无聊,所以,不看这些东西,难道—— "难道我无聊不发呆还要给你们去打杂?" 忍足轻笑两声,然后推了推眼镜。 "说起来,你是哪里受伤了?" 镜沉默了会儿,看见其他的人渐渐走近眼前的一幢楼,道:"没什么,已经好了。" 如果是看脚疼痛的程度的话,应该是可以算差不多好了。 只是她不相信铃木用那烟雾却只给她的身体那么点影响。从一户他们去尸魂界那天开始,她有时候就会回忆当时那种力量涌起时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而到底之后会发生什么,镜猜不到,也不愿意去猜。反正等情况出现了再说。 和橘杏他们在一个工作人员的带领下,镜他们去了早已经给他们安排好的房间。和男生一样,两人一间房,镜和杏一间房。杏很开朗,马上就和镜熟了起来。只是在找话题的过程中不小心谈到这次的关东大赛,她沉默了下来。 "他们……他们那根本不是在打网球!"她的手一缩紧,抓住了衣服,双唇紧抿。 镜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上杏的目光时,震了震,忽然想到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不禁想苦笑。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有人来叫他们,镜和杏就走了出去。 那些人站在一面墙前,墙上好像贴了一张张单子,奇怪的是,一些人的面色有些奇怪,譬如迹部,忍足,真田等等。 颇有些好奇,镜走了过去,瞧了瞧,却失望地发现只是房间安排的名单罢了。 "有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 "呵呵,他们应该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不二走到她身边,笑眯眯地道。然后看向了那些名单,手托下巴。 镜看了看她,还是有些疑惑。 "什么有趣的事情?" "——真是太不华丽了!"镜的尾音刚落,迹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像其他人一样看了过去,发现他的青筋爆了出来,"这里难道没有单个的房间吗,啊恩?" "迹部,"忍足叹了口气,扶了扶眼镜,无奈地笑道,"难道你也还记着那件事情?" 迹部不语。 镜还是疑惑着。单个的房间?迹部又想找一间房间单独住了?真是大少爷。 "呵呵,千流好像不记得了呢,"不二又道,镜看向了他,看见的依旧是他一成不变看好戏的笑容,"她和我说女生睡在同一张床上是没什么关系的,但男生睡在同一张床上很危险哦,总会冲动然后发生什么事情……"不二缓缓道。 镜僵在了那里,而反映过来后则是黑线地看着不二。 ——他竟然一字不差地记了下来!!后面竟然也学着她当时那样微微降低了语调,显得暧昧无比。 她该夸他么…… "是这样的吧。"说着还笑眯眯地看向了她。 镜的嘴角抽搐了起来。 "他们就因为这个才会有这种便秘的脸色?"镜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只是她随便说说的罢了,原本以为听过后那些男生不会在意的…… 不二但笑不语。 "他们真这么介意?上次后来不也是两人住一间住的好好的吗……" "千流好像不知道呢,"不二手指着下巴,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其实那天后他们都是一个人睡床上,一个人睡地板上,每天晚上轮流换的呢。" 为自己造成的影响惊讶了那么一下下,镜得出一个结论:男生对那种话题还是敏感的! 只是……瞥了她身边的人一眼,勾了勾嘴角,"'他们'?你和手冢没有这样么?" "啊,我不介意的。" 而这个时候,镜的背上压上了某不明物体,耳边同时传来桃城特有的大嗓门。 "什么什么??!为什么你们的脸色都这么奇怪?前辈?!" "对啊,小镜的表情也很奇怪呢!"菊丸挂在镜身上好奇地问道。 "MADAMADADANE。"龙马站在一旁,拉了拉帽檐,依旧是那句台词。 镜眯了眯眼。 "哦?这么说越前在这方面很厉害?" 即使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别扭时还是只会冒出那句台词,这就导致了龙马被镜算计了也不知道是被算计了什么——至少他还是聪明的,看镜和不二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抬起头瞪了镜一眼,龙马"切"了一声,别过了头。 咧着嘴角压了压龙马的头,换来他的一句带着怒气的"会长不高的啦"之后,镜和他们跟着工作人员走去食堂。 食堂很大,只是他们一进去之后就显得有些小了。 每个座位前都有一份饭菜,一群人进去后坐下,然后就开饭。所有人都吃得很快,而镜坐在菊丸他们旁边就注定了她今天不会吃饱。看着眼前空空的盘子,镜叹了口气,然后哀怨地看了眼正在上窜下跳的菊丸。 原本老师们是让他们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就要有训练了的,但在吃完饭后,他们还是去了网球场,练习开来。 给他们送水送毛巾一段时间之后,镜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正想去厨房,被菊丸拦了下来,说是帮他也带点。 镜十分不了解他的胃,他的胃真的是人应该有的胃吗?!但抱怨归抱怨,镜还是去了厨房。 镜觉得自己的厨艺不错。前世妈妈没空她就会代妈妈烧饭,而且每次妈妈吃了都说很好吃,所以大部分时候镜自己不吃全部让给了妈妈。这种感觉很幸福,因此镜爱上了烧饭。也许周围的人不会想到镜会喜欢烧饭,但事实的确是这样。 只是镜在翻了翻厨房之后,发现一点可以烧的东西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好吃了点厨房柜子里留下的一块蛋糕,觉得还不错,就拿着另一块给了菊丸。 "厨房里没有东西了。"和他这样说,只是为了让他不再让她帮忙找食物,然而却莫名其妙得换的菊丸崇拜的眼神。 球场上的人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呆在场边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镜转身,刚想走,然后看见不远处一道人影。 冬季战争 青年选拔赛(二) 048青年选拔赛(二) 球场上的灯光使得树下显得更加黑暗。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来人向前走了两步,阴影褪去,灯光撒在他的脸上。 幸村双手插在裤兜里,就像平常那样含笑看着镜。 微微楞了一下,镜反应过来后笑着道:"幸村君不去练习吗?" 幸村转了转头,看了眼球场,然后温和道:"啊,今天的练习已经完成了。" 然后沉默下来。 "…幸村君…找我有事?"看起来不像是偶然碰到的。 幸村抬手将被风吹到额前的头发捋到耳后,然后勾了勾嘴角。 "啊,有些…疑惑的事呢。" 慢慢走在小路上,两人时不时聊几句,但对话每次都会很快断掉。对于幸村所说的"疑惑的事",镜是有些戒备的,因为之前发现幸村有些灵力,可能会知道些什么,但一想上次记忆转换时他也倒了下去,神经就稍微放松了点。心里不禁会想,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已经走到了宿舍大楼的楼下,两人同时停了下来。 "幸村君…到底想说什么?"镜抿了抿唇后,笑着道。 幸村向前走了两步,到了台阶前,然后转了个身坐了下去。镜在原地看了他几秒,也像他那样走过去坐下。 "……能像现在这样和他们一起打网球,真的很好呢……"抬头看着夜空,幸村忽然道。 镜愣了愣,看向他。 幸村将双手伸到脑后解开了绑在他额前的绿色头带,然后拿了下来,拿到眼前看了几秒,双手垂下,撑着地面。 "…很累?"镜奇怪地问道。看他很疲惫的样子,但是今天的训练量应该不多吧?或者有别的事情? 幸村轻笑了几声。 "啊,是有点。"然后看着夜空,笑意渐渐敛去。 "…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啊…行…" "…千流知道人死后会去什么地方吗?"然后顿了顿,苦笑起来,"是不是一个很傻的问题?" 镜正了正脸色,看着幸村。他为什么会这个问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还是… "幸村君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幸村平视着前方,眼神有些落寞。 "其实…这样真的很累呢……"他喃喃着。镜皱了皱眉,不太听得清楚他在说什么。 "千流还记得我去复诊的那天吗?" 镜睁大了眼睛,然后微微皱起了眉。 "啊……怎么了吗?" "医生说……"他的双手微微收紧,"医生说,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呢……" 先前的戒备褪去,镜有些惊讶。 "难道你之前没有做过手术?"难道幸村不是提前进行了手术才能出战关东大赛的吗?! 幸村看向镜,有些不解。 "…千流也觉得,我应该做手术吗?那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手术……"随即看向了不远处一些微弱的灯光,神色悲伤。 镜无语。虽然被称为神之子,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会有所退却的吧,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她抬头,看着没有一颗星子的天空。现在剧情改变了这么多,她身边的这个人,是不是能健康地,就像动画中那样康复,然后活下去呢? "…要相信自己吧,就像你的队员相信你那样。" 幸村回过头,略微有些惊讶的看向她,过了一两秒,微微有些笑意。 "呵呵,那希望死神千万不要找到我呢。" 虽然直觉幸村说的并不是自己这样的"死神",但听到这个名词,镜的身体还是震了震,随后嘴角抽搐了下。 "死神不会自己找上你的……"只有看见整时才会去进行魂葬,转过头,看见幸村略微有些古怪的神色,镜皱起了眉。 "只要相信自己,不放弃自己就行了么。"幸村回过头,喃喃道。 之后,他们又在阶梯上坐了很长时间,就在镜快要睡着的时候,远远传来一些细碎的声音。睁开了眼,有了焦距,然后坐直身伸了一个懒腰。 "真的很感谢千流能陪我呢。"耳边传来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 镜打着呵欠摆了摆手。 "没什么,"然后看着正向这里走来的那些人,"反正,尽快治好你的病吧……你的病情,我不会和他们说的。"然后起身,拍了拍裤腿,转身离去。 第二天镜一大早就起床了,换衣洗漱到了网球场之后,才发现好像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已经练习的练习,帮忙的帮忙了。不过,这不会让她尴尬,毕竟原本便不是她自愿来这里的。 "诶?小镜你起床了吗?"杏从球场边跑过来,递给她一瓶水。 "睡得不够呢……"昨天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时候训练完的,她回到宿舍后没看时间就直接睡觉了,没想到今天会这么累。昨天一定挺晚回到宿舍的……然后有些哀怨地看向正在球场上的幸村。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幸村回过头,看见她后,灿烂一笑。 大概到了10点的时候,三个教练全部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每个组都由教练规定的组长安排训练内容。 又在球场边站了很长时间,看完一场练习赛后,镜觉得肚子有点饿。望了望球场,最后还是转身向厨房走去。 一路上发现人特别少,到了厨房门前,透过一条细细的缝看进去,发现厨房里只有一个胖胖的男厨师戴着顶高高的帽子,哼着歌烧着菜,没有一点忙不过来的样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哎呀"叫了声,然后放下锅铲,手擦了擦毛巾,转身向门跑来。 镜一闪,躲到了一面墙后,看着厨师跑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走了出来。 看着那扇大开的门,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食堂里很吵。 镜本来看他们也差不多要去吃饭了,就去宿舍里休息了会儿。刚刚醒来去洗了把手,远远就听到从食堂里传来的吵闹声,不禁有些疑惑。 甩了甩水,然后走过去,忽然看见菊丸蹦了出来,然后——摔在地上! 镜抖了抖,看见菊丸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拍了拍胸口,然后走了过去。刚想蹲下身拍拍他的肩膀,忽然听到一阵尖叫声,然后就看见一抹红色。回过神来,看见向日已经挺尸在了菊丸身边。这下让镜直接看向了食堂,只见海棠面无表情摇摇晃晃走了出来,忽然定住,捂住了嘴巴,扶住了身边的墙,肩膀耸动了几下,身体沿着墙渐渐滑了下去。 接下来……是丸井,切原,大石等等…… 镜觉得这个场面很眼熟,仔细想了下,恍然大悟地右手握拳击了下左手心。 ——和全国大赛那天晚上的情形很像嘛! 怎么,他们在比赛喝乾汁吗? 说曹操(的爹)曹操(的爹)就到。 乾手拿一本笔记本"刷刷刷"不停写着什么,眉头紧锁,末了还推了下眼镜,一道精光闪过。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然后低头又写了起来。 不二走了出来,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看见镜后,向她打了声招呼。 镜绕过那人堆,走向他们。 "这是…在干什么?"嘴角抽搐了下,然后看向了乾,其眼神中包含着"虽然不是你的错,但你还是太过分了"的意思。 只见乾眉毛一扭,然后又写了起来。 "啊…有很有趣的东西呢,"不二温和道,然后睁开了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想不到有比乾汁还厉害的东西,"恢复成眯眯眼,看向了乾,"阿乾,你得努力了呢。" 乾抬起头,扶了下眼镜。 "啊。" "到底是什么?"镜奇怪地问道。不是喝乾汁喝成这幅样子,还有谁能做出这种神奇的东西? "Lucky!还好我没碰那个奇怪的东西……" 听到那个熟悉的单词,镜转过身,然后看见千石站在观月身边,一脸后怕。而观月……绕着头发,眉角抽搐。 视线越过他们看向他们身后,只见餐桌上撒着一些菜,而大部分好像动也没动过。 ……镜撇了撇嘴,对于她烧的菜他们浪费了这么多有些不满。 "阿乾,怎么样?"不二的声音再次响起。 "实在是太神奇了!菊丸比喝了乾汁之后跳高了2cm,海棠倒下的时间比之前快了10秒,大石少说了2句话!"然后"啪"的一声合上本子,"看样子回去之后我要好好改良一下乾汁了,得去请教一下今天的大厨,不知道是哪位……" 听到这里镜觉得有些不对头了,一把拉住了正欲离开的乾。 "你说……他们是吃了今天的晚饭才这样的?!" 乾的身形一顿,然后转过身扫视了她几秒,一脸感兴趣的样子拉开了嘴角。 "难道千流知道什么秘密?" 镜的嘴角一抽搐,手无意识地垂落下去,整个人就如在秋风中飘荡的树叶。 "可、可是,我之前吃过,那菜没问题呀……"她是肚子饿才想去帮那大厨一把烧那些菜的,烧完之后也尝过,的确是没有问题的呀,怎么会产生和乾汁一样的效果…… 然后,不二再次睁开了眼睛,乾的眼镜略微下滑。前者是明显地感兴趣,后者是不敢置信。 "MADA…MADADANE…"身边戴着帽子的男生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堆,说着和表情完全不符的话。 镜颤抖了…… 前世,她因为妈妈喜欢吃她烧的菜,所以爱上了烧饭。 只是她好像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每次在吃了她的菜之后,妈妈第二天是在家里休息…… "喂,你怎么了?"越前有些奇怪地问有些奇怪的镜。 镜缓缓转过头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会过头,摇摇晃晃走下了楼梯,向宿舍走去。背影凄惨。 ……她在回忆她到底为妈妈烧了多少次菜…… 冬季战争 青年选拔赛(三) 049青年选拔赛(三) 夜深人静。 走廊里黑漆漆的,只有一两丝月光射进屋内,落在地上。隐约可以听见从窗外传来的虫鸣声,显得走廊内更加安静。 走廊深处传来一些细碎的说话声,随着脚步声一次次落下,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你说会不会真的有鬼啊……"三个男生走在走廊上,中间一个男生打着电筒,一脸害怕,却又逞强地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另外两个男生躲在他身后,愁眉战战兢兢地走着,此时就是一些些细碎声响也会让他们魂飞魄散。 "说不定真的有哦,一个鬼……"崛尾双手拉开嘴角,装出鬼的样子,吓着身边的两个男生,"就像这样……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 "喂!崛尾!" "不要再说了啦!!" 走廊又回归安静。三个男生咽了咽口水,继续向前走去。 而就在他们走到走廊尽头楼梯口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伴着闷响声滚下楼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身死霸装的镜用瞬步飞速向青年选拔赛的大本营赶去,风把她的长发吹得凌乱,宽宽的袖口也因为灌进了风而鼓胀起来。 方才她因为收到任务,所以死神化出来执行任务。都只是些小虚罢了,很快就解决了,现在就想回去休息会儿。虽然说仔细感觉下会发现也不是身体累之类的,但也许是因为习惯在深夜的时候睡觉,所以特别想休息。 微微转了个方向略过一棵树,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 一惊,连忙止住了步。待看清楚眼前的人,她微微睁大了双眼。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厅里,灯打得很亮。两个组的成员都在,或坐或站,眼神均有些严肃地看着此时坐在沙发上包扎好伤口后便沉默着的切原。 见没有回答,他们便把目光放在了三个低着头有些害怕的男生身上。 崛尾微抬头,接触到他们的目光,身体抖了一下,然后紧紧闭住了眼。 "喂,小鬼。" "啊…啊,是!"崛尾站直了身体,显得紧张无比。 "……你真的看见神尾了?" 大厅的空气有一秒的停滞。 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争吵,打人,甚至把人推下楼,如果是神尾做的,那么他就没有资格再在这里呆下去了。然而现在只是崛尾一个人说看见了神尾,他们也不会随便相信他。而切原什么也不愿说,所以事情就更加麻烦了。现在他们并不打算让老师们来处理这件事,给他们多添一个麻烦。 "没、没有……" "那你为什么确定是神尾做的?!" 崛尾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哈…哈哈,那个…我看那个人的轮廓和他很像……" 所有人都无语了,仅是一个想象的轮廓就说是神尾做的?还真是一个小鬼…… 不过…… 环视大厅一周,的确不见神尾的身影,这点令人深思。 "我说了不是他做的!这件事和他无关!"切原就像方才那样低头只说着一句话。 最后一个音落地,他扯掉了盖在头上的毛巾,起身离开了。 幸村看着切原的背影,目光里有些担心。 破面?! 镜看着眼前这个和虚形态相似,但脸包括身体上其他地方的一些皮肤都露了出来的……东西…… 在死神的世界,只有破面是这样的吧……不过…眼前这个破面应该不是正式的,真正的破面应该没有这么快来到现世才对……是仿破面吗? 不过,他的来到,说明,战争已经开始了么…… "哈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死神…"眼前的仿破面头顶上残留着一块锯齿状的骨质面具,没有骨质面具覆盖的身体总体呈一种黑色,明明看起来有许多肌肉,却不知为何能明显地看见突起的血管,或许是因为太过兴奋—— 他扯开嘴角狞笑着,仿佛捕捉到了寻找已久的猎物。 镜拧起了眉,颇有些疑惑。 "你是找我?" 那仿破面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那是当然……"仿佛是因为镜没有丝毫紧张感而有些恼怒,他微微压低了声音,双眼也充入血色,"我要杀了你!!" 镜正了正脸色,开始认真起来。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看样子他的确是冲着她来的。现在看来,倒有几分像一护第一次遇到仿破面的那次。那个仿破面是找一护来报仇的,那么,她眼前的这个呢? 忽然,一个虚弹过来,镜瞬步躲了过去,没有任何停留拔刀向仿破面冲去!瞬步到他背后,举刀,挥下,原本以为这样也差不多了,毕竟不是完整的破面,力量并不强大,却不想这一刀下去竟没有任何效果! ——他的皮肤很坚硬! 微微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同时瞬步开,躲过他化为利爪的双手,镜凝了凝神。 "哈哈!怎么样!你也很弱嘛!!"那个仿破面嚣张地大笑着,有些癫狂。 镜的嘴角扯开一丝讽刺的弧度,没有理会他。 站直身体后,她单手握刀垂在身侧,双唇微启。 "纷扬吧,枫叶雪!" 自刀身中卷出漫天的红叶,带着疯狂之势向那仿破面袭去! 仿破面的身形微微一颤,下一秒,他大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还会怕你这一招吗!!!" 顿时,好几条粗壮的触角自他身后出现,飞速伸长,到了他身前然后挡住了那些红叶!!枫叶在那几条触角上留下一条条伤痕,却就是砍不断!! 然而看到这一幕,镜明白了!!有些恍然大悟地轻轻"哦"了声。 就是当初在美国遇到的那个破面啊…… 真是…… 她握紧了刀,双眼呈现一种诡异的金色,灵压变强! 真是……还是像那时一样恶心呢!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轰烂了他那些恶心的触角,镜便瞬步了过去,一边举起刀,一边渐渐增强灵压!! 然而就在要挥下去的一刹那,一种奇怪的力量自她体内升起,让她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一声闷响! 仿破面趁这个机会将镜一下打到地上! "唔……" 刀掉到了地上,镜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睁开眼,眼神微微有些涣散,金色也褪了下去,听到脚步声,终于集中起了目光,恢复了过来! 再次将刀握到手中,她回想起刚才的一瞬,有些惊愕。 ——刚次才的那个力量,是什么?!!和杀死铃木那天晚上身体里涌出的力量一模一样…… 感觉…… 她看了看眼前这个人。 感觉……竟然和虚的力量有些像!!! "怎么了?杀不了我吗?!"仿破面讽刺地笑着,俯视着镜,"就安心死在我手下吧……无能的死神!!!" 冬季战争 青年选拔赛(四) 050青年选拔赛(四) 在与平子真子交手的那天夜晚,她就知道自己可以虚化,然而就算她可以虚化,平时那股力量也从来不会影响她!自从……自从杀了铃木的那天晚上开始……是因为那股烟雾?! ——果然…铃木是不可能在临死前做没有任何意义的事…… 但是…镜皱起了眉。会在这个时候引出这股力量,仅是巧合吗? 仿破面狞笑着,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 镜喘着气,用了用劲,勉强站了起来,却再次被仿破面****在地!现在是站也站不起来了,但好在那股力量没有再出现…… 仿破面一步一步到了她面前,然后缓缓举起了手,利爪在月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芒。 镜抬起头,眯了眯眼。 虽然无法站起来,但并不是无计可施。好在她的卐解并不需要释放最强的灵压,她现在可是想赶快解决这个人…… 想到这,她举起刀,在仿破面不屑讽刺的目光下缓缓将刀尖对准了他的鼻尖。他似乎是完全不相信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出什么,竟是一点防备也没有,像是看一场好戏一般。 镜轻勾嘴角,有些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个壮汉。 也许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仿破面变了变脸色。 但就算现在察觉到了什么,也已经来不及了—— "卐解——灵——封!" 灵压化为一阵微风卷过,片刻之后,一片红色的枫叶轻轻飘到了镜的手上。周围还有什么仿破面? 合拢左手,将枫叶捏碎在手心,一些灵子飘散到了空中。 一切回归寂静。 "诶?小镜?你怎么了?!"当杏看见镜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的时候,不禁有些惊奇。她们这两天也就一直在帮那些人送水送毛巾之类的,也没做什么剧烈运动吧…怎么会这么累的样子? "恩?"镜抬了抬眼,愣了半分钟,最后敲了敲头,说了句"没事"便转身进了卫生间。 昨天一整晚她都在想关于她虚化的事情。 想到平子,想到一护双眼被黑暗充斥变得疯狂的样子,也想到了他虚化成功后打到三位数破面轻而易举的样子。 那种力量是危险的,不把这股力量制服用于己用且就这样让它存在于自己的身体内,可能随时都会像一护那样让自己的身体被另一个意识霸占吧……如果能战胜体内的另一个意识,也就可以试着使用那股力量……但是,她真的很讨厌啊!潜意识地畏惧那股力量,有种会随时失控的感觉。 ……叹了口气抓了抓经过一个夜晚本就有些像稻草一般的头发,她决定先不要想关于虚化的事情。 低下头,视线扫到了她的右脚,忍不住抬起脚搁到了左大腿上仔细地看了起来。看来看去,看了将近一分钟,还是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铃木的确是用那些深理的烟雾对她做了什么的,然而她的腿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还是说,那股烟雾进入她的身体了?抖了抖身体,突然间觉得有些恶心。 从马桶上起来,她走到洗漱池前拿过了水杯和牙刷,挤好牙膏后塞进嘴里刷了起来。 镜从前世起便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刷牙时只要面前有一面镜子,便喜欢一边刷着牙一边时不时张开嘴看看自己的牙,当然那些平时于她眼中已经十分白的牙齿在牙膏泡沫的反衬下显得很黄……今天她一抬脸注意到的不是自己的牙齿,而是双眼下黑黑的眼袋。 其实昨天自那股力量出现之后身体就有种很疲乏的感觉,所以那时是站的力气也没有。好不容易回到了房间,本以为倒头就可睡着,却不想脑袋里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由此便进入了一种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的状态……管不得杏刚才那么惊讶的样子…… "啧啧"两声,又继续刷了起来。 今天早上的食堂里气氛很诡异。 镜和杏点了菜之后便找了个位置随便坐下,以便观战。有一半的人还在点菜,另一半的人都坐在同一张大桌边,一边吃一边时不时瞄一眼坐在他们前面的两人——切原和神尾。 当然,有一半的人对于这种情况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但碍于没人开口,也就不敢开口询问。 整个食堂沉浸在一种奇怪的气氛之中。 镜看了眼身旁不发一言似乎有些不安的杏,心中已有些了然。 看来那件事已经发生了呢…… 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眯着眼看着坐在食堂中央的两人。 神尾吃了两口饭,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受不了地一下子扔掉了勺子气冲冲地走出了食堂,切原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过自己吃饭的姿势。 "恩?似乎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呢…"这句话是不二的口头禅,腔调却是忍足的。他还是那副样子,一边喝着牛奶一边优雅地笑着慵懒道。 镜吃掉一个寿司,满足地勾了勾嘴角,见忍足那份一点也没动过,看了他一眼,伸手便是一个。 忍足愣了愣,随即无奈地笑着推了推眼镜。 "还是不要吃得太撑比较好。" "我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吃。" 的确,昨天晚上刚要开饭便接到了任务,杀完虚和那个仿破面后回来哪还有力气去食堂?就算去了食堂也已经关门了…… 忍足挑了挑眉,视线扫了扫她全身上下:"其实你的身材还不错。" 镜喝完牛奶,面色不善地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需要减肥?" "啊,当然不需要。你的身材真的还不错。"低笑两声。 "昨天晚上似乎发生什么事了呢……" 听到这句话,镜随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对面若有所思两组成员,又看了看杏,发现她的身体颤了下,却依旧是低着头。栗色的发丝遮住了她的侧脸,什么也看不见。 忍足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瞥了眼杏,神色不变,什么也没有说。 "不知道。应该是挺无聊的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忍足轻笑着道:"真是冷漠呢…MA,我找你是有正事。" 镜有些奇怪地看向他。 "后天,迹部就要离开了……"他的笑意依旧,声音微沉。 镜的动作停了停,颇有些惊讶。迹部要离开?会在青年选拔赛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冒出这件事是临时决定的吧?怎么会这么突然? "是……出国?" 忍足点了点头。 其实想想,迹部下学期就要上高一了,作为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是时候送他去国外学习了……一开始就知道的,作为迹部家的儿子,迹部永远不可能在网球方面深入。他的肩上背负着责任。 "…是想让我帮忙什么?" 忍足握着杯子,下唇轻贴着杯沿,仿佛他正在喝的并不是牛奶而是红酒一般。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镜一眼,缓缓道:"他们想要给迹部开个送别会,希望你能参加,顺便……唱首歌当作礼物吧……"说话时,他盯着镜,似乎是想看出什么。 镜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 "就这样?如果开送别会的话,大家肯定都会参加的吧,我肯定会参加的,只是……唱歌?"不是说不可以,只不过,这是谁想出来的? 忍足勾了勾嘴角,收回了视线。 "啊,岳人提出来的,大家也都希望你能在送别会上唱首歌,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了……不过你唱歌真的很好听,我想迹部也会觉得挺华丽的…"说着低笑两声。 是希望送别会能顺利所以特意来征求她同意吗?镜为他最后半句话抽了下嘴角却也了然地点了点头。 "可以啊。就是吉他……" "没问题。" 下午的时候,两组队员就像动画中那样一起想去找出些蛛丝马迹,镜也不知怎么的就被桃城和菊丸一起拉去了。他们在楼上找了一段时间好像还是没有发现什么,镜觉得有些热,下了楼打算去洗把脸,却在经过一处草丛的时候听见一些声音,停下了脚步。 "赤也,到底是发生什么了?"温和却带有些严肃的声音。镜探了探头,发现竟然是幸村和切原坐在那里。 切原的头上盖着块毛巾,后背一起一伏,似乎是刚做完剧烈运动。 幸村就像平时一般温和地笑着,沉默了会儿,道:"我发现最近橘小姐似乎也有些奇怪呢……"轻轻一句话,让切原的背颤了颤。 半晌,他拉下了毛巾,闷闷道:"这件事和她无关。" "恩?" "…我说这件事无关她!"顿了顿,复又解释道,"我的确和她起了争执,但不是她把我推下楼的……" 幸村微微有些惊讶,蹙起了眉,"还有谁吗?" "——哎呀!我说了没事!"他大声道,然后站了起来,似乎有些不耐。 "赤也!"幸村面色微愠,声音也沉了下来。 对于他们的谈话内容,镜是有些惊讶的。不是杏推他下楼的?切原是在掩护杏,还是真有此事?如果是真的,又是谁无聊在这件事上插了一腿? 切原的身形顿了顿,好似矛盾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不情愿地坐了回去。 "不是她推我下去的…她还没那么大力气。" "……我也不知道是谁推我下去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不光是镜,幸村也惊愕地睁大了眼。 "你是说真的?" 切原点了点头,好像十分郁闷。 "能再说仔细点吗?"幸村皱着眉问道。 "那天晚上我和她起了争执,她的确推了我一下,但并没有把我推下去,而是……"他皱了皱眉,声音有些小,"好像是被谁撞到一样就这样跌了下去……" 幸村惊讶地无语。 被谁撞到了一样?!镜感到惊奇!这么说来真的不是杏了?切原看起来并不像是在骗人。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镜把两件事不知怎么的就连在了一起。 反正那天晚上回去时并没有看见整和虚,那么……难道是她遇到的那个仿破面在找她时不小心路径事发现场就这样因为跑太急撞了切原?? ……如果真是这样,那切原算是运气了…… 瞥了切原和幸村一眼,发现幸村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镜转过身,悄悄离去。 回到那层楼,就看见龙马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什么东西。 "怎么了?" 龙马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 "…我,知道是谁了呢!" 镜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反正,趁这次机会让他们的关系好起来,也挺好的吧。 冬季战争 青年选拔赛(五) 051青年选拔赛(五) 镜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摸过吉他了。 虽说很喜欢弹吉他很喜欢唱歌,但她一直没有去买吉他。不是说没有钱去买,在后面那段时间,如果她说想要买,她爸妈肯定会答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一直没有想到这件事。可能是因为每星期都会去"绿意"的缘故吧,每个星期弹一次就足够了,弹多了再喜欢也会腻。但是之前一段时间因为一直在执行任务,所以"绿意"那边一直请着假,也就没机会摸琴。 看着忍足交给她的这把琴,镜心里很满足。 "说起来,千流弹得很不错呢。"不二手托腮,笑眯眯地道。 从方才知道镜要在迹部的送别会上唱歌的时候,他就一直是这副表情,鬼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有趣的事"。 镜瞥了他一眼,低下头试着音。刘海遮住了她的眼,别人看不见——但她确确实实拧起了眉毛。 现在想起"在迹部的送别会上唱一首歌送给他"就会感觉起了些鸡皮疙瘩,虽然可能是她想多了,但直觉向日他们会拜托她这种事是有些原因的。但因为实在无法想象那方面的事,所以镜将其归结为她想多了。 只是在看见不二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时,还是会有种被陷害了的感觉。 抬起头,看见向日很专注地盯着她正在拨琴弦的手,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就忽略了心中那丝奇怪的感觉。 这次的送别会迹部肯定是知道些的,只是可能知道的并不怎么清楚,因为这次冰帝的队员为了让他们的部长有个难忘的送别会,让其他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保了密。像活动,参加的人,场地,时间之类的,镜也不是很清楚。可以说,还是有些期待的。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第三天。 现在,是晚上6点半—— 食堂里很安静,安静到可以清晰得听见勺子碰到碗时发出的清脆声音。镜瞄了瞄周围,觉得气氛真的很奇怪,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继续吃她的饭。 冰帝的人就像往常一样坐在同一桌旁,都面色自若地吃着各自的晚饭。 其他有很多人是知道送别会的事情的,但看现在这副情景,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这是送别会该有的气氛吗?或者……是真的太难过了?? ——当然,冰帝是骄傲的,在任何时候都是如此。他们会为迹部的离开准备一个送别会,但他们绝对不会因为迹部的离开而难过。因为他们中几乎每一个人都会相继像迹部一样离开网球的世界,这一点他们是从开始就明白的,所以也就没有难过可言了。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不禁让人怀疑他们还打不打算举行送别会了。 "真是很奇怪啊,"杏咬着吸管,"不是有送别会吗?难道被取消了?" 镜耸了耸肩,没有开口。如果真的是被取消了,那还真有点过分了呢…… 时间渐渐接近7点,迹部吃完晚饭后,就双手环胸坐在那里,挑着眉看着周围那些埋头吃着饭的人,有些玩味,也有些不悦。 直到方才,那些人吃完饭,才一起离开了食堂。 他们一离开,食堂里的气氛便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大家都放下了餐具,讨论了起来。——男生有时候也是八卦的。 "呼……真是难受啊。"杏叹了口气靠到椅背上,颇有些无奈的感觉。她看了看门口,随即靠到了镜身边,有些好奇,"是改过计划了吗?" 镜扒完最后一口饭,擦了擦嘴巴,拿过饮料喝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呢,他们什么都没有说,"看着门口思索了会儿,歪了歪头,"或许……是要先单独进行什么特别活动?" 显然,杏对于她口中的"特别活动"十分感兴趣。 镜也只是猜猜罢了,但她不知道的是事实正是如此。在某些时候,可以说镜的直觉是十分准确的。 "迹部到哪里去了?"向日有些着急地抓着忍足问道,一边踮起脚看着周围,却依旧没有看到迹部。 忍足揉了揉额头,似乎有些疲惫。他摸了摸向日的头,让他安静下来之后,看着除了迹部与桦地其他所有的队员的脸,勾了勾嘴角淡淡道:"你们到底想给迹部一个什么惊喜呢?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听到忍足的话,他们都噤了声,交换了下视线,似乎有些尴尬。 忍足依旧维持着笑容,看着他们。 ——是的!虽然代他们去向镜提出了请求,但他到现在都不清楚他们想做些什么。一直没有去过问也只是觉得能让一直依赖于他和迹部的他们自己去处理是件挺好的事情,他相信自己的队友,也就相信他们能将这件事情处理得很好,能给他和迹部一个惊喜。方才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他也没有开口,因为他也不清楚他们的安排是怎样的。只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并不是他预料的那样。 ——作为迹部离开前的他们所能给他的最后一个礼物,他希望这件礼物是完美的,而不是现在这样。 "前辈,我们……"凤憋红了脸刚想说什么,向日跳过去一把拉住了他,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凤的表情似乎有些为难。 宍户拉了拉低帽檐,"切"了声撇过了头。日吉抿着唇,一直默不作声。 "岳人?"忍足的声音微沉。他眯着狭长的眼,似乎有些不悦。 向日涨红了脸,大叫道:"反正先找到迹部啦!"语罢便转身跑开了,凤叫了他一声也没有听见。 忍足的眼底没有笑意。 镜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走出食堂回到宿舍的途中遇到了忍足他们,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也没看见向日的人影。原本想问一下到底是打算怎样了,但咽了咽口水,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是第一次看见忍足这幅样子。 突然间有些担心他们了。 回到宿舍洗过澡后,镜就坐到了窗边一直边弹吉他边唱着歌。杏洗完澡后就一直坐在床边没有出声,直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镜停了下来,发了会儿呆,回过神后才发现杏已经睡着了。关了灯,原本也已经打算睡觉了,她们房间的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敲响。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天空中只有一轮明黄色的月和几颗星。所以只是这些微弱的光是无法照亮周围的事物的,特别是在草丛后——如果不是不远处的灯光射到了这里,这里只是一片漆黑。 当然,除了一片漆黑,可能还会有几个黑影。 "前辈,这样真的好吗?"凤有些尴尬地问道,一边偷偷看了眼镜离去的方向,脸色更难看了,"迹部前辈…会生气的吧?" 向日跳起来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力道大地让凤呛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呢!!我是亲眼看到的诶!怎么可能出错!"说着,他双手环胸,一副得意的样子。 宍户咳了下,脸微有些红,似乎有些窘迫。而日吉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除了忍足,他们的身边还多了一个人——桦地。 桦地是被他们硬从迹部身边拉出来的,只是为了不妨碍到事情的进行。此时他面无表情,但其实仔细点就会发现他还是有些疑惑的。 ——只有他们四人知道原本的计划。 其实出这主意的人只有向日一人,其他三人开始或不屑或犹豫,但后来听日向说了一大堆他所谓的"亲眼所见"而采取了他的意见。虽然有点怀疑,但看向日信誓旦旦的样子,还是姑且相信了他。 做这种事情,他们还是第一次。于以前的他们而言,这种事情是丢人的。但因为现在行动的对象是迹部,一切也就不同了。只是还是会有些窘迫。 或者说,他们更担心的是,事实不是向日所说的那样,而迹部知道他们的想法之后,他们就会死得很惨——这是绝对的。 但是,按向日的说法就是,为了迹部部长的幸福,他们也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但是……"凤犹豫了下,道,"这件事不让忍足前辈知道没关系吗?前辈现在应该还在找部长吧?而且前辈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向日瞥了他一眼,一脸不爽。 "哼!谁让他摆出那副脸色的,我也希望事情能顺利进行啊!迹部会突然不见又不是我的错,预定的行动中出现什么意外也是正常的嘛,找到迹部不就行了!还那么凶的样子……" "可是,"凤小心地接口道,"忍足前辈会担心也是正常的吧,毕竟是部长的送别会……" 向日沉默了下来,过了会儿,他"切"了声,别扭地转了个身。 抬头,然后——看见了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忍足。 他的目光被镜片挡住,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在嘴边凝固。 冬季战争 青年选拔赛(六) 052青年选拔赛(六) 镜瞪着眼前这个笑得如往常一般骄傲自信的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回头看了看红头发的小鬼离去的方向,无影,终还是回过了头,暗暗叹了口气。 ——她可以确定,向日岳人一定是故意的,而他故意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让他产生了误会,她不明白。 难道平常在别人看来她和迹部很暧昧吗?! 不会吧?说起来她平时与冰帝正选呆在一起的并不多,和迹部就更少了,完全不会有让别人误会的机会……或者八卦的人理解能力就是不同的? 揉了揉额头,她将视线重新放到了没有任何惊讶尴尬表情的人身上。 "你知道他们的计划?" "本大爷怎么可能会对这种不华丽的事情产生兴趣,"迹部扬着嘴角,手抚上泪痣,"不敢兴趣自然也就不会去关心。"说着,他的笑容有些淡淡。 ——但看起来还是心情很好的样子?镜瞥了他一眼,无言。 或许只是纯粹的因为部员花了心思想给他惊喜而开心,即使这次的计划并不怎么"华丽"? 夜风拂过,树枝摇摆,地上的光影不停变幻着。 说起来,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青年选拔赛的大本营还会有这种地方。 怎么说呢,虽然周围的一些花一看便知道是别人布置上去的,但除去那些花,这么一个安静环境优美的地方还是很难想象会出现在这种热血的场地。而那些被笨拙地插在那里的花,还有与周围场景稍微有些格格不入的此时被迹部坐着的华丽沙发,都体现了布置者的认真,即使有些笨拙。但一想到向日在这里拉着凤他们东插一枝花西插一枝花的场景就忍不住想笑……话说凤他们难道没有对于向日的品味产生怀疑吗? 不过……还是会觉得这个地方挺可爱的…… "你的心情很好,啊恩?"迹部双腿交叠,手端着一杯咖啡喝着,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一边略带玩味地看着镜。 镜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从地上拿起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从她的宿舍运到这里来的吉他,弹了起来。 没有张开嘴跟着唱,只是弹着歌曲。 悦耳的吉他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越发清晰。 镜微微低下头,全身心放入了弹奏乐曲中。 这首曲子以前听到过,却不知道是什么名字,或是什么人写的。当时只是觉得歌曲很好听,也就这么记了下来,现在弹奏出来还真的有一种离别的感觉,却没有那么悲伤。 再见。 不是"再也不见"。 而是"可以再次相见"。 突然间觉得弹奏这首歌的人不应该是她,而是迹部的那些部员才对。 不过如果他们不会弹吉他,她也不介意代替他们将这种心情传达给迹部。如此想着,镜一边弹奏一边轻轻哼了起来。 迹部看着镜,一丝笑容淡淡地漾在嘴边,没有了往日的骄傲嚣张,而是一种平凡至极的笑。 她弹的歌真的很好听。也记得她唱的很好听。从这方面说来,她还算是个华丽的女人。 在美国的那天晚上,他纯粹是想看她好戏,当然,这种想法是不华丽的,不过当时他忽略了这个问题。 那些美国的学生在这方面似乎很专业,会邀请她也绝对是因为她有这个能力,所以也可以说是有些期待的。 ——期待这个一直带来麻烦却从那天开始发生了很大转变的奇怪女生是否能给他一个惊喜。 当然,后来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也许出乎意料的并不是她弹唱得有多好,表现得有多落落大方,而是在当时他就这么奇怪地觉得她是真的变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得无理取闹,她不会再给网球部带来任何麻烦。 有时候,人的感觉的是奇妙的。 所以当时也就拍下了那张照片。 只是觉得很漂亮而已。 迹部挑了挑眉,忽然想起了学院祭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情。 那天网球部因为学院祭的事情难得忙了一阵子,而向日慈郎他们也添了不少麻烦。最后那天,他忍无可忍地让向日去场边安静下,然后就顾自己处理起学院祭的各种事务。 他一直呆在网球场,笔记本也一起带了过去。 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一直在场边处理着事务,而向日去干什么了他也没有多注意。 那时父亲忽然传给了他一个文件。 文件传送完毕后,他就点开了一直专门用来存放别人传输给他的文件的文件夹,当时再次看见了他拍的那张照片,愣了很长时间,点了开来。 那段时间她不见了踪影,就好象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任他派人怎么查也查不到。查找无果,他只好先处理起学院祭的事情。因为他不怎么相信"千流镜被人绑架了"这种说法,即使那些立海大的人说是亲眼所见。 然而,千流镜原本便是一个神秘的人。 即使她在平日里表现如一般人,即使她也会像向日慈郎那样笑。 他还是这么觉得。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学院祭那天晚上,她就这么回来了。 收回了思绪,迹部将手放到了脸上,似乎有些无奈。如果说向日那家伙是误会了什么,很有可能是因为看见了那张照片…… 真是不华丽的一群家伙…… 而另一边的气氛十分尴尬,还有一些不明的紧张。 "前…前辈?"凤惊讶地叫道。 宍户和日吉看过去,愣了愣,随即同时别过头,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向日睁大了眼睛,然后低下了头,别扭了半天,小声道:"对不起,侑士……" 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能让所有人听清楚,大家看向向日,笑意淡淡。 然而过了很久也没有听见回答。 有些奇怪甚至交杂着些许责备的目光扫到了忍足身上,只见他还是和刚才一样笑着,却一直沉默。 "那个…忍足前辈……"凤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忍足迈步向他们走去。 "里面…有你们给迹部的惊喜?"他的声音还是如往常一般的慵懒,却不知为何给他们一种奇怪的感觉。 眼见忍足就要走了过去,向日连忙跳过去拉住了他,刚想说些什么,悦耳的吉他声响起,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嘘……"向日将手指放在了双唇上,示意让忍足就站在这里不要打扰里面的两个人。转过头刚想轻声说些什么,却见忍足微微皱起了眉。 作为忍足侑士的搭档,向日一直很相信他的判断。 忍足皱着眉说明有什么令他不高兴的事,有令他不高兴的事说明是欠妥当的事……难道,他又做错什么事了?! 向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侑、侑士?" 忍足的身体震了震,随即揉了揉额头摇了摇头,颇有些疲惫地问道:"你们确定这么做是正确的?你们确定他们之间的事了吗?" 向日愣了愣,然后信誓旦旦道:"我是亲眼看见迹部手机上的照片的!" 忍足微微有些错愕地看向他:"你说…照片?" "是啊,就是那个千流镜的照片!" 其他人都很惊讶,忍足也睁大了眼睛。 吉他弹奏的乐曲充斥着离别的感觉,却没有悲伤,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夜风拂过,周围充满了"沙沙沙"的声音,覆盖住了原本的歌曲声。深蓝色的发丝被拂到额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但其实,他看到的原本也只有婆娑树影罢了。 一首歌弹完,镜将吉他放到了地上,拿起桌上的一杯果汁喝了起来。 "恩?不弹了?" 镜瞥了淡笑的迹部一眼 "弹多了就没意义了,"顿了顿,又露出牙齿笑道,"况且我原本也只答应弹一首歌而已。" "那这首歌的意义又是什么?" "意义?你自己体会喽,"一口气喝完了果汁,镜将双腿搁到椅子上,双手抱着膝盖整个人蜷成一团,"我想我应该没有弹错曲子,对吧?" 迹部略带深思地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吐出两个字:"或许。" 镜无视了他。 "对了,向日那小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镜奇怪地问道。好在迹部早就看清了向日的想法,也表现得不是那么介意,不然现在的气氛一定很尴尬。 迹部轻笑两声,只说了一句"一个意外"便没再提这件事。 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原本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任务镜早已躺在了床上,现在却还呆在这个地方。若真的是送别会也就算了,但现在这种情况怎么看也不是会热闹起来的样子,所以镜已经有些困了。 "你…会呆在世界上直到死去么?"半晌,迹部犹豫地问道。 镜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啊"了声。 只见迹部的眼神很奇怪,又回想了一下他的问题,理了理表情。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迹部勾了勾嘴角。 "我以为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他顿了顿,换了个说法,"就像你之前莫名其妙就被立海大的那些人说成被绑架了一样…我的意思是,你会安安分分生活在日本吗?" 镜的思维停滞了一两秒,嘴角抽搐了下。 "你……我上次并没有被绑架去……"故意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迹部的目光移了移,似乎是略过她看向了她的后面。就在镜感到奇怪想要回过头的时候,迹部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什么,只是……"他顿了顿,"会有有趣的事的吧……"最后一句好似自言自语。 冬季战争 破面的到来(BUG) 053破面的到来 镜不知道那天晚上是几点钟回到宿舍的,后来迹部一句话也没有说,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而她蜷着身子风吹着吹着就睡着了,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宿舍里了。 问杏是谁送她回来的,杏也说不清楚,她第二天起来时就看见镜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镜起得很迟,到了网球场之后看见大家就如往常一样在各自的队里练习,只是少了一个人。 她一直觉得,不论他们是群什么样的少年,不论前世在漫画上看见他们是多么厉害多么骄傲,在这个世界,他们就只是一群少年。他们拥有少年的思想,少年的心情。所以即使以后能经常与迹部联系,能再见到他们的部长,在刚送迹部离开之后练习时或多或少会有些心不在焉吧,但是他们似乎都很投入。也许这也是对迹部不舍的一种表现。 镜一直是这么觉得的,也许他们也是这么想的,但迹部似乎并不是。 镜在和美国队的友谊赛前几天才知道为什么迹部在那时会对离开表现得如此毫不在意,反而会饶有兴致地看向日他们准备给他什么礼物。一切的原因都在于,他那时并不是真正的离开。 初中毕业之后他的确是要去国外读书,但是要在全国大赛之后他才会离开。他会在青年选拔赛上离开是因为早已安排好那个时间他要去美国处理一些事情,而处理完之后他就可以回来了。没说清楚似乎是他故意的,当然神教练从头至尾都知道这件事,只是一贯地保持沉默。 冰帝众人对于迹部的这次回来十分惊喜,但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都不禁黑线了下来,然而在迹部面前想说又不敢说,就导致了那一整天的气氛一直很奇怪。 事实证明,迹部也是可以腹黑的,当然,他是华丽的腹黑。 而一次和忍足一起吃饭时谈及这件事,忍足只是推了推眼镜,勾了勾嘴角淡淡道,迹部总是要离开的。 后来迹部和真田组成了双打,和其他被选上的人一起参加了与美国队的友谊赛。当然中间龙马还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后来和原剧情一样顺利解决了。比赛的结果是,日本队赢。 暑假里全国网球大赛顺利结束了,比赛的结果是青学冠军。 比赛结束之后,龙马回了美国,而青学的其他人该升高中的升高中,桃城和海棠留在初中部当三年级生。 冰帝的情况也差不多是这样。 正选里除了日吉,其他人都升到了冰帝高中,凤和镜也是(凤是因为家族原因跳级上来的)。唯一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不二和观月初到了冰帝高中来上学,而不是青学和圣鲁道夫。 当然了,不论是他们转到了冰帝,或是和镜分了同一个班,都与镜没什么关系。 镜一回到这里就莫名地有了一种紧张感,也许是再次想起了那个仿破面的缘故,不过紧绷着神经过了几个星期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也就稍微放松了点。暑假里镜找时间去了一趟黑崎家,一护似乎还没有碰到那个仿破面,但是感觉整个人有点沉闷,魂也难得地安静地呆在那里。 之后一段在她前世中学时珍惜无比现在却有些无聊的假期便渐渐过去了,他们迎来了在高中的第一个学期。 校园中铃声打响,一些还差校门一段距离的学生拼命跑了起来,想躲过这一次,有些索性站在一处角落将书包扔进墙内,拍了拍手,后退几步打算翻墙进去。而不论是打算翻墙进去的,还是冲进学校的,最终都被站在门边或是等在墙内的老师抓住了。哦,不对,还有一个是成功的,不过她本就不是一般人。 向日的衣衫有些凌乱,书包躺在一边地上,毫不狼狈。 他瞪着方才镜偷偷离去的方向,好不甘心。 明明他是网球部的正选,明明他是网球部正选中跳跃性最好的,明明他是网球部正选中最频繁地干这种事的,为什么他今天会被抓,而那个千流镜却可以这么顺利?!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今天是开学的日子! "同学,你这样做是不对的。首先迟到就是不对的事,迟到了还想翻墙进来那就是错上加错,迟到了想翻墙进来今天还是开学第一天那就是错上加大错,迟到了想翻墙进来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你还瞪着我那就是错上加大大错……"一位戴着红框眼镜的中年妇女站在向日面前挡住了光线,一片阴影盖下来,再加上耳边叽里呱啦的训导声,向日有些头昏脑花。 "我知道了啦,再下去真的会被迹部骂的啦!!"他有些受不了地吼了句。 那个老师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皱起了眉,苦思半天,有些奇怪道:"你说的是校董的儿子?那个迹部景吾?!"她解开了眉,有些惊讶,"他不是去国外了吗?" 向日愣了愣,随即双眼的光彩有些黯淡下来。不过下一秒,他就抬起了头,恢复了正常——一副不屑的样子。 "知道了啦,以后不会再迟到的!" 那个老师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继续喋喋不休起来。 向日同学就在这魔音之下,彻底错过了开学典礼。 "千流同学,你是我的初恋情人,请做我女朋友吧。"依旧是一头金色的头发,下垂的嘴角,微露的牙齿,还有,那句令镜额头爆起青筋的话。 "请你闭嘴吧……"镜忍耐着压低声音道。 然而不论她的声音有多轻,有多少人没听见她的回答,人们关心的永远只是平子真子那句罢了。 "平、平子同学?" "不会吧,听说那个千流镜……" "对啊,忍足大人也在这里呢……" "想不到……" 教室里一片混乱。 之前的千流镜的那些事情早已被传到了高中,所以现在高中里的人也几乎没有一个不知道镜的,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人的反应也和原本她班里的那些人的反应一模一样。 "恩?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呢。"不二手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镜道——平子坐在镜的右边,而不二则是坐在镜的左边——镜实在是没有一点想法。 "想不到千流同学的人缘这么好呢,当初在青年选拔赛时真的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吧,不二周助?"观月一手卷着一绺头发一边勾着嘴角道。 "平子同学整过牙吗?"不二忽然问道。 然后观月的额头出现了十字路口,于是,镜抽搐了。 虽然在学校里一直和平子真子就像一般同学一样偶尔聊几句,放学时两人也不会突然遇到,但镜一直都在小心着。 自从那次遇到仿破面之后,她就一直在想关于虚化的事情。她不想虚化,因为有些畏惧这种力量,然而又害怕这种力量会三番四次影响到她,所以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平子依旧呆在冰帝,并没有去一护的学校,而且还是做她的同桌,所以镜一直希望他先不要提起关于虚化的事情。至少他光是出现在她面前而没有说起有关死神破面虚化的事情就已经够让她头疼了。 不过好在他也一直没有单独找过她。 到了高中,镜向老师提出了不参加任何社团的请求。初中是因为那个社团去不去都不会有人在意,所以一直没向校长老头提出退社的请求。虽然在高中应该也差不多是这样了,但选择社团本来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好在老师知道她的成绩,也就勉强答应了下来——冰帝里都是些富家子女,不能参加社团活动的人很多,所以这种请求并不是很难答应。 于是,原本是第一次社团报道的时间,镜逛在校园里。 冰帝高等部的校园比初等部更是华丽,但是却没有初等部来的有个性。也许富家子弟都喜欢华丽的风格,但迹部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个。 整理来说,冰帝高等部给镜的感觉就是——樱兰高校! 此时,校园里还是有一些人的,只是那些人手里都是一捧捧的书,或者是别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镜慢慢走着,到了最主要的一幢教学楼的后面一条小径,然后,和周围的一些人一样,停住。 小径两边种着高高的树,草也长得特别高。一个看背影修长的男生站着,双手握拳垂在身侧。他的背后站着一个泪眼汪汪的女生。 女生小声哭泣着,过了很长时间,看似平静了点,然后带着哭音颤抖着开口: "明明、明明是你先追我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丢下这一句话,她手掩住脸,哭着转身跑走了。 镜和周围那些高年级的人一样,石化在当场。 ——这、这是在拍八点档电视剧吗?! 为什么她会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 "阿类阿类,竟然看见这种事情呢,真是……"带着点戏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是熟悉的慵懒的声音。 镜瞥了身边的人一眼,扯了扯嘴角。 "说起来,镜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什么感觉?"对于这种事情要她有什么感觉?或者……被雷劈中也算是一种"感觉"? 回过头,看见忍足淡淡笑着。 "所以,你真的是对这种事情一点感觉也没有呢,今天早上也是这样……" 有些奇怪他的样子,镜皱了皱眉,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忽然顿住。 下一秒,她睁大了眼睛。 冬季战争 公告 什么都喜欢同学帮我建了一个QQ群【矜矜的小屋】QQ:30654611 有自己的QQ群我很开心! 希望大家能加入这个群~ 记得填一下身份验证 最后,谢谢什么都喜欢同学~ 冬季战争 牙密和乌尔奇奥拉 055牙密和乌尔奇奥拉 公园里一片空地上,许多人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人死后,整会自身体内脱离开来,暂时留在这里,然后等待死神牵引他们至尸魂界。然而这片空地上,没有一个整。 "真是不够呢,竟然没有一个是有灵力的……"一个壮汉舔了舔嘴唇,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的脑后梳着马尾状的黑色发辫,面部有对称成的红色图腾。强壮的身体□着,左肩部位有一个数字——10。他的下颌有一个锯齿状的面具,胸前是一个空洞。 一般的人类看不见他,包括他身边的同伴。 ——苍白的肤色,翡翠色的眼睛,脸上黑色的泪痕标志,左半头部刺盔状的面具,还有,冷漠,孤傲的神情。 因此,那些看见周围的人一个个倒下去的人都十分惊骇,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害怕地向四处逃跑,以为是什么鬼怪。 不过,牙密和乌尔奇奥拉从某方面来说,也算是"鬼怪"。 虽然都是些没有灵力的人,但牙密还是不会放过他们,于他而言,能吃掉多少灵魂算多少,吃掉越多越好。 他张开了嘴,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始吸食那些人的灵魂,乌尔奇奥拉沉默地看着他的行为。 "龙贵!!!"一个女声传来,带着点慌张和害怕。 一道黄色的光打过来,牙密挥手轻松打开,然后饶有兴趣地咧开了嘴角。 ——终于有有灵力的人类来了! 镜的身体震了震,然后表情有些严肃地皱起了眉。 那种奇怪的灵压……难道是…破面?! 发现了镜的奇怪,忍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没看见任何奇怪的东西。忽然间感受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心下明白了几分。 然而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看着那个地方,沉默着。 好在现在已经放学,所以随时可以离开学校。和忍足匆匆说过一句"再见"之后,镜翻墙离开了学校。 吞下义魂丸死神化之后,镜手握住刀柄瞬步来到了那个地方。 而看见公园空地上那几个身影之后,她抿了抿唇,停下了脚步。 一护已经卐解了斩月,以速度压倒了牙密,茶度和井上都受了伤,只能在边上看着一护战斗而无法去帮助他。 乌尔奇奥拉站在一边,面无表情。也许是已经发现了镜的灵压,他微微转过头,将视线移了过来,翡翠色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镜握紧了刀柄。然而不到一秒,他便不屑似的移开了目光。 似乎是不屑与她战斗,即使现在的情形牙密很快就会落败,而他肯能会需要和两个人战斗,他也没有任何动作,就站在那里。 这是令人十分恼火的一点。 镜将视线移到了正在战斗的两人身上。 一护已经完全占了上风,紧逼着牙密。 牙密挡下一击之后,有些恼火地将手放到了腰间的刀,握住刀柄,正欲拔出。 就在这个时候,一护的身形一顿—— 他的双眼渐渐睁大,渐渐充入黑暗之色。 镜一僵,上前一步。 就在这一瞬间,牙密拔出刀,一击将一护狠狠打到了地上! "黑崎君!!!"井上惊呼。 就和原剧情一样,接下来,一护节节败退。无法和斩月一起很好地战斗,被牙密打得浑身是伤,以至于无法行动! 井上使出了双天归盾,然而很快就被打破了。 镜趁这个机会拔刀,瞬步了过去,横刀挡住牙密的刀,一推,将牙密的刀档了回去! 牙密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讥讽地勾起了嘴角,举刀指向镜,眼神嚣张。 "又来一直小蚂蚁吗?!啊?!" 乌尔奇奥拉依旧没什么表情。 "千、千流?"井上的头发凌乱,衣服也有些破,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很狼狈。 一护看了看她,然后移开了目光。 镜抿了抿唇,没说什么,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然后,灵力全开! 镜和一护其实是有一个共同点的,就是灵力。她和一护一样,灵压很强大,只是她可以控制自己灵压的强弱,而一护不太擅长这个罢了。 当她将自己的灵压放到最强,那么—— 牙密微微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像是看见猎物的野兽一般眯起了双眼。 "眼睛的颜色变掉了呢。" 镜握紧了刀,始解了枫叶雪,于铺天盖地袭过去的红色枫叶之后瞬步过去! 牙密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而那些枫叶并没有在他坚硬的皮肤之上留下任何痕迹!镜加强了灵压,终于在他身上留下了一条条血痕! 牙密有些烦躁地挥舞着刀,却没有任何作用。那些枫叶是镜控制的,因此如此胡乱挥舞不会有一点作用,只是纯粹地浪费体力罢了。 然而,对于牙密这种破面,这点小伤对他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所以在发现那些红色枫叶只能造成他的皮外小伤时,他冰冷地笑了起来。 "看样子,主要的不是这里啊!!" 他在镜于枫叶之后出现后挥过了刀,轻易挡下了枫叶雪。他抬起另一只手,张开。 嘴角勾起。 手心渐渐出现一个红色的光球,然后渐渐变大。 镜睁大了眼睛,立刻向后跳开,同时丢出一个巨型赤火炮! 公园中心爆炸开来!! 冲出烟雾,镜瞬步到他一步之外,趁空档挥下了刀! 衣衫翻起,红叶散开。 "你们死神…都是这么会扫人兴致的吗?!!" 牙密大吼一声将镜打到了地上。井上的惊呼声传来,牙密抬眼看了她一眼,眼神凶狠。 镜甩了甩头,睁开眼,金色已经褪去。 下一秒,她惊骇地睁大了眼睛! 金色妖异的瞳仁,周围被黑暗充斥。白色的长发长至腰间,一根发带随意扎住。还有苍白的肤色,带着血色的嘴唇,和勾起的嘴角。 ——是…谁?! ——她是谁?!!! 这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身影……到底是谁?!! 镜怔怔地坐在地上,没有了任何战意。 牙密厌恶地看了镜一眼,似乎打算终结了这场无意义的战斗,举起了刀。 然而就在挥下来的那一瞬,一个身影闪过,将镜带到了一边! 镜愣愣地看向来人。 "好久不见呐,小、镜。" 依旧是有些邪恶的笑容。身边站着的,是摇着小扇子,戴着绿帽子悠闲无比的店长浦原喜助。 "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夜晚。 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着眼睛,看似已经睡着。 然而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睁开了眼睛。毫无睡意。 她实在睡不着。 脑海中一闪而过浦原喜助当时有些深意的眼神,和一护惊讶的表情,就有些烦躁。皱着眉,她揉了揉额头,一用力,坐了起来,被子滑落。 只要一想起当时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身影,就有些害怕。因为那种眼神……还有那种样子,实在有些疯狂。 后来仔细回想了一遍,才想到一件事—— 就和一护体内有另一个一护一样,那个人……说不定是另一个她。 她体内的虚的力量…… 叹了口气,她站了起来,赤着脚走到厨房,打开灯,倒了杯水喝。 "你还没发现吗?" 镜"扑"地一声把刚喝进去的水吐了出来,然后剧烈地咳嗽着。 "你还没发现吗?" 声音再一次响起。 镜转过身,看见靠在墙上的人时,抿紧了唇。 "你不知道大半夜没经过别人的同意就进别人的屋子是犯法的吗?!" 平子垂着嘴角看向她,没有说话。 镜沉默了下来。 "看样子,你还没有察觉到呢。" 平子走了过来,忽然拔出腰间的刀,镜一惊,后退一步吞了义魂丸死神化,握住刀柄戒备地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 平子懒懒散散地抓了抓后脑勺。 "啊…我想干什么呢……" 下一秒,他消失在了镜的眼前。 因为白天的事情,镜已经没有了往常的敏锐度,反应过来时,一把刀已经架了她的脖子上。 周围很安静。在一阵鸡皮疙瘩之后,就会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寒冷。 "你到底想干什么?" 平子站在她身后,与她靠得很近。 "把灵压放到最强。" 镜愣了愣,随即冷静了下来。犹豫了下,还是将灵压放到了最强。 平子真子没有任何动作。过了一段时间,就在镜感到奇怪想要回头的时候,她僵住了。 "砰"一声,平子一脚将镜踢到了地上! 镜呻吟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震惊地看向他! "怎么会…这样……" 平子将刀架到肩上,一步一步走到了她面前。 "那股力量随着时间过去,对你的影响也越来越严重。其实,如果你完成虚化,可以获得另一种力量……"他看着镜,顿了顿,然后打了一个哈欠,转过身迈出了脚步,"希望能尽快得到你的答复……" 客厅里,厨房里的灯光显得很微弱。而周围,大部分是浓重的黑暗。 冬季战争 冰帝的运动会(一) 剧情需要,将一护的学校换为了"东京第一高级中学" =========================================== 056冰帝的运动会(一) 那天之后,平子就消失了,没有再在学校里出现过。有女生向老师问起这件事,老师也只是说他家里有事情暂时离开了东京。镜在想他是不是去找一护了。 这几天一直没发生什么事,镜就和平常一样在学校与家中来回。也许在某些时候真的发生过什么大事,只是她的脑子里满是别的事情,所以忽略了。 因为平子的离开,最近周围女生对她的关注少了很多,自然也就少了很多麻烦事。 破面也一直没有再出现。 平静地过完一个月,段考过去之后,冰帝迎来了这个学年的田径运动会。 "你说什么?"镜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战战兢兢的女生。 女生很瘦弱,冰帝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显得很宽大。头发纠结成一团,像一堆杂草,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圆的粗框大眼镜。镜在想这副眼镜会不会把她的鼻梁给压塌。 这个女生是这个班的体育课代表。 之所以这么个瘦弱的女生会成为体育课代表,并不是因为她的体育有多好。虽然镜对冰帝女生口中的那些事并没有多大兴趣,但平常在教室里也难免听到一些她们讨论的内容。这个女生叫千代久美子。千代财团相信全日本人都知道,而作为一个大财团的千金,千代久美子不应该是这幅样子才对。应该是像所有冰帝的大千金一样,活得骄傲。然而,眼前这个女生——一副受了很多欺负的样子——她在学校的确是受尽了欺负。镜不是时不时就会同情心泛滥的人,所以即使知道这种事情也不会有什么感觉。这都是那些千金的游戏,她不感兴趣。 一般来说,一个大财团的千金,很多人应该会拼命讨好她才对,而不是欺负她。但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来的,说是千代久美子并不是千代家真正的千金,而真正的千金一段时间前已经被找回来了。原本在这种时候她应该被赶出千代家门了,然而相处了这么多年,她的"父母"对她毕竟还是有感情的,所以最后请求长辈让千代久美子继续留在了家里。然而知道了这种事情,其他人怎么可能还会把她当作千代千金看? 当然,千代家的真正千金,代替千代久美子成了宠儿。 而受了那么多欺负,千代久美子就渐渐地变成了这幅样子。 "那、那个,但是,班里没有人愿意跑1500米……"也许是镜的口气不小心凶了点,她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怯怯道。 镜半睁着眼,微微一思索,摇了摇头。 "我拒绝。"跑步,是件累人的事情。 "但、但是……"千代久美子睁大了眼,似乎是要哭了出来一样,"但是…小田老师说一定要有两个人……"她捏紧了笔,有些颤抖。 镜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那个,"她扫了扫周围,若无其事道,"我来例假了呢。" "什、什么?!"千代久美子惊叫出来,然后"刷"地红了脸,似乎很是尴尬,"这、这样啊……"她喃喃着,最后强笑着挠了挠后脑勺,一边退后一边说,"那…还是算了吧…呵呵…" 转身的一刹那,一绺头发滑落额前,挡住了她的眼睛。 镜沉默了会儿,趴在了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要我去?"镜扯着嘴角,有些抽搐地看着眼前这一堆"废纸"。 校长大人推了推眼镜,笑得十分温和。 "听初中部的老师说你参加过三校的美国行,虽然还有一所是你没接触过的学校,但总得来说我校还是千流同学你去比较合适。" 这算什么理由? 话说,这次运动会竟然还是四所学校一起办的?!镜颇有些惊讶。 翻了翻手中装着方案表的信封,果然看见"立海大""青春学园"这两所学校的名字。突然,一封信掉到了地上,镜弯腰刚欲捡起来,动作顿了顿。 "东京第一高级学校?"镜惊讶地道。这不是一护的学校吗?他们也要一起参加这次运动会? 眼前似乎突然间出现了一双被黑暗充斥的眼睛—— 镜皱了皱眉,沉默了下来。 "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只要把方案送到责任老师手上就行。立海大的可以明天再去。" 去青学送完方案后,镜准备去一护的学校。 不论怎样,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特别是在那天看到一护惊讶的眼神之后。 一边低头发着呆,镜一边走在路上,突然间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然后就听到一声惨叫! ——当然了,是猫叫…… 镜一吓,踉跄后退一步,待看清楚,不禁抽起了嘴角。 ——怎么说呢,这只猫和夜一还真不是一般的像…… 黑猫扭过上身,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肿起来的尾巴,然后缓缓抬起了头。 "小镜,你……" 镜愣了愣,随即黑线了下来。 "夜一…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猫了……" 夜一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又心疼起了自己的尾巴。 镜顺着她方才的目光看去,却没有看见任何东西,倒是感受到了一些微弱的灵压。微微一怔。 "露琪亚来了?" 夜一停下了动作,表情有些严肃。 "瀞灵庭已经派人下来了……" ——战斗,已经开始了呢…… 镜抿了抿唇。 "说起来,小镜在这里干什么呢?"夜一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闭着眼睛道。 "没什么,学校里的事……" "哦,是么。"夜一睁开一只眼睛看了身后一眼,然后再次闭上,离开了小弄堂。 一护的学校比起冰帝就要平凡很多,镜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学校。 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大多数学生应该是在参加社团活动。 一路走来发现这个学校的学生特别亢奋,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不过想起刚才看见的教学楼边的碎玻璃,她想她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啊啊啊!又是敬语!你又用了敬语!!"一阵悲惨的哭喊声传来,镜停住了脚步。 还有一些吵闹的声音。镜辨认了一下方向,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露、露琪亚……"恋次眼看着露琪亚拉着一护跳出窗户,一脸茫然。他虽然穿着校服,但额上的刺青和一头长长的红发还是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不良少年。当然,他其实是热血少年。 "啊…队长,这里比小镜的学校更有趣呢!"松本双手合十,两眼放光。她的校服并不怎么合身,特别是胸部…… "别忘了来这里的任务!"一个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然而如此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看起来才小学的银发少年。和周围的几个人一样,即使看起来像小学生,日番谷还是穿着高中校服。他现在的样子,应该就是所谓的"正太"。 "恩…真是不美丽呢……"躬亲抚了扶他眉上那根常常的羽毛,凉凉道。 "啊啊,他逃走了呢!本来还想找他打一架的!"一角肩上架着一把浅打,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肩,表情看似很不爽。 "……"镜看着眼前这群人,无语。 "啊啊…又来了位大胸美女!!"浅野启吾看见镜一下子活了过来,松开抱着小岛水色的手,扑了过来。 镜一拳打开了他! ——他说出的那句话无疑是在讽刺她…… "哦哦哦哦!小镜??!"松本看见她一阵兴奋,扑了过来抱住了她,死命蹭了几下。 "诶?千流?"恋次惊讶道,随即就像之前一样红了脸。 镜扯了扯嘴角。 "诶?你们认识?"浅野启吾有些迷惘地问道。 "不小心认识的……" "你说什么呢小镜!" "看你的校服……"小岛水色沉思了会儿,托着下巴道,"是冰帝的吧?是来处理运动会的事情的吗?" "啊。"镜淡淡答道。 "运动会?什么是运动会?"松本有些奇怪地问道,显然很好奇,"队长,你知道吗?" 日番谷闭起了眼睛,头上冒出了青筋。 "恩?竟然不知道运动会?"小岛水色有些惊讶。 "是可以喝的吗??" "……" "运动会上人们进行各种运动竞赛,田径运动会分为田赛和径赛……"小岛水色似乎是看不下去,为松本解说了起来。松本听的一愣一愣的。 "诶??很有趣的样子啊!小镜你要参加吗?" 镜怀着不好的预感点了点头。 "说起来,"小岛水色手抵着下巴,缓缓道,"千流君应该认识一护的吧?一护这次要参加3000米和障碍跑步比赛呢。应该会很有趣,呐?"笑得十分灿烂。 3000?……不愧是热血少年…… "什么什么?很有趣的,是吧,小镜?我也想参加呢!" "松本!" "啊是,队长……" "对了,千流君班级的口号是什么?" 镜愣了愣,似乎是没反应过来。 口号? ……镜再次开始为自己的行为后悔起来…… 那天,老师在班会上提起口号的事情,说是每个人要想出一种来。 镜原本觉得这种事情是很麻烦的,所以也没想过要写,但是那时不知怎么就想起前世在电脑上浏览时看见的一句话。 那句话是这样的…… "燃烧吧!小火花,辉煌吧!小闪光。——每个人都是主人公。" 当时,她抱着参一脚的心态,将这句话改了下,然后写了上去 冬季战争 冰帝的运动会(二) 057冰帝的运动会(二) 一共6列,每列6个人。 最前面站着一个举牌的男生,牌子上写着大大的"一年一班",表情悲愤。 后面有5排是女生,穿着红底黄花超短裙,脸上化着妆,左手拿着一束红花,右手拿着一把荧光棒,表情……和最前面的那个男生差不多,可能程度会更深些……最后面一排是男生,最左边和最右边的一起举开了横幅,两人低着头,颤抖着。 镜悠闲自得地站在主席台上,撑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几道杀人的目光射过来。 镜突然间觉得,她做了件很棒的事啊!那个什么小田老师并没有浪费她苦心想出来的口号,这不是挺吸引人的吗…… ——他们几乎是全场的焦点了! 之前写上那个口号时,并没有想到过小田老师会选上这个口号。后来所有人知道他们要喊这个口号之后,都大惊失色,表示拒绝。 然而他们亲爱的小田老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但是全班只有千流同学一人交了口号呢。" 正在全班人开始拿起笔打算在纸上写些什么时,他又笑眯眯地道: "现在口号已经提交上去了,所以现在写没有用哦。" 然后,许多人的精神开始崩溃。 "要相信我,会把你们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小田老师最后慢悠悠地补充道。 镜沉默了三秒,最后捂住了嘴巴,背过身颤抖着双肩。 "阿类阿类,干了什么坏事呢?"带着调侃的关西腔响起,似乎对于镜笑成这幅样子十分感兴趣。 忍足双手环胸,站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镜咳嗽了几声,拍了拍脸,让面部肌肉松弛下来,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不二走了过来。 "忍足君有一个星期没来学校,所以还不知道吧。"不二笑眯眯地转过头看向镜,顿了顿,最后,嘴角的弧度增加了几分,"我很期待呐。" 三人一起将视线再次放到运动场上。 其实刚才的描写太粗糙了,也许可以再具体一点。 像那些女生被老师强行化上去的如热狗一般的双唇,像不论男生女生脸上都是红红圆圆的两片,像女生被扎在两边的辫子…… 前面的队伍已经走完,轮到他们了。 最前面的男生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颇有点豁出去的样子,再次睁开眼睛(没变金色哦~),憋足了气,大吼一声: "一年一班!!!" "是!!" 忍足唇边噙着的笑容有点僵硬的趋势。 "一二一,一二一……" 一队人浩浩荡荡走到了主席台前,周围小声讨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向右——看!!" 一群人忽地把头"刷刷"转了过来,几十双眼睛死死盯着一脸笑容的镜。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我们是火花!!" 女生们举起左手,拿着大红花挥舞了一番,然后将花齐齐仍向了人群。有许多惊叫声在人群中响起。 "我们是闪光!!" 所有人举起了手中的荧光棒。 "燃烧吧,辉煌吧!" "一年一班最棒!!!" 最后一排男生滑着滑轮出了队列,举着横幅到了队伍的左边,跟着队伍慢慢向前滑着。横幅是大红色,上面是一句醒目的注解。 "燃烧吧!小火花,辉煌吧!小闪光。——每个人都是主人公。" 其他人嘴角都抽搐了。 好了,他们也成为大红花了…… "真是…不华丽……"忍足抽搐地看着那个队伍,然后整理了下表情,眯了眯狭长的眼睛,"是你想出来的?" 镜耸了耸肩。 "不是挺好的么,祖国的花朵嘛。" "呵呵,真是有趣呐。"温和的声音响起,不二将视线再次放到了镜的身上,"千流为什么不参与呢,很有趣的样子啊。" "啊…不二君说得很对呢,我也想参加啊,可是老师不同意呢,"镜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同学们都想参加啊,哪有我的位置呢。" 说着,冰帝的班级已经全部入场了,接下来是青学。 菊丸和河村是在一年4班,他们班也是36个人参加入场式,外围一圈的人举了一把黑雨伞,中间的人举着瓦楞纸包着的棍子,形成一个"4"字。 手冢和大石在一班,也是最后一个出场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冢的冷气场,全队上下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他们的入场方式一般。 立海大。 很惊讶地,立海大网球部里升高中的人竟然全都在一班,包括丸井和仁王。 入场式他们当然是用网球拍和网球来表演了。他们是没问题的,但其他人就不是了。网球拍总是拿不好,甚至最后一个将球击出的动作,做的错误百出,一个球飞向人群了,一个球打到前面人的脑袋了,然后前面的那个人向前扑到,拉住了前面那个人的裤子。当然了,那个人并没有像乾一样走光,而是向前摔倒,然后他的球被击出,跃过前面那个人的脑袋,敲到了最前面的那个人的脑袋上。 全队安静了下来,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镜屏息,两眼放光。 那个被敲到脑袋的高个子,缓缓抬起了手。站在他身边的丸井以为他又要打人了,向后缩了缩,一脸恐惧。然而那个人只是想拉一拉帽檐,却发现今天他没有戴帽子。 深吸一口气,他的双眼寒光四射。 "真是太松懈了!!" 全场被冰冻。 "诶?"镜咧了咧嘴角。就这样了?本来还以为真田会当场爆发的…… "哎呀哎呀,立海大的网球真是不行了呢。"忍足笑得十分狡猾。 "呵呵,对了,"不二睁开了双眼,一片冰蓝,"幸村君不在呢。" 镜看了看全场,的确没有看见幸村的人影。听说他在全国大赛之后住进了医院,也接受了手术…… "应该是身体原因不能参加吧。" 最后一个出现的学校是东京第一高级中学。 当看见一护的班级里出现的那些人之后,镜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边。 看见了镜,一个在场中异常引人注目的大胸美女向镜挥了挥手。 忍足的身体震了震,看了镜一眼,目光有些深思。 应该可以说,这个班是无比强大的。 至少全场人的注意力再次被他们拉去了。 首先,这个班里正常的学生不是说没有。有!而且很多,但是奇奇怪怪的人也不少…… 首先就是之前说过的那个大胸美女——松本乱菊。 她现在穿的依旧是一护学校的那套校服,胸部处校服明显不太合身。当然了,对于那些男生来说,这样可能刚好。 还有站在她身边的银发小子,一脸不爽的表情,皱着眉。 一角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把浅打,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间,一脸无聊。 躬亲和恋次倒是没有出现,不过还好他们没有出现…… 可以看见一护已经忍到极限了,额上尽是一个个青筋。 ——好了,有这些人的出现,这个班手中拿的道具除了木质的刀不可能拿别的了。 懒懒散散走到了主席台前,那些老师脸上都抽起了筋。 "哈!!"突然大叫一声,吓了全场一跳。 所有人举着木刀,凶神恶煞地看着左边的学生。——当然了,也有些是颤抖了全身,不停流着汗,硬挤出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的。看到他的学生一脸黑线,顿时龇牙咧嘴,那个人反倒被吓了跳,后退了一步。 "哦啦哦啦!没什么好怕的!!"一角跑过来踹了他一脚,他向前踉跄一步,看着一角,咽了咽口水,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全神贯注开始摆出一副很恐怖的样子,死死盯住那个吓他的男生。 那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后退了一步,周围人扶住了他。 "真是…有趣的班级呢……"不二强笑着道。 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一护转过了头,看见她后震了震,然后摆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说起来,那银发的男生,"不二看着日番谷,缓缓道,"在某些方面,和越前还真的是很像呢……" 镜愣了愣,随后笑了笑。 "啊,是呢。都是一样嚣张。" 入场式结束之后,所有队伍站在绿茵场中,听了三校校长代表冰帝校长老头的发言,和镜的发言之后,开始了为时两天半的运动会。 镜,忍足和不二因为要帮老师处理各种事情,所以并没有回到观众席。 因为暂时还没有什么事情,所以三人坐在主席台前,悠闲地看着第一个开始的比赛。 "好了,你们先呆在这里,过会儿……" 脚步声传来,三人回过头,和来到的几个人目光对上。 顿时,有人沉默有人兴奋。 冬季战争 冰帝的运动会(三) 058冰帝的运动会(三) "……艳阳当天,是谁在运动场上挥洒汗水?长长的跑道,是谁在摔倒之后再次站起,并坚持不懈跑到终点?是谁?是谁?他到底是谁?!" 镜的嘴角抽搐着,手也颤抖了起来。 "那个坚强的人——他是勇士!他才是赛场上的冠军!他是冠军……藤井川郎,他!一个伟大的……男……人……" 观众席顿时安静了下来,然而过了一两秒,又吵闹了起来。 主席台前,一阵沉默。仔细看,会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别开头,身子颤抖着。 稿子自手中渐渐滑下,下一秒,镜双手握拳,闭上了眼睛。 "咳咳!"忍足转过身,咳嗽了两声,脸上是和平时一样优雅的笑容,"这篇稿子,还真是特别呢……" 不二嘴角的弧度比平时增加了几分。 "呵呵,的确是个'男人'呢。" 柳莲二面无表情,闭着双眼。而仁王雅治的嘴角勾起,目光落在镜身上。 凤有些尴尬地笑着,看了看周围,然后轻声问出了他的疑惑。 "可是…为什么这种稿子会被放进来呢,前辈?" 一下子目光全部落在了真田身上。镜盯着真田,脸就像锅底一样黑。 然而真田身体震了震之后,只是沉默地拉低了帽檐,退了一步——入场式结束之后,他就重新戴上了帽子。 所有送来的稿子都要经过筛选,而原本应该进行这项工作的老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信任这群成绩优异的人,早已消失了踪影。而审阅稿子的任务,就交给了真田。 之前因为发现这里的气氛太过郁闷,所以有人建议玩一个游戏。 他们搬来了一箱苹果,带来了一把水果刀,说是让每个人都来削苹果。谁能不断地将苹果皮一次削完,谁就通过了这一轮游戏,而中间削断的人,就要从众多稿子中随便抽出一份来念。 原本也并不是什么有趣的游戏,只是为了调节气氛,却没想到会抽到这种稿子。 而游戏的规则是,不论怎么样——你要上厕所也好,你鼻涕流下来了也罢,都要把稿子念完才能做自己的事。譬如如果芥川慈郎输了游戏,那不论他多想睡觉,他是否已经闭上了眼睛,都要把稿子念完。而这样的游戏规则,使镜不得不硬着头皮念完这篇莫名其妙混进来的稿子。 ——也许也并不是"混"进来的,只是这样只说明—— 镜抬了抬眼,嘴角勾起,状似无意地道: "真田副部长,原来你好这种的?" 所有人愣了愣,然后看向了退进阴影里的真田,目光严肃。他们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一幅真田一手拿着一张已经被他捏得有些烂的稿子,一手握住话筒,青筋爆出,眼中充血,声嘶力竭地喊着"他是谁??!!他是谁??!!"的画面…… 柳沉默了会儿,缓缓开口: "真田,目光要更开阔些,幸村不会愿意看见你这样的。" 真田捏紧了双手,脸彻底黑了下来。 "我……不会松懈的!!" "真是奇怪的稿子啊……"菊丸撇了撇嘴。 "菊丸!"老师的声音传来。 "嗨!" "一年级组男子跳高已经开始检录了,你先过去吧!" "是!" 菊丸应了声,然后郁闷地看了这群人一眼,幽幽道:"千万不要在轮到我的时候念稿子哦,我不要发挥失常输给你们冰帝呢!"说着看了忍足一眼。 说是"冰帝",其实只是在说向日罢了。 ——没错,在全国大赛之后,这两个人在跳高比赛上将再次相遇! "只要别再把那些奇奇怪怪的稿子选进来就行。"说着,镜瞅了真田一眼,后者的脸又黑了点。 然后,将目光再次放到赛场上—— 一百米预赛已经结束。 一年级男女各6组,每组前3名进入决赛。 就镜所知,橘杏(高中于青学就读),松本,千代久美子,柳生比吕士,一角,手冢已经进入了决赛,而还有一个让镜注意到的男生——藤井川郎——他并没有进入决赛,会注意到他并不是因为那篇奇奇怪怪的通讯稿,而是因为比赛中他不小心摔倒之后,千代久美子表现得十分慌张。然而不论怎么说,这两个人和她也并没有多大关系,所以只看了一眼后,就移开了目光。 令镜无语的,只有一角和松本两人罢了。 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怎么混进来的,而那种在没有用瞬步的情况下还如此快的速度,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也许他们在其他人的心中的形象已经上升到了"超人"级别,为了省却日后的麻烦,镜无视了松本在比赛时向她挥的手。 而现在,在两百米预赛进行的同时,一年组男子跳高比赛也已经开始了。 选手名单上——"向日岳人""菊丸英二""芥川慈郎"……"日番谷冬狮郎"…… 镜抬头—— 银发的少年已经脱掉了外套,在原地跳了几下,然后摆好姿势。他皱着眉,好像对于这种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运动有些苦恼。过了几秒,他冲向横杆,然后跃起,转身,向后仰…… "啊啊啊!!好可爱啊!!"观众席上尖叫声四起。 "啪!" "没过!" 全场安静了下来。 镜的眉角一抽。 "队——哦不!小狮郎加油!!"松本在场边挥着手。 日番谷缓缓别过了头,额上暴起了青筋。 "切,还真是差劲呢。"向日一脸不屑。 而就在这个时候,裁判员的声音再次响起。 "过!" 菊丸背对着他们,向手冢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咧开了嘴角。 向日脸黑了下来,然后向前走了几步,起跑。 "啊啊…同学,还没到你!!!啊啊啊…过、过……" "他们两个还是老样子呢。"忍足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 "呵呵,英二不会想输的。" "岳人也是呢。" 镜看了看两人,转身,扫了扫周围。 真田由于受到方才的刺激,现在正埋头于一大堆通讯稿中,凤在填着几张表格,柳坐在电脑前编排着小报,而仁王依旧靠在墙上,望着一处,似乎在发呆。 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仁王看向她,然后愣了愣。 "恩?想不到会是你先拐我出来呢。"仁王一脸促狭。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缘故,仁王在面对镜时,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沉默的样子。也许心里还是会有些奇怪的感觉,但至少已经不会无言。 "不要说这么难听,"镜瞥了他一眼,"只是出来买饮料罢了。"在那个地方太过无聊了,不二和忍足两个人也只是明里暗里争锋相对。 "而且,按你所说,就算我不'拐'你出来,你也会'拐'我出来了?" 仁王咧了咧嘴,笑得很恶劣。 "阿类,能摆脱那个地方不是很好吗?" 经过跳高专用的场地时,看见已经只剩下向日和菊丸两人了,哦,还有慈郎躺在地上睡着觉,不过没人打扰他。而别扭的日番谷队长,因为没有一次是跳过横杆的,所以早早就下了场。 "下午还有什么项目?" "作为广播员,你不是应该更清楚吗?"仁王一脸无奈。 "你应该知道,有哪些人进入一百米决赛我也不清楚,"镜脸不红心不跳地道,"那些事情忍足帮我记就行了,反正他闲得慌。" 正说着,仿佛感受到一道目光,两人抬起了头。 然而什么也没看见。 楼梯里光线很暗,外面赛场上喧闹的声音传了进来,朦朦胧胧。 "你变了很多呢。"闷闷的声音响起。 镜停下了脚步,沉默了几秒,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变了就是变了,怎么,很惊讶?你和我说这句话是想说什么?" 仁王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眼。 "感觉你变了很多,不会像以前一样……" "很庆幸?"镜面无表情。其实从尸魂界回来之后就很少会想起小公主的事情了,包括那本笔记本。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其实可以说镜是把小公主当成自己的姐妹而并非她自身的一部分的。 相同的样貌,却有不同的性格,即使原本是同一个灵魂,也应该已经成为了两个不同的人。 所以在听到这种话时,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 "不是……"仁王愣了愣,随即扯开一丝苦笑,"不会像以前那样无理取闹,缠着…我,来网球部闹事……" "但是……从合宿回来之后,就感觉少了些什么……" 镜愣了愣。 "感觉……好像和你有关呢……" 一阵沉默。 镜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他对于深理的死亡还残留着什么记忆?应该不可能吧……也许对于记忆中原本应该有的一段突然消失,所以才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也对吧…毕竟…… 刚想开口,她突然怔住。 冬季战争 冰帝的运动会(四) 059冰帝的运动会(四) "怎么了?" 镜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说了句"我有事,马上就回来"便跑下了楼梯。 楼梯内一阵沉默,过了几秒,场外喧闹的声音再次如潮水般涌来。 "啊…只是几只小虚罢了!"松本一边赶向任务地点,一边揉了揉自己的头,说道。 "松本!" "嗨!队长……" "对了,一角呢?"镜看了看周围,却根本没看见一角的踪影。一般来说,这种可以打一架的机会他是不会错过的,即使对手只是几只小虚。 "他啊,"松本手指抵着下巴,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恶劣地咧开了嘴巴,"他啊,现在很受欢迎啊,都走不开呢。" 镜愣了愣,随后想到了开幕式时的那个男生……扯了扯嘴角。 出现虚的地方不远,他们用了瞬步马上到了那里。 一共是三只虚,在一块空地上,正在攻击着一个整! 那个整摔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已经不能动了。其中一只虚用爪子抓着她的脖子,就这样把她提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 "低吟吧,灰猫!" "纷扬吧,枫叶雪!" 一瞬间,其他两只虚已经消失了。 那只虚的动作顿了顿,下一秒,它从头至脚出现一条狰狞的刀痕,然后,身体变成两半,消失。 "不、不要过来……"整抱着头,整个人蜷缩着,带着哭音颤抖道。 三人收了刀,看着整一眼,交换了下眼神。 "怪物已经死了呢,不要怕哦。"松本走过去,笑着道,一边轻抚整的背。 是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女孩。 黑发长至脚踝,身上穿的是一件宽松的睡裙。 她的身体颤了颤,终于把头抬了起来。 她的眼睛是漂亮的翡翠色。 镜愣了愣,觉得这双眼睛很眼熟。翡翠色的眼睛…… "现在,来进行魂葬吧。"松本温柔地笑着,拔出了斩魄刀。 女孩惊恐地睁大了眼,转头就跑。 "哎?!等、等等!"松本反应过来后,追了过去。 镜和日番谷对视一眼,尽是无奈,最后只好在松本之后跟了过去。 一般留在现世的整大多不知道魂葬是什么,所以看见死神拔刀时会害怕也是正常的。但是一般和他们说明魂葬是把他们带到另一个世界之后,都会平静地接受。而在知道魂葬是什么之后还转头逃跑的,这个女孩还是第一个。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只要好好沟通还是能让她平静下来的,镜他们开始是这样想的。 "我不要!!"女孩不停拿起身边的石子或者树枝胡乱向镜他们扔着,一边哭一边喊道。 当然,这些东西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点影响也没有的。 而对于女孩这副垂死挣扎一般的样子,镜是有点黑线了。 他们只是想把她引到尸魂界罢了,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留在现世你肯定会再次碰到刚才那种怪物的哦。" 女孩震了震,最后还是咬着嘴唇倔强地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不肯走?"镜有些无奈地问道。难道她这么喜欢这个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十分危险的世界? "我、我还没见到姐姐……"女孩掉着眼泪道,"奈须子要和姐姐道别……" 说着,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间看向镜他们,眼里闪烁着光。 "你们是死神吧?死神、很厉害的,对不对?你们帮我找到姐姐好不好?找到姐姐,和她道过别之后,奈须子就会接受魂葬,好不好?" "不然、不然…奈须子是不会离开的!"她的眼神坚定。 无言。 如果在这个时候强行带她走,看情形她只会挣扎,说不定最后还会变成虚…那时只能杀了她……可是…… "队长?" 日番谷皱着眉,沉默着。 死神并没有职责去完成整离开现世前的心愿。 "你真的不肯进行魂葬?" 女孩摇了摇头。 最后看了她一眼,日番谷转身就走。 松本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看了女孩一眼,跟在日番谷身后离开了。 镜看了女孩的眼睛一眼,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你去哪里了?"老师看见镜回来之后问道,不过也没有生气的迹象。 "呃…去上了下厕所…" "呵呵,千流上厕所的时间还真长呢。" 然后所有人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镜。 镜受不了地拿起饭盒,坐到位子上吃了起来。 上午的所有项目已经结束。现在运动场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大部分人现在应该在吃中饭。 "上午比赛情况怎么样?"镜闲无聊随便问道。 "我赢了呢!"菊丸兴奋地大叫道,一脸得意。 镜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向日累倒在地但还黑着脸的样子了。 "两百米男子柳生比吕士,柳,凤,乾贞治还有…"忍足顿了顿,"黑崎一护都已经进入了决赛。" "柳生君很厉害啊。"镜大笑道。其实刚才几乎破口而出的话是"柳闭着眼睛不会跑错道吗"或者是"乾和柳是不是在比赛过程中一边计算别的选手的速度一边交换数据"来着。 过程中也有几个学生送来一些通讯稿,然后真田就开始他的工作了,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楼梯处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哈哈,成绩不错啊,小田!" "是学生厉害!我也想不到他们这么厉害啊!" 声音渐渐变大,两个人走了上来。 "老师好!" "中午好啊,"小田大笑着,目光移到了镜身上,"千流的想法不错呢,我相信我们班一定能获奖的!!" 镜干笑了几声。 ——他指的是那个入场式? "下次运动会千流一定要再努力啊!" 在场的人中,除了镜,小田老师和忍足,另外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还以为镜是赢了比赛。 "什么什么?小镜赢了什么比赛吗?"菊丸好奇地问道。 "不是哦,"小田老师低头笑着,摇了摇食指,故弄玄虚,"我们说的是——我们班完美的入场式啊哈哈哈!!"说着竟撑腰仰天大笑起来,那架势和毛利小五郎有得一拼。 然而—— 秋风扫过。 所有人都沉默了。 镜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的神经在一跳一跳着。 忍足低声笑着,在镜耳边轻轻道:"可要加油了呢,千、流。" 镜抖了抖,向前躲了一步,然后回头瞪了他一眼。 "不过!千流啊,要继续加油呢!下午就要靠你了啊!!"小田老师突然正经起来,"如果撑不下去,就不要跑了,千万不要弄出什么事来。" "诶?小镜还是有项目的吗?什么什么?我帮你去加油吧!" "前辈…要加油啊!" 镜听得有些糊涂。 "等等!小田老师…你在说什么呢?" "恩?"小田老师一脸惊讶,随后有些黑线,"千流,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忘?唉唉,真是的,才这么小年纪……今天下午有1500米比赛的呀!" 镜愣住了,更加莫名其妙,连带着心里隐隐的不对劲。 "1500米干我什么事?" "恩?"小田老师好像终于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劲,"你…没报1500米比赛吗?" "……没啊……"她可还是亲自拒绝千代久美子的。 难道…千代久美子在她拒绝的情况下还是把她给报上去了?不对…感觉千代久美子应该不会这么做的才对…或者说,是其他的女生? 小田老师皱起了眉,而其他一些人也已经大致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确定你没有答应过你们班的体育课代表?"忍足蹙眉问道。 "没有。"镜面无表情,声音也冷了下来。 说实话,她有些生气了。事实就是,不论是千代久美子还是其他的女生,都在没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把她的名字报上了1500米比赛的名单,真是不尊重人啊…… "竟然是这样……"小田老师手托着下巴,表情严肃,"那得好好查查是谁做这种事情了呢,"说着看向了镜,"如果你实在跑不了,就请假吧,毕竟不是你自愿参加的。" 镜干脆地点了点,脸却还是阴的。 下午的比赛很快开始了。 100米决赛已经结束。 男子组前三名分别是一角,柳生比吕士和手冢,女子组前三名分别是松本,立海大的千月夕和冰帝的秋日明香。 之后,1500米比赛开始了。 由于镜的请假,他们班参加女子1500米比赛的只剩下了千代久美子一个人。 在女子1500米检录时,小田老师去了趟,原本是想找千代久美子了解情况,回来时却皱着眉说她根本不在检录区。 事情有些奇怪。 原本打算再去找找她,但是那时体育老师已经带着女子组走到了赛场上,而千代久美子就在队伍里面。 她低着头,好像在用手擦着什么。 一声枪响,比赛已经开始了。 镜的身体忽然震了震,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缓缓转过头,却与忍足的目光相遇。两人交换了下眼神,一齐向后看去。 镜愣了愣。 ——那个女孩? 冬季战争 冰帝的运动会(五) 060冰帝的运动会(五) 女孩看见镜,低着头向后缩了缩,退进阴影里。 镜皱起了眉。 他们刚才是用瞬步回来的,那个女孩不可能是跟着他们来这里的。难道…她是自己过来的?会来到这里,是巧合,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怎么了?"不二有些疑惑地问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没什么…" 随便敷衍过去,镜也不打算管那个女孩,回过头,却发现忍足的表情很震惊,僵在了那里。 ——忍足认识那个女孩? 而这个时候,加油声在观众席上响了起来,学生们的情绪变得很激动。 压下心中的疑惑,镜把目光放到了赛场上。 选手们已经跑完了2圈,都已经有些不行了。虽然平时体育课上都有练跑步,但那些练习大多是偷工减料的,因此不光是1500米,许多女生连800米也撑不下去。所以很多班对女子的1500跑步比赛都不太抱希望,经常是派体育不太好的女生上,而那些体育好的女生去参加别的有希望拿奖的比赛。 但是,镜的班级并不是这样。 这次运动会并没有规定一个人参加的项目上限,一个学生可以不参加项目,也可以参加所有的项目,当然后者不太现实。而千代久美子,也就因为种种原因一个人几乎参加了所有的项目。班里的学生并不在意学分,不论千代久美子是否会没办法参加一些项目,运动会结束后分数是否很低,只要不要拉他们上场就行,如果能看千代久美子出糗就更棒了。 而镜并不认为仅仅因为看千代久美子可怜自己就必须替她或受她请求参加一些项目,所以开始千代久美子想让她跑1500米时她就很干脆地拒绝了,不想生出其他麻烦的事。 不过闲暇之时,镜还是有注意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田老师太过相信能来冰帝的学生的能力与人品,他不太管班里的事情。其实于某些方面来说,小田老师是个很好的老师。就像他上课不会像其他老师一样死板,他和学生的相处模式也真的很想是朋友,不会整天绷着脸,不会整天管着学生。而他的这些习惯和教学风格,也导致了班里学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就像这次运动会,千代久美子一人参加这么多项目的事情,镜敢保证他一点也不知情。 "话说,早上我也看见千代在参加100米比赛呢,虽然成绩不理想,不过还是要表扬!啊哈哈哈!"小田老师手托着下巴,一边十分满意似的喃喃着点着头,末了还来了个毛利小五郎式大笑。 镜嘴角抽搐了下。 突然,一个人影闪过! 镜回了回神,竟然看见那个女孩已经站在自己身边,睁着大眼睛,有些着急,也有些难过地看着赛场。 镜踉跄着后退一步。 如果这个女孩能一直保持这个速度,说不定还真能跟上他们……她干笑两声。 不过…向着她望着的方向看去,镜正经了起来。 着急?难过? 看来,这个女孩来这里是有原因的……而且……如果镜没看错的话,这个女孩看着的是……千代久美子! 赛场上,选手们已经进入了最后一圈。 有许多学生进入了赛场,在跑道边陪着同学一起跑着,一边大声喊着加油。 镜忽然想起,前世高一的那次运动会上,班上一个男生腿上受了伤,但还是坚持着去跑了1500米。那次运动会学校并没有允许不比赛的学生进入赛场进行陪跑,所以当时班上所有的同学,都只能站着,在观众席上大声喊着加油。记得当时喊得喉咙也有些痛了,也有许多班的学生听到他们的声音而惊讶地看过去,但班里的同学们并没有管其他的人或事,就那样在观众席上几乎花尽了所有的力气去喊"加油",直到那个男生跑道终点。镜是第一次在运动会上这么大声得喊着加油,第一次即使是喉咙痛了也还是想继续喊下去,第一次在别人那种情况下看向自己时也不会觉得尴尬,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有种想哭的感觉。也许在电视上看见这些情节会觉得太假,但其实只有亲自经历这种事情,才能感受到那种感动。 "千代——加油!!!"耳边突然爆发一声大喊,镜抖了抖,醒了过来。 很快地,前三名已经到达了终点,很快几乎消失在人们视野中——终点聚集着许许多多的老师和学生。 而后一些选手也陆陆续续到达了终点。 千代久美子是第6名。可以看出她已经快不行了,脸色很苍白,步伐也有些不稳。过了终点线后,她手撑着膝盖停在原地喘息着。身体一颤抖,她捂住了嘴巴,好像是在干呕。 密密的人群中,只有她一个人孤单地站在那里。 "人呢?!我们班的学生人呢?!"小田老师抱头怪叫起来,显然是很生气也很惊讶,"怎么能不去迎接千代同学呢?!!实在是太过分了!啊啊啊啊!!!"大叫着,他转身欲跑下楼,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来拿走了桌上的一瓶矿泉水和一块毛巾又转身离开。 镜黑线了。 小田老师离开后,这里稍微安静了些。 柳的打字声显得很响。真田依旧坐在桌前看着那些通讯稿。凤、菊丸还有仁王之前已经回去了。不二刚才去了赛场上进行男子1500米的检录。 小女孩依旧站在那里,手扶着墙,低着头。厚厚的刘海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镜轻轻走到忍足身边,用手捅了捅他,待他看过来后,向他递了一个眼神。 忍足显然已经明白了镜的意思,目光留在女孩身上一两秒之后,启唇,缓缓吐出两个字:"千代……" "千代久美子,千代家前千金,因为家族找回了原来的女儿而受到冷落,在学校也因这件事受了很多欺负,却因为懦弱而从来没有做出过反抗。运动会上的事情,也是因为她这个性格才会发生的吧,"柳忽然道,顿了顿,"千流不和老师说没关系吗?" 女孩忽然转过了头,看向柳,瞪大了眼睛。 镜"啊"了声,还没反应过来。 "这种事…不应该是我去说的吧?"既然说了是她懦弱,那么只有她自己去解决这些问题才能有用吧。 柳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语。 而镜回过头,有些奇怪地看向忍足,告诉他她还没明白他迸出这两个字有什么深意。 忍足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头,随后,再次放轻了声音。 "……千代,奈须子……" 女孩和镜都很惊讶地看向了忍足。 "你说,她姓千代?" "……你是……忍足哥哥?" "诶??!" "不要吵!"真田受不了得大吼了一声,脸更黑了。 镜闭上了嘴巴,最后有些疑惑地看着两人。 ——女孩,姓千代?!看她刚才的表情,她的"姐姐"是指千代久美子?而且,她认识忍足? 忍足拉上千代奈须子的手,一边示意镜走出了门外。 "奈须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忍足皱着眉,表情有些严肃。 女孩愣了愣,随后好像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哆嗦了一下,眼泪流了出来,翡翠色的眸子却越加明亮。 "姐、姐姐……" "什么?你说是千代久美子?" "姐姐、姐姐很辛苦,奈须子很难过……"她抽噎着,一边用手抹掉了眼泪,"帮帮姐姐,姐姐、姐姐会变得和奈须子一样的!" 镜和忍足交换了下眼神。 变得和她一样? ——是指……变成整? 她的意思是千代久美子会死吗? "奈须子,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忍足蹲了下来,抹掉了女孩脸上的眼泪,一边放柔了声音,"上次见你还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间……而且千代家什么消息也没传出来……" 千代奈须子的脸涨红,似乎是在嫉妒厌恶着什么,这种表情出现在一个才这么小的孩子的脸上,还真是一种讽刺…… "他们、他们!那个人!他们简直是恶魔!他们、他们会杀了姐姐的…呜…忍足哥哥,帮帮姐姐,奈须子不要姐姐和奈须子一样…呜呜…"她双手抓住了忍足的衣服,好像是沉入水里的人抓住了岸上的唯一一根绳子。 她的意思是,她是被千代家的人杀了的?镜愣了愣。 忍足的表情很震惊。 楼梯里只剩下了轻轻的哭声。 忽然间,一阵脚步声传来。 两人一惊。 忍足站了起来。 小田老师的身影出现在楼梯拐角。 "诶?!忍足、千流?!"小田老师跑得气喘吁吁,看见他们后松了口气,"呼…来得正好!!快点快点,"他跨了几步上来,拉住两人的手就走,"千代出事了!!快点去帮忙!!!" "姐、姐姐——" 冬季战争 冰帝的运动会(六) 061冰帝的运动会(六) "怎么样了,幸田老师?" 医务室里安安静静的,而水滴声便显得异常清晰。 方才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人,大多都是老师。和往常一样,还是没有几个学生是关心千代久美子的。 而现在,很多人已经被幸田老师赶出了门外,只留下了小田老师,镜和忍足。 千代久美子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还没有醒过来。她的脸色很苍白。 幸田移开了放在千代久美子额头上的手,转身走到饮水机边,拿起一只新的纸杯盛了些热水。 "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因为跑了太多所以身体承受不住了,醒来后就会好了,"她转过身,皱着眉,"还有,不要再让她参加其他项目了。" "那是,我看千代同学也已经参加过好几个项目了,应该没有别的了,回去要好好表扬她,啊哈哈!"小田老师好像放下了心,又来了那笑声。 镜和忍足交换了下眼神,两人均捂住了额头,表示无奈。 "是吗,可是,这是什么?"幸田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张纸,拿到了小田老师面前,"小田老师,我清楚你的教学风格,也清楚很多时候这种教学方式对学生是有很大好处的,但是,也请不要太相信那批学生了,很多事情发生在眼皮底下也不知道。" 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看清楚那张纸上的一些内容后,小田老师一脸错愕。 "这……" 他从幸田手上强过那张纸,似乎还是不敢相信。 ——纸上是他们班参加运动会的选手名单和对应的比赛项目。 就如镜所料,纸上能看见的选手名字,只有"千代久美子"。 "这是怎么回事?!"稍稍一会儿便清楚了这件事情,小田老师很生气,转过身看着从进门开始就没有说过话的两人,"忍足,千流,这是怎么回事?" "小田老师,这你得自己去问那些学生才行呢,"幸田老师再次开口,"你应该也清楚了,发生在千代同学身上的,可不止这些。作为老师,你始终没有注意到过,这是失职。" 她走到窗边,微微移开了窗户,立刻有微风吹了进来。 "千代家发生的事情你应该清楚,你觉得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就像以前一样和他们相处就不会让她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但是你只考虑了这一面,还有同学对她的看法,她自己的想法……"语罢,她摇了摇头,"你还有很多没有考虑到。" 小田老师沉默下来,半晌,他看向两人,问道:"这些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相信你们不是那种欺负学生的人。" 镜勾了勾嘴角。 "小田老师,你还是很相信你的学生啊,"看见小田老师脸色微变后,她淡淡道,"这种事发生得也不止一次了,如果老师你需要学生告诉你才知道,那么你也不必做老师了。更何况…会发生这种事情根本原因是千代久美子本身吧,就算有老师保护她,又有什么用呢?只会加深别的人对她的讨厌罢了……"如果千代久美子能勇敢些,会到现在这种地步吗? 小田老师握紧了双手,那张纸皱了起来。 空气好似停滞了几秒。 忽然,他松开了双手,纸掉落到了地上。 "幸田老师,千代同学就拜托你了,我先出去下。"语罢,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内沉默了几秒,幸田老师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不像刚才那样严肃。 "哎呀哎呀,真是麻烦啊,"她伸了个懒腰,然后咧开嘴角,指了指镜和忍足,"千代就先拜托你们了哦,我去配些药,"一边走出了房间,忽然停住,转过了头,向两个人眨了眨美眸,"记得不要让其他无关人员进来哦。"最后带上了门。 "砰"一声,房间里就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镜黑线了下来。怎么反差这么大…… "奈须子?" 从一开始千代奈须子就跟在他们身边。 开始看见千代久美子那副样子时,她情绪很激动,不过经过了这些时间,也渐渐平静下来。 现在,她安静地待在床边,眼帘半垂。 "已经没事了呢,所以不要难过呦。"忍足弯下腰,轻声安慰道。 奈须子缓缓抬起头,看了忍足一眼,又低下了头。 "如果奈须子没有死就好了……"她低声喃喃着。 "如果没有死,就可以保护姐姐了……" "奈须子……" "——但是,你姐姐需要的,可能并不是你或者任何人的保护呢,"镜忽然道,"没有人能帮她,只有她自己罢了。" 如果千代家族真如千代奈须子所说,那么又何必待在那种地方?千代家的长辈想把千代久美子赶出去,甚至对千代奈须子做这种事……别的人可能不清楚,但是千代久美子会不知道吗?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待下去?而那两个所谓千代久美子的父母,如果是真的爱千代久美子,会看见千代久美子呆在家族里不停受欺负而一点也不保护?这真的是爱吗? 如果千代久美子想在这个时候离开这个家族,并不是不可能,虽然以后生活可能会很辛苦,但总比在那种地方要好。 而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没有任何行动,只会接受而并不反抗——那只能说千代久美子太懦弱了,或者她根本是不想离开那个家族,也许是因为千代家的钱,也许是因为对她所谓的父母还有亲情。 不论是哪种,原因都在她自己身上,任何人都无法帮她。 忽然,敲门声响起。 两人都还以为是幸田老师回来了,打开了门,却发现并不是这样。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 男生瘸着腿,看见房间里的两个人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打了声招呼——藤井川郎。 而那个女生——一手扶着藤井川郎,一边向房间里的两个人友好地笑了笑。 忍足用余光瞥了眼愤怒地转过身瞪着那个女生的奈须子,皱起了眉。 "请问有什么事?"镜一边注意着奈须子的反应,一边问道。 "啊…那个,"男生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久美子,慌乱道,"听、听说千代同学昏倒了,所以有些担心……" "请不用担心,千代同学已经没事了。" 男生听见镜的话,似乎松了口气。镜也注意到女生偷偷松了口气。 "如果没事的话,请先离开可以吗?千代同学需要休息会。" "是、是吗…那、打扰了。"男生听见镜的话似乎有些窘迫,鞠了一个躬后,就一瘸一瘸走出了房间。 "那个女生是谁?"镜皱着眉问。 "千代,流迦。" 忍足叹了口气,蹲了下去,拍了拍奈须子的头。 "可以看出她并不是那些坏人,是不是?她是关心你姐姐的,所以不要怨恨所有的姓千代的人。" 奈须子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扇门上,神情冷漠。 "千代家的人全是恶魔…如果不是她,姐姐才不会变成这样!而且那个男生…姐姐那么喜欢他,他怎么可以和她这么亲近!他们……"她忽然停住,转过头,看着千代久美子。 看了忍足一眼,镜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只犹豫了几秒,忍足也跟在她身后出去了。 走廊上,外面的喧嚣声就十分明显了,无法像在房间内一样安静。 忍足靠在墙上,看着运动场。 镜盯了他几秒,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你不会是在害怕吧?对死亡这一件事感到害怕吗?" 忍足转过头,淡淡看了她几秒。 "为什么不害怕?所有人都会害怕死亡。" "但死亡并不如想象中痛苦。"她已经死过两次了,每次情况都不同,死时的感觉也不同。但不论是哪一次,死亡的感觉都远没有想象中痛苦。 忍足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讽刺。 "那是因为你死后还依旧是活着。你说你是另一个灵魂,而不是'千流镜',而不论你是谁,你死后还是可以在另一具身体里活下去。你是死神,所以即使你只是一个灵魂而无法作为一个人类活下去,你依旧可以继续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你这样……" "于很多人来说,死,就等于失去一切。" ——但是,死神并不可能为要保护自己所要保护的人而存在的。 ——但是,即使只能作为一个普通的整活在尸魂界,无法保护在现世的还活着的自己想保护的人,你也终有一天会忘记他们。 忘记生前的一切,记忆重新开始。 那时就不会痛苦。 ——即使那也等同于失去一切。 沉默被一个声音打破。 "侑士!大家都已经解散了,我们回学校练球吧!" 一团火红色闯入视野。 向日背着网球袋,一边向忍足挥着手。 忍足点了点头,留下一句"我先走了"便离开了。 镜看着两人的背影,过了很长时间,转身打开门。 刚想开口,却发现房间里只剩下了千代久美子一个人。 冬季战争 冰帝的运动会(七) 062冰帝的运动会(七) 原本以为千代奈须子只是心情不好,所以到别的地方去安静一下而已,之后便会回到千代久美子的身边,然而第二天,镜发现自己想错了。 依旧是在主席台。 第二天的项目已经开始,现在在进行的是一年级女子组400米跑步比赛。 因为身体的缘故,千代久美子虽然在昨晚已经醒了过来,并且今天还是来参加运动会了,但并不需要参加接下来的比赛项目,而小田老师把她安排到了后勤组中。 现在,她站在公告栏前,贴着成绩单。虽然从上面看下去,她头上那顶运动帽挡住了她的脸,但从她轻快的步伐中还是可以看出她的精神比昨天好多了。 只是—— 如果只是如此,镜不会注意她。毕竟不论她和身为整的千代奈须子是什么关系,都与她无关。 然而…… "你问过藤井川郎了?"镜皱了皱眉。 忍足轻轻点了点头。他靠在墙上,与刚才相比,已经平静了很多。 昨天,镜对于千代奈须子的离开并没有想太多,而现在,事态已经超出她的预料了。 今天看见千代久美子时,发现千代奈须子并没有跟在她身边。而他们去医务室帮老师拿东西时,意外地看见了千代流迦和藤井川郎。千代流迦躺在床上,紧闭着眼,和昨天的千代久美子几乎是一个样子,只是脸上有一些擦伤,而受伤最严重的地方,是左腿。当时,幸田老师在房间内不停地来回踱步,似乎十分生气,问了之后才知道之前千代流迦拜托她不要将她送到医院或是将事情告诉家里的人。 因为她身上的伤并没有严重到一定要送去医院,所以幸田老师也就答应了她。只是在千代流迦睡过去之后,她向藤井川郎问了事情的经过,对方却一直沉默着。 现在便是,答应了不将她送到医院,却无法了解发生的事情。作为一个老师,这时候难免会有种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 对于这件事情,镜和忍足都是有些留意的。 而刚才,忍足去找藤井川郎了解了情况。 "……千代同学是想扶我去医务室的,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就走了那条捷径……我、我是亲眼看见的,当时、当时那个放着篮球框的架子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向我们倒了下来……" "——不、不是的!我真的没有看错!当时…那个架子就这样倒了下来,周围没有任何东西。那个架子不可能会倒下来!但是它倒了下来……" "……恩……我没有反应过来,千代同学就把我推了出去,我……" "拜托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他们不会信的!!他们肯定会以为我是疯子!!" "千代,奈须子…吗……" 镜微微眯起双眼。 "现在还不能说是她做的,不是吗?"身后,微微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 "是她怎样,不是她又怎样?" "……你打算怎么做?"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再次响起。 镜转身,双手环胸,挑了挑眉。 "忍足,你要知道,就算她杀了一个人,也和我没关系的。你觉得我想做什么?用刀砍死她?"看见忍足微沉的脸色,镜勾了勾嘴角,"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只有责任去引她至尸魂界罢了。或者你觉得这也是对她不利的?留在这里,陪着她的姐姐,继续受着折磨——你不觉得,让她重新生活过,是一种解脱吗?"——一副她要把千代奈须子怎样怎样的样子,从今天早上知道那件事情之后就是这样……"更何况,她不愿意去尸魂界,那她要怎样就更加和我没有关系了。" 果然,小孩子是很麻烦的。 从以前就这样觉得。 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时间还很短,所以根本无法想通许多事情,也就十分倔强。而在他们坚持自己所谓的信念时,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给周围的人带来了许多麻烦,是否做错了很多事情…… 不过…… 镜睁开眼,一脸云淡风轻。 ……都和她无关。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 今天松本他们没有出现在一护的班级里,那边也就一直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各个项目产生的冠亚季军都是些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 似乎将会成为无趣的一天。 整理好真田选出来的一些通讯稿,镜正准备一篇篇念下来,小田老师中气十足的声音再次在楼梯口响起。 "千流啊!!" 镜的动作顿了顿,几秒后,满脸黑线地缓缓转过了身。 "唔…怎么这副表情?" "…没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田老师咧着嘴角拉过离他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下,然后拿过镜手中的一些通讯稿饶有兴趣地翻阅了起来。 "唉唉,千流啊,你还没吃中饭吧?这样可是不对的呦,"目光集中在稿子上,手指却在她眼前滑稽地摇了摇,"快去吃吧快去吃吧,这里就交给老师我吧啊哈哈哈哈哈……" 镜十分干脆得转身,向楼梯走去,不忘提醒了正在大笑的某人。 "——那,要谢谢老师帮我念这些通讯稿了呢!要加油啊,老、师。" 身后顿时沉默了下来。 ——想偷一块地方清闲清闲也不找个好些的理由! 镜略微有些好笑地抿了抿唇。 午饭早在之前就吃过了,但她也不想浪费这个难得的机会,打算去小卖部买些点心。 小卖部不在正式的运动场内。 和她前世高中借的那个场地很像,这个运动场是在一个建筑的中心的,而外面包围着运动场的一圈上有一半是各种各样的店,一半是停车用的地方。 买了一些点心后,镜正打算回到内场去,却忽然间停了下来。 半晌,她转身,迈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片沉默。 自行车倒了一地,原本便不大的地方显得更加狭小。 女生的帽子掉在了地上,栗色的发凌乱地披落下来。 她微微发着抖,镜片后的双眼恐惧地望着眼前的人。也许,还带着一点绝望。 "不、不是我……"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点哭音。 "千代同学,你……"藤井川郎一手扶着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千代流迦,看着千代久美子,咬着唇,欲言又止。 忍足站在他们两人身后,扶了扶眼镜,目光落在一块空处。 "可是、千代同学,刚才只有你在这里……"藤井川郎低下头,声音也有些沉,"所以,早上的事情,也是你……" "——不是的!"千代久美子大声道,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眶红了起来。她僵了僵,看向千代流迦:"不是我……我、我只是刚好路过……" 藤井川郎似乎有些生气,也似乎有些失望。他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千代流迦拦住了她。 "不、不是她……"早上的伤加上刚才自行车倒下来时腿上的伤使她无法站稳,声线也因为痛苦微微有些颤抖,"不是久美子……" 藤井川郎震了震,看向千代久美子。 接触到他的目光,千代久美子咬紧了下唇。 她努力站了起来,右腿的伤口处有血流下来。 "不用你……"她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去压低声音,紧闭的双眼却不停地流着眼泪,"不用你好心……我…讨厌你!!" 语罢,便一瘸一瘸地转身离开。 镜与她擦肩而过。 用余光看了她一眼,镜便将视线放到了沉默的两个人身上。 忽然,她微笑。 "啊,藤井同学,老师因为找不到千代同学正在着急呢,不回去没关系吗?" 两人震了震,低低说了句"谢谢"便离开了。 现在,就只剩下了忍足和镜两个人。 还有一个整。 "很好,你觉得你自己做得怎么样?"她用轻快的语气道,脸上是刚才还未换下的微笑。 忍足皱了皱眉,却没有出声。 女孩坐在地上,双手抱膝,低着头。 "帮姐姐报了仇,心里是不是轻松多了?" "那个可恶的千代流迦,是不是很惨?" "还有那个藤井川郎,一定很后悔吧?" "你姐姐,看起来很高兴?" "高兴到哭了呢!" "你心里,是不是很畅快呢?" "是不是觉得,自己要做的事,终于做了,而且很成功呢?" 女孩沉默地接受这些话,最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就和一般小孩子一样的哭声。 "你说,你觉得你自己做得怎么样?"脸上的笑容已经褪下,镜轻轻问道。 "让周围的人担心你,给周围的人带来这么多麻烦,即使你的行为可能真的能帮助到你姐姐,但是,你觉得你做对了吗?" 奈须子抽泣着,一边用手擦着脸上的眼泪。 忍足叹了口气,蹲了下去,安抚着她。 "奈、奈须子、知道错了……呜……姐姐不开心,姐姐、姐姐、不开心……" 窄窄的小道,只剩下轻微的哭泣声。 所以她才说,小孩子很麻烦。 冬季战争 冰帝的运动会(八) 063冰帝的运动会(八) "诶?你没关系吗?"看见身边的千代久美子身体晃了晃,镜随口问道。 昨天,在千代奈须子的要求下,镜让她回了趟千代家。然后两人在午夜时分集合,镜给她进行了魂葬。 其实想想也知道她是去做了什么。虽然现在她的姐姐根本看不见她,但还是会想待在她身边,和她说说话吧。 而千代久美子,今天身体的情况看起来比昨天要差。 "是因为昨天弄的那些伤吗?" 昨天看她血流了挺多的。 "没、没事……"千代久美子震了震,然后摇了摇头,小声道。 镜耸了耸肩,贴完了她手里的那部分单子,正打算转身离开。 "——那、那个,千流同学……" "恩?"镜回过身疑惑地看向她。 千代久美子似乎有些紧张,双手放在胸前,双眼不安地四处乱瞟着。 镜黑线了下来。她发现自己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纯洁的东西…… "……到底有什么事情?" "那、那个,"低了低头,千代久美子轻声道,"昨、昨天……" "哦,那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镜马上应道,看千代久美子摇头的样子,又补充了句,"我觉得那件事应该不是千代同学做的。" "不、不是……" "诶?"说实话听她说话实在是太艰难了。 "昨天……昨天,我好像又听见奈须子的哭声了呢……"她低着头,话语中带着一些宠溺,怀念和哀伤,"啊,奈须子是我的妹妹……" 镜怔了怔,抿了抿唇。 "啊…是这样么,"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呢?" 她猛地抬起头,似乎是不好意思,脸涨得红扑扑的,眼睛也睁得很大。 ——是一双很漂亮的翡翠色的眼睛。 "虽、虽然,千流同学听了可能会觉得好笑,但、但是,总觉得…千流同学似乎帮了我很多……"笑了捋了捋头发,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啊"了声,"千流同学,是千流同学帮我向老师……以前因为有些害怕,所以一直不敢告诉小田老师那些事情……如果不是千流同学的话,可能我会一直这样下去吧……" 镜挑了挑眉。 "我不觉得我帮了你什么。那些都是小田老师他自己调查出来的罢了。" "呃…是这样吗,"她愣了愣,然后苦笑了下,"但还是,要感谢千流同学呢。" "昨天看到千流同学了,你不会说自己是刚好路过的吧?" 镜嘴角抽搐了下,眯起了眼。 "…怎么觉得你变了很多?"以前的千代久美子可不敢这样和别人说话。 她愣了愣,然后有些开心地点了点头。 "我、我也这样觉得……" "昨天似乎又听见了奈须子的哭声…她以前总是喜欢这样哭,有多久没有听见她的哭声了呢……"她抬了抬头,阳光照射下,她的双眼明亮,"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呢,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最后甚至……"她咬紧了下唇。 是想通了吗?镜瞥了她一眼。 "如果不是昨天那件事情,我也许还会一直像一只鸵鸟一样待在那个家吧。不敢将自己的想法大胆地说出,连我也快忍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了…其实现在想想,当初一直期待父亲母……不,是叔叔和阿姨,期待他们能发现这些事情,能来救我出去,实在是太可笑了。" "他们根本没有真正爱过我吧。有好多次,我就这样看着他们从门前走过,从来不向屋内望一眼——但是我都骗自己,告诉自己是他们太忙了,才会没时间来关心我罢了。" "他们努力让我留在千代家族,所以为了不辜负他们的心意,就算再苦,我也要坚持住,然后等待某一天……等待某一天,他们可以救我出这个地狱……" "但是,这一切好像只是我的幻想呢。" 她低下头,刘海遮住了双眼。 只看到有泪,从她脸颊滑下,一滴,一滴。 "总觉得,是我害了奈须子…如果我能早点想通,带她离开千代家,她就不会……" 镜沉默。很多事情,现在后悔是没有用的。 人总是这样,在做错事情之后,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开始后悔。然而那时已经无法改变什么了。伤害了谁,离开了谁,一切一切都无法改变。 所以—— "还是好好生活下去吧。"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千代久美子抬起头,怔怔地,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恩。我想,这样,奈须子也不会再哭了呢。" "这种改变,感觉很好。" 10分钟后,障碍性长跑比赛开始了。 这可以算是一场接力赛,每组人员可以自由组合,跨班跨校的均被允许。 然后,便出现了这种情况。 A组:真田玄一郎丸井文太柳莲二胡狼桑原 B组:不二周助手冢国光河村隆菊丸英二 C组:忍足侑士向日岳人凤长太郎桦地崇宏 D组:松本乱菊日番谷冬狮郎一角一护(他们今天又来了…) E组:路人A路人B路人C路人D F组:…… …… 恩,是十分有趣的情况,镜笑眯眯地站在主席台上看着下面。 "不要松懈!!" "是!副队长!" "不要大意地上吧!" "呵呵,手冢,你很受欢迎哦。" "唔?好冷啊,都是周助啦!!" "恩…我会录下来寄给迹部的,呵呵…" "什、什么嘛,侑士!难道你以为我们没有迹部就赢不了他们吗?!" "那个,向日前辈…忍足前辈不是这个意思…" "切!知道知道了啦!" "啊队长!很有趣的样子啊!" "松本…" "是!" "……" "喂,你不要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行不行,一角?" …… 一声枪响,每组的第一棒开始向前冲! 他们的前方放着一张很大很大的网,必须从这网下面爬过去才算通过。 然后—— "唔…真是讨厌!!"向日的脸红扑扑的,妹妹头也被弄得乱七八糟,一边抱怨着。 "呦!真是太轻松了呢!" 正在奋斗之中,之间旁边一阵风吹过,定睛一看,菊丸英二已经遥遥领先。他的动作看起来比他灵活多了。 向日青筋爆起,猛地向前冲去! 而另一边… "啊…真是讨厌呢!"松本再次把她的长发捋到胸前,然后慢吞吞向前爬去…… 最先交棒成功的是立海大。第二棒人员是真田玄一郎。 这一关游戏是有关网球的。规则是,和对面的人员来回打两球,球没落地,最后安全回到工作人员手中便算通过。 而这所谓的"工作人员",便是一些网球学了不深的人…… 看着对面开始瑟瑟发抖的人,真田的脸黑了下来。 并不是不知道对方是初学者,所以他也知道要放轻力道和速度。而他不知道,对方因为早闻他大名,知道那所谓的"看不见的引拍",已经吓死了。 所以,即使是一个轻轻的球—— "啪!" 一阵风吹过。 帽子掉落在地。 而那个被用力打出且是打错方向的球,掉落地面,滚了一米。 "啊啊啊,对、对不起!!" 那个人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捡起真田的帽子,拍了拍,连忙放到了他头上。忽然觉得不对头,又用手压了压帽子,然后吞了吞口水。 "……真是太松懈了!" 这时,身边又传来忍足慵懒的声音。 "阿类阿类,立海大的网球果然不行了呢。" "呵呵,真有趣的,是吧,真田君?"不二无害地笑道。 第三棒是力量型的比赛。 "BURNING!!!" "FIRE!!!" "BURNING!!" "FIRE!!" 两个人一边吼着,一边死命地想要举起地上的一块巨石。 桦地沉默地看着两个人,右手轻松一拎,石头就被拎了起来。 "啊…不公平!冰帝那边的石头好轻啊!"菊丸噘着嘴不满道。 桦地听到声音向这里看了一眼,无言,将石头举过头,扔到后面,然后向前跑去。 而另一边,日番谷看着眼前这块石头,无语。 忽然间觉得,自己好渺小。 最后一棒。 凤,手冢,一护,柳都在奋力冲刺! "手冢部长加油!!" "凤!冲啊!!" "一护君,请加油!" "啊,柳又在计算了吗?" 全场都沸腾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围到了跑道边。镜也已经到了场边,一边努力挤进去。 "手冢君我爱你啊啊!!" "凤君,请接受我的爱意吧!!!" "啊!!柳君还是那么帅啊!!!!" 不知何时,人群中爆发的不再是单纯加油声,而是许多女生的尖叫声,伴随着鲜花,贺卡等等飞入场内。 许多男生被这阵势下了一跳,连忙躲到了一边。 "请接受我吧!!" "啊啊啊!!!" 忽然间,有一盒蛋糕被抛向空中! 周围突然冒出三个人影,一下子窜了上去! "啊英二!!?" "向、向日前辈?!" "文太你……" 大石跑进了场,刚想菊丸跳这么高掉下来可能会站不稳想接住他,却不料菊丸就这么掉下来压到了手冢身上……大石石化…… 而向日被凤接住,安全落地。 "啊啊莲二!我会站不稳的!帮我一下——" 话还没说完,丸井文太"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他面前是沉默着的柳。 "嘿?"镜恶劣得勾起了嘴角,一手拉住身边的人迅速退出人群。 然后,就看见所有人的女生挤到了跑道上,索性扑了上去! "啊啊啊啊!!" 惨叫声四起。 "啧啧,我无能为力呢,岳人。" 忍足悠哉游哉地说道。 ——真是,青春啊青春! 冬季战争 葛力姆乔.贾卡杰克和他的从属官 064葛力姆乔.贾卡杰克和他的从属官 运动会结束后,一切都又回到了原先的轨道上。 上学,放学,参加社团活动,差不多应该就是这样了。不过这样说来,可能镜的生活从来没有在正常的轨道上运行过。 然而对于她自己来说,她现在的状态可能是最正常的。这是一件异常纠结的事情,所幸也没有人会为此而纠结。 所以,她现在正舒服地蜷成一团睡在冰帝校园的草地上。 并不是说她懒,尽管她的确很懒,但是会这样完全是因为这些日子她的确是没睡过好觉了。 破面一直没有来现世,不断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又一个奇奇怪怪的改造虚。经常半夜三更睡得正香时,改造虚就出现了,这种事情发生得多了,镜虽然会渐渐习惯,但是白天睡觉的时间也相对增加了。所幸她的成绩并不烂,所以有时在老师的课上睡着了他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日子不是这样过过就行了的。总有某些人会注意到,然后在无聊时找上她。 "……这么好?"镜刚睁开眼便觉得一阵昏暗,抬起头,只看见不二站在她前面,挡住了阳光,笑眯眯地看着她。 说是想再去趟上次陪她去过的超市,顺便请她吃晚饭?镜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十分愉快地说了句"好啊"。 家里由于一下子多了这么些人,冰箱已经彻底空了,本来是打算一回家就窝到床上以此来熬过去这一天的,但是现在既然有人请,那么她也就不客气了。不是不知道这个人又在打着些坏主意,不过她并不在意。 而家里面那几只……恩,就暂且忽略过去吧…… 很快就到了放学时间。 不二上了高中之后,并没有参加网球部,而是加入了校园广播台。开始镜觉得很惊讶,不过当不二说是有个很有趣的人邀请他去时,她沉默。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二的声音很好听,前世开始就这么觉得,可能因为本来就是女性配的音吧,听起来觉得特别温柔。而又是和常陆院馨不一样的温柔的感觉。 因此,校园里突然间就出现了他的后援团,不过也不排除早在他还是初中时就有许多人喜欢他的可能性。本来就是祸害人间来着的。 镜已经见识过好几次了,那种场面总会给她一种来到了网球场的感觉。许许多多的女生,许许多多的尖叫声。不过每次不二都会巧妙地躲过她们,然后笑眯眯地出现在校园某一处。 就像,现在这样。 镜黑着脸,跟着他走出了旧校门。 "以后,有事情找我,我们在校门前集合……"镜幽幽道。 不二装作疑惑的样子,点腮问道:"恩?这是为什么呢?不是很有趣吗?"然后嘴角微微扬起。 镜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转身迈步。 "啊,不二君,那就这样定了哦,要谢谢你的体谅呢。"听着她的声音真的会令人产生一种她在感激你的感觉。 不二睁开双眼,一丝无奈的笑意闪过眼底。 不二去超市为的只是买一支苹果味的牙膏。镜随口说了句"和菊丸一样",只见不二转过头,然后笑道"千流很了解英二啊"。镜只觉得眼前仿佛冒出了一张贴着类似OK绷的东东的咧着嘴角露出白白牙齿的脸。不二补上一句"是英二拜托我买的呢",镜只觉得那张脸又放大了点。 出超市时天已经有点黑了,街灯已经亮起,撒下暖黄色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光。 经过一条黑洞洞的小巷时,他们意外地看见了亚久津和一个少女。 似乎是刚打完架,亚久津的头上流着血,衣服上也染满了血迹。他靠着墙坐在地上,突然大吼一句"不要命令我"! 少女的身体瑟瑟发抖。她跪在他身边,伸出手,似乎是想擦掉他脸上的血,手也是颤抖的。然而还是被亚久津干脆地拍掉了。 过了一会儿,亚久津站了起来,步履有些不稳地走了。 只剩下了少女一个人,还是维持那个姿势跪在地上。 不二走了过去,低头和那个少女说了些什么。只看见那个少女十分惊讶地抬起了头,又迅速低了下去,沉默一会儿,点了点头。正在镜好奇的时候,不二扶起了她,然后带她走了过来。 少女脸上带着泪痕,刚才必定是哭了,琥珀色的双眼却显得更加动人。 借了张面巾纸给她,两人便慢悠悠送她去了她要去的地方。 她要去的是一家咖啡厅,离那条巷子不远。中途不二借了她手机,让她的家人去咖啡厅外接她。 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看进去,此时的咖啡厅人并不多。夕阳余辉射进去,咖啡色带上点暖暖的感觉,似乎也颇有情调。 镜便随口说道:"不如晚饭就在这里解决算了。" 意在大敲不二一笔。 然后不二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和平时差不多,却又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 镜回头,然后沉默了。 半晌,她笑得眯起了双眼。 "啊,晚饭吃甜食会很恶心的,还不如直接去吃麦当劳算了。" 忍足站在少女身后,淡淡看着她。 少女转身,有些抱歉地笑着向他们鞠了一个躬,然后转身挽着他的手走进了咖啡厅。 "呵呵…是千流自己说的哦,那我们就去吃麦当劳吧。" 最后,他们还是去了麦当劳。镜总有种被骗的感觉。 不过也许的确还是来麦当劳好。 麦当劳当然和咖啡厅不一样,所以当初和桃城还有龙马在这里吃汉堡时会有些很放松,很愉快的感觉,而咖啡厅,应该不行。那里应该是为了静心而去的地方。 "千流最近经常在早川老师的课上睡着呢,是觉得早川老师的课太无聊了吗?" 早川老师教的是物理。暂且不说她睡眠不足的问题,就算是平时,单调的物理课能让人精神百倍也已经很困难了。 "所以你可以教我一下能一直保持神志清醒的方法吗?"镜瞥了他一眼,咬了口汉堡,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惊讶道,"难道不二君你一直眯着眼睛的原因就是睡着了也不会被发现吗?!" 不二的笑容僵了下。 "哈…所以千流打算试试这个方法吗?" "…然后忍足他们全部都会以为我得了眼疾…" 不二的脸上浮起了笑容。 "……在运动会时就这样觉得了,总觉得千流和忍足之间有很多秘密呢……"他轻轻道,发现镜的面色微微一僵,浅笑道,"那时你们看见了什么?" 那时? 镜看了他一眼,喝了口饮料道,"没什么,只是发现了一只长了很像卡鲁滨的猫咪。"记得卡鲁滨去找龙马的那天她还遇见它了,当然,她是逃课出来的。 "哦?"不二轻轻应了声,然后两人安静地继续吃着买来的食物。 吃完所有的东西之后,两人走出了麦当劳。 从刚才开始,镜就觉得有些心不在焉,莫名其妙地。 "天色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一边说着,不二一边伸手想要接过镜手中的书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镜猛地抬头,看向了天空中某一处。然后,她微微睁大了双眼,仿佛等待着的东西终于出现了。 "我有事先走了,回去时请小心!"将手中的书包一甩背到了肩上,她头也不回地向一个方向跑去。 手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 不二低了低头,看着空空的右手,有些迷茫。 镜跑了半天才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当即从口袋中摸出了义魂丸然后吞了下去。 "砰"的一声,出了身体,她立刻用瞬步赶了过去。 "主人请小心,恩纳。" 刻意避过了几处地方,镜很快来到了目的地。 两人已经开打了,就和动画中一样,一护几乎是被葛力姆乔当作球一样被打地落花流水。 "死神就只是这样吗,哈?!"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脚猛地将一护踢了出去!他的蓝发冲天,海蓝色的双眼,还有咧开的嘴角,都充满着一种疯狂,嚣张的感觉。对于很多人来说,他都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一种恐惧感。 然而,渴望力量,不知道什么叫做畏惧,只是不停向上攀爬,想做最强的人,这种人,原本便是最令人恐惧的。 一护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用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握紧了斩月,眼神有些变化。 下一秒,便是如闪电般直直砍向葛力姆乔的月牙天冲! 镜有些激动地向前迈了一步,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顿时吓了跳! 转过头,是很久没见了的浦原大叔。 他依旧是那副打扮。怪异的绿帽子,一把小扇子,还有下巴上的一些胡渣。 "夜一姐不在?" "哎呀哎呀,真是令人伤心呢,草鹿都不关心我吗?"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镜黑线了下,不予回答。 扇了几下扇子,隐藏在阴影之中的双眼闪烁着光芒。 "草鹿似乎很激动?"他似不经意问道,然后将目光放到了正在战斗的两人身上,"隐藏在这里,是想着要做些什么吗?……你想参与战斗吗?" 镜微微一震,回头看了看他,抿了抿唇。 "……看一个人如何从无力变得强大,是件很令人激动的事情,"镜顿了顿,"我现在插进去,对一护没有好处……" 浦原喜助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恢复成平常懒懒散散的样子,用扇子挡住了下半边脸,眯了眯眼。 "啊,只是随口说说呢,草鹿还真是认真……不过这里还真是无聊呢……"说着,便转过身,下一秒,消失在眼前。 镜沉默,不太想深思他来这里的初衷。 然后,视野中便出现了另一个人。 是在冰帝校园消失了很久的某人。 冬季战争 新的任务 065新的任务 被打断似乎令葛力姆乔很不高兴。 他微微抬脸,有些挑衅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海蓝色的眼中尽是暴戾之感,嚣张至极。 而对方,也就是几乎被他瞪着的人—— 金黄色的短发,微垂的眼角和嘴角,一身简单的便装,还有,手中拿着的还未出鞘的刀。 平子还是那个样子,突然间出现,然后无视掉对手凶狠的目光,神态自若。而他这个样子往往能惹怒对手,不知道他是装出来的还是无意的。后者比较可怕…… 镜拧起了眉,小心后退了一步,同时看向了被****在地的一护。 一护对于平子的出现似乎很惊讶,然而不一会儿就收起了吃惊的表情,只是目光有些复杂。 经过刚才的战斗,他的死霸装已经破破烂烂的了,身上也有些伤口。镜几乎可以想象出一护在被葛力姆乔当球一样打的时候有多痛苦。她始终觉得,内伤比外伤更令人痛苦。而葛力姆乔让一护受的伤,几乎全是内伤……不过只有经过这些战斗,他才能成长。在磨练之中变得强大,做出一个个决定,踏出一步又一步。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他的每一步几乎都是已经被设定好的,是否该踏出,或是该向哪里踏出。所以她知道什么时候她必须出现,什么时候她不必出现。 而对于她自己,以后的一切一切,她都是一无所知的。 是否该做下这个决定,是否应该踏出这一步,是否做得好下面的事情——她全然不知。所以很多时候,她都会先把这些麻烦的事情抛到脑后,等到必须做出决定的时候再开始思考。这种习惯固然不好,但至少能让她少烦恼些。 而平子的出现,无疑让她再次想起了一些麻烦的事情。 他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 "滚开!"葛力姆乔不耐道。 平子垂着嘴角用手指挠了挠后脑勺,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微微低头,发丝垂落。手握紧刀柄,抽出反射着寒光的刀。 葛力姆乔目光微微一动,抿住了唇。 镜觉得戏看的也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事情会变得很麻烦,所以转过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她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身形顿住。有些迟疑地转过身,然后惊讶地睁大了眼。 乌尔奇奥拉单手抓住了葛力姆乔的手臂,面无表情。 葛力姆乔皱起了眉,怒道:"乌尔奇奥拉?!你来这里干什么?!放手!" 乌尔奇奥拉收紧了手,就在葛力姆乔愤怒地想要和他开打时,一用力,甩掉了他的手。 平子扬了扬眉,将刀架到了肩上,看着他们两个人。 "回去。"冷漠的声音响起。 葛力姆乔扯开一个冰冷的弧度,不语。 乌尔奇奥拉将目光缓缓移到他身上,语调不变地吐出两个字:"回去。"然后转身迈步。 葛力姆乔的脸色很难看,最后却还是转身走向他。 忽然,乌尔奇奥拉止住了步,伸手打开了黑腔。 没有走进去,而是微微转头,看向树丛中的一处黑暗。 镜抿唇,握住了刀。 他的目光和上次有些不同。 不是轻蔑,似乎,有些深思? 然而到底是什么,镜说不清楚。他的目光让她清楚他现在不会做任何事情,然而就是莫名地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所以才会下意识地握住刀。 然而没过几秒,他就回过了头,进入了黑腔。 在葛力姆乔也进去之后,黑暗之门合上。 镜微微呼出一口气,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个地方。 他那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收紧双手,然后放开,她转身离开,无视了身后的一道目光。 第二天,平子还是没有来学校。而另一个没有正常到校的,是忍足。 在草坪上睡了一觉,镜舒服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以双手作枕躺在地上看着天空。 蓝色有些淡,仿佛用水晕开了。阳光却很好,风也很凉。 和瀞灵庭的天空相比,还是有些不足啊。至少几百年前瀞灵庭的天空是碧蓝碧蓝的,像是一片海。之前那次因为要救露琪亚回到了瀞灵庭,却因为一系列的事情没有注意过瀞灵庭的天空,当然当时就算注意到了也早忘了,毕竟当时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悠哉游哉。不知道,现在瀞灵庭的天空是不是还是像以前一样……还是会有些改变的吧,不论怎么样,几百年的时间,很多事情都会有些改变。或许,它从一开始就是另外一种样子,只是她看不见罢了。 就像所有死神眼中温和善良的蓝染队长,最后露出了真实面目,成为了瀞灵庭的敌人,虚夜宫的主人,蓝染大人一样。 很多人都不曾想到蓝染会是这样,如果不是死过一次,如果她一直好好活着直到蓝染叛变,她也会不敢置信吧。 "你觉得我会想要去那荒芜一片的虚圈?" "Sa,谁知道呢。" 如果是一直好好活到蓝染叛变,她一定会不敢相信温和善良的蓝染队长会和她这样对话。即使还是那样温和的语气,却已经能令人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改变了。 当然她不会像雏森一样,毕竟她从头至尾没有对蓝染产生过一丁点兴趣…… ……想到这里,镜翻了一个身趴在了草坪上…… 当时她有注意过蓝染的那句话,然而就这么几个字,她实在想不出他在想什么…… 然而一想到昨天乌尔奇奥拉那种眼神,就觉得是和蓝染有关,可是再次想了很长时间蓝染的那句话的意思,还是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不是没想过蓝染是不是像对井上一样对她某样东西感兴趣,但是她始终想不出她全身上下有什么是能引起他兴趣的……(这句话真是……) 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镜的身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吓了她一跳。 "喂,你在干什么?" 一下子跳了起来,看见是一脸莫名其妙的向日之后,夸张地拍了拍胸口,重新坐到了草坪上。 "你就对冰帝的草坪这么感兴趣?怎么和慈郎一样……"他小声嘟哝着,显然在他心里镜和芥川慈郎已经被划上一个虚线等号了。 镜挑了挑眉。 "就和倒立一样,我刚才那样能有助思考,"她胡诌着,显然还是记得方才自己是怎么纠结的,"你找我有什么事?" "谁说我是来找你的?!"向日后退一步,脸涨得通红,那架势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恩?"镜黑线了下。 "那、那个……话说,侑士今天没来学校呢,"他眼神乱飘,"他都没说是什么事情,部长让我来问问……" 镜好笑地看着他,在心里确认,小孩子一个。 不过…… "我不知道忍足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淡淡道,眼前却浮现出昨天咖啡厅前的那个场景,"大概是家里有什么事吧,谁知道呢。" 向日愣了愣,随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听说……"他吞吞吐吐道,"我只是听说,侑士和他父母去参加一个什么聚会了,好像还认识了一个什么集团的董事长的女儿……" "恩……"镜再次躺到了草坪上,应道。 "那个小姐好像经常找侑士呢,真是讨厌,侑士都没时间来陪我练网球了……" "切,真是小孩子。" "什、什么嘛?!"他大吼道,"侑士喜欢打网球啊,那个女生缠着侑士,他就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嘛!那个女生难道不讨厌吗?!" "恩,是,讨厌好了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向日无语,"你……"刚想说什么,却看见镜已经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他顿时语塞,却在心里把那个虚线换成了实线。 最后"切"了声,转身离开。 风还是那么凉,带走了一些多余的温度。 镜睁开眼,盯着天空。半晌,她侧过身,一手拔下了几根青草玩弄着。 ——还真的小孩子啊,最近事情发生了那么多,哪有精力去听他那些无聊的八卦…… 狠狠闭住了眼,然后睁开。 "什么蓝染什么平子统统去见鬼吧!"她咬牙切齿着,不过话刚出口,她就想起他们本来就可以说是"鬼"了,然后沉默。 "小镜?"一个熟悉的女声忽然响起。 镜震了震,转过身,就看见一身死霸装的松本。 她的脸色有些古怪,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怎么了?" "又有任务了,这次一下子出现了很多改造虚,队长他们已经在执行任务了,我和你负责这块区域。" "是。"镜立刻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青草。 "还有,这次任务要小心,尽量不要波及到周围。" "恩?"以前执行任务不都是这样的吗? "这次任务出现的虚太多了,而且都分得很散。" "所以……" "所以,现在,应该已经有虚靠近这所学校了了。" 冬季战争 另一个镜 066另一个镜 松本最后一个音刚落地,镜就完成了死神化,抽出刀向右滑出一步,刀挥了出去! 一只虚立刻化成灵子消散了。 "'靠近'得还真快呢。"镜挑了挑眉。 松本咧开嘴笑了笑,然后立刻恢复了正经。 "准备好,开始吧。" 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所以校园里没什么人,她们杀起虚来也方便了很多。不过靠近这里的虚也不多,她们很快就出了校园,开始分头到周围的地区灭虚。 这次出现的虚真的太多了,而且大部分都是改造虚,所以要灭掉还真有些费力。 镜和松本一个负责东边的区域,一个负责西边的区域,两人隔得很远。 镜皱着眉砍掉两个虚,看了看周围。 有越来越多的虚靠近这里了。不仅如此,天空中也不停地出现裂缝,出现新的虚。 这阵势…… 再这样砍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效果,显然那些虚是会不停出现的,最后只会筋疲力尽罢了……得想个什么办法…… 看了看松本,发现她也是和她一样的情况。 不过,她因为释放出了大量的灵压所以比她稍微轻松点。 咬着下唇,她回过了头。 显然现在她如果释放出大量的灵压,一控制不好,另一个意识就会占据她的身体,实在是太危险了。但是,以后若是遇到同样的情况,难道也要这样战斗吗?不可能的吧,根本不可能战胜的,更别说遇上破面了…… 果然,还是得去找平子吗…… 始解了枫叶雪,刀幻化成枫叶向四周散去。瞬间,几十只虚消散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情况发生了转变。 于镜而言,应该是,越来越糟糕了。 周围的虚停止了攻击,然而,松本那边的虚,还有从别的地方过来的虚,从天空裂缝中出现的虚,全部都聚集到了这里!! 虚越来越多,一眼看去就是黑压压的一片。他们还没有发起攻击,像是在等待伙伴全部到达。 镜睁大了眼,一时反应不过来。 许许多多的虚瞬间围成圈将她困在了里面,然后有另外的虚出现在天空中,渐渐围成一个球! 镜被与外界隔绝,只在黑暗彻底吞噬最后一丝阳光的时候,听到了松本的惊呼声。 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帮助她! 镜握紧了斩魄刀,警戒地看着周围。 下一秒,所有的虚向她攻去!! 松本睁大了眼,身体颤抖了起来。 没有了,任何动静……就如死一般寂静。 这是一个颠倒的世界。 天空中,是血一般鲜艳的枫叶海,脚下是一片虚空,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堕入无尽的深渊。 镜收紧了双手,却发现手中空空如也。微微一震,低头,发现斩魄刀已经不见了。 抬起头,她吸了口气,眉头皱了起来。 那些虚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她吗……昨天乌尔奇奥拉前脚刚走,今天就发生了这些事情,再联想到昨天乌尔奇奥拉的眼神…… 也许,她真的成为了蓝染的猎物…… ——从她重生于这个世界开始。 蓝染,在看见她时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将红色枫叶还给她,看见她的变化后也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而特意让市丸银带她过去,显然是想亲眼看见她的变化的,说明当时他就对她的某些能力产生了兴趣。 还有离开瀞灵庭时他说的那句话。 他清楚一切。所以,他也应该和平子一样,知道那个所谓的虚化之后的力量吧…… 所以,他让乌尔奇奥拉知道了这些事,而今天出现了这么多虚,也是为了达到某些目的…… 当然这些只是推测,而且平子口中的新的力量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眼前这个人。 眼前这个,"镜"。 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还真是吓了跳。 金色妖异的瞳仁,周围被黑暗充斥。白色的长发长至腰间,一根发带随意扎住。还有苍白的肤色,带着血色的嘴唇,和勾起的嘴角。 这个人和她几乎是一模一样,却又截然不同。 而真正令她害怕的,是这个"镜"作为她另一个意识的身份。 红色枫叶纷纷扬扬地落下,与她白色的长发形成鲜明的对比,也给人一种嗜血的感觉。 "终于,来了?"她勾起嘴角,讽刺地笑着。 举起右手,袖口滑落到肩头,手臂的肤色也是那么苍白。 她的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把刀,刀面泛着红光。 "枫叶雪……"镜向前踏出一步,冰冷地看着对方。 "呵呵…哈哈哈……""镜"笑得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像是发了疯一般。 她一边癫狂地笑着,一边转过身。 忽然,她止住了笑声,微微低头。 下一秒,消失在了镜的眼前。 而就在她消失的瞬间,这个世界落下的所有枫叶变成了一把把的刀! 日番谷,一角,恋次和躬亲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松本颤抖着身体,看着空中。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看见一个球。 ——虚聚集而成的球。 他们还感受到了一些微弱的灵压。 "草鹿……" 恋次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重复着日番谷的话。 "是、是草鹿三席?" 一角握紧了手中的刀,躬亲微微皱起了眉,不语。 "松本!" 听到日番谷的声音,松本身体一震,转过身,看见他们之后,瞬步了过来。 "队长……" "这是怎么回事?" "小镜被困在了里面……"她僵硬道。 再次看向那个"球",日番谷皱起了眉。 "已经…没有动静了…吗?" 所有人沉默了下来。 "刚才我们这里所有的虚忽然间不向我们攻击了,全部向另一个方向移动了过去,你们也是这样吗?"躬亲道。 交换了下视线,清楚了情况之后,日番谷沉思了起来。 "全部…吗?" "他们的目标…" "…从一开始,就是草鹿镜!"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强大的却极不寻常的灵压爆发出来! 所有人震惊,看向那个"球"! 下一秒,那个"球"被炸开!几乎所有的虚都在瞬间化成灵子消散! 天空再次出现裂缝,这次不仅出现了许多虚,还有五只大虚从裂缝中出现! "竟然有五只……" 当其他人的目光被那些虚引过去的时候,日番谷微沉的声音响起。 "你们看那里。" 微微一愣,所有人看了过去,然后变得惊愕。 ——那个人,是草鹿镜?! 那双眼睛…还有那头长至腰际的白发,是怎么回事…… "开玩笑吧,那是什么……" "小、小镜?!" "镜"仿佛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微微转头。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感觉,就像虚一样……" "那个灵压……"日番谷紧紧盯着天空中那个人影,面色沉了下来,"那个灵压…不是死神的灵压!" 一些小虚同时向天空中那个人影攻去!"镜"举起刀,枫叶带着强大的灵压袭去,瞬间便消灭了它们! 微微勾起嘴角,启唇。 "——卐——解——" "小镜的卐解……" "这是什么……" "镜"忽然出现在那五只大虚前,从刀身中分离出的五片枫叶,缓缓飘到虚的身上,然后融合了进去。 五只大虚张开嘴,红色的虚闪在嘴中渐渐成形。 "镜"微微眯眼,笑着张开嘴,缓缓吐出两个字。 "灵——" "封——" 强大的灵压瞬间爆发,五只虚同时放出虚闪,然后瞬间化为了五片枫叶! "镜"嗤笑一声,正想躲开,忽然变了脸色! 镜在颠倒的世界中飞奔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仔细看着周围落下的刀。 她的前方有一只若隐若现的白猫,一直引导着她。 现在,她和另一个"镜"的力量是相同的,所以并不是没有办法强行离开这个世界。 枫叶雪说,那个意识,在她重新找回这把斩魄刀的时候就存在了。她一直在渐渐变得强大,如果不打到她,她的身体总有一天会被她夺走,然后,她会永远地被关在这个世界。 随着"镜"的强大,枫叶雪自身也会渐渐消失,它只有力量帮助她这一次。 而在这之后,她必须打到另一个镜,否则,总有一天会再次来到这个世界。 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帮助她。 镜是感激枫叶雪的,也已经做下了决定。 她一定,要出去! 现在,这个世界有另一把"枫叶雪",是属于"镜"的。找到那把刀之后,就能离开这个世界。 白猫的身影越来越淡,也好像越来越远了。 "枫叶雪……" 镜扫视着周围,喘着气,体力已经流失了很多,快没力气了。 然而看到枫叶雪的身影,她还是吸了口气,重新迈出了脚步。 一定,要打到她! 红色枫叶缓缓落下,半空中幻化成一把把刀。 镜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空中。 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她忽然震了震,然后转过了身。 嘴角扬起。 "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虚闪炸开,光芒顿时将那个身影吞没。 "小镜!!!" "我们过去!"下达命令之后,日番谷带着松本他们赶了过去。 日番谷紧握着刀柄,戒备着。 那个人,那个"草鹿镜",那种眼神,那种笑容…… 可能,也是敌人! 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即使…… 烟雾散去,一个身影掉落下来。 冬季战争 时间脚步 067时间脚步 "这……"恋次吃惊地看着怀中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吗……"日番谷若有所思地道。 松本,一角,躬亲看着紧闭着双眼的镜,不语。 看似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白色的长发已经变为了黑色的及肩短发,嘴边也不再带着种令人颤抖恐惧的笑容。还有那双眼睛,黑暗,应该也已经褪去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队长?"松本握紧了斩魄刀,蹙起了眉,"小镜为什么会变成那种样子……就像虚一样……还有那种灵压……" "——还有就是,为什么她会成为那些虚的目标。"日番谷沉声接下了松本的话,"这些事情,只有问了她才会清楚。" 继续盯了那张脸一会儿,日番谷转身迈步。 "现在先带她回去。" 为什么会成为那些虚的目标,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样子,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那么痛苦,为什么现在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为什么几百年前在灭虚行动中殉职,却又忽然出现在瀞灵庭,为什么蓝染离开前对她的态度会如此奇怪……这么多这么多的问题……她的身上,有太多秘密……草鹿镜,千流镜。 日番谷抿了抿唇,松开了握着冰轮丸的手。 夜已经有些深了,许多人已经熄灯入睡。 有一两个夜猫子走在路上,打算去下一个地点狂欢。他们习惯了夜里的黑暗,所以在转过弯后会被从别墅中射出来的明亮光线刺到双眼。 这是一幢很大的别墅。周围的邻居都知道这幢别墅中只有一个刚上高中的女生住着,似乎是之前被父母赶出来的。他们都觉得那个女生挺可怜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父母赶出了家门,精神受到了刺激,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头。而这所谓的"不对头"又是从哪里体现出来的呢? ——经常会半夜出门,或者三更半夜了屋子里的灯还是亮着。有时一整个双休日都不会看见有人从那门后走出来,只有一些长了很奇怪的大人小孩走进去。于一个刚上高中的女生,这难道不奇怪吗? 就像今天早上他们明明看见那个女生出门了,而且一直都没见那女生回来,方才那屋子里的灯却全部亮起来了。 简直就像闹鬼了一样。 镜的别墅里的灯全部被打亮了。 将镜抱到床上盖好棉被之后,所有人就下楼到了客厅,却是各有所思,没有一个人出声。 也许由于气氛太过压抑,恋次不一会儿就受不了地说了句去找露琪亚匆匆出了门。 之后,躬亲和一角也说要出去找地方休息出了门,最后只剩下了松本和日番谷。 他们一个呆在一间小房间里向山本总队长报告情况,一个在照顾着镜。 房间内的窗户开着,夜晚风不多,所以也就不会很冷。松本双手环胸靠在墙上,望着窗外。 忽然间传来开门的声音。 日番谷走了进来,看见松本之后向她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到了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人的身上。 "她还没醒吗?" 松本点了点头,也看向了镜。 沉默了一两秒,日番谷微微压低了声音道:"你照顾好她,我暂时要回趟瀞灵庭。" 松本震了震,急急道: "山本总队长他……" 日番谷以眼神警告松本,松本没有说下去,但是心里也清楚了自己的猜想是真的。 她吸了口气,有些不赞同地皱起了眉。 "队长,这样对待小镜……" "她不是罪人,瀞灵庭没有要处罚她,"日番谷沉下了脸色,同时转过了身,"蓝染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所以我们必须小心。即使……"余音被门隔开,屋内恢复了寂静。 就像被黑暗包围了一样。 一天,两天,三天…… 每天早晨冰帝的门口依旧停满了私家车,女生男生礼貌地下车,在家长目送下走进学校,却在家长离开后立刻换了副样子。见到全校有名的人物之后疯狂尖叫,上课时在老师转过身后扮鬼脸传纸条,下课嘻嘻哈哈,结束社团活动之后互相道别离开。第二天过着像第一天一样的生活…… 老师在黑板上写着板书,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教室里很安静,很多人都趴在桌上睡觉,也有在认真记笔记的学生。 不二在书上记下了老师刚写在黑板上的化学方程式,抬头,看见前面空空的座位,目光定了一两秒后,微微转头,看见的是早在他前面的那个座位空了之前几天就空了的座位。上面已经堆满了女生送的礼物。 最后,他转头,看着窗外,出神。 四天,五天,六天…… 一护脸朝上双手作枕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 魂在旁边吵吵闹闹,最后自觉无趣,拉开橱门走了进去,合上。 屋子内很安静,可以听见楼下传上来的隐隐约约的嬉笑声。 他的眼中光芒闪动。 窗外,夜色浓重。 当第二天第一缕阳光照进这个屋子的时候,黑崎一心猛的拉开了门。 大叫了一声一护的名字,却发现床上被子已经被叠得整整齐齐。 他有些无聊地挠了挠头,嘟哝这这小子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然后,他放下手,看着屋子,不语。 六天,七天…… 别墅的门铃被按响,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 门后出现的是一张还算熟悉的脸,不二放下手,微笑。 屋内,有一个银发的小男孩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是上次运动会上的那个很厉害的小子。 "你是来找小镜的吗?"松本笑着问道,眼神暧昧。 不二弯了弯嘴角,温和道:"啊,千流同学好几天没来学校,听说是生病了,有些担心,所以想来看看。" 银发少年转头,瞥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啊,不用担心了,"松本将一杯榨好的果汁递给他,转过身,"小镜的身体差不多已经好了,只要再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不二依旧是那副笑容,没有任何改变。 "是吗,那就太好了,"他顿了顿,"千流病了那么长时间,可以让我知道是什么病吗?" 松本递给他一个苹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呢,只是小镜的身体向来不好,很小的病也要很长时间才会好,"她轻轻道,"好好休息过就好了……" 不二睁开了双眼,笑容淡淡。 他喝了口果汁,再次眯起了眼。 "说起来,你是千流同学的朋友吗?很抱歉不知道你的名字。" "没关系,我叫松本乱菊,是小镜的朋友。" "我叫不二周助。" 不二抬头,看着楼梯,沉默了会儿。 "请代我向千流问好,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第八天,第九天…… "队长!!" 日番谷立刻完成了死神化握住冰轮丸瞬步向出现破面的地点赶过去,松本也在他之后跟了过去! 一护看着眼前这个破面,握着斩月的双手,渐渐收紧。 他已经完成了虚化,虽然能维持的时间很短,但是…… 他抬起左手,放在脸前,缓缓向下移…… 别墅内寂静无比。 屋子内,窗户开着,有风吹进来,薄薄的窗帘扬起,发出"哗哗"的声音。 床上的人依旧紧闭着双眼,脸是病态的苍白。 床边的闹钟忽然间反常地在这时叫了起来,奇吵无比。 镜每天都是在这个闹钟的摧残下起床的,几乎已经形成了听到这个闹钟的声音就立刻从床上坐起的条件反射。 然而今天,闹钟响了那么长时间,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过了将近1分半钟左右,闹钟终于累了,安静了下来。 屋子内再次出现窗帘的"哗哗"声。 一秒,两秒…… 闹钟不再管床上的人,顾自己走了下去。 九秒,十秒…… "啪"的一声,一只手压到了闹钟上,将它压倒了。 手停顿了一秒之后,摸索起来,乱摸索一通之后,终于抓住了那只闹钟。 迅速提起,拿到眼前。 双眼睁开,镜盯着天花板发呆。过了一会儿后,她回过了神,看了看手中的闹钟,愣了会儿后,将它扔到了一边,然后猛地坐起。 "灵压……"声音有些干涩。 她转过头,看着窗外。 "是…灵压…破面的?" 她睁大了双眼,脑中冒出许多画面,终于想起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他们……"他们想要对她做什么? 这段时间,她知道自己是在昏睡当中,却能听到周围的声音,只是一直醒不过来,好像被关在了一个牢笼里一般…… 她也听到了松本和日番谷的对话…… 他们…想对她做什么吗…… 山本总队长,到底对日番谷下了什么命令…… 但是…… 她抿了抿唇,掀开被子,目光坚定。 但是,不论他们要做什么,她都不能再错过这次机会。 仓库里有些杂乱无章,尽管是被人清理过的。 某人依旧在看黄书,某人有些无聊地躺在纸箱上光着脚丫子看着仓库顶,某人依旧在搞笑…… 平子从"地下室"走上来,看见上面的情景,愣了一会儿,挠了挠头。 "就这样了?"日世里瞥了他一眼道。 "他自己决定的。"平子走过去,日世里从箱子上跳了下来。 "接下来,要看他自己。" 日世里沉默了会儿,"切"了声,无聊的样子。 仓库里安静下来。 忽然,仓库的大门被打开,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 所有人听到声响看了过去。 平子将刀缓缓架到肩上,垂着嘴角。 ——看来,不会无聊了。 与此同时,一个人出现在镜的别墅前。 冬季战争 虚化 068虚化 "不见了…吗……" 一只黑猫坐在一边,眼神闪烁。 喝了一口茶,浦原喜助拉了拉帽子,微微低头。 "阿类阿类,还真是麻烦呢,"他打开了小扇子扇了起来,嘴角勾起,双眼却依旧隐藏在阴影之中,"原本还想找草鹿帮忙呢。" 黑猫的耳朵动了动,尾巴甩了下。 茶杯中的茶水已经彻底凉了。浦原喜助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转头看向了一直安静坐在角落里的黑猫,咧着嘴用很奇怪的声调道: "现在,只能亲自去了呢。" 按了好几次门铃,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忍足重新走到小道上,抬起头。 二楼那间房间的窗户大开着,窗帘被风吹动。整条街道都很安静,好似只有他一个人一般,然而这便使窗帘被吹动的"哗哗"声显得十分明显。 看来是不在家了,他心里暗暗想道,目光有些黯淡。 退了几步,靠到墙上,他依旧维持着仰望的姿势。 突然间又想起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心里不禁有些烦躁。 这段时间一直在处理那件事情,所以没能去上学。今天回到学校,他才知道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学校了。听说是因为她生了病,所以只能在家里休息。然而,有什么病是能让她躺这么多天的呢? 不是说作为千流镜她便不会生病,再有活力的人也有病倒的一天,只是他不相信罢了。不相信她只是生病,而是在执行什么任务时受了伤。她也不是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受伤了。只是如果真的是因为那个而受伤,那么,她这次的伤会是多严重呢? 她又是在执行什么任务? 低下头推了推眼镜,他垂下了眼帘。 其实之前就已经发现了。 之前的之前以为自己是离她最近的人,以为世上只有他最清楚她,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吧。 那个橙色头发的男生——在学院祭那天晚上看见他的时候,他甚至不敢靠近他们。 在失踪了那么长时间之后,她再次出现,却带着那个男生。他觉得他与他们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不止他,还有迹部,还有很多很多的人。也许在这个世界,在这个他所处的现实中,所有人与他们之间都有一面墙。他们生活在那里,他们笑,他们聊天,别人却无法了解他们。 事实也是如此吧。 不仅是那个叫黑崎一护的男生,还有那个有着波浪卷长发的女人,银色头发的小鬼…… 他们毕竟是死神,他毕竟只是一个拥有灵力的人类。 他和她是否会渐行渐远,他不清楚,只是他清晰地看见了他与她之间的差距。 那段距离太长太长,以至于在他还未迈步前就已经感到了疲惫。 就像现在一样。 揉了揉额头,他将双手放进了口袋。 最近一直在处理那件关于联姻的事情。如果迹部知道的话,一定会嘲笑他的吧。 看的出那位小姐也是不想参与这场联姻的。而且他已经查过她的资料了,也注意到资料上的那个名字,所以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应该不会很麻烦。 等一切事情都处理好…… 他抿了抿唇,转身离去。 小街对面的一条黑暗的巷道中,一道目光冷漠地盯着那个背影。 当天晚上,井上织姬在从瀞灵庭回到现世的途中失踪。 而日番谷冬狮郎,松本乱菊,朽木露琪亚等暂时回到了瀞灵庭。 三天后,黑崎一护,茶度泰虎,石田雨龙不顾瀞灵庭的命令一同前往了虚圈。 仓库。 "呼,呼……"镜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气。她身上的死霸装已经破破烂烂的了,身上到处是伤口,一直紧紧握着枫叶雪的手也已经几乎没有了任何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松了松手,然后再次握紧。忽然,她震了震,低头,发现自己手上尽是血迹。 ——果然已经没有感觉了。 不过还好,即使没有感觉,似乎还是能握住刀。 那个时候,若是连刀也握不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在这个仓库已经待了好几天了,先是完成虚化,再是与平子对打,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她已经在切身体会一护当时的感觉了,还真是…… "30秒。" 镜身体一僵,缓缓抬头看向平子真子。 他和她的情况完全相反。不仅几乎一点伤也没有,还一直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打了那么长时间,不仅准确地记录了她维持虚化的时间,而且看起来一点也不累。 平子垂着嘴角,挠了挠头,将刀架到了肩上。 "你们是兄妹吗?" "谁?" "你们。" "所以我问你是谁……" "平子真子。" "……" "黑崎一护。" 镜嘴角抽搐了下。 其实她也在奇怪自己竟然还有力气抽搐,不过事实证明她实在不想和眼前这个人多说话,还是多打打为好。 "2秒,5秒,10秒,11秒,11秒,20秒,30秒,30秒,30秒……"他的嘴里吐出一个个数字,"之后呢?" 镜咬紧了嘴唇。 "虽然你比他长了那么点,不过,"他顿了顿,"还真是没差多少。" "真正战斗的时候,就算只是长了这么点时间也可以有很大的帮助……"镜低声道。 平子沉默了会儿。 "也许。" 他转身。 "在面对实力相差不多的对手时,这么几秒的时间的确可以改变很多,不过——" "如果是面对实力比你强上几十倍几百倍的敌人时,这么点时间,无法改变任何东西。" "今天先到这里吧。" 今天的夜空还是一如既往的墨蓝色。 只有一轮月亮挂在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 天空中的云很多,通过月亮微弱的光芒,一片片的云呈现一种令人心情压抑的乌黑色。 镜喝掉最后一口水,将纸杯压扁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中。 记得之前在神奈川的家时也看过这片天空,不过当时和现在的心情完全不同,处境也完全不同,只是这片天空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同,最多只是云多了点,周围也见不到一个死神的影子罢了。 人果然是越活压力越大的么……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靠到了墙上。 "咦……你没事吗?"一个和蔼的声音响起。 镜放平了目光,看见了那个胖胖的大叔有昭田钵玄。 "没事。"镜笑了笑。 大叔笑得眯起了眼,缓缓走过来,然后再次递给了她一杯热水——刚才那杯热水也是他给镜的。 镜的眉角一抽,原本想拒绝的,但是看见大叔和蔼的笑容时,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其实她已经喝得很撑了…… "如果没事的话,最好还是回到仓库哦,"他指了指仓库的位置,"那边有我设的结界,比较安全……" "恩,我知道,我没关系,谢谢。" 大叔笑了笑,不多言,便转身离开了。 随着大叔渐渐走远,镜嘴边的笑容越来越淡,最后完全退去。 双手捧住杯子,贴到脸上,暖暖的温度隔着一层纸传过来。她低下了头。 一阵风吹过,一片云缓缓移动,渐渐挡住了月亮。 身后有草茎被踩断的声音,一股凉意悄悄爬上脊背。 镜震了震,缓缓转过了头。 黑暗之中,一双翠绿色的眸子依旧是一片冷漠。 冬季战争 新的力量 069新的力量 镜扔掉了水杯,站了起来瞬间退后了一段距离,戒备地看着他。 他向前走了几步。 云缓缓移动,月光再次撒了下来,照清了他的面容。 他怎么会来这里?镜思索着。是来找她的,还是说他的目标是那个仓库中的人呢?后者似乎不太可能…… 乌尔奇奥拉目光动了动,沉默地看着她。 如果乌尔奇奥拉是来找她的,那么肯定是蓝染下的命令,而他到底是来杀她的还是怎么着她也不清楚,从他一整天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只是如果真的是蓝染下命令让他来找她的话,必定是有什么目的了,会是那个所谓的"另一种力量"么…… 她在这里和平子对打了那么几天,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在完成虚化后得到了什么新的力量。她也问过平子这个问题,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攻了过来…… 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要和他开打,依她现在的力量不可能会赢…… 该死…… 咬紧下唇,镜紧紧握住腰间的斩魄刀。 乌尔奇奥拉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目光缓缓下移,定在了她腰间的斩魄刀上。 镜的斩魄刀的形态除了刀身有些泛红之外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况且几乎每把斩魄刀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所以枫叶雪可以说是一把很普通的刀,而乌尔奇奥拉却盯着这把斩魄刀看了很长时间。 镜皱了皱眉,却不敢有什么动作。 许久,久到镜几乎懒得去想他到底为什么要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动了。 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指向她。 有红色的光芒在指尖汇聚。 镜睁大了眼,瞬间消失,同时一个虚弹在她原来的位置炸开!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虚弹!镜虽然在用瞬步移动,但乌尔奇奥拉还是能看清楚她的动作,一个个虚弹跟着她在她后方炸开! 虚弹虽然威力不及虚闪,但是速度很快。加上乌尔奇奥拉实力很强,放虚弹的动作很简单,更加加快了虚弹的速度。 "卐——解!" 镜释放出所有的灵压,右手放到了脸上,下移。 斩魄刀砍了过来,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乌尔奇奥拉原本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很宽的裂缝! 烟尘散去,一个身影出现。 乌尔奇奥拉眼神闪烁。 黑色发长至腰际,身上虽然穿着死霸装,脸上却带着标志着虚的面具。面具后面是一双被黑暗充斥的眼睛,却不像虚一样疯狂。 一阵风吹过,黑色的长发被拂动,多了几分鬼魅的感觉。 "卐、解?"乌尔奇奥拉启唇,轻轻道,带着几分蔑视。 镜目光冰冷。 右手握紧斩魄刀,她目光微微下移,看了眼前方那只引导着她的白猫。 她完成虚化后进行卐解战斗,枫叶雪都会在前方引导她,其实也可以说是和她一起战斗,但是别的人都看不见枫叶雪。 微微勾起嘴角,她左脚向后滑了一步,然后——消失! 速度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所以此时乌尔奇奥拉是无法看到她的动作的。对于这种改变,乌尔奇奥拉微微有些惊讶,但这种情绪很快就消失了。 下一秒,他连带着刀鞘抽出别在腰间的刀,挡住了来自右边的攻势。刀与刀相撞发出很大的声响。 天空中忽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红色枫叶,随着风飘散,漫天漫地。 仿佛是在下着雪,却是血色的。 周围是"簌簌"声,光芒渐渐变暗。 十秒、九秒…… 一些枫叶以乌尔奇奥拉为中心快速旋转着。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扫视了周围一圈,却依旧不见镜的人影。 忽然,所有的枫叶都向乌尔奇奥拉快速飞去,将他紧紧包住,不留一丝缝隙! 天地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呼吸声…… 呼……呼…… 巨大的声响平地炸开!许许多多的枫叶瞬间化为了灰烬。 乌尔奇奥拉站在原地,目光冰冷。 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一滴,一滴。 一片枫叶缓缓落地。 有光芒笼罩着它。 光芒渐渐变大,变得刺眼,最后变暗,消失。 镜喘着气,站在那里。 她的双手上尽是伤痕,许多在和平子对打时受的伤此时再次裂开。 二秒、一秒。 她的双眼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但脸上的面具却没有破碎掉。 抬起左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她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在训练的时候,她就一直这样。即使维持虚化的时间已经过了,她脸上的面具还是不会破碎掉,必须要自己摘下。 举起刀,用刀柄敲了下面具,面具瞬时粉碎,落下。 乌尔奇奥拉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她的动作。 "你到底想干什么?"镜沉声问道。忽然间觉得自己很好笑,都已经这样在打了,他的目的除了杀了她还会是什么。还好乌尔奇奥拉整天面无表情,就算听到这种好笑的问话也不会有任何反应,不然她还真要郁闷死。 乌尔奇奥拉沉默了一两秒,一个字一个字没有任何起伏地道:"去见,蓝染大人。" 镜愣了一会儿,突然间觉得虚化战斗之后真的会很累很累,她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你和我打什么……" 这次乌尔奇奥拉并没有回答。 他再次抬起手。和刚才一样,他打算放虚弹。 镜瞬步躲过,却没有看到乌尔奇奥拉,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然而待她反应过来,一双冰冷的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惊恐地睁大了眼,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冷汗确实已经顺着她的脊背流了下来。 经过刚才的打斗,他们离那个仓库已经很远了。现在这个是什么地方,她完全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没有人能救她。 喘着气,她目光移了移。 "你不是要带我去见蓝染吗?你现在这样是打算杀了我?" "如果你是怕我逃走才这样做的话,完全不必这样。" 她已经很累了,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这样被掐着真的很不舒服…… "闭嘴。"平板的声音再次响起。 然而他还是放开手了。 正当镜要松口气时,一阵冷风拂过,下一秒,她清楚地听见了一个声音,同时,温暖的液体溅到了她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镜捂着自己的肩,跪倒在地。 疼痛几乎使她昏厥! 颤抖着将手放到眼前,只有一片血色。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艰难地抬头,她看了眼依旧面无表情的乌尔奇奥拉。 视野在晃动,视线渐渐模糊,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痛觉……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左肩的疼痛,还有血液的流逝…… "该…死……" 乌尔奇奥拉看着她倒在地上,渐渐地没有了任何动作。 虽然有些疑惑蓝染大人的判断会失误,但事实就在眼前,这个女人已经昏过去了,也许很快就会死掉。 她让蓝染大人失望了。 沉默良久,他转身打算离去。 脚步声清晰。 忽然,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止住了步。 回头,微微眯起了眼。 有许多灵子包围在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周围,浮动。 许多灵子附在了她断臂的部位。 周围再次飘起了枫叶。 灵子约聚越多,渐渐包围住了整个身体。 "治,愈?" 一片枫叶缓缓飘到了她的身上。她身上一度弱下去的灵压再次变得强大,她自身却并没有醒过来。 一瞬间! 光芒炸开,她同那片枫叶一起消失在了光芒之中。 待光芒暗去,周围已经没有了她的人影。 天空中的枫叶飘散着,仿佛幻影般渐渐淡化,消失。 乌尔奇奥拉站在原地很长时间,最后深深看了眼那个地方,转身离去。 "没关系吗?"日世里躺在箱子上,斜眼看着一脸悠哉游哉的平子。 平子嘴角勾起。 "啊。" "还真是奇妙啊。" "可是平子,你不是说会有负面影响的吗?" 平子看了七嘴八舌的同伴们一眼,不语,挠了挠头。 "咦……"和蔼的大叔的声音响起,"回来了呢。" 所有人将目光移过去。 不远的地上,有一团光芒浮动,伴随着强大的灵压缓缓沉到地上。 所有人的申请变得有些严肃。 沉默了会儿,平子带头走了过去。 光芒渐渐褪去。 镜躺在地上,呼吸很平稳,像是睡着了。 不过她还是处在昏迷之中的,但身上一点伤也没有,一点也不像是刚战斗过的人。 "新的…力量吗……" "力量越强大,负面影响便会越深,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拥有这种力量,她自身当然会受到一些伤害。"平子看着她道。 "但是,在踏进这个仓库的那一秒,她就该做好失去某些东西的准备。" 冬季战争 番外 Silent Night 番外SilentNight 『昨天下雪了,很好看,就是有点冷。虽然山本老师说下雪时温度会比下完雪后高些,但看到那些白花花的雪时,还是会不自禁地打个寒战。老妈给我包得像个粽子,直美子还一直笑我,当然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简直就是一颗丸子。丸子很好吃,特别是关东煮里面的,可惜老妈不会做。作为一个女人她的丈夫比她更会做饭实在是太丢脸了,可是老妈似乎从来没有介意过这种事情。我真是不明白我的老妈,总觉得她不像一个做母亲的人,但她的确是我和直美子的妈妈。会有那种感觉可能是因为那个原因吧,真不知道老爸为什么不带老妈去医院看看,这样下去可不行,不行啊。唉唉,明天家里又要只剩我和直美子两个人了,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这样,明明平安夜家家都是聚在一起的,为什么我们家就是这样呢?谁说过小孩子必须要在12点之前睡觉的?哼哼……两个人就是想过二人世界而已,还以为我不知道……』 "喂,直美子。"蓝色短发的小男孩坐在沙发上,一手中拿着遥控机换着频道,一手不停地将零食送到嘴里,一边缓缓开口道。 他的身边是一个小女孩,也是一头深蓝色的头发,就是比他长些。女孩正在看一本很厚的书,听到他的声音后抬头,一脸无奈:"喂来喂去的,我是你姐姐诶。" "我不是还说了'直美子'吗。" "那也不行,姐姐就是姐姐,怎么能直接叫我名字?" "切,不就是比我先出来几分钟嘛……"他放下了遥控机一脸不爽。 "几分钟也是比你早,你这个小孩啊,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啧啧。" "不要一副大人的样子,明明只是一个小屁孩而已。" "我是小屁孩你就是屁小孩了呢。" "你……" 女孩胜利地勾了勾嘴角,放下了手上的书。 "说吧,什么事情?" 男孩哼哼地别过了头,别扭了好一阵子,才吞吐开口。 "老爸老妈还没回来呢。" "他们似乎刚刚出门。"女孩淡定道。 "……" "这样说来,"女孩看了看挂在墙上的一口钟,用大人对待小孩的口吻道,"已经12点了呢,你还是先去睡觉吧,不然爸妈会担心的。" "他们哪里有一点担心的样子?!" "尤雅——" "别叫我这个名字!" "尤雅,"女孩再次道,表情严肃,"你真的没发现你有严重的母控吗?这样下去可不行哦,以后会没女孩子要的哦。" "我才十岁……" "那也得为自己的将来着想啊,"女孩装作没看见男孩憋得通红的脸,继续道,"看来你得好好反思一下了呢,快点会房间去吧,记得要反思哦,反思!反思完之后才能拿到圣诞老人的礼物……"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过男孩手上的零食放到桌上,将男孩推到了楼梯边。 男孩甩开了她的手,瞪了她一眼,然后灰头土脸地上了楼。 女孩看着男孩的身影,扬了扬唇。 『可能尤雅真的是没有意识到呢,或者他清楚只是害羞不敢承认而已,可爱的弟弟啊。他从小就特别喜欢老妈,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他曾经对我说过,他觉得老妈好厉害啊!哈哈,当时的他多么可爱啊,当然现在还是这么可爱。今年是我记忆中第五个圣诞节了。说实话,有时候会觉得,圣诞节嘛,西方人的节日,关我们什么事?但是收到这么多的贺卡和礼物,看到周围这么多人兴奋,期待的样子,还有,老爸老妈认真准备的样子,还是会有种过节的感觉,很热闹,很温馨。老爸老妈每次都会在平安夜晚上陪我和尤雅直到很晚才悄悄出门,他们以为我和尤雅已经睡着了,但其实并没有。尤雅对这点似乎很生气,他觉得老爸老妈抛下了我们,果然还是一个小孩子。』 "喂……" 突然出现的声音将某个正在偷偷摸摸干坏事的人吓了一跳!尤雅一下子贴到了墙上,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待看清眼前这个人后,拍拍胸松了口气。 直美子双手插腰,挑着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床上才对。" "……你记错了。" 额上拉下了几根黑线,直美子不免有些郁闷,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你想偷偷摸摸干些事情声响也这么大,都吵醒我了,怪不得不管你做了什么坏事爸妈最后都会知道。" 尤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憋红了脸,大声吼了句"才没有",别过了脸。 直美子歪着头,打量着他。 黑棉线帽子,长至膝盖的羽绒外套,一条牛仔裤,脚上一双新球鞋,准备得这么好,看样子是想出去了。 有些困的眨了眨眼,她觉得好麻烦。 "算了,看来你今天不达到目的不死心,"她闷闷道,"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男孩转过了头,一脸惊奇。 『记得有一次圣诞节,尤雅也想偷偷摸摸跑出去,但最后还是被我逮到了。这个小孩子不是一般的难管。那次出去并没有找到爸妈,但是发生了一件事。我们在走去广场的途中,经过一条公园小道,在那里,我们遇到了一个怪物。那个怪物脸上戴着面具,长得很奇怪,和奥特曼中的怪兽长得不是一般地不同。只是当时我以为是有剧组在附近拍片,所以并没有什么恐惧的感觉,只有兴奋而已。我拉着尤雅兴奋地指着那个怪物,想让他也看见,然而他却说什么也没看到,最后甚至不耐烦地甩开了我的手。来不及解释,那个怪物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穿着黑色浴衣的大叔杀掉了。那个大叔消失之前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露出雪白的牙齿向我笑了笑。我后来才明白,当时尤雅的确没有看见那个怪物,也没有看见那个大叔。也就是说,我通灵的。』 "这次一定要找到!"尤雅双手握拳,自信满满。 一阵风吹过,一些雪花飘到了他的脸上,冻得他打了个哆嗦,拉紧了衣服。 直美子没有答话,而是安静地走在他一边。她时不时看着周围,似乎有些不安。 "喂,你很冷吗?"尤雅看了她一眼,别扭地问道。 直美子愣了愣。 "唔……没有吧。" "什么叫'吧'…怎么和老妈一个样……" 直美子不语。她搓了搓手,看着从眼前飘下的雪花,发了会呆。 "尤雅。" "说过了不要叫我这个名字!……什么事啊?" "你记不记得,老爸曾经说过,老妈会打怪兽啊?"直美子一边忍着笑,一边道。 尤雅愣了愣,想起来后,应道:"记得啊,怎么了?" 直美子憋着笑,却还是有些些笑声漏出嘴。 "老妈真的好厉害哦,当时眼前就冒出老妈打扮成迪加的样子打到怪兽的样子了。" 尤雅红了红脸,轻声道:"还真傻。" "你敢说你没有?" "……"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没什么。" 他们沿着公园小路慢慢走着,光线渐渐多了起来,周围也渐渐有了人影。 "你看,还是没找到吧?" 直美子看了眼身边不服气的男孩,道。 尤雅郁闷着,有些泄气。 雪还没有停,一片接着一片飘下来,在灯光下,更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地上的积雪已经很高,每踏一步,脚就会陷进去一些,就算穿着球鞋还是会觉得脚快要僵掉了。 尤雅踢了踢鞋尖,闷闷的。 "真冷啊,"直美子将手放到嘴边,呼了口热气,"我们先去教堂那边吧,我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尤雅瞪了她一眼。 教堂里十分明亮,是一种令人感到温暖的光线。 一排排椅子上零星坐着几个人,十分安静。 直美子拉着尤雅的手,走了进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教堂里的确比外面暖了很多,脚一会儿就恢复了知觉,手也暖了起来。 他们坐了好一会儿,才有了说话的欲望。 "喂,不要生闷气了吧?"由于尤雅的怨念强烈到令直美子无法忽视,直美子无奈地道。 轻哼一声,别扭的小男孩再次别扭地别过了头。 "老妈和老爸也是需要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的不是?我们两个就不要做…呃,那个什么…"直美子乱笔画着,努力回忆着什么,"哦!对!我们两个就不要做电灯泡了嘛!" "切!" "你知道什么叫'电灯泡'吗?你不知道?就是在别人想亲亲的时候别人却呆在那里导致他们无法亲亲,那么他们会很郁闷然后你就犯下了大罪,所以千错万错就是不要错当'电灯泡'!" "切!" "……什么切不切的,没一点乖乖小孩子的样子,"直美子黑着脸,"唉,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黏着老妈,如果是我,总有一天会抛弃你的,因为你太烦了。" "——你说什么啊?!"尤雅大叫一声,眼睛瞪得老大,有些红。 直美子愣了愣,顿时有些慌。 教堂里有些人听到声音将目光转了过来,刚才尤雅的叫声在这安静的教堂显然有些突兀。 "诶,你……"直美子不知道该对尤雅说什么,只能看着他哭着用手背擦着眼睛而束手无策。 "嘘——" 听到声音,两人抬头。 一位穿着修女服的老修女将手指放到嘴边,微笑着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然后伸出了手。 两人有些疑惑。 老修女笑着牵住了两人的手,领着他们缓缓向门口走去。 两人都以为是老修女觉得他们太吵了,所以不欢迎他们进教堂,想赶他们出去,都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然而走到了门口,老修女停了下来。 直美子和尤雅抬头。 "Silentnight,holynight! Alliscalm,Allisbright RoundyonVirgin,MotherandChild HolyInfantsoTenderandmild, Sleepinheavenlypeace, Sleepinheavenlypeace." 好听的熟悉的歌声远远传来。 一些小孩子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他们面前是一位女子。 她站在他们面前,清唱着这首只属于平安夜的歌。 她的歌声干净,美好,可以令人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和小孩子们一样慵懒地坐在台阶上微笑着看着她唱歌的,是一位墨蓝色头发的男子。有雪花飘落在他们肩头,却没有一个人在意。 尤雅猛地拉住直美子躲到了修女身后,好像做贼一般鬼鬼祟祟。 直美子反应过来,不禁有些无奈。 "喏,在那边哦,要过去么?"她用手指了指那边。 尤雅咬住下唇,摇了摇头,眼中却再次闪起了泪光。 "我可爱的弟弟啊,"直美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不会以为老妈老爸不要你了吧?" 尤雅不语,低下了头。 "真是笨蛋弟弟啊,"直美子用手捂住额头,表示无能为力,"亏老妈还偷偷和我说觉得你很可爱,爱死你了呢,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想老妈老爸……" 尤雅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直美子。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直美子笑着揉了揉他的额头。 "你、你还不是……" "切,"直美子学着他轻哼一声,然后微微靠近他耳边,轻声道,"他们也很幸福的。" "Shepherdsquakeatthesight! Gloriesstreamfromheavenafar; HeavenlyhostssingAl-le-lu-ia! ChristtheSaviourisborn! ChristtheSaviourisborn! Silentnight,holynight! Wondrousstar,lendthylight! Withtheangelsletussing AlleluiatoourKing! ChristtheSaviouri射re, JesustheSaviouri射re!" 雪花安静地飘落下来,降到大地上。 "姐,我也要听……" "恩?呃…我五音不全的我的好弟弟……" "……" "……好啦好啦,念在你这一声'姐姐',我就出丑一次好了,给我好好听着哦……" "Silentnight,holynight! Alliscalm,Allisbright RoundyonVirgin,MotherandChild HolyInfantsoTenderandmild, Sleepinheavenlypeace, Sleepinheavenlypeace. Silentnight,holynight! Shepherdsquakeatthesight! Gloriesstreamfromheavenafar; HeavenlyhostssingAl-le-lu-ia! ChristtheSaviourisborn! ChristtheSaviourisborn! Silentnight,holynight! Wondrousstar,lendthylight! Withtheangelsletussing AlleluiatoourKing! ChristtheSaviouri射re, JesustheSaviouri射re!" ——祝所有的人,圣诞节快乐—— 冬季战争 浦原喜助 070浦原喜助 "到底…是怎么回事……"轻微的喃喃声在草丛后响起,混合着"哗哗"的流水声。 一只鸟转了转眼珠,扇了几下翅膀,"叽喳"一声蹬开树枝飞向天空。叶与叶之间终于有了些些空隙,露出了一个坐在小溪边的人的背影。 镜看着自己的左手,发着呆。 她是绝对不会忘记那种感觉的。当左臂被砍断时,那种绝望痛苦的感觉。可是醒来之后,她却发现自己的左臂完好无损。不仅如此,和乌尔奇奥拉战斗时身上所有的伤都消失不见,只有身上的疲惫感能够证明那场战斗并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平子说,这就是她在虚化之后获得的新的力量。 虽然觉得这种力量并没有强大到哪里去,但自己的左臂确实神奇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如果是对于任何伤口都有治愈的能力的话,拥有这种力量的她于某些方面而言,是不败的。 然而,若是自己很容易就被别人杀掉的话,一切都是空的。 平子并没有多告诉她关于这种力量的事情,只是告诉她,她现在并没有完全获得这种力量,而要完全征服这种力量,必须靠她自己,他无能为力。 ——所以,她现在出现在了这里。 走了很多地方,但最后还是发现只有在这个地方能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她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也试着去治疗那些受伤的动物,最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去治愈它们。她想是不是这种力量只能用在她自己的身上,除自己以外一切生物的伤她都无法治愈?她试着用刀划伤自己的手指,然后去治愈,却依然没用。所以,她暂时放弃了。 前途一片迷茫,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她甚至有些烦躁了。 可以说,现在待在这里是浪费时间,可是除了在这里去寻找那种力量,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应该做什么。难道是再次回到家里然后去上学?不论怎样,现在似乎都不是应该这样悠闲的时候。 不知道蓝染的下一步是什么。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动画只看到到了一护打败了葛力姆乔的那部分,那之后的事态怎样发展她完全不清楚,所以也就不敢随便走下一步。她只能在危险来临之前努力变强大。 忽然间想到,以前虽然会被人嘲讽排斥,可她似乎都没有这样烦恼过啊。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镜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小溪中间。冰凉的流水包围住了她的双脚,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流水从她脚边滑过。 她握紧了枫叶雪,闭上了双眼,试着放出自己所有的灵压。 "卐——解——" 灵压瞬间暴涨! 她闭着双眼,精神专注。她在寻找那股力量……可是每次刚一靠近,那股力量就消失了,然后再去寻找,再次消失…… 额上沁出一层密密的汗。 最后,她微微叹了口气,睁开了双眼。 而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镜后退一步将枫叶雪挡到身前! "铛"一声,一把刀出现在了眼前!如果记忆没错的话,这把刀的主人是……沿着握着刀的手看过去,果然看见了那个人…… 镜抿了抿唇,收回了刀。 "…浦原大叔啊,真巧呢…" 对方压了压帽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哦呀,草鹿桑不要抢我的台词哦。" 镜不语,转身向岸边走去。浦原喜助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一护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虚圈打开了,不知道他找到这里来回事会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见镜不回答,浦原喜助丝毫没有沮丧的样子,依旧站在小溪的中央勾着嘴角。 "你找我有事吗?"镜问道。 "阿类,好冷淡呢,我只是巧好路过哦,想不到会遇到草鹿桑呢。"他打开小扇子扇啊扇的。 镜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是吗?" "想不到草鹿这么认真地在修炼呢。" "所以你想帮我训练?" 浦原喜助"啪"地一声收起了扇子,拍了下手,咧嘴道:"的确是这样呢!" 镜的动作顿了顿。 说实话,她真的很讨厌这样和浦原喜助说话。虽然从开始就知道这个人深不可测,但她一直以来和他,还有夜一姐相处得很开心。不是没想过终有一天他可能也会这样和她谈话,只是在真正处在其中的时候,才会发现,这种感觉,真的很讨厌。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着,她转身准备离开。 "——草鹿桑——"依旧是古怪的音调。 镜停下了脚步。 "草鹿桑,还记得以前在瀞灵庭的经历吗?" "为什么突然间问这个?" "啊,没什么呢,只是突然想到——"他顿了顿,"草鹿桑'重生',总觉得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所以在想你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呢。" "记得怎样,不记得又怎样了呢?" "没什么,"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一张大笑脸出现在了面前,"啊呀啊呀,一直都没能研究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呢…草鹿桑到底是去哪里游玩了一趟呢?" 镜微微后退了一步,背后有冷汗渗了出来。 隐藏在黑暗中的双眼目光瞬间锐利,仿佛能看透一切。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去玩过。" "阿类,记性真差呢,草鹿不是刚刚出去游玩过一趟吗,还有,"他一字一字道,"几百年前不是也去什么有趣的地方游玩过了吗?" 镜一僵。 "草鹿桑的身体我可是研究了好久呢,可是一直不知道草鹿桑是怎样在瀞灵庭判定你为死亡之后再次出现的呢。草鹿桑,我可是很感兴趣哦……"他微微压低了声音,"是什么地方,让你不舍回来呢?" "或者,是有什么力量让你重新出现?" 镜觉得有些晕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浦原喜助…他果然还是发现了奇怪的地方了吗?还是从一开始,从一开始他就发现了,只是一直在暗中调查,到现在才挑明? 会这样问她,是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还是依旧一无所获? 她抿着唇,不语。 浦原喜助盯着她。虽然依旧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却在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 "咦…草鹿桑难道不记得了吗?" 镜沉默了会儿,点了点头,然后仿佛是要补充什么,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反正醒过来时已经这样了……可能,是因为卐解吧…" "哦…草鹿桑的卐解,"音调上扬,他再次压了压帽子,咧嘴道,"还真想亲眼见识下呢。" "嘛,"他转身,"不论怎样,草鹿桑只要还记得以前有关瀞灵庭的一切,就还是草鹿桑哦。黑崎已经去营救他的同伴了呢,如果草鹿桑想要帮忙的话,依旧可以来浦原商店……"语罢,他迈步离开。 镜看着他的背影半晌,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自己也清楚,她会失忆的确是因为卐解,但重生并不是。灵子消散,按理说这个死神是不可能重生的。她一直觉得她会到前世的世界,然后死亡再次回到这里只是凑巧,当然她到现在也是这样觉得的。而对于浦原喜助,一个死神死亡,然后再次出现,且是在失忆的情况下带着死神的力量出现,是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的事情。所以他会去研究,找寻原因,他并不知道世界上有"穿越"这种东西存在。而对于她这次失踪,可以确定浦原喜助是有些怀疑她的。他离开前的那句话,看似是对于老朋友的关照,实际上,也是带有警告意味的吧……担心她的那种实际上根本不存在的力量会威胁到瀞灵庭吗…… 当然,不要说这种力量根本不存在,就算存在,她也不会去用这种力量对付瀞灵庭。她自始至终只希望自己能活得平静些。 夜色渐浓。 镜走在街边,漫无目的。 她实在不知道该去干什么,浦原喜助的出现更是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突然间觉得如果现在平子在的话就好了,可以和他对打一场。 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别墅。 周围静悄悄的,看样子松本和日番谷已经离开了。 她坐在路边,昏黄的路灯光撒到地面上,增加了疲惫感。 忽然,一双脚出现在视野中。 镜抬头,看见来人时,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你消失了还真久呢,"他颇有些疲惫地道,然后坐到了她身边,"没事了吗?" "…没事……" "你看起来很累。" "你也是。" 两人不语。 "我那些麻烦事情都处理好了呢,你还没好么?"他有些无奈地笑道。 "好?"镜笑了笑,"还早呐……" 一切都还太早,平静的时间也太过短暂。 当第二天乌尔奇奥拉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这样想到。 冬季战争 虚圈 非常抱歉,作者因出版、修改等原因,暂时锁定此章节,请阅读其它章节。 冬季战争 力量的完整 071虚圈 镜记得,她一共遇见过两个特殊的虚。 一次是在几百年前的那次任务中遇到的那个改造虚。那次,她死在了那只虚手下。第二次是当初出现在她面前的仿破面,那次,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身体内的那股力量。 因为只有这么两次,所以她记得十分清楚。当看见乌尔奇奥拉手中那面骨质面具时,她也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那个仿破面的骨质面具。 镜保持着沉默,看着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缓缓举起手。正当镜握上斩魄刀,准备出鞘时,他轻轻一甩,将骨质面具扔向了镜。 因为有些惊讶,镜的身体顿了顿,才做出了反应。 擦过镜的肩,骨质面具掉到了地上,发出响声,完好无损。 微微皱起眉头,看了眼地上的面具,镜并没有将手从刀柄上移开,而是冷漠地看着对方。 拿着面面具来到她面前,绝对是有什么目的,然而她无法想通这面面具能帮助他们做什么。而且,那个仿破面早就已经死了,为什么他的面具还会在这里? "你想做什么?"镜下意识地想要将这个面具破坏掉,但还是抑制住了这种冲动,冷冷问道。 乌尔奇奥拉缓缓看了她一眼,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向那面面具。 镜一震,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 红色的光球在指尖渐渐汇聚,射出! 镜闪开,虚弹在她原本站着的地方炸开! 烟雾散开,那面面具还是好好地待在那里,不过怎么看都莫名地觉得有些诡异。 镜眯了眯眼,觉得有些不对劲。 "认不出了吗,"乌尔奇奥拉冷冷道,缓缓看向了她,"不过——" 镜身体颤了颤,顿时睁大了眼睛。 体内的力量如同暴涨的江水,冲破了坝,瞬间狂乱了起来!! 她蜷起了身体,有些痛苦地大口呼吸着空气。 ——控制不了!完全控制不了!! 视野开始被黑暗取代,体内的力量冲撞着,淹没了知觉! "——认不出也没有关系。 "它已经实现它的价值了。" 就在世界被黑暗彻底吞噬的一刻,镜看见,那面面具在乌尔奇奥拉手中,渐渐消失。 无边的白色沙漠,永远存在的黑夜,苍白的月色。 这里是荒芜之地,这里是死亡之地。 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前方似乎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白色的宫殿。那座宫殿出现在这片沙漠之间,多少有些突兀,但因为同是冷色调系,所以也不会显得太格格不入。 这座宫殿,包括宫殿里住着的人,于这个虚所生活的世界,都是矛盾。 而就在离那座宫殿不远的此处,看上去与周围的沙漠没什么不同,但其实刚刚经过了一场战斗。战斗并不是很激烈,来自尸魂界和现世的一行人,对于不败的守护者,暂时还想不出什么对策,因此最后还是落败了,落入了大虚森林。 地下。 "该死!!"砍倒近身的一只大虚,一护咬着牙,一转身,挥过斩月,又一只大虚消失,"怎么会有这么多!!" "一、一护!!"绿发的小女孩坐在一只蛇状的虚头上,眨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眼见又有眼泪要流了下来。她吸了吸从鼻子里留下来的鼻涕,破开嗓子喊叫:"一护小心!!!!" 一护听见叫声,皱了皱眉。"妮露?" "露琪亚到底去哪里了?!"恋次咬着牙吼道。 震了震,一护凝了凝神,想到方才不见了人影的露琪亚,心里不禁有些烦躁。 大虚森林,是一些低级的虚和基力安的聚集地。 在这里一旦战斗开,只会将更多的虚吸引过来。就像现在这样。 他们已经不间断地战斗了很长时间,但是一直有虚不断地接近他们。想去找露琪亚,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根本脱不开身。 而露琪亚,现在身处一个洞穴中。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露琪亚握紧了袖白雪,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个头上戴着一个骨头面具,身上穿着死霸装的人。 "你是死神吗?" 而那个人,并没有答话。 微微沉默了会儿,他伸手,将面具缓缓从脸上移开。 露琪亚愣了愣。 "你是……"看起来,的确是个死神了,但是死神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看出了露琪亚眼中的疑惑,但是对方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将目光放到了一边。 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露琪亚才发现这个洞穴中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身上也穿着死霸装,长长的黑发有些凌乱地散在她躺着的地上,而她的脸上……竟然有虚的面具!!! 露琪亚震惊地后退了一步! ——她是死神,还是虚?! 陌生死神看了露琪亚一眼。 "她是你的同伴吗?" 露琪亚看向他,摇了摇头。 陌生死神沉默了会儿,道:"我的名字是阿西多。"他皱着眉,将目光放到了躺在一边的人身上。 "我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我是在大虚森林看到她的。那个时候周围的大虚似乎要攻击她,虽然看见了她脸上的面具,但是她穿着死霸装,所以我还是救下了她。" "如果不是随同你们一起来的同伴……"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沉默着深思起来。 露琪亚看向了躺在一边的人。 那个人腰间也配有一把刀。 每个死神都有一把只属于自己的刀,所以很多时候,看到斩魄刀就能知道它的主人。而那个人的刀鞘很一般,和一般的死神没什么区别,所以在没看到刀身前,露琪亚根本无法知道那个人是谁。而如果是她不认识的人,那么就算看见了她的斩魄刀,也不会知道她是谁。 但是…看着那个人,露琪亚总觉得很熟悉。 缓缓靠近那个人,露琪亚盯着她的脸。 那面面具下面,是谁的脸?是谁,竟然在身着死霸装的同时,戴有虚的面具?是谁…给她的感觉竟然这么熟悉? 她…会是瀞灵庭的叛徒吗? 忽然,那个人的身体动了动。 露琪亚停止了脚步。 洞穴里的空气好像停滞了下来。 睫毛动了动,那个人缓缓睁开了眼,可是就在一瞬间,她又立刻闭住了眼睛! 露琪亚震了震。 那个人再次睁开了眼睛,是一双没什么特别的黑色眼睛。 ——错觉吧,是错觉吧。露琪亚想到,她怎么会以为刚才自己看到了金色呢…… 那个人的目光与她的一接触,那人就好像被雷击到一般跳了起来! 她的眼里满是震惊!似乎连她自己都对于自己出现在这里感到不可思议。不过,的确是那个叫阿西多的死神将她救到这里的……露琪亚想到这里,手握紧了刀柄,沉下了脸色。不论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多么熟悉,只要戴着那个面具,就有可能是瀞灵庭的敌人。 那个人看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手缓缓抚到了脸上,然后,身体一震。 她伸出双手,似乎是想将面具揭下来。 露琪亚微吃一惊。 ——她的面具可以从脸上拿下来吗? 听到刀被抽出的声音,露琪亚回头,看到那个叫阿西多的死神将刀尖指着那个人。 "你是谁?是死神,还是虚?"他冷冷道。 那人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露琪亚和阿西多,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 "这里是虚圈?"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很不舒服,可以说,是很难听吧。 两人震了震,好像并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 "这里是虚圈。"阿西多回答道。 那人似乎皱起了眉。 "现在,请回到我的问题,"阿西多道,"你是虚,还是死神?" "我?"那人指了指自己,看了眼露琪亚,眼中闪过一丝戏虐,"是死神如何,是虚又如何?" "是死神,你就是同伴;是虚,"阿西多缓缓道,"那就杀了你。" 冬季战争 真正的卐解 072力量的完整 空气好像凝固了起来。 戴着骨质面具却身着死霸装的人站在那里,不语。虽然戴着一面面具,但露琪亚和阿西多似乎能看到她现在勾起的嘴角。 咬紧下唇,露琪亚缓缓抽出了袖白雪,作出备战状态。 一触即发。 那个人的冷静令露琪亚觉得方才她醒过来时的震惊全是幻觉。好像她已经清楚了一切,不,或许,从一开始的震惊就是因为别的什么吧……现在这样,已经不可能相信那个人接下来的话了,真的是敌人吗…… 然而—— 露琪亚紧了紧手,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破面是由虚进化而来的,就像死神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刀。他们是一种特殊的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面前这个人,可能既不是死神,也不是虚。是和破面相似的存在吗……那么,她的实力,是不是也和之前遇到的那些破面一样? 是个,未知数,吗? "啊…"那个人突然开口,令正处于全身紧绷状态的两人更加戒备,"结果——"她微微歪头,黑发从肩上垂落下来。 "你,全都没猜对呢。" 阿西多一震。 露琪亚向前迈出一步。阿西多看了她一眼。 "你,是破面的同伴吗?" 她沉下声音。 "穿着死霸装,却戴有虚的面具,是瀞灵庭的叛徒吗?!" 那人沉默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将袖白雪举到身前,露琪亚周围渐渐产生一股灵压。 那人犹豫着,将手放到了腰间的刀上,却迟迟没有拔出刀,似乎并不愿意战斗。 而就在这个时候,洞穴中的三人,同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压! 于其中的两人而言,这股灵压很熟悉。 露琪亚停下了动作,惊讶地看着外面。 "一护?" 阿西多淡淡看了洞穴外一眼,然后将注意力再次放到了面前的这个人身上。 看她的反应,似乎也很熟悉这股灵压,真的不认识吗……他看了露琪亚一眼。 镜皱了皱眉,松开了手。仿佛感受到了一道目光,她转过头,看向阿西多,红发的死神。 看来,他现在是不打算对她动手了……在这个到处都是大虚的地方呆了这么长时间,也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不必在根本不想战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吧。 她现在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不明白为什么乌尔奇奥拉会带着那个面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也不明白为什么她醒来后到了这里…不过,肯定是和那个面具有关。 『认不出了吗?』 『不过——认不出也没有关系。』 『它已经实现它的价值了。』 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而那个面具,又为什么会消失? 为什么…她一醒来,她虚化时的面具就已经戴在了她脸上,而且怎么也拿不下来…… 问题实在太多了,而不容她有思考的时间,她必须先将露琪亚和阿西多应付过去。现在,还是不要让露琪亚认出她比较好,因为,也许会有更麻烦的事情出现…… 不过—— 破面的同伴,瀞灵庭的叛徒…吗? 扯了扯嘴角,她实在说不出心中那种感觉。 她,虽然不太喜欢那个地方,但是,永远不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微一抬头,视野中划过一道白色—— 镜睁大了眼睛!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是…… 一阵风滑过脸颊,露琪亚一回头,发现原本一直沉默着站在那里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什么?!" 眼前闪过阿西多的身影,微微一愣后,露琪亚咬紧了牙,跟了出去! 前方那个白色的身影时远时近,不过,镜已经看清了—— 是枫叶雪!是它!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她并没有使用卐解啊?!难道…是想带她去什么地方?所以才保持着那样的速度,是为了让她跟上去吗? 似乎离那股熟悉的灵压越来越近了,但是镜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只是紧紧地跟在枫叶雪身后! 前方忽然出现了许多大虚!! 那块空地的中央,果然有几个熟悉的身影! "一护?!!" 身后传来露琪亚的声音。 镜微微一回头,绕过一根石英树枝,脚步不停地跟了上去。 不小心与一护的目光相交,他的眼神中是震惊! ——认出来了吗……不过,也是正常的吧。毕竟,他也是一样…… 镜转过头,咬住下唇跟在了枫叶雪身后。 过了很长时间,身后的两股灵压也渐渐感受不到了。 镜不知道她已经跑了多长的路,已经气喘吁吁。而枫叶雪,终于停了下来。 跟在枫叶雪之后停了下来,镜大口呼吸着空气。 枫叶雪没有转过身,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 带着心中的疑惑,镜觉得稍微好了点之后,睁开眼开口: "枫叶雪你怎么……" 然而没能将想说的话说完,她就愣在了那里。 这里是一块很大的空地,周围是一圈高高的石英树。不知从何处逃进来的光芒集中射在这块空地的中央。而这块空地的中央……枫叶雪的面前…… ——是一只虚。 那只虚安静地坐在地上,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来到,没有任何生息,就好像一般人一般熟睡着。 ……抑或是……早已死了…… 镜缓缓向前走去,停在了枫叶雪的身边。 "你是故意将我带到这里来的吧,"镜看着那只虚,微微皱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那只虚是什么?或者——我出现在这里是和那只虚有什么关系么?" 乌尔奇奥拉让她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蓝染想看什么东西吧? 而这只虚,能够带给她什么蓝染感兴趣的东西呢? 她见过这只虚么? 沉默了一会儿,枫叶雪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没认出来么?" 镜的脑中一闪而过乌尔奇奥拉的脸,微微一怔。 脸上一凉,"啪嗒"一声,骨质面具掉到了地上。 镜身体一颤,僵硬地低头,看着地上的骨质面具,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变得冰凉。 "怎么可能……"她不敢置信地低喃着,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怎么可能,面具…明明不是这样的,这是……"她猛地抬头,声音颤抖着,"等等,这只虚…是……" 她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了,那只虚,那只虚,是她重生之后完成死神化时遇到的那只虚!那只虚之后成为仿破面,明明已经被她杀死了,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 "这个面具,明明是……" 这面面具…明明是这只虚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虚化时的面具,明明不是这样的…… 枫叶雪瞥了她一眼。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镜看着它,感觉自己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你,还是没有认出它吧……"枫叶雪迈步,缓缓绕到那只虚身后,转身,血色的双眼注视着镜,"这只在几百年前杀了你的虚,在你重生之后促使你恢复死神力量的虚,还有,使你体内虚的力量觉醒的仿破面——" 镜后退一步,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不,并不能这样说,"枫叶雪并没有留给镜接受这件事的时间,继续道,"在你体内的力量完全觉醒之前,它是永远不可能死的——" "它是你体内力量的钥匙,而当它实现了自己的价值……"血色的双眼微微眯起。 刺眼的光线下,虚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 "……它就真正地死亡了。" 阳光下,一面骨质面具静静地躺在虚方才坐着的地方。 与她脚下的这面面具,一模一样。 镜咽了咽口水,不可置信地盯着那面面具。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缓缓走过去,将面具从地上捡起。 "我是因为它,所以,才会拥有虚的力量的吧……"之前就想到了这点……在身体已经有一半与虚融为一体的时候,与它同归于尽,然而,它还是已经影响到她了。 "它一直没有死,就是因为与我融为一体后,我一直都没有死么……"抬头问枫叶雪。枫叶雪看着她,不语。 镜低头。 之前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却觉得,自己…好像完完全全是一只虚…… "它是改造虚,所以对你的影响很深。你也清楚吧,你体内的力量,是以它的力量为基础而产生的。" 光线渐渐暗去。 四周变成一片沉沉的黑暗。 是属于大虚森林黑暗。 "因此,它出现,你体内的力量就会渐渐觉醒。先是恢复死神的力量,再是虚的力量。那个破面会拿着它的面具来找你,用他们的力量加强它对你的影响,只是为了看清你的力量吧。" "所以,你现在出现在了这里,完全是这只虚牵引你的结果。" 白猫的声音微沉。 "现在,它的力量已经完全属于你了。当基石已经完整——" 镜一震,面具从手中落下,渐渐粉碎,消失。 同时,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升起,犹如狂涨的潮水,却不再狂躁。 脸上…有面具在形成…… "——你的力量,也已经彻底完整了——" 瞬间,灵压爆发—— "啊啊啊啊啊啊——" 镜痛苦地跪倒在地上,力量,在不断涌出—— 睁开眼—— 原本的一片空地上… ——已经聚集了无数的大虚!!!! 冬季战争 破面 073真正的卐解 "SA——"枫叶雪微微伏下身子,下一秒,向上跃起!一道白光在空中炸开,将一些大虚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他们麻木地转动他们的头,张开嘴,红色的光球在嘴中渐渐形成。 镜吃力地站起来,睁大眼看着眼前这个情景。 白光褪去,一片红色枫叶如锋利的刀片以雷电般的速度向那些虚飞去! 好几个虚闪被射出,在空中炸开! 镜向前跑了几步,于一片烟尘中,看见那些大虚的身体被从中切开,缓缓倒了下去。 红色枫叶从一片烟尘中飞了回来,缓缓飘到了镜的身边,停了下来。 镜看着它,愣了会儿,然后看向自己腰间的刀。犹豫了会儿,将刀从刀鞘中缓缓抽出。 红色枫叶与刀身融合在了一起。 镜盯着刀面,上面映着白猫的身影。 "——战斗吧。" 周围的其他大虚骚动了起来,相互推挤着,渐渐向站在中央的镜靠近。 镜渐渐冷静了下来。 新的…力量…吗? 她缓缓举起枫叶雪,刀面闪烁着寒光。 许许多多的大虚张开嘴,红色的光球渐渐形成。 面具下,被黑暗充斥的双眼微微眯起。 "卐解——灵——封!" 瞬间!一阵强大的灵压以镜为中心炸开! 被高高举起的刀,在一瞬间全部化为了红色枫叶! 无数虚闪被射向空地的中央! 那些四处飞散的红色枫叶直直飞向那些虚闪,两者一接触,便在半空中炸开! 同时,一张光膜随着几片向四周飞去的枫叶缓缓在空中张开。枫叶轻轻落地,以光膜圈定的领域已经形成。烟雾散去,领域的中央,镜站在那里,两手空空。 并不能算是两手空空。 她的身体周围,有许多枫叶状的刀片在空中浮动着。这些,都是武器。 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惊讶之色无法掩饰。 "真正的…卐解?" 忽然,她觉得左肩有些刺痛。微微转过头,才发现左肩上不知道何时被划出了一道伤口,血慢慢渗了出来。 死神原本就是会经常受伤的,所以这种小伤小痛不足以分散一个死神的注意力。镜却看着那个伤口,皱起了眉。 伤口的血慢慢渗出来,然而不到几秒,就没有血液渗出了,伤口慢慢变小,最后,完全消失。 镜低头,看见身上还有几处伤口也是这样。 那次,她的左肩被乌尔奇奥拉砍了下来,她醒来时却发现左肩完好无损地在自己身体上。而那次之后,平子却说她的新的力量需要自己去找寻。所以,那个治愈的力量应该并不能算是那个新的力量。而现在……在战斗的同时,自己的身体在自动治愈…这是那种新的力量与卐解结合在一起的结果吗? 那个新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镜抬头,冷漠地看着周围躁动的大虚,伸出手。 她对这种卐解很陌生,即使它的确是枫叶雪的卐解,现在的她,只能凭着直觉去做。她的身体,似乎对这种卐解很熟悉。 空空的双手张开,有许多银丝在一瞬间自她手心产生,连接住周围的那些枫叶。这样一来倒有些操纵傀儡的感觉……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她将双手并在一起,缓缓举过头顶。 灵压增强——由银丝与手心连接在一起的枫叶如一张网一般向周围飞散出去!每一片枫叶都有一个目标!周围的大虚在一瞬间粉碎,消失。 然而还没有结束,她现在必须离开这里。 消灭了那些大虚之后,那些枫叶的目标便只有一个了。它们缓缓聚集到一起,一根根银丝形成柱状物,向上无限伸长,直直通向了大虚森林之外,也就是——虚圈的沙漠之上。 "千、千流?!"一护的声音传来,镜震了震,看向声音的源处。 一护,露琪亚一行人站在不远处,似乎是刚刚赶到这里。听到一护的话,其他人都惊讶无比。不,阿散井恋次并没有露琪亚他们惊讶,毕竟他曾经看到过镜的那种样子……那时的她比现在还要令人惊骇…… "你在说什么,一护?她是……"她是千流?千流镜?露琪亚不敢置信地问道。她刚才将她当作敌人对待,甚至差点对她拔刀……"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一护有些复杂地看了露琪亚一眼,不语。 镜闭了闭眼,将面具从脸上拿下。沉默几秒,她勾了勾嘴角。 "呦,大家都还好吗?" 石田皱了皱眉,茶度依旧面无表情。 "千流,为什么会是你?"当时,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她?为什么对于阿西多的问题用了如此含糊的回答?"你为什么会戴着虚的面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可能是瀞灵庭派来的,又是依靠谁的力量来到这里的?难道是浦原喜助?露琪亚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恋次看了露琪亚一眼。他并没有告诉露琪亚有关镜发生的事,所以露琪亚并不清楚瀞灵庭打算监禁镜和镜后来消失不见的事情。 "阿类阿类,问题还真多呢,露琪亚。" 露琪亚抿了抿唇,不语。 "现在似乎不是来问我这种问题的时候哦,"镜指了指上面,"现在,你们不是应该离开这个大虚森林,去救井上吗?" 所有人抬头,看到丝丝漏进来的阳光时,惊讶地睁大了眼。 相信被乌尔奇奥拉扔到这里来之后,就没那么容易离开了。蓝染一定还会做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现在能做的,就是和一护他们一起去救井上。镜暗暗想到,虽然从刚才看到她之后,石田和茶度就对她很谨慎,但没有人阻止她加入他们的行列。 进入虚夜宫后,他们一路畅通无阻,虽然知道肯定有什么阴谋,但现在能做的,只有不停地向前,向前。 "吾等今将奔赴决战之地, 坚信吧,吾等之刃永不破裂, 坚信吧,吾等之心永不言败, 即使不能同赴战场,钢铁般意志也将与吾等同在, 起誓吧!即使大地开裂, 吾等也将活着——再次回到此地。" 交叠的手,如靠近的心。他们相信自己,相信对方,相信拥有的足够力量去救出自己的同伴,相信所有人都能平安回来。 即使转身之后,每个人将会有不同的遭遇,面对的将会是不同的危险,但只要相信,就能够战胜一切。 "千流——"听到一护的声音,镜停住脚步。 "没什么……" 微微垂下眼帘,镜迈步,向前方缓缓走去。 前方的黑暗,等待着她的,将会是什么? 在走过这长长的,黑暗的,安静到令人不安的通道之后,站在她面前的,会是那些拥有各位数字的破面,三位数的破面,还是—— 镜微微眯起了眼。 ——瀞灵庭,曾经的队长? 冬季战争 破面NO.105 074破面 真是没有想到过第一个会是他呢。 她以为遇到的最多是前十位破面中的某一位,或者是拥有三位数的破面,从来没有想过会直接遇上曾经的队长。所以说,是特意等在这里的吗? 不要说前世看动漫时这位队长的出场次数很少,几百年前她待在瀞灵庭时和这位队长见面的次数就少得可怜。唯一对他的力量有些了解的,就是他和剑八的那场战斗。 两人相对无言。 抽出刀,镜歪了歪头,勾了勾嘴角。 "要直接开始么,东、仙、队、长?" "我不会让你进入虚夜宫的,"他缓缓道,同时抽出了属于他的斩魄刀,"卐解——清虫终式,阎魔蟋蟀!" ——直接来卐解?! 一瞬间,镜被关进了那个黑暗的空间。除了触觉以外所有的感觉全部被抹杀,原本可以说是毫无破绽的招式,但在和剑八战斗时,他的攻击力太差,就算剑八主动往刀子上送他也没有伤到剑八丝毫。当然,镜清楚自己不可能像剑八那样。她的身体,可是只要被砍倒就会流血的。但如果只要灵压胜过东仙要就能逃出这个空间的话…… 镜闭上眼,试着释放出自己所有的灵压! 耳边有风声略过!微微低身,险险逃过一刀,冷汗顺着脸颊流下。 ——所以,除非是像剑八那样的人,这样的招式还是很危险的吧? 耳边传来一些轻微的喃喃声,却并不清楚。 镜睁开眼,灵压狂涨起来。 此时,耳边的声音又响了些。 右肩忽然被砍了一刀,抓住这个机会,镜立刻抓住了那把刀,手上刀嵌进肉里的痛感清晰无比。勾起嘴角,她握住枫叶雪,狠狠向那个方向砍去! "——什么?怎么可能?!"声音清晰无比。 东仙要捂住左臂,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道。 "哎呀,砍歪了呢。"似乎很是失望。然后,不等他有下一步动作,镜启唇: "卐解——灵——封!"同时,将手放在脸旁,缓缓下移。 "这、这是……"东仙要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区域形成。 "你怎么会有虚的面具?!" "如果你真的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请教你的蓝染大人。"镜冷笑道。如果没有蓝染那只改造虚,她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 "蓝染……" "现在没空说那么多哦,"打断了东仙要的话,镜淡淡道,"要杀了你才能进去么……" 见东仙要不语,镜伸出双手,一根根银丝将枫叶与她的手心连接在了一起。 "反正只有你这么一个目标而已,"看见东仙要又后退了几步,镜继续道,"结束的也真是快呢,你之前真的是瀞灵庭的队长吗?" 东仙要咬紧了下唇,捂住右肩,左手将斩魄刀挡在身前。 枫叶集中在一起向东仙要攻去!就在要将他的身体刺穿的一刹那,镜改变了主意—— 众多枫叶中的一片刺入了东仙要的身体,下一秒,原本站在那里的人已经不见。 将脸上的面具移到一边,区域渐渐消失,一片枫叶缓缓飘到了她手上。 说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感觉。烦躁?不耐?无奈?犹豫? 反正在那个人出现的时候,镜一定是觉得头疼的,心情一定是复杂的,之前做他的队员时就这么觉得。 "你可以出来了吧?这场戏好看吗?"将视线从枫叶上收回,镜看向不远处,冷冷道。 "阿类,有点无聊呢。"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 脚步声一声,两声。一根柱子后面,白色的身影慢慢走出来。 银色的短发,眯起的双眼,还有以诡异的弧度上扬的嘴角。 依旧是那么令人讨厌。 "好久不见呢,草鹿三席。" 茶度都没她那么"好"运气吧……队长之后又是队长,她该感谢上天她面对的敌人都是她认识的人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真的比之前那个要难对付多了……她能赢他么?以前做他的队员时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重新回到瀞灵庭那次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来,虽然心里一直清楚,眼前这个人很厉害,然而厉害到什么程度,他的卐解是什么,这些都并不清楚。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见过他真正的实力。即使她现在的确变得比以前强了很多,她也拥有了那个还没有出现过的新的力量,但她还是没有把握赢他的。 不过,他在蓝染当初的计划中都没有真正参加战斗,按他的个性,他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堵她吗?他应该只会看戏吧?不过,如果没打算杀她的话,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草鹿桑厉害了很多呢。" "多谢夸奖。" "恩……"微微转了个音,"不过,我还是比较怀念那只小白猫哦…可惜小猫咪变凶了呢…" 镜皱了皱眉。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罢便迈步向前走去。脚步声清晰无比。 "听蓝染队长说——"就在与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声音再次响起,镜停下脚步。 "草鹿桑的力量很有趣呢。" "那么,有趣吗?" "阿类阿类,还没见识过呢。" 镜握紧了斩魄刀。他和蓝染不可能不知道她以前的卐解,但是看见她刚才卐解却没有误以为那是所谓的新的力量,果然,虽然她的新的力量从来都没有被她使出过,他们对于她的力量还是比较清楚的么? "蓝染队长,可是十分期待呢。" 最后一个音落地,市丸银转过身,看了镜一眼,消失。 镜微微一震,转过身,方才身边的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刚才一闪而过的血红色…是幻觉吧? 十分期待?蓝染怎么可能会不期待? 如果不感兴趣,她会被乌尔奇奥拉扔到这里来么? 不过,最后可能还是要他大失所望了呢。什么新的力量,连她自己到现在都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在原地站了半晌,她继续向前走去。 ——但是不论怎样,到了现在这一步,她只能不断向前走了。用尽全力,活着走出这里,如果需要的话,她也可以帮助一护他们救出井上,前提是她没死的话。 死…… 人在生的时候想死,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情。在生的边缘的时候想死,觉得那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在死去的过程中想死,觉得那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那她现在属于什么情况?知道自己时时刻刻面临着死亡的危险,但并没有任何惧怕的心情。果然,死神和一般人还是不一样的么。 就像来到虚圈的前一天夜晚遇到忍足时,他们可以像平常一样交谈。他知道她是死神,他知道她经常受伤,他走到她家门前,问她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这一切。他却不明白死神随时都面临着危险,他不明白她消失了那么长时间去了哪里,他不明白她当时的处境,他亦不明白这一切除非她死了不然永远无法结束。 人和死神果然有很大的一段距离,而就在那天夜晚她也十分想要缩短这段距离。然而,然而…… 如果,他知道她现在随时都可能被杀死,他会怎么样呢? 脚步略一停顿,镜皱了皱眉。 抬起头刚想迈步,突然间,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个瞬步退后了一段距离!同时,有一根根钢丝一般的东西插在了她方才站着的位置!"轰隆"一声响,烟尘四起! 镜警觉地看了看周围,一个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死神,在这种地方分心,可是会被轻易杀死的哦。"声音里带着冰冷的笑意。 镜惊讶地抬头,再次后退,一个虚弹打在了她刚才站着的位置。 破面跳到了地上,双手环胸,冷冷注视着镜。 看起来是一个很平常的破面,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金色头发。刚才那个像钢丝一样的东西…… ——是他的头发?! "破面NO.105李沙克-米亚斯都。" 冬季战争 希望 075破面NO.105 这里已经很接近大殿的出口。这座大殿外面是一条长长的露天走廊,直通一座奇怪的建筑。大殿内的黑暗与外面的明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要说大殿黑,也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大殿的穹顶上开了一个大洞,阳光透过那个洞撒进来,使镜至少能够看清自己眼前的人。 "我不会让你继续前进的,"李莎克冷冷道,忽然讽刺地勾了勾嘴角,"死神都是没用的,这么容易就被打败了。" "别忘了你们蓝染大人曾经也是死神。" "切……"他咬了咬牙,皱起了眉,"真是令人厌恶…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会把你给杀了的!" "别太自信了哦,破面。" 镜抽出斩魄刀,将刀尖指向对方。 "瀞灵庭五番队三席,草鹿镜。" 下一秒,李莎克猛地后退了一大段距离,头上每一根头发快速伸长,变成前端锋利的钢丝向镜袭来! 始解了枫叶雪,红色枫叶向无数根头发迎面飞去! "就这么普通的刀片,是切不断我的头发的!"他瞪到了双眼大笑道。 然而枫叶的目标从开始就不是那些恶心的头发。穿过一根根头发,枫叶快速向李莎克袭去! 就在快要接触到李莎克的一刹那,枫叶被一些头发挡开了! 镜跳起,后退了一大段距离!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红色的火球向不断伸长的头发轰去!顿时烟雾弥漫! 停下来喘了口气,镜眯起了眼睛。 破开烟雾,那些头发再次出现! "哈哈,这么快就要结束了,真是不尽兴呢!!"破面嚣张的笑声远远传来。 "缚道之三十九——圆闸扇!"一面圆形的抵御型护壁出现在镜身前!头发穿透护壁,突然间停止了前进。 "切,这种小玩意,我很快就……" 的确,镜也清楚,那些头发彻底粉碎这面护壁只是时间问题。再次对这种强悍的头发表示了惊叹,镜将斩魄刀举起。 "卐解——灵——封!"同时,脸上的面具形成。 区域形成,被一根根银丝与手心连接的枫叶向破面袭去!护壁彻底粉碎,而一根根银丝与那所谓的头发缠在了一起。头发再次停止了前进。 微微勾起嘴角,镜高高跃起。 破面看到她,惊讶无比。 "面具?!" 收回那些枫叶,斩魄刀再次回到手中。微微俯身,狠狠挥刀,顿时砍断了那些头发! "你……"李莎克站在那里,咬紧了牙齿,怒瞪着镜。 安全落到地上,镜深呼吸了口气。身上一些小伤已经愈合了,她能清楚感受到。通过刚才那几次交手,她也发现了李莎克那些头发行动是迟钝的,因此趁刚才的空隙可以砍断那些头发。 然而,接下来的,就没那么简单了吧。 ——破面的"归刃"! 李莎克突然冷笑了下,道:"看来我还是得认真下了。" 缓缓抽出一直安静待在他腰间的刀,他的灵压顿时强烈起来! "——怒吼吧,棕狮!" 手上的斩魄刀消失不见,李莎克不仅是头上,背上也长出一种骨质的线状物,就像一只只触角。而无数个触角的尖端,是一面面锋利的刀刃。 皱了皱眉,有汗顺着镜的脸颊流下来。 "攻击吧,棕狮!!" 下一秒,一部分触角以闪电般的速度向镜袭来!这种速度比刚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迅速后退了一大段距离,镜向上跃起,却发现那些触角立刻跟着她向上袭来!抬起头,发现上方突然间出现了无数根触角!前方,后方,都有触角袭来!! 同时,一护已经与葛力姆乔打开,露琪亚静静躺在黑暗的大殿中央,石田不知怎样对付那个叫萨尔阿波罗的破面,茶度被诺伊特拉的狠狠一击****在地! "唔……"从地上站起,镜的全身上下都是伤痕,死霸装上粘了许多血,形成一种比黑色还要浓重的颜色。身体在自动治愈,但治愈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维持虚化的时间太长,已经有些疲惫了。 "哈哈哈哈,无能的死神!啊,不对,"他微微眯起眼睛,刻意压低了声音,"穿着死霸装,却戴着虚的面具,根本就是怪物吧……" 微微一震,镜吸了口气,冷冷笑了下。 "难道你忘了,你也是怪物吗?" 见李莎克顿时大怒,那些触角再次袭来,镜后退了一步。 刚才是因为还能作出反抗,所以那些触角至少没把她的身体戳得到处是洞,然而现在…… 用灵封的话,只能将一部分触角封印起来,毕竟那需要很多灵压,而接下来的……只能搏一搏了! 身体的伤口还有很多没有愈合,镜释放出了所有的灵压!几片枫叶自刀身中分离出来,飘到了那些触角上方!镜不断后退着,一边等待那些枫叶嵌进一部分触角中。 "灵——封——" 顿时,几乎三分之一的触角消失不见。枫叶飘到镜的手中,五指收紧,枫叶粉碎,消失不见。 "可恶的死神!!" 触角加快了进攻速度! 用瞬步直接到达李莎克的头顶上方,镜只能希望那些触角能慢一步在她后面达到这里。 举起刀,拼尽自己的所有力量,将他背后所有的触角全部砍断! "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镜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贯穿! 仅剩下的一部分触角将她甩出很远,而就在看见李莎克的一刹那,镜紧握住斩魄刀,向他砍出一刀!!! 触角的行动停止了。 李莎克站在那里,胸前是一条很长很宽的刀痕。 镜大口呼吸着。 触角消失。 镜落到了地上。 李莎克缓缓向后倒去。 血不断地自身体内涌出。脸上的面具也彻底粉碎了。 身体在慢慢愈合。 然而速度越来越慢。 镜努力睁开眼。大殿内的黑暗,仿佛渐渐沉淀下来。 然而,还是得不断向前走去。 即使还剩下最后一丝力量,也得向前走去。 不知躺了多少时间,镜颤抖着自地上站起。缓缓向前走去。 走出大殿的一刹那,人造的阳光几乎刺痛了双眼。 用手挡了挡阳光,镜正视前方。走过这长长的走廊,那扇门后面,又有什么新的敌人了呢? 她迈步,向前走去。 什么时候能回到现世?抑或是她最终还是会战死在这个地方? 什么时候能够不用战斗?什么时候能好好休息? 什么时候能看见那些朋友? 什么时候,能感受真正的阳光? "我那些麻烦事情都处理好了呢,你还没好么?"他有些无奈地笑道。 "好?"镜笑了笑,"还早呐……" "还早…么,"忍足抬头,不知是看着路灯,还是天空,然而天空中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死神,真的很忙呢。" "……啊……" 沉默一下子弥漫开来。 "迹部说这次假期会回日本,"他看了看镜,轻轻道,"那时总会有时间吧。" "那时,应该回来了吧?" 镜不语。她转过头,看着他,犹豫很久,开口: "不知道。死神很忙啊,也许有时间,也许没时间了。谁知道…" "……你这次还真诚实。"忍足无奈地轻笑道。 "啊,"顿了顿,"不好么。"在这种时候,诚实地告诉他,不好么?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很讨厌感觉,"他淡淡道,"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我一点也不清楚,这是一种很无助的感觉。" "所以你很享受做冰帝的天才吧。" 身边是一声轻笑。 "我是不要求什么了,"镜抬头,看向夜空,"只希望天快点亮起来。" 希望能够快点面对让她不安的一切。希望冬季战争能够快点过去。 希望天快点亮起来。 希望能够在这次战争之后,好好享受一下现世的阳光。 在门前站定。 抬手,微微用力,大门缓缓打开。 冬季战争 番外一 晓 076希望 褐色头发的男子站在那里,背对着大开的门。 幽暗的大殿的另一侧还有一扇大门,此时紧闭着。也就是说,此时,这座大殿只有他们两人。安静无比。 扯了扯嘴角,镜放下了依旧维持着推门动作的双手。没有想到,她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 "好久不见了,草鹿三席。"男子缓缓转过身,没有眼镜遮挡的双眼看似带着温和的笑意,却令人自心底生寒。 没有答话。 镜死霸装上的血渍快要干了,而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彻底停止了自我治愈。那些伤口渐渐停止了流血,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微微一动,那些受伤的地方还是会很疼。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说一两句无聊话白费力气。 微微一笑,蓝染缓缓走向她。 "啊,把自己弄得还真是狼狈呢。" "托您之福。"镜淡淡道,身体却紧绷着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不过,她现在这种状况,如果真要和蓝染打起来,根本是连撑到有人来救援的那一刻的可能性都是很低的吧…… 对于镜的话没有丝毫反应,蓝染依旧温和地笑着,手缓缓抬起,似是要轻抚她的脸。 镜后退一段距离,冷冷看着他,一边将还留在脸上的面具拿下,随手扔到了地上。蓝染笑着看着镜的动作,眼睛微微眯起。 "死神果然是能够完成虚化的……"他的眼底有一丝光芒闪过。 "不过,那种'生'的力量,似乎更有趣…"声音微沉。 镜微一震,后退一步,然而蓝染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镜睁大了眼睛。"生"的力量?!那是什么东西?!是那个所谓的新的力量吗?!然而没等镜能想更多,她已经呼吸得十分困难了。 视野渐渐变暗,只听到耳边有低沉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响起:"我很期待,你能带给我什么惊喜呢……" ——惊喜?恐怕等到把她掐死了,他只有失望的份。那种狗屁的力量,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为什么她要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力量而死? 另一扇大门忽然被打开,刺眼的光芒让镜闭上了眼。 "蓝染!!" "蓝、蓝染队长……" 银发少年一脸杀意,目光扫到镜时,陌生,疑惑,又有些怀疑地道:"你在这里……" 蓝染放开镜,轻松将她甩到了地上,仿佛什么也没有做过般温和笑道:"好久不见,天才的日番谷队长,还有,雏森。" "蓝染队长……" 镜颤抖着自地上站起,随手将嘴边的血渍抹掉。 一双苍白的手自身后将她抱住,就在镜还未反应过来时,两人消失在了大殿。 蓝染看向方才两人消失的地方,嘴边的浅笑意味不明。 深呼吸一口气,镜再次集中起精神,拔出腰间的刀,脚向后一踢踢空,然而身后的人已经放开了手,猛一回身,挥过刀,再次被那人躲过! 落到地上后后退了很大一段距离,镜死死盯着眼前笑眯眯的人。 ——市丸银! "阿类,草鹿桑还有力气呢。" 这里已经不知道是虚夜宫哪个角落了,周围不见一个人影,寂静无比。 "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恩?当然是——"顿了顿,依旧是那张不变的笑脸,"有趣。" 镜面无表情。 轻笑一声,市丸银嘴角的弧度减少了几分。 "'生'的力量……" 虚夜宫的阳光下,男子的脸模糊难辨。镜一震,看向他。 "……便是,彻底地死。" "SA,"他在她面前,第一次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刀,"现在,就来彻底地死去吧。" "生"的力量,便是彻底地死。蓝染欲杀死她,说是期待她带给他惊喜,镜知道他只是渴望力量。而市丸银呢?他若是想要得到那种力量,在之前见到她时他便可以对她动手,而在方才那种情况下带她来到这种力量,再说出那番话,用意是什么?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一刀刺过来,镜瞬步躲过,下一秒,背后一股寒意升起。 要获得那种力量,便是要彻底死去,若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只是表面上的意思,她又为什么要因为这种力量死去?人死了,得到这种力量,又有何用处?而他,又为什么要逼她去得到这种力量? 脸上戴着虚的面具的死神半跪在地上,喘着气,下一秒,感觉到了来自右边的杀气,举刀挥去的同时后退一大段距离。 力量在不断流失,一次次挥刀,只觉得斩魄刀越来越重。身上的伤口已经张裂,再次流出血。有些模糊的视线中,自己面对的男子脸上不再有古怪的笑意。 大殿 蓝染浅笑着,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好戏。 雏森桃睁大了眼,眼泪流了出来,目光中,尽是害怕,疯狂,不知所措…握住斩魄刀的双手颤抖着。鲜红的血液顺着刀身缓缓流下来,滴到地上,一滴,两滴。 银发的少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眼前青梅竹马的少女,目光渐渐黯淡,最后,缓缓倒了下去。 结束了,快要结束了,一切都快结束了。 市丸银手握斩魄刀,缓缓走到躺在地上的镜身旁。身下,血红色渐渐扩大。 "草鹿桑,"他微微睁开眼,目光闪烁,"都还记得吧?" 得不到回应。 他恢复了那张笑脸,开口,音调古怪: "彻底死亡之后,就是彻底重生了。"将刀归鞘,没有再看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息的人一眼,他转身离去。 希望能回到现世,希望见到那些朋友。 希望天快点亮。 希望…… 男子身后,躺在地上的人周围有一团光芒出现,渐渐变大。 光芒渐渐包裹住了整个人。 下一秒,光芒和人,一同消失。 脚步停下,市丸银望了望天。 "阿类,真是幸运呢,草鹿桑。" =========我是欠扁的分割线======================================== 现世浦原商店 "恩……"转了个音,某戴着绿帽子的不良店长瞥了眼已经有些发怒的黑猫,咧开嘴,用奇怪的音调道,"接收结束!" 黑猫轻呼了口气,下一秒,它凶神恶煞地看了眼浦原喜助。 "阿类阿类,不要这么小气嘛。"浦原喜助干笑着摆了摆手。 黑猫没有理睬他,缓缓走到了一张类似医院"手术台"的床上。 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少女。 少女此时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打算把身体还给小镜了?"黑猫斜了笑得十分狡猾的某人一眼。 "哎呀,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打开小扇子不停地扇啊扇,他走到了床边,"能获得的数据只有这些了,更何况,"将扇子挡住半边脸,他微微眯起眼,"对于她来说,一切已经结束了。她已经是个一般的人类了。" "一点灵力都没有了吗?" "恩。" 黑猫探过头,仔细看了看少女的脸,眼中光芒闪烁。 "这样说来,其实在她在尸魂界'死'了的那一刻,这具身体就在现世出生了,几乎是完完全全被当作容器的存在呢。真是一种神奇的力量……" "只要小镜一'死',这种力量就会使她的魂魄进入这具身体么。" "恩,不过,之前因为那种力量没有完全,所以她的体内还留有灵力。" 对话进行到这里,两人突然沉默了。 "阿拉阿拉,"浦原喜助忽然一收扇子,敲了夜一的头一记,"现在应该全面对付虚圈了,千万不能分心呢,前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 黑猫踉跄一步,回过头狠瞪了他一眼。 回过头,最后看了少女一眼,黑猫跟在浦原喜助身后,向门走去。 就在走出门的一刹那,黑猫的脚步顿了顿。 "再见了,小镜。" 门彻底关上。 屋中的少女睁开眼,眼中尽是疲惫。 "谢谢……再见…" 窗外,天渐渐亮了。 冬季战争 番外二 真实 番外一晓 "侑士!侑士!"一将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一声大叫,震得忍足立刻移开了手机。微微皱眉,他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岳人虽然喜欢粘着他,但不太会打电话给他。按他的话来说,就是"将手机带在身边很不方便",因此一般来说没有什么大事情,他不会打电话给他。 今天,网球部出什么事情了吗? "咳,是我。有什么事情吗?"他恢复了平静,问道。 "出大事情了啦!" "呵,让岳人这么着急,是有心仪的女生来告白了吗?" "——你、你在说什么啊侑士!我才没有——" "呵呵,开玩笑的。"收起了玩笑的语气,"是网球部出什么事情了吗?" "网球部才不会出什么事情呢。" 不是因为网球部的事情找他?那就更稀奇了。 "是千流镜啦!"他大声道。 大声到忍足清晰无比地听到了他说的话,清晰到忍足一听到话的内容就愣在了那里。 "——她啊,已经整整三天没有来学校了诶!听说她之前也没有和老师请假,就这样突然消失了。今天老师都打算去找她的爸妈了!" "明明消失前一天还看见她好好的啊,真是奇怪,会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说到后半句,日向的声音微微收低,带上了点点颤音。好像是不确定,然而于他们而言,在一个人莫名其妙消失了那么长时间的情况下难免会想到这种事情上面。 然而忍足在瞬间的慌乱之后,就想到了原因。 是因为死神吧。 之前那次消失,也是为了处理有关死神的事情。这次,也是要去什么地方,所以才消失的吧。 虽然知道了她消失的原因,但心还是在渐渐沉下去。 "喂——侑士!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电话那边的声音再次将忍足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在听。" 电话那边突然沉默了下来。 正觉得有些奇怪,就听到了声音再次响起,却并没有刚才那样的精力十足的感觉,仿佛带上了点认真。他很少有这么认真地和他说话的时候。 "我说,侑士…你不担心吗?" 微微一愣,忍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为什么不会担心?即使知道了她消失的原因,即使知道她作为死神有必须尽的义务,即使知道她作为死神拥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力量,然而死神并不是不会受伤,不是不会死。这些也是在那次事情之后才彻底了解的,以前的他将她看得太厉害,甚至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太长太长。仿佛,她是永恒,而在永恒之前,他只是短暂的一瞬。然而,他在之后才明白,死神与死亡的距离,比人类与死亡的距离,要近地多。然而她总是走得那么突然,当然,即使他在她离开之前就知道她要离开,他也无法阻拦她。不知道她会受多重的伤,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可能会有危险,抑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就是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他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字。 "……我怎么都不觉得你在担心…不过,侑士面对任何事情都这么冷静啊!"他呼了口气,"对了,上次青学的不二去过千流镜的家了,听说她家里有两个很奇怪的人啊。" "不二现在已经是冰帝的学生了,岳人,"顿了顿,"不二去过镜的家了?他…不是那种会轻易告诉别人别人想知道的事情的人吧?" "谁知道,看他样子大概也很着急吧!" 着急? 忍足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天下午的画面,眉头微微皱紧。就是那天之后,就没有见过她了。那天回家之后,原本打算第二天到学校一口气将所有问题问完,将所有的话说完,然而家里还是冒出了那些麻烦的事情,让他没时间去学校。 "奇怪的人?长什么样子?" "好像有个小男孩,就是上次运动会的时候出现的那个跳高的银发的拽拽的小男孩啦!还有一个女的,头发很长。" 忍足已经确定了那两个人是谁了。 那两人也是死神。 "他们是镜的朋友。" "大概吧。话说,侑士,你什么时候能回学校啊?我想和你打一场!我最近有进步哦!" 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忍足扶了扶眼镜,道:"当然可以。等……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之后。" "那就这样了哦!我要去参加部活了,先挂了!拜拜!" "再见。" 挂下电话,忍足坐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望着房间某处不语。 手微微手紧。 还会有机会,将那些话都说出来吗? 如果能知道就好了,不管是什么信息,只要能知道一点就好了。 手机在大约十分钟之后再次响了起来。 是关于夜樱家小姐的事情。那天不二和镜送回来的女生就是夜樱家的小姐,父亲说过段时间要他和她订婚,但查过资料之后,他知道那位小姐和亚久津仁似乎有些特别的关系,相信再深入查一下这件事情,是能让父亲放弃这场婚姻的。况且,那位小姐似乎也并不愿意进行订婚。 揉了揉额头,他起身走去房间。 两天之后,双方彻底放弃了订婚的计划。 而他也得以,回到学校。 为了不让事情闹大,他去校长那里处理了下关于镜的事情。或许,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原因,去相信她能够回来。 然后,接下来的日子,他每天都会去那幢别墅前散会儿步。可以说的确是无聊了,也可以说心里很不安。他知道这样不可能会遇见她,那些都只是文艺小说里会出现的桥段,然而每天去那里走走,至少可以让他稍微平静些。 他现在能做的,之后等她回来。 每次思及此,他都不禁会苦笑起来。总觉得,忍足侑士不应该是这样啊。他是不是,不应该再看那些文艺小说了? 然后,那天,他真的遇到她了。 她坐在路灯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无故地给他一种,她什么都没有了,也可以称作"无力"的感觉。 他走过去,安静地坐下。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问她什么时候能够处理完那些麻烦的事情,然而她却告诉他,还早。 所以,她接下来,才要开始她的任务。所以,他已经在她离开之前,遇到了她。然而,正如他所料的,他无法做什么。 他只是个平凡的人类。说得稍微不平凡一些,他就只是个拥有灵力的人类罢了。 他只能和她说迹部会回来,希望她能够在那之前回来。这当然是谎话。话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然而,他当时只有这个理由能够被他扔出来试试看。 "不知道。死神很忙啊,也许有时间,也许没时间了。谁知道…" "……你这次还真诚实。"他无奈地轻笑道。 "啊,"顿了顿,她说道,"不好么。" 好么?他也想这么问她,然而话出口,又是另外的话题了。 "我只希望天能够快点亮起来。" 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夜空,浓如墨。 "那就在这里坐到天亮。"反正他会陪她。 她苦笑一下。 "说得还真轻松。只有在干过一番大事,将所有的麻烦统统处理完之后,看天亮,才会有轻松的感觉啊!不是这么说说就行的,不是的呦。"她摇了摇手指。 "那就加油。" "阿类阿类,我当然会的。" "说得让我也开始期待天亮了。" "这是好事啊,忍足。" 突然间觉得,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刚刚遇到她的那个时候。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轻松的语调和她说话了。然而在轻松地说话的同时,心也被压得沉沉的。 "呐,忍足。" "什么?" "……总觉得还有话想说。" "不要说的像临终遗言一样。"他面无表情道。 "哈?你也有开玩笑的时候?" "那我就认真地说,"他看着她的眼睛,"请不要说什么都像临终遗言一样,也不要表现得像回光返照一样。" 她的额上挂上了黑线。 微微勾起嘴角,他回过头。 "阿拉……谢谢你在这种时候能让我稍微放松一下……." 这次,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紧张和不安了。 她的双肩微微垂下,头埋到了双臂间。 "不过,我是真的有什么话想说,你帮我想一下吧。" 沉默。 看着一直注视着的月亮被黑云盖住,他闭了闭眼,然后睁开。 手撑住地,上身微微倾斜,靠近她。 低头,将嘴凑到了她的耳边。 他轻轻道: "好啊,我帮你说。你想说——你会和我一起等到天晓的。" 她微微一震。 一起等到天晓,让那些麻烦的事情,都去见鬼。 最后,只记得她当时的眼睛。 那时的天并没有亮。路灯突然暗下来,他却清楚地看见了她如黑曜石般的眼睛。 他等了很长时间。很长的一段时间。 即使岳人之后说他又在文艺了,因为明明只过了短短4天。 他却相信,他等了很长一段时间。 就像天明之前的黑暗,是十分漫长的。 于是,当她出现在他面前,裂开嘴,精力十足地对他说"早上好啊,忍足"的时候,他想,天果然还是会亮的。 即使在黑暗之中,再怎么觉得绝望,但只因为相信天总会亮,所以才能够撑过来。 于是,以后,一起等待天晓。 ================小剧场========================================= 忍足绝对没有想到,他当时随便扔出来的一句谎话,竟然在这个学期结束之后,成真了。 当迹部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沉默地扶了扶了眼镜,心里感慨着他这个冰帝的军师就是厉害。 然后,当天晚上,网球部一大群人都聚到了一起。 原本以迹部的风格,绝对是会去一家有名的大酒店举行派对的,或者索性在他自己家举办也可以,然而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迹部最后还是不得不顶着额上的青筋跟着一打群人去了青学河村的寿司店。 再然后,就遇到了青学的人。当然,不二也在里面。 于是,原本就不大的一家店,显得更加拥挤。 镜并不会在意这种事情,于是面不改色地跟龙马抢着他碗里的寿司。 忍足看见此种情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想说的话吞回了肚子。 无意间回头,与迹部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迹部诡异地向他笑了笑。 他冷静地回了他一个优雅的笑容。 当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某个人的带动下,一些人喝了些酒。 于是,那个带动者最终最先倒下。 虽然有些生气,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和所有人告别之后,他将那个人抱上了自己的车。 镜并没有完全醉倒,至少从她还断断续续说着什么"再来一杯""小样我灌不倒你"的话语中可以看出她还是有些意识的。应该是这样。 微微叹了口气,忍足觉得很无力。 瞥了眼脸颊红红的某人,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笑容。 俯下身,将嘴凑到她的耳边,忍足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故意用一种很暧昧的声线道: "天亮了哦。" "唔……忍足?……" "啊呀,还真是伤心呢。" 镜蹙了蹙眉,打了个嗝。"唔?……" 才喝了这么点就醉成这个样子了,明明都不会喝酒。 "镜?" "恩?…"她有些疑惑。 "你看,我一直都有叫你'镜'哦。" 她转了转眼珠子,点了点头。 "所以,我才伤心啊。" "呃?……" "镜都没有发觉我很伤心吗?" "唔…你和我绕什么…嗝…有话快说!" 看见某人终于被他惹毛,忍足偷笑了下,再次拍了拍某人的脸颊。 于是,某人就这样安心睡着了。 微微叹了口气。 "我可是很伤心呢。为什么不叫我'侑士'呢?" 沉默蔓延开来。 忍足起身,正准备关车门,却忽然间听到了什么声音。 动作停住。 "……嗝…恩,早就…想叫你'侑士'了嗝……不过看你不爽挺有趣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某人这次真的睡着了。 忍足扶了扶眼镜。 嘴角勾起带着丝丝宠溺的弧度。 end